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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还是别叫他们名字了。
“我知道了,先带我们去聆风阁。”班岚说着,收回禁制,把迤墨往怀里按了按。
迤墨被按着脑袋,白了他一眼,白光闪过,干脆变回原形,爪子勾着衣襟熟门熟路地扒开,然后整个团子干脆利索地窝进了班岚怀里,毛毛贴着皮肤,蹭了蹭,不动了。
班岚低头看着胸腹间凸起的那一团,有点哭笑不得之余,还有一点犯愁——该不该跟主子说说,不能总这样贴着他的皮肤?再怎么说……他也是只生·理·正·常·的成年雄鸟,之前还没怎么觉得,现在只要稍微脑补一下迤墨人形的模样,他就觉得有点、有点消受不起。
“嘎啊——”
“老大——”
“能走了吗——?”
这回三只寒鸦没有再用屁股对着班岚了,但不约而同地都用两只翅膀挡着眼睛,张嘴叫唤。
——哎,老大和阁主夫人真恩爱,大白天的就给他们看活、春、宫,年轻人啊~
班岚下意识地拢拢衣襟把猫崽子遮严实了,不知怎么竟从那三张黑漆漆的鸟脸上诡异地看出了一丝脸红的味道。
“……”这三只老乌鸦究竟脑补了些啥?
旁的不提。等一行人到了聆风阁安顿下来,班岚这个正儿八经的阁主就有些咋舌了。
他之前还觉得,药居的排场在天霜城已经算大的了,现在看到自家聆风阁,他才恍然发觉,这简直就是能够和天霜门、佣兵工会比肩的巨头。
由于聆风阁的“员工”多,常驻阁中的雇佣斥候也不少,而且基本都是能够化形的灵兽——与筑基前化形不稳的神兽不同,灵兽自打引气入体就能够稳定化形,也算是它们幼崽时期的优势——所以,聆风阁光是用来住的地方就不小。
再加上,聆风阁作为一个情报组织,除了口耳相传的消息以外,自然还有一些是用玉简记录的卷宗,这些卷宗也单独开辟了几座楼来存放,班岚感知下发现,这些楼外布置的阵法正是他以往炼制的几种防御阵盘之一,里面暗含了一些神鸟接受传承后才能破解的机关,防御人界的灵兽和人修绰绰有余。
于是,暂不提城中零散分布的驿站,光聆风阁大本营就占据了整整一片山脉,十数个山头——饶是在天霜城这种山峦起伏的大城,这样的排场也唯有天霜门这种弟子众多的大门派才能撑得起来;更别提聆风阁里面灵兽族群众多,每个族群多多少少都有几个筑基大圆满或者步入金丹的老祖,单个族群虽然不够看,但加起来就堪称恐怖。
而这,不过是聆风阁的一处分阁——
想到这儿,班岚不由疑惑地问寒鸦三兄弟的老大:“鸦羽——”
“嘎——?”
“老大——?”
“叫我吗——?”
三只寒鸦如出一辙地歪头张嘴。
班岚:……
班岚决定忽略过这个问题,继续道:“说起来你们不是应该在北域中部吗?怎么跑这儿来了?”这三只寒鸦是他建立聆风阁时的元老了——不然他也不可能认识,而聆风阁本部是在北域的中部篁石城建立的,也就是说,这三只寒鸦应该是在篁石城才对。
这个问题不知怎么戳到三兄弟了,一下子激动地此起彼伏回答起来,嗓门特别大:
“咱也是刚来不久——”
“今年有大事——!”
“这边的分阁——”
“是咱寒鸦在管——”
“鸦渠!鸦渠建的——”
“他说这边有冰魄——!”
“万年冰魄!”
“今年面世——”
“咱就带了人马过来啦——”
“过来啦——!”
“还见到了老大——”
“老大好久不见——!”
“老大英俊潇洒——!”
“还有了阁主夫人——!”
“吃喜酒吃喜酒!”
“虐虐那群看门狗——!”
“那些细犬——”
“都单身呐——!”
“停停停停停停!我知道了!”班岚浑身皮肉一紧——迤墨不知什么时候伸出了爪钩,正在他腹肌上磨爪子;力度控制得很好,没有划破皮肤,但是凉凉的,又痒又危险——这猫崽子头一回对他伸爪钩,估计是恼羞成怒了。
“咳,”班岚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你们老大我也还单身。”
“……”三只寒鸦张着嘴,可疑地沉默了一下;接着,又严肃地挥了挥翅膀,道:
“老大——”
“咱什么都不知道——!”
“对,不知道——!”
班岚:“嘶——”
猫崽子没再磨爪子了,直接对着他的腹肌咬了一口,还磨了磨牙。
班岚觉得这三只老乌鸦就是来坑自己的。倒不是被咬疼了,关键问题在于,就算迤墨毫不客气地咬上来,修为差距摆在那儿,也并没有给咬破皮,仅有一点小小的刺痛罢了;班岚感觉更明显的却是猫崽子口腔里的温度,和那条一掠而过的、带着倒刺的舌头——班岚觉得他的生命力又在昭示存在感了。
下意识地隔着衣料安抚地摸了一把猫崽子,班岚觉得自己有必要把注意力集中到更要紧的问题上:“那个万年冰魄,有人找到了吗?”他现在有种不妙的预感。
“没有——”
“据说还没面世——”
“紫宸教的算不出来——”
“找不到地方——”
“他们甚至都不清楚——”
“是什么东西——”
“还有人推测是寒泉!”
“都没有鸦渠算得准——”
“嘎嘎嘎!”
三只寒鸦嘲讽脸互相推了一下翅膀,
“咱没说出去——”
“所以没人得到消息——”
“不知道是冰魄——!”
班岚无力地捂住了额头。如果他没有弄错,那么冰魄不仅已经面世了,而且——就在他手里。
冰魄的诞生地不是别处,正是在白虎族传送阵的中央。
白虎族的这个传送阵建立了上万年,为了维护阵法运转,自然还在周围布了聚灵阵。而这处本来就在冰属灵脉附近,这么上万年的聚灵下来,自然而然就聚出了一块万年冰魄——看样子,这冰魄是刚成型,就被传送过来的班岚捡了便宜。
冰魄是一种稀有炼体药剂的主药,班岚原本想带着这冰魄直接去找天霜门帮忙炼制药剂,现在看来,估计是不成了——这玩意儿现在是各大势力都在抢的东西,万一其他势力联手对付他,那他可就麻烦了。
天霜门、佣兵工会虽然与白虎族都有些交情,他们出不出手还有待商榷;问题就是,现在的天霜城可不止这些势力,整个北域,恐怕都有进驻。
不妙的预感成真。班岚认命地想着,不过,还是多亏了这群寒鸦,没把消息放出去。
现在,城外的人都还没发现东西被取了,还有缓冲余地,要是他真的直接拿去了天霜门,那简直就是活靶子。
话又说回来,班岚忽然开始怀疑自家聆风阁的信誉度了——
这群吱吱哇哇胡乱八卦的大嘴巴,最擅长以讹传讹,偏偏还会抓着最要紧的消息不放出去——怎么想怎么坑。
这可真是……一言难尽。班岚脸色古怪地摇摇头。
想来其实也能理解。
紫宸教在北域的名气也很大,他们的作风班岚多少听说过,仗着占星之术独树一帜,行事倒不算张扬,可是一个两个都高傲的很。这会儿估计就是预见到了珍宝面世,却在白虎族的大阵干扰下算不太准,便放出了消息,想要借着其他势力把东西找出来,这样,就算他们没找到,光凭借他们大门派的经济实力也能分一杯羹。
而寒鸦族却不一样。作为天生通灵的灵鸟,寒鸦在算卦占星方面其实是由独特的天赋的,还有不少寒鸦天生对阵法敏感,两者皆有的寒鸦也不在少数,鸦渠正是其中之一。
当初班岚是见过鸦渠的,那时候鸦渠也不过是个雏鸟,比鸦羽、鸦语和鸦禹要小一辈,是寒鸦族族长的小儿子。鸦渠自小脑子灵光,算卦阵法都拿得出手,于是成年后就带着一帮子“干部”来到天霜城,建了一个分阁,也算是历练和业绩了。
在阵法干扰下,鸦渠能够算出宝物的种类,却算不出地点和时间,消息要是放出去,实际上并没有多大用处,反而会让各个势力把目光集中到聆风阁来,容易牵扯进各方利益争夺之外,说不定还会得罪了紫宸教,得不偿失。
第十二章 蛋壳()
寒鸦三兄弟给班岚带来的消息也算是有喜有忧;但毕竟是在修道路上,那些忧患也是必然会有的,班岚倒没觉得“怀璧其罪”的问题有多难以应对,大不了他寻个办法先把冰魄给他家主子用了,那些势力还能逆转乾坤不成。
比较起来,还是要让聆风阁把消息守住了,更加要紧。
班岚又询问了几句,得知鸦渠正在城外建立临时驿站,便没有叫他回来见面,而是让鸦羽三个先吩咐下去,至少让聆风阁内部知道他们老大来了,顺便留意别的势力的动向,别轻易泄露了他的行踪;再有就是,留意各路的炼体药材和功法,或者秘境也行,只要是适合金丹期的风雷属性修士的。
等鸦羽三个通知下去,底下一帮子灵鸟都激动得很,神鸟见首不见尾的老大出现了,一个两个都叫嚷着想要去一睹真容;但是鸦羽三个却遗憾地表示:
“虽然老大回来了——”
“但你们现在不能去见——”
“老大要陪阁主夫人——!”
底下那群灵鸟同样表示了遗憾后,闹腾地更欢了,不出半个时辰,他们已经给老大的崽子起好了小名,策划好了百日宴,甚至已经开始想着老大的崽子得天独厚大杀四方的样子了。
然而,他们还不知道:
他们英俊神武的老大还没泡到“阁主夫人”。
顺便——疑似阁主夫人的,是个雄的。
——还不是个鸟。
这边,班岚和迤墨安顿下来的地方,是聆风阁那片山脉的中央,一座略矮些、顶部有个天池的山头。一栋楼建在天池中央,是精通机关术的鹊鸟建的,里面存放着一些机密的消息玉简,上半部分的楼阁还空着,这会儿刚好给班岚做落脚之处,也安全些。
班岚没有把自己手里有冰魄的事情直接跟寒鸦讲,毕竟这事儿还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三只寒鸦离开后,班岚掏了掏自己的储物空间,往外丢了个阵盘,把阁楼的防御、隔音都密密麻麻地加了好几层,这才拉拉衣襟,把猫崽子放了出来。
迤墨往地上一蹿,便化作人形,走几步打量起这间屋子。
他们所在的,是阁楼中的一个小间,类似于简易的居室,用屏风隔开了客厅与卧房,空间大小与用具设计都是按一般的人形来的,不像白虎族常见的空旷巨大的洞府,这样的房间显然不能塞下杂毛鸟的原形,也同样放不下迤墨的暖玉榻。
虽说班岚可以缩小身形,暖玉榻也可以打上缩小的禁制,但显然那样子的话,猫崽子就没法儿好好钻翅膀了——于是迤墨看了几眼后,就有些不爽地撇了撇嘴。
见迤墨这副样子,班岚不由得勾起了嘴角:他能怎么办呢?当然是满足自家主子的所有需求啊~
班岚指尖一动,手里就出现了一根莹白如玉的物什,约莫一个手掌长,手指粗细,扁平状,带着一点弧度,一头是不规则的裂纹,另一头则是尖锐的样子,像是刻意被打磨成了刀刃的形状。
“这是什么?”那东西透着流动的萤光,一出现就引起了迤墨的注意,他不由得好奇地凑上前,指尖骚动地想去碰一碰。
“主子别碰。”班岚握住迤墨的手指,轻轻推开些,“这是一把铭文刻刀,用我的蛋壳做的,有破障的效果,容易伤着您。”
“蛋壳?”迤墨抬头看着班岚,“你没把蛋壳吃掉吗?”从蛋壳里爬出来的家伙都会把自己的蛋壳吃掉,因为不吃掉身体的养分会跟不上,甚至有一部分灵兽、神兽还会通过蛋壳来传递传承。想到这个杂毛鸟居然没把蛋壳吃了,迤墨看着他的眼神不由得带上了一丝担忧。
班岚看到他家主子紧张的小眼神,忍不住伸手揉了一把迤墨的脑袋,顺便把他的头按得偏了偏——正对着那样一双乌溜溜写满关心的眼睛,班岚有些吃不消。他暗暗吸了口气,柔声道:“不用担心。我出生前是泡在一个血池子里的,早在孵化前就吸收够了养分,蛋壳也因此变了质地,不能直接吃,放着不用又浪费,干脆就做了点小物件,很好用。”
但班岚没说的是,他的蛋壳并不仅仅是变了质地这么简单;而是变成了天生带有许多禁制的天材地宝,实际上并不是护着班岚,而是把早该破壳而出的他封印在了蛋壳里面。
当初青鸾夫妇孵化他的时候根本没用多久,一两个月他就破壳而出了,他们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孵化了他,而是加速了他从壳子里爬出来的过程。实际上,只要把班岚从那个池子里捞出来,放个一年半载他也能自行跑出来。也算是班岚幸运,否则他要是继续在那个池子里泡下去,慢慢地就会失去生命,和蛋壳一样变质,成为一个没有生命的天材地宝——而已经有了模糊神志的他,说不定就会成为一个器灵。
这些事情,连那些神鸟都不清楚,班岚也是在出生后自己研究蛋壳才发现的,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还好神鸟都默认不会去动别人的蛋壳,不然班岚的这些事情,恐怕就瞒不住了。
话又说回来,班岚当初抱着自己的壳研究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脑子里好像有很多种神鸟的传承知识,连大多数神通都有。于是他花了二三十年,没有去赶修为,而是大段大段时间地沉眠,慢慢地把那些传承都吃透了,这才发现,自己的蛋壳碎裂的方式也不是自然碎裂,而是沿着固有的纹路——一套封禁刻纹——裂开的。
他的整个蛋壳上,其实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细密难辨的纹路。这些纹路不是谁镌刻上去的,而是蛋壳在血池子里泡着时自行形成的,每一个铭文都是一种法则,是一个种族传承的精华。这个世间所有的阵法、符文,实际上都是由这些铭文演变、组合形成的,当班岚能够彻底弄懂这些铭文的时候,他就能弄明白所有的阵法符文了;这也正是为什么班岚明明是个神鸟,却极其擅长人修阵法之道的原因。
蛋壳在碎裂过程中,免不了会因为封禁纹路的贯穿而破坏掉一部分铭文,但是班岚把蛋壳拼回去研究过了,便也不算损失。
现在班岚手头的这把刻刀,就是挑了蛋壳中的一片带有完整破障铭文的碎块打磨而成的,光论硬度也许不及一些特殊材料,但是用来做雕刻铭文、阵法的刻刀却是顶好的,就连打磨下来的蛋壳粉,他也好好收着呢。也是因为这到底是他的蛋壳的缘故,刻刀上面的铭文并不会对他自己造成伤害,但是对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迤墨可不知道这些内幕,只是本能地觉得这柄刀看上去有一些炫目,倒不是造型多么独特,而是看着看着就会有一点失神;听班岚这么说了,他便也就挪开了视线,也算是一种自我保护——毕竟迤墨的风属性也好、雷属性也好,都是自带破障效果的属性,他目前修为还不够,直接接触这种破障铭文可能会压不住血脉躁动,俗称走火入魔。
“主子先修炼一会儿,我把这房间改改。”班岚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