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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跟着那只缓缓盘旋的神鸟一起流转了起来。
班岚在谷中盘旋了许久,等身上的灵力稳定下来,这才落到漩涡中央,趴伏到地上,任凭被他卷起的那些灵魔之气灌顶而下。
浑身受到的冲击不是外界所能比拟的,混乱、暴戾、充满攻击性的灵气裹挟着同等程度的魔气倾泻而下,如瀑布般轰击在他身上;班岚身体里的灵力通畅地流转,如同饿了许久的野兽,对送上门的食物来者不拒;灵气便全盘收入体内,而魔气则渐渐在他身体表面聚集成了一个壳子,浓黑而不详的模样,瞧着倒像是被魔气侵蚀一般。
班岚毫不担忧魔气的影响。一来神鸟的体质在那儿,本来就不容易受到侵蚀,二来嘛,就又是跟他的来头有关系了。
虽说他被发现的遗迹是上古遗迹,但他总觉得自己与荒古时代的事情脱不了关系。身上的图腾也好,体内存储空间对息壤的作用也好,都让他察觉自己与荒古有些渊源。可惜的是,荒古时期与上古时期之间有断代,没人知道荒古时期的具体状况,他也只能从零星的记录里面推知一部分事情;譬如说——巫的存在。
巫,是仅仅存在于荒古时期,或者说现在的传说中的存在;立于天地之间,掌握两极之气,是真正的天道宠儿。集天地之灵而生,可操控灵魔两气,而不是同现在的修士那般,要么修仙,要么修魔,两相矛盾。
班岚和巫有些相像,他不怕魔气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能够操控魔气。虽然他走的是正统的神兽修炼路子,并不需要魔气来修炼,但倘若必要的话,他是可以操控身边的魔气来用的——并没有任何不适。
这虽然不足以说明什么,但是班岚已经能够猜测自己与荒古的背景有些关系;只是光看血统,又像是许多神鸟甚至神龙的混杂体,根本不会是荒古时期那些纯血的神物,也不会是只有人形的巫。
于以前的班岚,这些事情关乎自己的出身,他少不得要好好调查一番;而现在,他窝在漩涡中央,满脑子的全都是修炼修炼修炼,渴望足够强大的实力,好护着自家主子。
至于出身什么的,自己既然已经存在了,也遇到了注定遇到的对象,并且能够一同活下去,一同/修炼求道,那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这回算是真正的闭关。
迤墨在小院中,吞服小冰灵塑体丸并一次次炼化,浑身的皮肉不知道裂开了多少次,血珠子渗出来就被浑身内外的寒气冻成冰碴子挂在身上;一颗炼化完了,伤口刚刚愈合,他就吞服下一颗,继续强化肉身。
要成年……做什么事情,只有成年了才能拿出白虎一族所有的实力。
无论是去找不知何处的父母也好,还是给班岚找寻身世也好……而且,按那杂毛鸟的性子,那么磨叽,要结成道侣契估计也在他成年之后。
这事儿班岚不急,但迤墨有点急。迤墨原本就讨厌磨叽是一个原因,另外就是,他真的很怕不能把班岚牵在身边。
修道途中,一路同行,他不希望与班岚的实力差太多,否则成长过程中,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修仙无日月,在两人疯狂提升自己的过程中,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魔灵漩涡的强度比班岚预想的要强一些,这番襄助之下,一个月时间虽然没能让他直接晋入金丹后期,却也一脚踩到了边缘。
这速度于神兽来说是逆天的,于班岚来说却是预料之中。自从弄清楚了自己对主子的心思,放下了对身世的执着,班岚就觉得自己的某个屏障松动了,至少到元婴期为止,差得也不过是灵力的积累罢了。
从入定中清醒过来,班岚动了动身子,外围那一层凝成了实质的魔气就发出了“咔咔”的碎裂声;巨大的杂毛鸟收敛身形化为俊美的修士,手掌一握,那层魔气壳子就凝成了鸽蛋大小的珠子,被班岚握在掌中。
略略把玩了一下那颗魔气珠子,班岚抬头向四周扫了一遍,暗金色的瞳孔中划过一丝惋惜,薄唇间发出轻叹:“辛苦了。”这上百年的积累。
谷中,稀薄了许多的灵气和魔气缓缓流转,约莫是一个魔灵漩涡刚刚成型的模样,也不知等班岚撤了禁制,这边的灵渊还要花多久才能成型。
修长的指尖一捻,那颗魔气珠子就化为齑粉,就在即将湮灭的时候,班岚脸色微变,急忙将魔气重新收拢,然后从体内空间里掏出了那块息壤。
息壤向他传递了“想要魔气”的讯息。
班岚一手握着息壤,一手握着那团魔气,面色古怪地挑高了眉——息壤是荒古灵物,怎么会想要魔气?还是说息壤一直以来排斥魔气,不过是嫌弃那些魔气不够精纯?
手底下试探着将魔气挨到息壤上面,那息壤便散发出了欢欣雀跃的波动,迫不及待地将魔气纳入;蠕动间,竟是肉眼可见地增长了一分。
不可思议。班岚盯着那团怎么看都很愉悦的息壤,开始怀疑起那群老鸟是不是对息壤的性质有什么误解;毕竟就他所了解的消息看来,息壤为造物之源,是产生灵气、净化魔气的关键所在;而现在,这息壤竟然会主动讨要魔气?
稀奇了。总不见得就他身上这团息壤被他给养歪了吧。
戳了戳息壤,班岚将它收回体内,暂时将这事情抛到了脑后。一个月了,不知道自家主子有没有休息过……他一想到那只大猫,就有了点归心似箭的感觉。
没再磨蹭,班岚招手收了山谷的禁制,自己扣上个半脸面具便朝着青石镇中掠去。
此时,青石镇小院。
迤墨已经适应了人形,没再带着尾巴耳朵了;刚刚他炼化了第六颗小冰灵塑体丸,撑过让人发疯的又一次疼痛折磨,他有点脱力地仰躺到榻上,颤巍巍地喘着气,手背盖在眼皮上,脑子里空茫茫的,只想稍微歇会儿。
就一会儿……迤墨抿唇想着,疼得无法思考的大脑这么一缓,总算不是一片空白了,可汹涌而来的就是对自家杂毛鸟的想念。
唉,这个习惯不好。迤墨有些泄气,又不由自主地翘起了嘴角。
班岚进屋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一幕。他家大猫,浑身挂着血色的冰碴子,倒在榻上傻呵呵地笑。
“主子?”脚下的步子一顿,班岚压住涌起的心疼,站到榻前唤了一声。
“班岚!”迤墨把手挪开,侧过头,有些惊喜地应了一声,“你回来啦。”
“嗯,回来了。”班岚俯下身,手指抹过迤墨脸颊上的冰碴子,一抹就是一道血痕。眼里的心疼根本压不住,班岚轻声问:“还疼吗?”
迤墨眨了眨眼,刚想回答已经缓过去了,话到嘴边却一顿,变成了哼哼唧唧的一句:“特别疼。”想了想,迤墨又咧开嘴,补充道,“真的特别特别疼。”眼睛里却亮晶晶的,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
班岚失笑,顺着迤大猫抬起的下巴,往他唇上亲了亲,便从善如流地问道:“那我带主子去泡汤泉?”
迤墨点点头,张开手臂挂到班岚脖子上,示意要抱,班岚便手底下一抄,托着迤墨的屁股把人面对面地抱到身前颠了颠。
“班岚!”迤墨忽然惊呼一声,然后有点兴奋地抱住自家杂毛鸟的脑袋,“这样我比你高了!”以前他比现在矮一截儿,就算是这样抱也顶多与班岚头顶齐平,因而对现在的体验感到新奇。
“是,比我高了。”班岚动作轻柔地扶了他一把,抬起下巴,往近在眼前的喉结上轻轻啃咬一口,又舔了舔,一嘴的血腥气。
迤墨不吱声儿了,从头顶红到了脖子根。
班岚轻笑一声,用另一只手掏出一枚令牌,往空中一打,就有个四尺宽的入口出现在了面前。
“汤泉在洞府里。”班岚解释了一句,便抱着迤大猫往入口跨步进去,那入口在他们身后合上,就消失了踪影。
迤墨这会儿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目瞪口呆地看了一圈这座洞府——班岚应当是把洞府安在了一块息壤中,自成一方小洞天,除了他们所在的主楼外,还有许多亭台楼阁,小院药园一个不少,坐落有致,好看得很。
“……班岚——”迤墨喃喃念了一句,“你什么时候炼制的洞府?”
“主子突破后。”班岚答着,往汤泉所在的位置走,声音带笑:“按规矩,我们雄鸟求偶总是该筑个巢的。主子喜欢吗?”
“唔。”迤墨把下巴搁到班岚肩上,嘟哝,“你知道我喜欢的。”搂紧了班岚的脖子,迤墨眷恋地蹭了蹭:“班岚,我想你了。”
杂毛鸟听着,脚下步子一顿:“我也想主子了——很想。”
迤墨看着眼前的皮肤上腾起些微的纹路,哧哧地笑了两声,然后故意继续去“为难”班岚道:“一会儿你帮我洗洗。”他还挂着浑身的血迹呢。
班岚:“……”要命。
班岚无奈地拍了一记迤墨的屁股,道:“主子不怕我忍不住?”
迤墨这会儿才不计较班岚的动作呢,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拍。他想自家鸟儿了,就是想赖着他。迤大猫可不觉得自己这叫恃宠而骄,继续黏糊糊地嘟哝:“叫你帮我洗洗呗。”
“好。”无奈地应着,班岚觉得自己得先灌点药。
第五十五章 洗洗()
汤泉被班岚安在了主楼的地下,瞧着与在聆风阁时一般无二;只是许多细微的地方被班岚调整过了;就变得更加合用了些。石乳原本就有温养和自洁的效用;迤墨身上的血垢里多多少少都有肉身强化后排出的杂质;还真不是随便洗洗就能洗掉的,这个汤泉倒刚好适用。
只不过这回;迤墨被放到池子中时,还有点蒙圈——自家鸟儿居然不听话了;明明应了要给他洗洗的;却直接把他丢池子里就自己跑了。
“班岚!”迤墨趴在池子边上;衣服上沾染的血垢在池水中一点点晕开;目瞪口呆地唤那只自顾自走开的杂毛鸟。
“主子等会儿!”班岚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我去药园子里取点东西。”
取什么东西要这么着急忙慌的。迤墨气哼哼地鼓了鼓脸颊,趴在池子沿儿上,手指百无聊赖地戳着地面。
班岚自然是要取有♂用的东西。他家主子现在越发的会撩鸟了;他又应了要给主子好好洗洗,要是不采取点措施,他还真怕自己忍不住。罗老伯的药可以用上;可是光那样也依旧很折磨,班岚就决定再给自己上一道锁。
顺便;主子那副样子恐怕是没怎么停顿地炼化了四颗以上的塑体丸;身子应当是累得够呛;那汤泉的药力恐怕不够;也要从药园子里取点药材丢进去——他虽然不会炼药;但神兽对药草直接使用的耐受力比人修要好很多,药草就算简单粗暴地用进去也不会太浪费。
于是迤墨等了片刻,就等到了抱着十五六株温补灵药回来的班岚。
扫了一眼那些药材,迤墨抿了抿嘴,决定原谅班岚的不听话;抬头望向班岚,刚想说两句,却忽然一顿——这鸟怎么回事?眼睛虽然看着他,却跟平时不太一样。
迤墨迟疑了一瞬,然后静悄悄地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班岚没反应,只是笑吟吟地说:“主子等等,我把这些药都丢进去。”
“你眼睛怎么了?”迤墨皱起眉,然后又想到杂毛鸟是有神识的,“神识呢?”明明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周身上下的气息也很平稳,不像是身子出问题的样子。
班岚咧咧嘴,他家主子果然很关心他,这么一照面就直接发现了异常。唇边勾起一丝微妙的笑,他蹲到池边上,探了探水的位置,然后把药材一株株按着顺序往里头丢,嘴里则回道:“我吃了一株锁灵草,暂时封住了神识和视觉——这样就可以好好给主子洗洗了。”触觉听觉什么的完全够用了嘛,再加上罗老伯的药,妥妥的。
“……”迤墨一哽,翻了个白眼,真想撬开这鸟的脑壳子看看里头是不是有病。锁灵草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就给他用在这种、这种……的地方了呢!他又没有非要这鸟忍着!
这么想着,迤墨就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本尊又没非要你忍着……”
班岚手一抖,差点没把剩下的灵药一股脑儿地全抖进池子里。
“……主子?”班岚艰涩地开口,“还、还不到时候。”要命,他总是会低估了自家主子的直白程度。
迤墨闭紧了嘴,脸色红得不像话,暗自庆幸还好这鸟暂时看不见。
一时间整个溶洞里气氛十分的尴尬。迤墨红着脸坐在池子里,班岚红着脸蹲在池子边,慢慢吞吞磨磨蹭蹭地往里头丢药材。
药材一共也就十几株,再怎么磨蹭也磨蹭不了多久。班岚忍不住握了握空荡荡的手掌心,忽然有点迟疑……他是该留在岸上给自家主子搓搓背呢,还是该下水给主子……呢。
迤墨打量着杂毛鸟,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袍子。衣服上的血迹已经退干净了,照理说他该把毛毛收回体内洗洗身子,这会儿却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了。
再次陷入迷之沉寂的两人,几不可察地同时叹了口气。怎么就……越亲密,越害羞了呢。明明之前两人还没捅破窗户纸的时候,肢体接触可比现在这种程度更加亲密些,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脸红。
大概是因为心思没以前那么纯了?哪怕是一些简单的接触,都会勾起他们更多的想法,于是反而就放不开了。
这样不行。迤墨抓了抓衣摆,吸了口气。是时候该体现他作为一个主子的风范了。
要强势,要强硬,要理直气壮,要威武,要有气势——总之!要……嗯!!!
暗暗给自己鼓足了劲,迤墨把自己的毛毛收了回去,然后起身走了两步,站到了班岚面前。
班岚听到水声近前,捏住了手指。他是真的不知道……这只大猫会不会又做出什么刺激他的事情来。
迤墨气沉丹田地准备开口,又憋住;似乎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强硬,又调整了一下姿势,挺直了背,抬手按住班岚的肩,把目光调整到“坚定”的程度,“锐利”地直视班岚那双暂时看不见的眼睛——
然后!命令这只不听话的杂毛鸟!
“班……班岚,你,你下来……”声如蚊蚋。
迤大猫的指尖不由自主地抠了抠手底下的衣料,一瞬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该死,他就不该看班岚的眼睛。
班岚一怔,大约能猜到自家主子这会儿的模样,顿时忍俊不禁。
迤墨正尴尬呢,见这杂毛鸟居然笑他,立时恼羞成怒地收手推了一把班岚那张俊脸,没好气道:“快点!”
“好,我听主子的。”班岚轻笑着捉住那只手,在他掌心又啄了一口,顺毛。
“哼。”迤墨抽回手,对自己的不威武耿耿于怀。
班岚也没再刺激自家主子,便直接脱了鞋子下池子了。至于衣袍?自然是不敢脱的——之前还敢只穿里衣,现在的他哪怕吃了药、封闭了视觉,也不敢把自己给扒了。
偏偏这就让迤大猫觉得碍眼了。迤墨正在气头上,对比了一下自己的“坦荡”和杂毛鸟的“遮掩”,顿时觉得很不公平。这鸟难道觉得他没在忍着么?只让他一个憋屈着,也是以下犯上!
“把衣服收了!”又往班岚的脸上糊了一把水,迤墨没等这鸟反应过来,说完就直接往远些的地方游了一段。
班岚:“……”
班岚很听话,老老实实地就把法衣收回了体内。他总不至于这时候还要忸怩着,吃药和封闭神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