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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辛夷心中一愣,面上的笑容却不敢停下来,好在缨容不知内情,更不知深浅,“公主可是忘了,从前琳琅姐姐在的时候,处处都是她提点着的,后来姐姐跟着小主,更是处处谨慎小心的,姐姐的这点性情,阖宫之人可是都记着的。”
洛怡只是笑了,却依旧不肯放过辛夷,“姐姐的意思,可是同缨容一般?”
“怎么?还会有不一般?”辛夷笑着叫她起身,“夜深了,你也该去歇着,若不然怎么有精神替我照顾良田呢?”一壁喊紫苏过来,“我叫人炖了贝母枇杷膏,你家公主这几日有些咳嗽,睡前记得服侍公主用了,你虽然小,但是这些事情,也该谨醒着。”
“是,奴婢记得。”紫苏躬身搭话,洛怡也终于起身,只是这样云淡风轻的对话究竟能不能打消她的疑窦,但是她记得,说多错多,破绽只能更大,更难以掩藏。
身后的殿门重重合上,洛怡立在阶下,并没有回房睡下的意思,紫苏陪着等在一旁,“公主,方才婕妤的话,是叫公主想起了什么吗?”
“是啊!”洛怡牵起一丝笑纹,一如那时春日,迎春花儿的淡雅悠远,“想起了一位我不能忘记,也不能离去的人。”
“公主既然想了,去看她就好了,”紫苏究竟想的浅薄,“如今这满京城里,谁还能拦着公主不去见谁吗?”
苦笑一声,洛怡转身离去,“记得把那贝母枇杷膏给我送到房里。”
她是不是她,如今在她心中,都已经不重要,是与不是,她都一定会守护她们母子安好,口中的枇杷膏慢慢化开,点点滴滴溶在喉间,进入骨髓,也许,这就是女人的直觉,明明知道她不是,明明知道没有可能,可是偏偏就是因为这绝对的不是,绝对的不可能,她就笃定这其中,必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可断裂。
日夜交叠,满月礼一日日的近了,朝堂之中已经等不及立储的消息,只是洛偃仿佛将这件事情忘记了,从未提及,便是有朝臣旁敲侧击试探许多次,也总有人都不轻不重的避开,长孙元月的脸色,一日胜过一日的铁青,好在明珏知道明哲保身,从来退避三舍,不做言语。
只是有些事情,避无可避,一旦有所显露,是不是你做的,都无关紧要。
“明大人——”这日才刚退朝,明珏便被人拦下去路,果然,是长孙元月的幕僚柳启,明珏冷笑,“怎么?柳大人是要同明珏在这殿前闲话家常吗?”
“明大人说笑了,”长孙元月从身后赶上,“不过是本座腿脚不灵便,追不上身轻如燕的明大人你,所以叫柳大人帮着留住明大人脚步,怎么?明大人不愿同鄙人闲话几句?”
“长孙大人,”明珏回身深施一礼,“长孙大人的邀请,这朝堂可有几人敢拒绝?若是大人有事要同明珏聊聊,何须柳大人出面,大人吩咐便是。”
长孙元月摆手叫随行几人退下,等着人大都散去,才冷笑一声,望着明珏,“明大人,你心里有什么小九九,别以为我不清楚,不过如今你也学会了借刀杀人,这份胆识,倒是叫我长了见识,怎么?敢在六宫嫔妃面前飒我的威风,却不敢在朝堂上据理力争吗?”他近前一步,更是一脸不屑的冷笑,“果然,女人嘛,还是只能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长孙大人,”明珏也并不打算给他好脸色,他如今这样对长平,这样对洛偃,已经是完全撕破了脸面,无论前朝后宫,已经没有要作秀的意义,自己又何必对他忍气吞声?
“您这样讲,是什么意思?还请大人明示?我明珏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天下人非议!”
“什么意思?”长孙元月在宫砖上唾一口,恨不得现在就甩个巴掌在明珏面上,这个女人,还真是口是心非,色变莲花,“我呸!亏你还说的出口,你别以为我不清楚,前些日子陛下明明已经拟好了立储的诏书,为何这些日子竟然没有半点动静?而且那诏书本来安安稳稳的放在肱景殿里,如今却不翼而飞了!明珏啊明珏,这些日子,陛下可唯有单独召见过你一人,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还真以为无人察觉?”
…本章完结…
241立储风波(二)()
“你的意思,是我左右陛下立储之事?更动摇了大皇子的太子之位?”明珏心中只觉得可笑,洛偃的心思,他长孙元月未尝是猜不透,却无端的猜忌旁人,真是可笑之极,不过此刻,她全然没有要同他争执的心思,“长孙大人,立储之事,事关大周百年基业,明珏自视无此才学,能堪破未来之事,更不敢在陛下面前妄议,不过下官却有一言要告知大人,命里有时终须有,何必争执在此时?”她轻笑一声,算是给长孙元月的忠告,至于听不听得进,就看他自己的打算了。
挥袖走开,洛偃一人照顾那个孩子,总是不周到,所以这些日子,每每有所不及,都是自己在肱景殿帮着照顾洛惜,这几日,每日下朝,便统统留在那里了。
“明大人——”
还未行在肱景殿前,就有女声呼唤,听着却熟悉的很,回头时,宫道里一顶素色的小轿正在行来,轿帘虽打起来,逆着光,并不能看的真切,但一定是宫嫔无疑,便停下来恭候。
辛夷叫软轿在道上停下,扶着缨容的手下轿来,“明大人安好,可是要往肱景殿去吗?”
“苏婕妤,”明珏躬身,算是见礼,“陛下宣召臣觐见,不想在此见到婕妤,还真是凑巧。”
“哪里是凑巧,”辛夷浅笑一声,叫临武递上手中锦盒,“我也要往肱景殿去,皇子们要满月了,我琢了这对玉璧,也不知陛下喜不喜欢,正巧遇着大人,大人为我参谋一回可好?”
明珏本打算推辞,但是临武的手脚实在太快,不由分说那两块玉石已经摆在自己眼前,本是一块璞玉,如今已经琢成了一块光滑玉璧,上面刻画的,是和合二仙的模样,很是精致,两块玉璧出自一块玉石,宛若天成,无暇白玉,触手温良。明珏轻笑,“想来是小妹送与小主的玉石,果然是没有辜负。”
“大人看着可好?”辛夷福身,“还未答谢大人同明珠姐姐的心意。”
“小妹在家中百无聊赖,这几块玉石,也是机缘巧遇,她素来不喜欢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果然还是最衬小主。”明珏浅笑,将玉璧放回盒中,“想必有和合二仙庇佑,两位皇子可以平安顺遂。”
“借大人吉言。”辛夷福身,“却不知姐姐在府上,可还安闲?若是得空,满月礼上,想请她入宫小聚,我怀着恫儿的时候,姐姐关怀备至,总是想让她见见孩子。”
“承蒙小主诚心相邀,不过舍妹同这宫廷之间,总是有些说不行道不明的尴尬所在,要想入宫来,恐怕多有不便,不过小主的邀请,臣一定带到,不负小主所托。”明珏躬身退后一步,“既然小主要去见陛下,臣便在此恭候。”
“这样冷的天,有劳大人了。”辛夷望着他的眉目,同宫人所言无二,这兄妹二人的容貌确实一般无二,难得的是,这身量气质,竟然也如此相像,若不然自己也不会隔着这样远,便将素未谋面的他认出,不过隐隐间,总是有什么不妥,现下,却总是想不清楚。
扶着缨容的手入轿,肱景殿中,洛偃已经等着,那和合玉璧他自然是喜欢,“难得你用心,这兄弟二人生在一日,日后长在一起,一定是最投缘的。”
“这是当然,恫儿长大,势必会一心一意的辅佐惜儿,让这大周江山,后继有人。”辛夷浅笑,一直听说大皇子一直被养在洛偃身边,不过这殿中虽有婴孩气息,可是左右观望,哪里见有孩子的影子?可见洛偃还真是宝贝这个孩子,笑一声,“不过这些日子过去,也未见过惜儿,如今臣妾都来了,陛下难道还要藏着吗?”
“徐福,叫乳母将惜儿抱来。”洛偃手里摩挲玉璧,“正好为惜儿带在身上,明日她们见了,也要羡慕。”
徐福正要扭身出去,却见韦妃迎面进来,见辛夷见,微微一愣神,然而还是笑着见礼,“臣妾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辛夷忙起身见礼,“臣妾见过韦妃娘娘。”
同以往不同的是,这日韦妃,并没有嗤之以鼻,反而友好回礼,看来这些日子的示好,并不是没有一点作用。
“韦妃来了,”洛偃淡淡收拾眼前的奏疏,招呼她,“过来吧,是有什么事情要回禀吗?”
“明日是两位皇子的满月礼,臣妾已经同尚宫局筹备妥当,不知还有哪些疏漏,请陛下过目。”韦妃呈上书目,“明日清早要先册苏婕妤为修仪,位列六嫔之礼不可简陋,但在国丧之中,不可大兴,所以选在泰源殿中,由陛下主持,因着这几日天气尚冷,临风楼那边还是冷些,所以选在了沐云轩里,地方不甚宽敞,但是暖和,雅致,臣妾想着两位皇子一定喜欢。”
“哦?”洛偃薄唇轻启,“这时候,爱妃便想着两个孩子的喜好,可真是难得。”
“臣妾不过想着那里最雅致,想着皇后姐姐同苏妹妹的性子一定喜欢罢了,哪里难得了?”韦妃娇声莺语,却不曾见洛偃的脸色已经冷至冰点,辛夷手中的娟帕紧紧攥着,却不放过洛偃一点细微的动作,这世上的感情,从来不能无缘由的感同身受,就是要你这样痛彻骨髓的体味,才能知道,那时的我,多么的生不如死,不过,这一切,都只是个开始,从来不是结束。
“臣妾知罪,望陛下责罚。”韦妃惊觉,跪倒在地,只有慌乱的珍珠流苏窸窣作响,这殿中,方才的笑语顷刻便同万年冰窟,只觉得有刻骨的寒意。
洛偃望着眼前跪着的女子,他知道,她不是有意,可是她口中提及的那个人,那段情,已经是他不忍回顾的过往,他仿佛看到,那些日子,这肱景殿中,这书案前,素手研墨烹茶的她,正婷婷走来,抚平他的眉头,“怎么了?又有烦心事吗?”
每每她的到来,红袖添香,再多的疲累,也会就此放下,也许这就是人们说的,闺房之乐!
如今闺房犹在,可是心中,可曾有一丝欢乐?
“陛下——”辛夷的一双手,握住她冰凉的指尖,她笑着,仿佛不曾有一丝的痛苦,一丝的难过,可是她的心底,一定同自己一样,难过着,心痛着。
“你起来吧!”洛偃摆手,“地上凉,好好说着话,怎么又跪下了?”
“陛下,”韦妃战战兢兢的抬头,洛偃怎么会突然换了口气?这并不是他往日的作风,慌张着起身,心里的鼓点却没停,不知为何,面对洛偃,她的心里总会忐忑,也许,真的是心中有鬼,便担心着有一日,她会来敲门吧。
“你想的很好,便就这么办吧。”洛偃合上书册,“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为陛下尽心,臣妾不觉的辛苦。”韦妃讪笑着福身,“那臣妾便去准备,不打搅陛下和妹妹了。”
“你去吧!”洛偃摆手,示意徐福送出去,等着韦妃出了殿门,洛偃的目光,才转来辛夷的脸上,“明日,你就是苏修仪了,这后宫,敢称一声娘娘了。”
“是不是嫔位,臣妾并不在意,臣妾在意的,如今唯有陛下同恫儿了。”辛夷浅笑,只觉得温柔贤淑,叫洛偃迷了眼睛。
“嫔位,不该仅仅是位份而已。”洛偃此言,仿佛别有深意,紧紧握着辛夷的双手,“朕临别在即,留下你同两个孩子,终究不放心,朕记得初入宫时,韦妃很是难为你,对皇后,也终究不尊敬。”
“陛下是担心,韦妃娘娘会对这两个孩子不利?”辛夷不想洛偃竟然会这样想,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应对。
“六宫交由她,朕总是不能放心!既然你已经在嫔位,也该学着帮衬一些,可好?”
“陛下是要臣妾协理六宫事?”辛夷面色慌张,自然,心中却不曾这样想。
“怎么?你不敢?”洛偃挑眉,“朕的爱妃,这样不中用?”
“不是臣妾不敢,是臣妾不能!”辛夷怯怯的抬头,“这六宫姐妹,无一不是名门闺秀,臣妾出生卑微,又无才能,不能当此重任。”
“那么,你就放心将你同孩儿的性命,交在旁人手上?”洛偃横眉,“连这一点担当,也不曾有吗?”
辛夷静静的望着洛偃,手中的玉璧那样冰冷刺骨,仿佛永远揣不热,是的,韦妃此刻是放下了戒备,并且频频于她示好,但是这个女人的狠毒,她不是没有见过,她确实不可信赖,事实上,除却自己,又有谁会把恫儿的性命放在心上?
…本章完结…
242立储风波(三)()
“陛下,”辛夷迎着洛偃的目光,“臣妾,真的可以吗?”
“朕要你可以!”
他那样坚定的望着她,他并不希望她会回绝,甚至,他以为她会满怀信心的将这荣宠接过来,可是事实上,她竟然没有这样做,这样温柔的依靠着他的女子,多么需要他的臂膀,甚至有那么一刻,他想留下来,为了她而留下来,然而,他的江山,还是胜过了一切。
“那臣妾,就一定可以。”辛夷点头。
洛惜被乳母抱着进殿,身后随从,竟然比洛偃的依仗都要多出许多,可见洛偃对这个孩子,看的多么重,辛夷伸手将那孩子抱在怀中,已经在殿中,却还是裹的严严实实,她伸手就要揭开襁褓却被洛偃挡住,“等孩子缓和些再揭开吧,着了风就不好了。”
“着风?”辛夷心中纳闷,不过是用偏殿抱过来,走的都是廊下,厚厚的毡帘挡着风,哪里有什么风?本不需要这样精心,不过还是依着洛偃的话,在怀里暖了暖,看着洛偃的神情可以了,才揭开襁褓。
眼前的幼儿,叫辛夷心中无比震惊,若不是他的漆黑的眼睛在闪烁着望着自己,她甚至不敢相信她怀中抱着的,是一个婴孩!已经降生一月,他的皮肉依旧是粘腻的挤在一处,一种叫人觉得可怕的肉粉色,身子依旧满是褶皱,脖颈上,还有好多紫色的瘢痕,为什么会这样?辛夷强压住心头的难过,装着无比欢喜的审视眼前的这个孩子,他的身量,甚至没有恫儿的一半,究竟那八个月里,这个孩子,在皇后娘娘的身体里,忍受了多少?才会是如今这个样子!
“一样不是足月生,恫儿就比惜儿叫人放心。”洛偃笑着望着眼前的孩子,“这个孩子朕每天睡前都抱在怀里,感觉他每天都会长一点,分量都重一些,却看着还是这样小。”
那是她的唯一,那是他和她在这世界上还牵挂的最后,他珍惜他,如同自己的生命。
辛夷默默的将孩子交还在洛偃手里,“太子爷很聪明呢,见了臣妾,也不认生,可是眼睛却直溜溜的盯着陛下。”
“太子?”洛偃轻哼,不过随之一笑,将洛惜抱在怀中,拿手指逗弄他,“惜儿,让父皇抱抱,这会儿没见就想父皇了是不是?是不是?”
辛夷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他从来没有这样抱过良田,也没有这样逗弄过他,分明是自己刻意的不想他同良田亲近,可是为什么这一幕发生在自己眼前,竟然会这样渴望?渴望良田,能享受他片刻的亲昵?片刻的怀抱?
一定是自己想错了!一定是!
辛夷拼命晃着脑袋,想叫自己清醒一些,落在洛偃眼中,“看你坐立难安的模样,是不是此刻看着惜儿,想了恫儿了?”
辛夷心中愣神,随即起身行礼,“坐了这许久,心里确实牵挂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