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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如果她就是容得,而且,还极力促成此事呢?”郁歌蝶翼一般的睫毛眼睑微微抖动,看着似乎百思不解的辛夷,“妹妹以为,如何?”
那么,一开始,霏微就已经投在韦妃麾下,依托着韦妃的宠爱上位,只是不知,这一切,是在她伸出那双手之前,还是那双手之后,她的那双手,又是处于自己的本意,还是是投于韦妃的探路石!
手中的棋子久久不能落下,无奈苦笑,“那么,该送一封厚礼恭贺霏微。”
“妹妹还是好好匀摊开来吧,这日后,送礼的地方,可多了去了。”郁歌冷笑,“陛下终于找了由头,可以将储秀宫的新人,各归各位了。”
“各归各位?”
“穆霏微是吏部,蓓蓓是户部,明珠是将门,康云袖是这商贾之先,每个人,留在宫中,都自有她的妙用,陛下的前朝,同后宫,一样相配适宜。”郁歌闲敲棋子,“陛下,可绝对不会辜负了谁。”
“如此看来,皇后娘娘撩了我的牌子,也在计划之中了。”辛夷自嘲,“如今留着,也没什么用处。”
…本章完结…
159位猖獗()
“妹妹的恩宠,是计划之外,却也是意料之中!”郁歌轻笑,望着辛夷不安惊诧的眼神,缓缓落下最后一子,抚掌笑道,“这一局,又是妹妹输了!”
“姐姐总是赢着,我自愧不如。”辛夷讪笑着收了残局,“取安神的白蛤甜汤来吧,再取些小点心,姐姐也陪着我用些。”
“夜深了,妹妹怀着身孕,实在不该再搅扰了。”郁歌起身,“妹妹且安睡吧,明日凤仪殿见礼,妹妹不要去的晚了。”
“是。”辛夷含笑点头,要琳琅送她出门去,返回身对着棋局发呆,信与不信,她还没有定论,也不敢这样妄下决断,只是今日霏微的事却实实在在给了她一记耳光,叫她清醒,有些事,必须依傍旁人!借着旁人的高枝炫耀自己!
“小主,白蛤汤来了,还有冰莹玉豆糕和核桃酥,小主先用些吧。”绿芜捧上餐点,“小主是有心事吗?”
“心事?”辛夷苦笑,她的心事,暗藏在地狱深渊,她从那里回来,就是要将她们统统带走!
“那么,绿芜有心事吗?”辛夷笑着反问。
“从前,奴婢想着,陪着公主,陪着姐姐,不管以后怎么样,都是好的,可是现在呢,公主不在了,姐姐也不在了,过一天,又是一天,奴婢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样了。”绿芜说完,自己也觉得可笑,又傻笑起来,“不过如今陪着小主,也是一样的。”
“是,是一样的。”辛夷突然想握握她的手,想拥抱她淡薄的身子,只是,还未动作,琳琅已经回来。
“已经送了卢贵人出去,小主是否要沐浴更衣歇下?”琳琅手脚麻利的收拾了棋局,整理了小几,挡在绿芜身前。
“你今日辛苦了,也早早歇下吧!”辛夷拂袖起身,一口白水饮下药丸,自己安睡,至于其他,便交给她们去收拾整理。
穆霏微,辛夷的心里狠狠的念这这个名字,眼中,却浮现了那日她在花笼前忙乱慌张的样子,心中,猛的惊起一层寒意。
也许,暗香之毒,会是另一人的毒手?
霏微在凤仪殿恭顺见礼,“嫔妾美人穆氏,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只是一夜功夫,精神焕发的叫人羡慕。
“免礼吧,”皇后依旧凤仪万千,风华依旧,即便没了统理六宫的权利,她还是皇后,无人敢有一丝僭越,“以后侍奉陛下,更要用心,同姐妹相处,也要更用心勤谨,和睦宫闱。”
“嫔妾谨记娘娘教诲。”霏微三拜起身,见过位份在自己之上的列位妃嫔,韦妃,辛夷,然后是郁歌,那三位位份相当的美人,却仿佛未见,径直落座。
“穆美人落座的也太快了些,几位位份在你之下的妹妹也该同你见礼才对。”皇后轻笑。
“霏微初次得宠晋位,只是小小的美人,妹妹们的礼,觉着还是受不起。”霏微一脸谦卑模样,心中的狂妄,在座恐怕无人不知。
…本章完结…
160大风起兮云飞扬(一)()
“只是一个小小美人,对其他美人不放在眼里也便罢了,还在皇后娘娘面前免了秀女的礼数,若是不知,只以为她位列四妃呢。”郁歌冷笑,同辛夷耳语道,“好在,你我位份尚在她之上。”
“我们看着,也就罢了。”辛夷苦笑,可是眼眸却从未离开韦妃,她只是微笑着,从容,不迫,势在必得的,微笑着。
“皇后娘娘有孕,实在不宜太过劳累,既然已经拜见,那嫔妾,便告退了。”韦妃起身,躬身就要拜别,却被皇后拦下,“怎么,穆美人位份低微没有见礼的心思,妹妹如今连陪着本宫闲聊几句的心思也没了吗?”
“娘娘想是忘了,陛下心疼娘娘有孕辛苦,将这偌大的后宫三千事都压在嫔妾的身上,嫔妾如此可是忙的片刻不停的,哪里有闲话几句这样的美事?”韦妃昂起下巴,一双媚眼挤出几丝笑纹,“嫔妾告退。”
“嫔妾新迁了珑月轩,宫里还有许多事要处置,嫔妾告退!”韦妃长长的裙摆还未离开凤仪殿的大门,霏微便起身告退,皇后的脸色登时冷了下来,冷冰冰的就那样看着她一步步退下去,盛夏的宫阁,此刻却犹如数九寒天的冰冷。
“她们已经去了,那么你们呢?是不是也该告退了?”皇后从众人面上扫过,一脸鄙夷,“踩了高枝,可一定要抓牢了,可要留神着,别一脚踩空,爬的高,跌的也惨!”
拍着凤座起身,拂袖离去,只剩下满殿的人大眼瞪小眼,无言以对,蓓蓓傻眼跟在辛夷身后出来,“苏姐姐,我姐姐她平日里,并不是这样的。”
“拜高踩低是宫中常事,说到底,那是你姐姐的事,你又何必上心?”郁歌冷笑,“你要是聪明,大可以趁着你姐姐的这股风,顺势飞上去。”
“姐姐,你知道的,我没有这个意思。”蓓蓓急着为自己申辩,抓着辛夷的衣襟不安道,“姐姐,贵人姐姐误会了,你倒是帮我说句话啊!”
“大风已经起了,飞的高于不高,好与不好,哪里是你我能说了算的?”明珠擦肩而过,轻笑着走远,只是奇怪的是,明明盛夏,她为何要穿那样厚重的袍子?又将自己的身子遮的一处不漏?
“不就是上了龙床吗?有本事有贴在上面不下来,算什么玩意!”康云袖骂骂咧咧的从身边走过,眼神有意无意的瞟着蓓蓓,唾一口,“一丘之貉!”
辛夷但笑不语,握着蓓蓓的手,“何必听别人怎么说?你姐姐晋封是好事,姐姐还打算封一份厚礼送去,你陪姐姐看看你姐姐喜欢什么,也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姐姐给你留着。”
“真的吗?只要我喜欢姐姐都送我吗?”蓓蓓听说看宝贝,立刻忘了方才被误会的不快,缠着辛夷就要离开,同郁歌拜别,翊锦宫的小厢房里,二人挑挑拣拣,嬉笑缠闹,韶光正好。
…本章完结…
161大风起兮云飞扬(二)()
午后阳光燥热,酷暑难耐,蝉鸣不休,殿内冰轮徐徐扭动,片刻不停,为这一方天地带来些许的凉意,窗柩之下,一朵芙蓉悄悄的在搪中浮动着,雪白的手指点了冰凉的湖水在花叶上滴落,水珠滑动着,似乎带着人的愁思,一点点沉静下去。
“在看花?”皇帝忙完了朝务,大步进来,仿佛也不愿惊动这安闲美景,悄悄坐到窗前,轻声问道。
“是,在看花。”女子抬头,眼中满是热泪,“你记得吗,他最爱芙蓉,他说,‘淤泥深处有深意,清水浮萍岂无言?’三哥,你记得吗?”
洛偃的神情如同被利箭贯穿,就僵在那一刻,关于他,他怎么能忘?
这世间若真的有谁同他骨血相连,不能分割,那么,也唯有他,只是,那个追在他身后问东问西,一声声喊着“哥哥——”的人,已经不在了,再也回不来了。
而且,他倒在自己眼前的时候,血如泉涌的时候,他不能救!
强忍住眼角的泪珠,他挤出一丝笑纹,“许久之前的事了,你还记得。”
女子的眼睛看着他挤出这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纹,突然咧嘴笑了,“三哥,事已至此,再难挽回,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她的眼睛从新回到眼前的芙蓉上来,望着条理错落的脉络,便同人心,她真的很想问问眼前的龙袍加身的人,你有没有一刻,后悔过,后悔过得到这天下,得到这龙椅,九五之尊,却失去了全部的亲人,你为了你的孝,为了你的忠,得到这天下,却为了一个女人,害死了自己的父亲,也是因为这个女人,你同你的兄弟反目成仇,亲眼看着他死在你的眼前,最后,却是你,将那个女子推入地狱,你做这一切,究竟为了什么?
事到如今,又得到了什么?
只是,她永远不会问出口,因为眼前这个男子的伤痕,倘若真的一层层剥落开来,也许,已然没了活着的理由!
就在这习习凉风之中,就在这静谧对坐之中,夜幕静静的撩开,漫天星斗之下,她终于看的累了,而他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夜深了,看来,我该告退了。”女子轻轻起身,抱拳行礼,却被眼前人挡住去路,“今夜,留下来吧。”
“那么,三哥打算给我一个什么样的位份?”她轻笑着,双手攀在洛偃的脖颈上,说不尽的轻佻撩人。
“你想要什么样的位份?”洛偃轻轻抽开她的手,“只要你要,我都给你。”
“我想要的,三哥一直都知道不是吗?可是现在,御都王妃的位子,你还能给的了我么?”她笑着凑在他的唇边,吐气如兰,“三哥,你们多么像啊!真的好像好像!可是,你不是他,你才不是他!”近乎疯狂的推开眼前的男人,她狂笑着,被宽广的衣袍所牵绊,歪歪扭扭,跌跌撞撞的一步一倒的走出大殿。
…本章完结…
162大风起兮云飞扬(三)()
明珠说的没错,大风是真的起了,半月功夫,秀女几乎全部被召幸,封为美人迁出储秀宫,这之中,只有一人例外,明珠,被封为贵人,入住凌波宫,那里,是曾经皇后选给溶儿的宫院,离着翊锦宫最近,在一片梨花影中,如仙宫般的存在。
辛夷服下安胎汤药,斜倚在座椅前翻看一本游记,山水纵情,她已经没了那样的机会,也只能在这书卷之中感受一二。
郁歌清茶在手,看着蓓蓓同琳琅鼓捣香包香囊,马上就是中元节,鬼门已开,亡灵引路,重回世间,做这些东西,趋避鬼神而已。
琳琅手巧,而蓓蓓孩子气,每一个香包都添的满满的,香味浓烈,一个个香囊小小巧巧鼓鼓囊囊的在辛夷面前排开,蓓蓓拿起其中最饱满精致的不由分说给辛夷挂上,“姐姐如今带着宝宝,什么大鬼小鬼都不能欺负姐姐,这个最好的,一定得是姐姐带着。”
“你卢姐姐还在这里,可见蓓蓓偏心。”辛夷笑着看她亲自给自己挂上,这一幕,如此熟悉,却有如此陌生,从前,这些小东西,都是红拂在做,也是她挑了最好的,给自己带上,如今,她已经不在了。
那么,鬼门大开的时候,她是不是惦记着自己,惦记着绿芜,会回来看看,眼角不由分说便有了泪水,偷偷拭去,看着宫女太监将这些小小香包带在身上,可是,为郁歌默默添上茶水的绿芜,悄悄的,将那香包攥在手里,而再回来时,满满的香包已经憋下去,想必,她已经偷偷换掉。
“今夜陛下要做好大一场法事,还许宫人放河灯为亡人祈愿,未央湖畔如今花红柳绿的,很是好看,姐姐今晚也要去吗?”蓓蓓边说边剥了新来的贡橘放入口中,即刻吐出来,“呸呸呸!好酸啊!这东西怎么能吃?”
抬头时,辛夷正将一块搁入口中,无所谓的咀嚼后咽下,“没有啊,那又你说的那样酸的?”
“姐姐,你说这个不酸?”蓓蓓瞪大了双眼,视线却一点点移在辛夷隆起的小腹上,“姐姐,这个孩子,该不会是。。。。。。”
辛夷抚着小腹浅笑,“就是你想的那样,不过你这样大惊小怪的,可是要吓着他了。”
“姐姐,真的吗?”蓓蓓欢喜的抓着郁歌的手,“卢姐姐,是男孩子,是皇子啊!”
“我又不聋,我都听到了!”郁歌拂开她的手,“刚刚剥了橘子,瞧这脏的。”
“带史美人下去浣洗一下,再端些点心出来。”辛夷指着琳琅叫她去,而郁歌也起身告辞,“我要去准备写祭祀用物,祝福亡灵在上,我不该遗忘。”
辛夷目送她离去,一把,夺下绿芜的香囊,放在鼻翼轻嗅,“香味惨淡,不知这里面的辟邪香哪里去了?”
“小主,”绿芜跪倒在地,“小主恕罪,奴婢,奴婢并不想辟邪驱鬼!奴婢,很思念她们!”
…本章完结…
163大风起兮云飞扬(四)()
“这一年,奴婢从未梦到公主,梦到姐姐,小主不会知道,奴婢有多么渴望还能再见她们,哪怕只有一瞬,奴婢都会满足,奴婢只是希望,今夜,若她们泉下有知,一定会来见奴婢的!”绿芜哽咽,深深三拜,“若是小主觉得奴婢招惹鬼怪邪灵,大可以责罚奴婢,只是今夜,请容奴婢为公主姐姐放一盏河灯,让她们来往的路途,不那么黑暗孤独。”
久久的沉默,辛夷伸出的双手,恨不得即刻与她相拥,让她颤抖哭泣的身子可以得以依靠,可是,琳琅就在殿外,韦妃的眼线无处不在,她不能,甚至,她不能哀伤,不能落泪,也不能同情。
“起来吧,你一心为你旧主,我从不责怪你的,只是这些话,这些事,莫叫有心人知道了,既然陛下准许,那么不如,你陪我同去,亡母故去多年,如今锁在深宫,也唯有如此已寄思念了。”
“真的吗?”绿芜惊喜抬头,抹去腮边的泪水,“小主真的不责怪奴婢?”
“不会,你去准备准备,一会儿,我们同去。”辛夷扶起绿芜,笑着往殿门看去,“琳琅,既然绿芜要陪着我去未央湖放灯祈愿,那么宫中琐事,就只能交由你照管了。”
“是,奴婢知道。”琳琅躬身一福,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人群熙熙攘攘,却只有河灯入水的轻缓波动之音,辛夷寻了一处僻静少人的角落,绿芜在灯中放入祈愿的字条,轻轻拨动水面,看着它飘远,口中喃喃有词,只是,她知道这些话不该叫任何人听见,所以,辛夷并不知道,她许愿了什么,只是河灯映衬下的面庞,满足而欢喜,似乎,释然了所有。
“小主,奴婢的河灯已经放好了,那么小主的呢?”
“你去等着吧,我来放就好了。”辛夷接过绿芜手里的河灯,三盏,一盏,为父皇母后,一盏,为他,余下一盏,给自己,本该留在地狱里的自己。
三盏灯笼,与父母,无言以对,与他,不知如何启齿,与自己,唯有苦笑,所以,她只是在灯笼中,写上了自己的身份,若是父皇母后能够见到,知道她好好的活着,就好,而他,她写上了未亡人,今生今世,生生世世,相伴虽苦短,相守,却是她的一生。
而最后一盏,她只是,放入一朵辛夷枯花,曾经娇艳欲滴,如今,也只是颓败不堪,所以一切,该可以言表。
两盏河灯悠悠远走,手中的河灯才擦着水面,身后,突然脚步声窸窣想起,伴随着吵嚷之声,琉璃宫灯列队而来,不是皇后,便该是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