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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在身上就好了,过了时辰,便是如何,也查不到踪迹。”
就该是这样最好,辛夷将那香包带在身上,“哥哥,若我承宠,诞下公主便罢,若是皇儿,这大周的后廷,我绝不会拱手他人,你若担得起,便留下,担不起,便尽早离去,父亲年老,经不起我的折腾。”
鸣晖知道她在说什么,低眉无言,默默的退了出去,辛夷,便是你要偷天换日,我也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人。
只是这一刻,他知道她已经侍寝的时候,为什么这样心痛?他担心她失算,又是多么的期盼,她会失手,第二日一早,他还可以带着一盏汤药,出现在她的屋前,只是这样见上一见,知道她安好,也就够了。
提笔再落的时候,已经字不成字,书不成书。。。。。。
翊锦宫,依旧是红尘千帐灯,等在榻上的人,依旧是他,辛夷膝行在他身前,那刚刚愈合的伤口,因为这一路的三跪九叩,又一次血肉模糊,她已经忘了疼痛,手里紧紧攥着的,是今日才带在身上的香包,那清冷的味道刺鼻的浓烈,也叫她更加清晰的知道,此行,决不能有失。
“辛夷见过陛下。”躬身行礼,却是故意的将自己鬓边的辛夷花簪子给他看的清楚,这发髻,衣衫,都是出自绿芜之手,她故意的像极了她,就是要让洛偃失神,失去理智,得手,是不是也更容易些?
…本章完结…
080佳期如梦(三)()
洁白花朵开在鬓边,一双清澈的眸子透着欢喜的神情,那万千青丝低垂,那额前的嫣红花钿,那一袭云霞宫裙,是她回来了吗?
自己日日夜夜等在这里,终于等来了吗?
“臣妾见过陛下,陛下万福。”辛夷温婉躬身,却迎上他瞬间寂灭的眸子,和那突然缩回去的双手,“起来吧!”他冷冷摆手。
顺从的起身, 却因为疼痛冷哼出声,也因为这疼痛,张皇失措的她绊倒在儒长的宫裙下,倾倒在他的怀中,“陛下,臣妾失礼,罪该万死。”
本该是一掌将她打翻在地的,可是为何,只是一样,就叫他失神,怀中的她,那样柔弱,那样惶恐,像极了那一日的她,洛倾抱着的她,就是这个样子的吗?那清冷的味道,是她所有的吗?他好喜欢,怎么会这样喜欢?
她致歉,却并不起身,等在他的神情,从愤怒,到不解,最后迷离。
“染儿,”他低吟,“染儿,是你回来了吗?”
“陛下——”她娇哼,却是欲拒还迎,手中的香包,已经发挥了它的功效,他只会将她搂的更紧,再不能放开。
可是他为什么要喊她的名字呢?这样情动的时刻,他期待的是怀中的人是她?还是身下任他蹂躏的是她?一切都不重要,只要他粗重的喘息是真的,他落下来的吻是真的,他手脚并用八光她的衣衫也是真的就够了!
以为他会一如以往的残忍,让她痛苦,却不知,这一方花榻之上,他那样的温柔,每动一次,他那样贪婪的吻她,却都那样轻柔,他紧紧的把她揽在怀中,那滚烫的体温,试图将她燃烧,可惜,冰冻了的心,连解冻尚且都难,何况燃烧?
染儿——
染儿——
染儿——
今天,他的口中,唯有这个名字!
那一瞬,甚至叫辛夷以为,他是不是,有那么一瞬,爱过她,是不是有一瞬,也想将她揽入怀中,如果,自己不是公主,是不是,真的可能,拥有他的真心?
晶莹酸涩的泪滴夺眶而去,蜿蜒这,打湿枕畔。
洛偃,怎么办,这世上,没有如果!
“怎么哭了?”他紧张的盯着她的脸颊,“是我弄疼你了吗?”
那一刻,他紧张的样子,好像洛倾,好像他为她送上桃花酥时的紧张神色,慌张的像个孩子,光影重叠,辛夷有一瞬的恍惚,抬手抚上他的额头,“有你在,不疼,真的不疼。”
洛倾,她心里默默念着,再陪我一会儿,只是一会儿就好!
深深的吻在他的眉间鬓角,她用她的身子,无限的回应她爱着的男子,却不知,只是龙涎香闻得久了,她也迷失了心智而已。
鱼水之欢,云鱼之乐,最能消磨人的体力,他沉沉睡去,独留她,静静 的望着帐顶的明珠,光滑灼灼,罩着无眠人。
…本章完结…
081佳期如梦(四)()
一场温柔绵长的梦境,忘了有多久,她没有这样香香甜甜的安稳睡过,是她了却心中事所以安心,还是在他的怀里所以安心,她以为是前者,而很久很久,那个怀抱再不可得,她才知道,是后者。
日上杆头,在温暖的阳光下迷开眼睑,迎面跪下的一对宫女,扬声唤道,“奴婢给苏贵人请安。”
苏贵人?
她一瞬心惊,而后,是诗意绵长的轻笑,“都起来吧。”
他已经离去,身边的位子已经凉下去,任凭着她们将她团团摆弄,镜中的自己,光华灿烂,非昔日可比。
“小主,陛下的旨意,小主晨起后便要去往凤仪殿叩见皇后娘娘,聆听了娘娘的懿旨,才算礼成,陛下的意思是,往后这翊锦宫,便是小主的居所。”宫女顺从躬身,“小主若有不解,大可问询奴婢。”
辛夷没有不解,不需解释,贵人的位份已经足够,住在这翊锦宫,对她而言,不失为一个好居所,她的后宫之路,终于名正言顺了就好。
有此一夜,就好。
“秀女苏氏,柔和雅致,秀外慧中,得陛下垂帘,特封为贵人,迁居翊锦宫,暂掌一宫主位,望勤谨奉上,和睦宫闱,绵延后嗣,不负今日所托。”皇后依旧华贵无双,鬓角眉梢,无一处不贴服,只是,眼下的淤青,盖了层层叠叠的香粉,也还是那么清晰可见。
只有她自己知道,每有一个女子聆听这言语一次,她的心就被撕裂一分,痛苦就加深一寸!洛偃,我并不期盼一生一世一双人,却也不要,和这许多人分享一个你,分享你的好!
凤袍下的指节发白,皇后紧紧攥着,一如她的心。
辛夷跪在殿中,恭敬温顺,将那旨意拂过头顶,行稽首大礼,“嫔妾谨遵娘娘懿旨,必定和睦宫闱,勤谨奉上。”
她没有说绵延后嗣,此生,她也不要为他诞下孩儿,她也不能再为他诞下孩儿。
这个位子,这个华贵无比的宝座,是她的父皇,为她的母妃亲手打制,而如今坐在上面的人,凤仪天下,而且自己,还要在这里,聆听她的教诲,辛夷苦笑,世事难料,母后的最爱,却是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而自己呢?
辛苦绣制的,不也是为他人枉做嫁衣?
“见也见过了,礼也行过了,那嫔妾便回去歇着了。”辛夷还未起身,韦妃已经站起,行至辛夷面前,居高临下,说不尽的盛气凌人,“苏妹妹好福气啊!”
“谢娘娘美言。”辛夷昂首迎上她目光,丝毫不退缩。
冷哼一声拂袖离去,才出正殿,便打翻了宫苑里的宫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还叫这践人占了先机,韦紫决啊韦紫决,你还有什么脸面在这宫里招摇?
…本章完结…
082佳期如梦(五)()
将辛夷扶起的候在一旁的郁歌,她欣喜的望着辛夷,“妹妹,咱们终于又是一样的人了。”
“姐姐不弃!”辛夷敛眉浅笑,不再出言。
“你们姐妹情深,以后一起侍奉陛下更是和睦了,”榻上的皇后浅笑,“不知为何,本宫今日乏的很,便不留两位妹妹了。”
“嫔妾告退!”二人福身,退出殿来,这一路,辛夷的双手,郁歌从未放开。
有些情感不需言明,辛夷心里,因为这牵手同行,暖暖的,无人打破这宁静,也无人说要走到何处去,只是迈步就够了,去哪里,有她在,都好。
花影凋敝,整朵整朵的辛夷花落了满地,唯有暗香残留,那枝桠之间,仿佛有一人,负手而立。
“臣妾见过陛下。”郁歌欢喜的奔赴,在他身前行礼,“陛下是才罢了早朝吗?”
树影里的人默默点头,而那一双眸子,却望向了来路上的那个女子,她只是蹲在那里,将那残花搂入自己的衣襟,仿佛,从来没有看到过自己。
“苏贵人,见到朕,为何不行礼?”他并不生气,却不知为何,会这样厉声责问。
“行礼?”辛夷抬头,望向洛偃,是了,她是要行礼的,即便,他比这泥淖肮脏万分,她如今要怜惜的,也不该是这残花。
“臣妾见过陛下。”顺从福身,双手却一直撩着衣襟,唯恐那落花掉落。
“妹妹才封了位份,难免有些无所适从,”郁歌扬眉轻笑,装作无意的挽上洛偃的胳臂,“陛下才下早朝,一定疲累,臣妾陪陛下走走,舒缓心情可好?”
“不必,”洛偃似乎并不习惯这样的亲近,拂开郁歌的手,“朕记着你做的冬花乳鸽汤很是美味,不如做给朕可好?过会儿,便去你宫里小坐?”
“陛下喜欢吗?”本来因为拂开的手臂郁郁寡欢的郁歌瞬间欢喜的扬起笑颜,“那臣妾便去准备,等着陛下圣驾。”
言罢,牵起辛夷的衣角,就要离去。
“她留下。”洛偃并不看她,冷冷道。
“这?”郁歌诧异,却也只好放开手,“那臣妾告退。”
脚步轻轻,惶恐丢了什么,郁歌缓缓远去,独留捧着落花的心意留在原地,慌不择路。
俯首弯腰,捧起一捧落花送入辛夷的衣襟,这样的洛偃,叫辛夷无所适从。
“你很喜欢辛夷花。”他道。
“那日就是想带你来看这里的辛夷花海的,只是可惜,如今,已经开败了。”辛夷没有答话,他却自顾自的说下去,“过了花期,只能等明年了。”
辛夷依旧没有答话,却看着他一捧一捧的将落花拾取在她的衣襟之中,不知为何,本该叫她心疼的落花残枝,因为他的触碰,叫她厌恶起来。
扬手,将衣襟上的花瓣一股脑抖落,花瓣纷纷落下,还有,洛偃停在空中的手掌。
…本章完结…
083冤家路窄(一)()
“为何,突然不要了?”
“试看春残花渐落,明媚鲜妍能几时?”辛夷留言退后,“臣妾告退。”
她走的匆忙,逃也似的离开,她说春残花落,她说明媚鲜妍不在,她不知自己口中所指,是花,还是她自己,只是,从今日起,她无需亲近他,无需违逆自己的本性,做些不耻的事。
清风徐徐,手中残花顺风飘落,那树影中的人影伫立良久,随落花凋零,思绪飞扬。
“徐公公,可在?”
“陛下,有何吩咐?”徐公公打木兰亭里走出,候在洛偃身侧,行礼道。
“将这落花收好,送去翊锦宫。”手中仅有几支残花,那馨香的味道一如当年,只是他再不忍心将它碾碎,花开易见落难寻,又有几人记得,它们曾经那样惊艳的绽放过?
将手中花枝揣入怀中,再一次感受这辛夷花开,洛偃冷哼一声,“起驾吧!”
“恕奴才多嘴,陛下是要往哪儿去?”
“赤芍宫!”
储秀宫,宫门拂柳的垂枝有一下没一下的绕在鸣晖的肩头,痒痒的,而此刻明辉的心,乱乱的。
她侍寝了,带着他亲手所制的香包,那么,她得手了吗?还是失败了?为何到这个时候,还没有返回?
每一位出入的宫人,他都分外留心,每当有什么旨意传来,他都侧耳倾听,唯恐漏掉了她的讯息,而每每这个时候,他的心都“咚——咚——”的跳的有力,他究竟是在害怕什么,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苏太医,还等着呢?”蓓蓓凑过来,拍在他的肩膀上,正在沉思,反而唬了一跳,惊的差点要跳起来。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在你身边呆了这么久了,没发觉也就罢了,瞧把你吓的这个样子。”蓓蓓失笑,“苏太医是不是有什么惦记的姑娘了?”
“小主莫要取笑,只是等不来妹妹,所以担心而已。”鸣晖躬身,“既然小主在此,可不可以帮着臣打听打听,辛夷此刻,究竟是怎样了?”
“这个嘛,”蓓蓓心底也不是不心急,只是没有机会出去,才要婉拒,就听着身后一声婉转的女声响起,“不必心急,苏妹妹已经爬上龙床,此刻,已经封了贵人安稳的在翊锦宫住着了。”
鸣晖抬头,迎上那狭长精光的凤眼,这个女人若说从前还同他没有关系,那么经过昨夜,便是不可忘怀的一道风景了,更何况,这个女人狠心到不惜牺牲自己的清白来弄死他,也还真是心狠手辣。
心里不知被什么东西堵上了,疼的他喘不过气来,辛夷得手了,他该是为她高兴地,为她欢喜的,可是为何此刻,唯有疼痛呢?
“姐姐封了贵人吗?”蓓蓓欢呼着,往宫中跑去,她要将这消息告诉众人,尤其是康云袖,看她现在还敢瞧不起苏姐姐!
…本章完结…
084冤家路窄(二)()
“苏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妹妹承宠晋封,您不欢喜也就罢了,这神情怎么这样痛苦?还真叫人猜度,这此中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其他内情在呢!”韦妃冷笑着看着眼前的苏鸣晖,心里抓狂,叫他设计让她那样丢脸,而且还大睁着两眼,大睁着两眼,看过了她的身子!
而且,他还不屑的笑了!
对!关键是,他很不屑!
鸣晖心中的难过,痛苦,都因为这个狠毒女人的到来放大了十倍百倍,她这么欢喜的,不就是因为看到自己的痛苦吗?
“不怎么样,只是因为看到娘娘的尊荣,虽然臣面上坚持着,可是无奈身体太诚实,痛苦难过的仿佛肠穿肚烂!”扬唇反击,面上冷笑,“昨夜只是多看了娘娘一眼,臣就差点瞎了眼呢!”
“你说什么?”韦妃怒目而视,这是在储秀宫外,眼前已经跪着了前来请安的一众秀女,可是这个男人竟然这样的侮辱她,而且还说到了昨夜,不由得叫她又气又急,变了脸色。
“娘娘原来不仅仅相貌身材不可恭维,就连这耳朵都不好使了,可是娘娘愿意再听一遍,臣却没有闲情再说一遍,娘娘若没有别的事,臣就告退了!”鸣晖恨恨的盯着这个女子红的发紫的面色,有胆量,你丫的再脱光了勾引我一回呀!穿上衣服装什么好汉!
“来人啊!将这个不知礼数的人拿下,送到掖庭狱去,拔了他的舌头,叫他再多嘴!”韦妃气的直跺脚,从小到大,她恐怕没有比这一刻更生气的了,苏辛夷不动声色的爬上龙床也就算了,就连她的哥哥,她也治不了吗?
两个太监已经走上前来,将鸣晖的双手制住,就要拖走,可是鸣晖却冷笑一声,“娘娘最好还是思虑周全了,臣虽是小小太医,却也不在娘娘您的管辖之内,而且娘娘滥用酷刑,到时候皇后娘娘追究起来,臣不敢保证臣没有舌头的嘴,还把不把得住门。”
好一张伶牙俐齿!
打,她打不得!
骂,她骂不过!
就连罚,她还有把柄抓在他手里!
满地转圈的韦妃终于爆发,“啊——”一声抓狂的尖叫之后,朱钗散落,发髻凌乱的她终于发话,“将这个人给我放了!叫他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真真是气糊涂了,竟然都忘了自持身份,忘了称自己一声“本宫!”
“那,臣就告退了!”鸣晖甩开那太监的爪子,得意的在韦妃眼前嘚瑟,低声道,“娘娘以后长夜漫漫,也可以叫鸣晖前来陪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