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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海关那边肯定不会放他出去。只要他一露面就会被抓,他只能逃渡。但这事儿没钱办不到。他两手空空跟纪随州出的海,身边现金肯定不多。他也不能用卡,所以我想他应该走不远。”
“那他还会回来吧。你们把sandy藏哪了?”
郑铎眼前一亮:“你猜到了?”
“我都能猜到,叶海辰猜不到吗?你们想玩瓮中捉鳖的游戏,也得人家上当才行。拿sandy作饵诱他上门,能行吗?”
“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只能试试。就像你说的,不管是跑路也好生活也罢,他需要钱。另一方面,他对sandy也是真有感情。sandy大病初愈,他能不能甩手不理很难说。叶海辰这个人,无情的时候是真的无情,有情的时候也出乎人的想像。今天如果不是他手下留情,打在纪随州肩膀上的那颗子弹,肯定得往心脏那里钻。这是他的软肋。人有软肋就好办事儿。”
“那你们小心。纪随州受了伤,他那边有没有人”
“你放心,保护他的人一堆,不会有事儿。我们这里外面也布满了人,你放心就好。”
尹约勉强笑笑:“我还真有点担心。郑铎,你能不能给我弄把枪来,我想防身用。”
“枪?那东西对你来说有点危险。”
“没有枪我觉得更危险。我对叶海辰多少有点了解,很难说他不会上门来找我。有把枪,我胜算大很大。”
郑铎抿唇思考,尹约则一脸期盼地望着他。他一对上她渴求的眼神,就不知该如何拒绝。最后只能妥协,给她找了把女式专用的迷你手/枪。
“就掌心那么大,你藏好了,注意别走火。你知道怎么开枪吗?”
“不会,你教教我。”
郑铎就把那把小巧的手/枪拿出来,卸了子弹给尹约仔细示范,过程上依旧千叮咛万嘱咐:“不到万不得己别用它。你只要喊一声,我的人就会冲进来。”
“你的人?”
郑铎还在低头装子弹:“是,我的人,我有带人过来。”
他把装好的枪递给尹约:“早点睡,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尹约目送他离开,拿着枪研究了半天,最后往口袋里一塞。她坐在房间里想事情,不多时听得楼下似乎有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大晚上的,谁还开车出去?
郑铎一个人开车,行驶在乡村寂静的公路上。路修得不平整,偶尔开过石子堆,车子就颠簸地厉害。
他却心情不错,跟着车里放的音乐慢慢地哼着歌。一路上没碰到几辆车,开到医院的时候,已近九点钟。
汽车的大灯亮起的光,照出了医院大楼的一小块轮廓,夜色里大楼显得格外高大,也冷清地让人觉得有一股浓重的压迫感。
他随意地把车停在门口,搭电梯上楼。
和白天来时比较,眼下这座医院人愈加稀少。所有的医生护士都已被清走,大部分房间都留了他们的人,为的就是等一个人。
他推门进病房的时候,纪随州正靠在那里看书。他脸色苍白,穿着宽松的病号服,左侧肩膀处鼓起一大块,显然是包了纱布的缘故。
郑铎过去掀开他的被子一看,右腿裹得严严实实。他身体不自觉地碰了下床,就见纪随州皱起眉头。
“不好意思,会痛吗?”
“你要不要来一发试试?”
纪随州拿右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扔了把枪给郑铎。郑铎接过来掂了掂:“不必了,我没你这么拼。演戏而已,演这么全套做什么。”
“本来以为能成,没想到会失手。要真成了,我这两颗子弹才算没白挨。”
郑铎看他那个样子,问:“那他一会儿来你,你还成吗?”
“不成,这不把枪都给了你,全靠你了。”
“我们这么多人,怎么着都能把他揪住。不过你敢肯定他今晚就会来?”
“他耗不起,时间拖得越久,他体力耗费越大,胜算也就越小。我现在受伤,对他来说是最好的时机。就算明知道我们设了埋伏,他也一定会来。他为了sandy杀了夏汐,这种人没什么事是他不能做的。”
纪随州把书往旁边一放,问郑铎:“尹约那边怎么样?”
“不用担心,我的人都在。”
“你们家的人靠不靠得住?”
“这个你放心,他们一路跟着我到美国,又回中国,现在又来澳洲,可以足够信任。”
郑铎又想起个事儿:“对了,尹约问我要枪,她都猜到了。”
“她肯定能猜到,这事儿也没什么不好猜的。”
“她跟了你之后,这种事情见得多了,这回表现得还算镇定。除了一开始有点小失控外,后来都还好。”
“谢谢你照顾她。”
“不用谢,我照顾她也不是为了你。”
两个互为情敌的男人看了对方一眼,笑容都有些假。
郑铎环顾房间一周:“sandy呢,你把她藏哪了?”
纪随州朝旁边的衣柜扫了一眼,郑铎心领神会走过来,拉开了一边的门。衣柜里很暗,靠着房里一小点灯光,郑铎看到了sandy的半张脸。她此刻正昏迷着,嘴上还贴了胶布,双手双脚应该被绑着。不知道叶海辰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成了这副样子,会不会难受?
“怎么样,放心了没有?”郑铎多疑纪随州一向知道,如果这会儿见不到sandy,他的疑心病肯定要犯。
郑铎合上衣柜门:“这么大个柜子,其实还能再藏一个。狙击手什么的,叶海辰一来直接一枪毙命,要不就打要害地方,咱们都不必出手。”
“搞不好里面真藏了一个。”
郑铎在不大的病房里来回转悠,发现洗手间里有人,窗帘后面也躲了一个,可惜天花板里藏不住人,否则今天叶海辰只要踏进这里,必定难以活着出去。
纪随州提醒他:“一会儿小心点,尽量抓活的。”
“唔。”郑铎答得心不在焉。
漫长的等待让人有些难熬。一整晚郑铎都留在纪随州的病房没出去,可人却没有来。一直到外头天蒙蒙亮,才听到有人在那儿敲门。
尹约一晚上和衣而睡,到快天亮才睡着,结果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她过去开门,发现艾冰站在门口。
“姐,什么事儿?”
艾冰没说话,尹约看见眼前有个人影闪过,下一秒只觉得脖颈一疼,人就失去了意识。
“跟我走吧。”
艾冰的声音一如既往得冷。
……
郑铎过来开门,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女护工。
他回头看纪随州,眼里的意思很明显。明明人都清空了,这个护工哪里来的。
随即他想到了什么,在纪随州淡淡的笑意里收回了目光。
护工过来用英语和纪随州交流,说要推他去做检查。纪随州指了指一旁的郑铎:“能不能带上他?”
护工看一眼郑铎,点点头,随即把两扇病房门打开,推着病床离开。郑铎跟在后面,眼看着那人要把床推进电梯,他突然上前几步,一把拦了下来。
“我来。”
他主动接替对方的工作,把纪随州连人带床推进电梯。护工正准备一起进来,被郑铎反手推了一把,整个人就跌了出去。
郑铎摁了关门键,凑过去对纪随州小声道:“来了。”
话音刚落,一只脚卡在了缓缓合上的电梯门中间,一个人影钻了进来,半点犹豫没有,直接伸手就去抓郑铎的衣领。
郑铎反应极快,弯腰躲过这一手,转身间枪已经掏了出来,对准了来人的脑袋。
一天不见,叶海辰看起来有几分憔悴。
“还当你昨晚就会来。”
“大晚上的不睡觉,乱跑什么。睡饱了才好工作。”
他说着目光落到了纪随州身上,眼里有一丝不屑的笑意:“演技不错。”
纪随州一点不像个病人,回了他一个笑:“过奖。”
电梯不大,塞了一张病床后几乎没有站立的地方。叶海辰摁了去地下停车场的键,手里的枪同时对准郑铎。
“不如找个空旷的地方解决咱们的恩怨更好。”
郑铎耸耸肩:“还有这个必要吗?二比一,叶海辰,你今天总得留下点什么。”
说话间他抬起一脚,就往叶海辰的身上踹去,借着纪随州那床的支力,这一脚踹得又高又狠,几乎直奔叶海辰面门。
叶海辰背后就是冰冷的电梯门,在缓慢下降的速度中他非但没有躲,反倒迎面而上。只是身体迅速下蹲,借着惯性把郑铎撞到了电梯壁上。
两人的枪互相指着对方,谁都动不了谁。
电梯终于到了底下,门慢慢打开,郑铎脸色一变,移开顶在对方面门上的枪,直接抬手往他脖颈里打,嘴里高呼:“纪随州,关门。”
纪随州在他的说话声里已经翻身下床,重新将门合上,摁亮了通往住院部的那一层。那里布置了最多的人手,想要抓住那个人,就得去帮手最多的地方。
他这一系列动作太快,看得郑铎一愣。叶海辰抓住机会把他摁倒在地,拿枪顶在了他的脑门上。
郑铎眼里露出凶光,咬牙笑了起来:“我他妈居然着了你的道,纪随州。”
纪随州随手卸了郑铎手里的枪,反手也顶到了他头上:“没办法,你这条大鱼太难抓,不动点脑子真不行。”
郑铎这辈子没这么窘迫过,脸贴在冰冷的电梯地面上,眼睛红得几乎要流出血来。他咬牙切齿吐出一句话:“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尹约你还想不想要了。”
“就凭你留在庄园里的那些人。”
郑铎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尖利如刀割玻璃一般。叶海辰扫一眼纪随州:“看来你防来防去,还是有漏洞。”
纪随州皱紧眉头,抬脚踹了郑铎一记:“给你个机会说,别死了才后悔。”
郑铎被踢得几乎岔气,嘴里有血流出来,滴到了地面上,他却并不在意,笑声愈加阴森恐怖。
电梯终于到了楼上,门开的一刹那,郑铎突然又从身上拔出把刀来,一刀扎向叶海辰的脸。叶海辰向旁边躲了躲,姿势有些变形,郑铎抓住这个机会从地上爬起来,把他往纪随州身上一推,随即整个人溜了出去。
他匆忙往纪随州的病房跑,旁边病房里埋伏的人没接到指令,都还呈观望态势。郑铎抓住时机一口气跑进病房,一把拉开衣柜的门。
他想挟持那里的sandy作人质,至少可以威胁到叶海辰,结果门一开没见到女人的脸,却有一管细细的枪管,顶到了他的脸上。
身后纪随州和叶海辰同时追了过来。纪随州肩膀上的伤口崩裂,开始往外渗血。就像叶海辰说的那样,他戏演得太足,脚上那枪虽是假上,肩膀上却是实实在在硬扛了一颗子弹。
不玩点苦肉计,郑铎这样的怎么可能上钩。
郑铎很识相,一见到枪管立马举起手,手里的刀滑落下来,掉在地上发出叮地一声响。他回头看纪随州:“还真让你说中了,这里藏了个人。”
sandy早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就被转移,她原本在郑铎的心里是引诱叶海辰上钩的鱼饵,没想到最后竟钩到了自己。
“算你们狠。”
“你杀人的时候也挺狠的。把我妹妹害成那样,这笔账总要讨回来才行。”
郑铎微微一笑,神色竟十分轻松:“你不会的,你妹妹不是没死么。你现在要是杀了我,尹约怎么办?”
“她在你手里?”
“那当然,这么好用的筹码我怎么舍得放弃。派再多的人手也没有,那些都是死人,有时候有用的活人,一个就够了。你放心,我会对她好,你们的孩子我会视如己出,我会把他/她养大。怎么样,这笔交易你也不亏。”
屋里死一般沉寂。狙击手的枪口还对着郑铎,他在等纪随州的命令,要活口还是死人,就在他一句话之间。
叶海辰太了解纪随州手里的感受,看他的目光充满了同情和无奈。最后他第一个举起枪:“算了老纪,让他走吧。”
尹约对于纪随州的意义,就像sandy对于他一样,都是生命里无法分割的。他知道郑铎不会伤害尹约,与其要一个死人,不如让她活着,哪怕不在自己身边。
他转身拍拍纪随州的肩膀,正要再劝几句,郑铎突然出手,抓住那支枪管用力一扯,狙击手被他整个人掼到地上。他飞快跑向窗口,同时感觉到了身后纪随州举起的那支枪。
子弹慢了两拍,就差这两秒,郑铎已经飞出窗外,抓住了外墙处的一根水管,身手矫健地迅速下楼。子弹还在头顶不停地炸开,他手脚并用顾不得躲,下滑的过程中只觉得脸颊处一疼,等跳下地抬手一抹,一手的血。
纪随州这个浑蛋,居然毁他的容。
纪随州打光了枪里所有的子弹,眼看着郑铎在清晨的寒气中渐渐跑远,目光越来越冷。他的尹约,现在在哪里?
尹约在颠簸的车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搂着。她用力睁开眼睛,却看到一个满脸是血的人。
郑铎将她整个人紧紧抱着,抱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尹约伸手摸了把他脸上的血,已经凝固了,伤口很长一条,轻轻一碰又有血涌出来。
“你要不要处理一下?”
“不用。”郑铎的声音有点冷,但随即又暖了起来,“你醒了。她下手太重,弄疼你了吧。”
是有点疼,但尹约没敢说。那个人说到底,和她有血缘关系。她现在还不清楚她跟郑铎到底是什么关系。是心甘情愿与他合作,还是迫不得己被胁迫?
她慢慢坐直了身子,看到了前头正在开车的艾冰。艾冰的目光从后视镜里透了过来,神情非常冷淡。
郑铎温柔地给她揉脖子,一下又一下,尹约没有推开他,只是开口劝他:“算了郑铎,还是自首吧。”
“你不想跟我去美国吗?”
“我是纪随州的人,我不会跟你走的。”
“可我们现在同坐一条船,你不走也得走了。”
前头艾冰转过头来,问:“我什么时候能走,这里没什么人,你放我下车吧。”
“你给我老实待着!打人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谁让你把她打成这样的。”
艾冰眼里少见得有了不置信的神情:“你是不是有病,我不打晕她怎么带走她?”
郑铎举起手里的枪,顶在艾冰头上:“认真开你的车,别跟我讨价还价。”
伤了尹约就是不可饶恕的事情。
艾冰手一打滑,方向盘微微一偏,差点开到对面道上去。好在乡间公路没什么车,开了这么久也只有他们这一辆。
她实在不想再跟郑铎耗下去了。都过去十年了,她在这个人的阴影里苟活了十年,她已经忍到头了。没有人能救她,她本以为妈妈可以,可是她也不行。谁都斗不过郑铎,她只有靠自己。
“我们说好的,把我妹妹给你,你就放我走。郑铎,男人要言而有信。”
“我记得以前你就跟我说过这样的话。你的言而有信只针对男人,仿佛你们女人就可以出耳反耳信口开河,你说是不是?”
艾冰无力地闭了闭眼。她真后悔当初的决定,如果那一年没有认识郑铎该多好。或者认识了也没关系,如果她没有一心二用,借着郑铎当跳板和他哥哥好,也许他们现在会是快乐的一对情侣。
有身份有地位人家的二儿子,婚姻应该有更大的自主权。她傻就傻在非要嫁给郑钰,结果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