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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来啦!”
这时,另一扇门打开了,一个小孩子蹦蹦跳跳、兴高采烈地出来了,东张西望地找寻着刚刚的声音:“你在哪里呀?”
女人尖利的声音响起:“我的儿子!”
袁芃芃忙吩咐晋粒道:“注意,注意!有新情况,见机行事。”
瘦女人鞋都没穿,赤着脚就跑了出来,一把把孩子揽在了怀里,刚要转身,只听后面一个天真的声音传来:
“好呀好呀,来和我玩呀”
她冒出了一身冷汗,死活不敢转身去看后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怀里的孩子还小,又是在特殊时期长大的,根本不懂这些事,当即就高兴地答应了:“妈妈,你放我下去啊,我去玩一会儿唔!”
瘦女人紧紧捂住了孩子的嘴,眼泪一滴一滴地掉下来,绝望地对着怀里的孩子做着口型:“别说,别说”
胖女人趁机关上了房门,然后飞一般地回到床上,和她男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而另一扇门,自从瘦女人踏出的那一刹那,就已经紧紧地关上了。
天空中突然飘飘洒洒下了一些液体,瘦女人战战兢兢地用手指沾了一点,凑到眼前看。
这一看,差点没被吓晕过去:鲜红鲜红的,下的这是血雨啊!
四周突然变得一片寂静,刚刚的孩童声音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瘦女人被吓飞的几魂回来一点点,抱着孩子才往房门的方向走了一半,便听到一个虚无缥缈的女声响起:
“回来呀,回来呀,我的孩子,你回来”
她头皮紧的都能弹棉花了,顿时不管不顾地就往屋里冲。
冲到一半她突然脚下被一个东西绊了一下,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嘭!”
突然间前院的正房亮了起来,光亮之强,让屋子里的人都能感觉得到。
瘦女人下意识地去看,却见玻璃上映出了两个人影。
是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
瘦女人吓得毛骨悚然,想控制着自己转头,身体却怎么都不听话。
“啊!”
屋子里的女人突然把孩子狠狠地往地下一摔!
那孩子就只来得及发出了一声细微如猫叫的声音:“娘”
随着一声闷响,玻璃上顿时被溅上了大把大把的血,一点一滴,顺着玻璃流下来。
猝不及防,那原本应该在屋子中央的女人窜到了玻璃前,身形被放大了许多,一张脸紧贴着玻璃。
那玻璃不太透,瘦女人只能依稀看见看见她那血盆大口,还有没有眼珠子的两只眼眶!
“吱呀”
突然间,正房的门开了,随之而来的,是阴风阵阵。
屋里没有出来任何人,但连接前后院的走廊尽头,突然冒出来了一个长发凌乱的白色影子。
“我的孩子孩子”
“咯咯咯,娘亲!”
瘦女人再也坚持不住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小孩子不懂鬼是什么,但害怕血,早就趴在自己妈妈的怀里,抽抽噎噎地,再也不敢探头出来看了。
天大亮了。
“吱呀”
两家人试探着打开门,仔细查看着后院。
他们所有人都是一夜未眠,每个人的眼泪都布满了红血丝,都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略显杂乱的后院里,却没有昨晚的一丝痕迹,就连之前下的那场血雨,也没有在人世间留下它的任何足迹。
“轰——”
大门突然开了,所有人都往前院看去:是袁芃芃。
胖女人昨天晚上看见袁芃芃出去了,她急切地跑过去,问道:“你昨天晚上回没回来?”
被问的人一脸莫名其妙:“回来干什么?我没回来啊。”
胖女人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答案:毕竟大门开关的声音那么大,如果人回来了,她肯定能听见的。
“对了,正屋,正屋!”昨天晚上勉勉强强透过门缝看见了一点的她,还记得那个女人是在正屋的,“正屋你是不是没锁?”
“问的这都什么呀?”袁芃芃一脸嫌弃地把扒着她的袖子的胖女人往下扯,“正屋我一直都是锁着的呀。”
“可、可昨天”胖女人说到一半,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恐惧,“正屋,开了。”
“怎么可能!”袁芃芃嗤笑道,“我用的可是最结实的锁!”
“可是”胖女人还要再说,却被她家男人拉住了。
“没事,没事,我家这疯婆子又发疯了,给你添麻烦了。”男人赔着笑道。
袁芃芃越过他们俩,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女人,和她怀里的孩子:“这是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不用了,”还是胖女人家的顶梁柱,“你学习那么忙,忙你的就行,没啥大事。”
袁芃芃半疑半信,但平时和他们的关系也不算好,也就作罢回屋了。
“你干什么!”瘦女人的男人还想让袁芃芃把人帮忙送到医院里,帮着掏一笔钱呢,这下子,都泡汤了!
“你们傻不傻?”胖女人家的男人姓李,平时人家都叫他李癞子,此时的李癞子脸上满是算计,“怎么能告诉她这个事儿呢?”
“咋不能说?这是从她的正屋里传出来的事,得让她负责啊!”拆他台的是他自家的婆娘。
“说你傻你还真的把脑子当摆设!”李癞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咱们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什么?是赶紧搬走!摆脱这个鬼地方!你们说,哪里有比前院那小丫头更合适的下家呢?”
胖女人恍然大悟:“对对对,咱得赶紧搬走,可别住在这里了!”
“为了不让她压价,咱们绝对不能让这事传出去,要是有人问起来,你们就说是在教训孩子。”李癞子想的很仔细,“这事要是传出去了,这房子也就卖不上价了。”
剩下的两人纷纷点头。
此时的袁芃芃心情又舒爽又有些担心:说实话,昨天看到那些无赖吓得都要尿裤子了,的确挺爽的!
晋粒飞到她面前:“挺爽的不就好了?咱们很快就能拥有整个的房子啦!”
“我是觉得,咱们用的办法不太对。你拿土匪的方法去对付土匪,你不也就和土匪没啥两样了嘛!”袁芃芃的两道眉毛都快纠结在一起了,“而且,那个孩子跑出来,他妈也不管不顾地跑出来护着他的时候,我挺感动的。”
“那是天性,”晋粒不以为然,“不过你要是换了她女儿看看?我保准那女人会和她男人一样,把门关得死死的。”
“而且话不能像你刚才那么说,土匪是土匪,他们主动抢人家东西,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但你可从来都没有主动招惹过他们,就算是那买卖没谈成,咱也没干什么事儿不是?”
“你看,反而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损害你作为一个公民的正当个人利益。你这只是正当防卫,跟他们的性质可不一样。难不成只许他们打你,你就在那里傻站着,任凭他们打?”
第66章 出事()
这两家人的胆子,实在是不大;袁芃芃本来打算;先吓一个星期再说的。甚至晋粒作为装神弄鬼的主力;都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了。
结果这才不过一天,她准备的“天罗地网”都没用上,还没有好好地绊一下他们;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按照她的剧本走了。
虽然之前话放得狠,但等这两家的男人偷偷找上来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太过趁火打劫。
她先装出一副诧异的样子:“怎么?你们怎么突然就要卖房了?我最近没有那么多钱啊。”
“你看;这不是觉得你人还不错;我们才舍得将这么好的房子卖给你么?卖给你,也不算让这房子受委屈了。”李癞子还算会说话,这么一说;倒显得他们是好人了。
袁芃芃在心里撇了撇嘴,就你们糟蹋房子的那个狠劲;还有脸挑人家?
“呀,但是我觉得后院搭的什么窝棚啊,又丑又占地方。我觉得只有前院也挺好的;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住;要那么大地方干嘛?”
李癞子把一口银牙咬碎,狠狠心;说:“你看;这是小事不是?我们帮着你把这窝棚拆了;不就完了?”
袁芃芃装模作样地思考了半天;表示:“能不能让阿姨来和我谈?我想知道,之前阿姨那么强烈地反对,现在又是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地就要卖房子了呢?”
又跟他们扯皮了好久,两家人都以为她肯定是要压价了。
李癞子破罐破摔,反正压价他也必须把这房子出手,太吓人了!这要是哪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那女人和小孩在他头上来那么一下,命都没了。
“你说吧?要多少你才肯买?”
“五百块吧。”
这个价格对于四合院来说低了,但这种一整个房子拆分着卖的卖法,本来也卖不上价。
五百块,是他们三四年的工资了,买个小房子,全家人挤吧挤吧住,还是可以的。就算是卖给其他人,这个价格也很是说得过去了。
袁芃芃很快就办好了过户,看着她不过花了几千块钱,就买的精致宽敞的四合院,不由得再次感叹了一下现在房价之低。
最近街角那个卖炒瓜子的小摊被取缔了,不,应该说,全国的个体户都被取缔了。
具体是怎么回事,袁芃芃只敢在心里猜测。
无非是一些利益之争罢了。
但对刚起步的个体户来说,这完全就是飞来横祸、灭顶之灾。
国家不是允许干个体户了吗?怎么又反悔了?
这年头,干个体户的,不是脑子极其灵活的机灵人,就是日子过不下去、家里都揭不开锅的穷人。
不然,端着铁饭碗,拿着稳定的工资,谁会冒着别人鄙夷的眼光干这个?
幸而只是抓了几个赚钱赚得狠的,大部分的人,只是被没收了家伙什儿,没有牢狱之灾。
袁芃芃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真的是吃了一大惊:她原本以为,到了一九七八年就没事了,就可以想干啥就干啥了,感情不是这么回事?!
说来也是,一九七八年就改革开放了,但开始进入市场经济,还得等到八十年代。
看来,这两年并不是只在农业上改革,商业上肯定也出台过诸多政策,但因为一些历史遗留问题,商业上的改革并不是那么如人意。
想通这一点后,她惊出一身冷汗来:幸亏她来考了大学,而不是直接等第十一届三中全会过后,直接去做生意!
不然以她的性格,肯定是什么最赚钱就做什么,到时候枪打出头鸟,她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她是完全收敛了,整天除了学习就没干过别的事儿,连想都不敢想了:她还是等八十年代的时候,时局稳了再想做生意的事吧。
就算如此,在第二次考试中,她也只是往前进步了一点点,还是没能回到之前高考时的水平。
虽然心里知道那个时候是托了复习时间长的福,但发现自己这么努力之后,还是得不到回报,真的非常沮丧。
她明明上课的时候都能听懂,课下也认真预习复习,怎么成绩就是不见起色呢?
卷子发下来了,大家领了之后就三三两两地走了,只剩她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
“嘿!”
突然有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袁芃芃扭头一看,是班上的班长。
她班上的班长一点都不像个文科的男生,一点文弱的气质都没有,反而身材挺拔,个性开朗,笑起来右边嘴角还有小酒窝。
平时对人也是很好脾气的,基本上谁找他帮忙,他能帮的,一定会帮。
但袁芃芃平时在班里没什么存在感(她自己以为),有什么集体活动,她就随大流参加,但绝对是扔到人群里,连朵水花都溅不起来的那种表现。
所以被拍了肩膀,她还挺纳闷。
秦奋也挺紧张的,这个袁芃芃吧,是他们班最神秘的一个。
平时独来独往,但有什么集体活动也都随大流参加,虽然唱歌跳舞什么的都不出彩,但也绝对不会拖后腿,重点是从来都不会拖后腿。
这就很难得了。
而且她平时穿衣打扮,吃用什么的,都是特别新潮好看的。
据说,袁芃芃平时都不用雪花膏,那个人家是用来擦手的,用来擦脸的,是叫面霜什么的东西。而且,一有太阳,她就会戴帽子,或者打伞,擦一种香香的、擦了会变白的东西。
那种一看就很贵的东西,人家眼也不眨地往胳膊上抹。
但她这么讲究,班里也没人说闲话,一个是她年纪太小,大家有什么,也不好意思讲她的坏话;一个就是,人家也从来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情,而且没人跟她熟,也没有什么料可以曝。
“那个,是这样的,我们班委想组织一次活动,大家一起去爬长城,想问问你要不要参加。”他下意识地攥着双手,说道。
“好。”袁芃芃还没从分数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勉强打起精神来说道。
“哦哦哦,”秦奋连连点头,又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我们可能需要收一下钱,因为要给大家准备吃的你放心,花了多少钱,我们都会一笔一笔地拿给大家看的。”
看到他这么认真负责,袁芃芃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尽量露出了一个微笑:“没关系的,要多少呢?”
袁芃芃很爽快地就把钱给了秦奋,他立马就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本本来,当着袁芃芃的面把她的名字写了上去。
“谢谢你啊,”任务完成了,秦奋顿时就变得轻松了不少,露出了一个充满了阳味的笑容,“到时候,温差可能会比较大,要记得多带一件衣服。”
“谢谢,我会的。”袁芃芃礼貌地说。
“啊,对了,我刚刚就看你在思考这道题,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两个人一直在教室待到很晚,把这张卷子讲完了,袁芃芃又问了他许多问题,发现他真的是很厉害,每一道题都能讲的很透彻。
“怪不得你一直是第一!”袁芃芃由衷地夸赞道。
秦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哪里哪里,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今天麻烦你了,我请你去吃饭吧!”占用了人家这么长时间,袁芃芃实在是觉得很不好意思。
“啊?”秦奋的脸一下子就变得通红,从耳根一直爬到两颊上,“不用不用!”
“你这样让我觉得心里很过意不去啊。就当帮帮忙吧,我只是请你去食堂吃个饭”
最后,他还是被袁芃芃生拉硬扯地拽去了食堂。
袁芃芃还是只打肉菜,什么四喜丸子、五香酱肘花、肉沫炒雪菜
一口气打了六道菜,把不大的桌子摆的满满当当,袁芃芃才坐下来,满脸自然地对已经惊得瞠目结舌的秦奋说:“来,吃菜,别客气!”
学习真的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而且当你身边的人都在飞速进步的时候,你只是缓慢地进步,那就是退步了。
袁芃芃虽然也算聪明,但脑子还没好使到可以考上京城大学的程度,能在一九七七刚恢复高考就考上全国第一学府的人,那脑子,都是非常好使的。
袁芃芃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一没事了,就去图书馆找王老爷子给她开小灶。
一老一少就在图书馆的外面,一个讲的吐沫横飞,一个拿着小本本在那里笔走龙蛇。
她在图书馆总是能遇到秦奋,他看书看得快,效率高,质量也不差,真的是认真读了。
两人经过之前那件事,渐渐地也算熟络了,越相处,越发现,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