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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周夫人的画工这么好。”半夏拿着一幅画卷,“这女子画的真是栩栩如生。”
画卷上是一个蓝衣女子,轻灵飘逸,站在在冒着雾气的森林里。他面容娇嫩,在清晨的山间,半夏似乎觉得她会滴下水来。
就像一株鲜花,在清晨滴下露珠。
“真的漂亮。”百里筹由衷赞赏道,“她的美就像柔和的光,果然人如其名,雾里的灯光。”
“是啊,山林的清晨,雾气是很漂亮的。”半夏想起那座石头山,她待了不知道多久的出生地。还有玄真派南柯的小屋周围,也是萦绕着淡淡雾烟。
师兄经常背对着她站着,背影隐藏在雾气中,像仙人一样虚无缥缈,像马上就会随风飘散一样。有时候半夏看着师兄的背影,会生出来一种奇怪的感觉,师兄真的存在吗?这个世界真的是真实的吗……
半夏无奈的笑了笑,她什么时候也伤春感秋,想起这些不着调的事情来了。
“那我先回去收拾了,看时间也不早了。”半夏合上卷轴,揣到自己怀里,“午时之前,就麻烦你们请周书生和周夫人过来了。”
“那是自然,这次我们都没出力,帮忙跑跑腿是最应该不过的了。”高荇之满口答应,只让半夏一个人操劳就让他很过意不去了,这下肯定要帮忙的。
“地方也布置好了,我们各人回各人的房间休息吧。”半夏想了想,没有什么遗漏的了,转身回房间了。
她不像其他几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呢。
易容秘籍摊在桌上,半夏紧张又兴奋的翻看着,面前放着两个盒子,都是华若珺留给她的,一个里面是普通的装饰用品,另一个装的东西就有些奇怪了,有薄如蝉翼的纸张,颜色古怪的水,刻着骷髅的小刀,乱七八糟的草药……,林语冰边看着雾灯的画像,边拿出一张纸来,用刻刀小心的比划着。
她要易容成雾灯。
虽然并不用这么麻烦,把雾灯本人请来也行,可半夏还没试过易容的作用呢,只偷偷私底下鼓捣过,到底作用怎么样,她真的很好奇。
所以想趁着这个机会试一试。
秘籍上写了,易容可以直接在脸上化妆,也可以用人皮面具。而有些人皮面具可以根据容貌定制,盒子里那瓶颜色古怪的药水,是有别于传统易容的工具,是可以让人皮面具快速与脸颊贴合的法宝。这样拿着人皮面具,只需一秒就可以达到换脸的效果。
半夏越研究越觉得好玩,他得了华若珺的真传,虽然经验不多,但人皮面具制作的技艺还算精良。人皮面具做好后,半夏小心带上,照着镜子看了又看,嗯……,也算是七八分相似,她毕竟是新手,做不来华若珺那样以假乱真的效果。
不过这样已经足够了。
收拾好桌上的工具,天色早已暗沉了起来。外面早就有人送饭来,当时半夏制作面具入了迷,就让他放在了外面。等到终于完工,肚子却饿得不得了,开始大口的扒拉起冷饭来。
吃饱东西再喝口热茶,终于舒服了起来。半夏刚放下碗筷就,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叮叮几声敲打声,在万澜寂静的夜里显得清晰无比。
是时候了。
半夏收拾起东西,在面具上加了些药水,大步流星的向那边赶去。心里有股作为玄真派弟子的骄傲感……,她也不知道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是怎么来的,这样的事情,师祖师父,师伯祖年轻的时候肯定都经历过吧,师兄也肯定经历过了。他甚至能想象出众人的反应,师伯祖肯定是一脸严肃,最让人信服的。师父肯定是像个江湖骗子一样,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乱说一通。师祖能不捣乱,老老实实的做完一场法事就不容易了,至于师兄?肯定是一脸不耐烦的瞪着灵幡,然后鬼都会吓哭。
她有些想玄真派的人了,幸好出门在外,她使的功法,用的武器,报给别人的名号,甚至没钱了赚零花钱的途径,都和玄真派息息相关,让她觉得不再那么孤单。
半夏走到,发现所有人已经都在了,只等她一个。她的同伴,周书生和周夫人,全都站在在黑夜中显得诡异万分的庭院。
周夫人依旧在装疯,但这次她选择了笑,她心里实在是高兴,哭不出来,那就索性干脆的,夸张的笑出来。像孩子一样拽着白幡去撩火焰,玩的不亦乐乎。
蜡烛已经点上了,在几人中,小少爷还是懂这些的,他代半夏做了一些准备。半夏朝他感激一笑,果然小少爷是几个人里最有良心最贴心的呢。
第210章 他似乎也要疯了()
高荇之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周书生一脸疲惫,讪笑着对半夏客气了几句,场面话一套下来,贴心的高荇之已经哄好了周夫人,麻利的带到了半夏面前。
不得不说半夏看高荇之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周夫人疯中带懵,嗯?莫非他俩才是一对?
莫非这又是个脚踏两只船的故事?
半夏当然不知道周夫人在想什么,只是忽然觉得后背一凉。
生身受度,死魂受炼,人气之后灵魂要炼度,一般来说,要经过召请,沐浴,度桥,朝参,安位五场法事。不过这次又没真死人,半夏只打算召请,然后作罢。
她躬身面对香炉条案,“诸位请保持肃静,要开始了。”
她轻声诵念起度人经,又诵起阴司各神吏的封号,随着声音渐渐增大,阴风阵阵,吹动白幡,半夏微微躬身,低头,忽然声音变得沙哑,“速速现身!”
众人间半夏忽然以袖捂面,猛一抬头,然后转过身来,用怨恨的声音对周书生说,“是你把我害死的!”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半夏的人忽然变成另一个陌生的女人,那是雾灯的脸。只不过脸色苍白,眼圈发黑,嘴唇血红,倒真像是厉鬼。
周夫人也突然惊慌的叫起来,“就是你,就是你一直缠着我!冤有头债有主,你找了我夫君,就不能找我了!”
哇,配合的真默契。一旁的四个看热闹的人暗暗称赞,没想到半夏的演技这么好。
他们差点笑场。
半夏也不辜负周夫人卖力的演技,叫得更凄惨了,“你竟然把我硬生生的活埋了!你知道我多痛苦吗?我挣扎的多厉害,你不知道!你就这么狠心的走了,今天我让你偿命,哈哈哈!”
“啊啊啊,别过来,别过来!”周夫人抱着头,在庭院里乱窜,连连惊叫。一时间整个周府充满了两个女人都尖叫,倒像是比真的鬼来了还可怕。
周书生腿抖的和塞糠一样,结结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个白眼翻过去,差点昏倒,忽然众人看到地下湿了一片,一股骚味儿传来,半夏差点破功的捂住鼻子,周书生竟然吓尿了。
真是的,这胆子也太小了,这么小的胆子做什么坏事呢?
半夏慢慢接近他,“你可知你错在哪里?说!”
“我我我我我……。”周书生我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囫囵话。他眼皮老往上翻,看样子动不动就要晕过去。
“你要是说的让我满意了,我可能就会放过你,不然我就硬生生活剥了你的皮,把你的肉一块块割掉,趁你还活着,把你埋到地里,也让你做一个鬼!”半夏狠厉的吓唬周书生,书生听了,想晕也不敢晕了。硬撑着一口气,“小人不该不该害你性命,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还有呢!”半夏猛地一喝,周书生直接摔倒在地。
“还有,还有我不该对你薄情寡义,不该调戏良家妇,不该养外室,不该受贿,不该收刮民脂民膏……,我,我都认,我都认!姑奶奶看在我坦白的份上,饶我一命吧!”周书生趴在地上,直接呈跪姿,给半夏不住的磕头,“姑奶奶看在我和你以往的情分上,放我一马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本来说的话,半夏还算满意,可最后一句让半夏瞬间蛾眉倒竖,怒火中烧,“你还敢提往日的情分?呸,谁跟你有情分,你还配谈情分?也不看看你最后是怎么害死我的。我本来以为你是个好人,没想到你如此贪慕荣华富贵,这就罢了,爱财也不算多无伤大雅的事,不过你抛弃两情相悦的恋人,去攀高枝,然后把恋人活埋,说!你这事干的地不地道,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犯了央国律法?”
“知知知道,我我……。”周书生痛哭流涕,“我也是没办法的事,她一直纠缠我,可是我要钱啊。他们根本不懂,没钱多么痛苦,没钱就低人一头,谁都看不起,我满腹诗文,凭什么过的比他们差!”周书生越说,竟然从懦弱变得癫狂起来,“谁都看不起我,他们谁也看不起我!你,你也是!”他指着雾灯和周夫人,“你们肯定是心里偷偷耻笑我,觉得我一个穷酸秀才,凭什么和你们好?哈哈哈,我告诉你们,我就凭本事和你们好了。钱用的是你爹妈的,人脉路子都是你爹娘给的,那也是我的本事,凭什么他们不给别人给我,我不管,只要拿到我手里的东西,都是我的!”
周夫人面色渐渐如常,而书生却像是要疯了,他像之前周夫人一样,哈哈大笑,在庭院里四处奔跑,扯下白幡撩蜡烛玩,一边喊着,“我要出人头地,我要让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趴在我脚下,我要所有的美女都心甘情愿的跟我好,瞧不起我的人都该死!该死!”
“你放心,以后没人会看不起你了。”周夫人面色如常的走过去,平静的看着周书生,“你们都出来吧。”
周书生指着周夫人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装疯,你设计我?你凭什么!当初还要死要活的要嫁给我,你这个不要脸倒贴我的贱人……!”
他已经没有机会再骂下去了,藏在走廊另一边的几个捕快匆忙赶到,把他押了下去。
这点半夏就看不透了,她怎么不知道会有捕头来?好奇的看了一眼周夫人,又看了一眼几个同伴,连阿黄都丝毫不惊讶,只拍着手叫好。半夏瞬间就明白,是几人背着她叫来的。
就像她不知道几个捕快要来一样,捕快被临时叫来,要不是提前有人说了,这是做戏,恐怕也会吓得肝胆俱裂。他们偷偷瞄了一眼半夏,觉得后背发冷,打了个寒颤就错开了目光。
“夫人,这件事是否要我私下和太守说一句。”其中一个捕快似乎认识周夫人,对她轻声说道。
周夫人一愣,点了点头,“这么久了,我也是该与爹娘道个不是了。”
第211章 致敬()
周书生疯了。
他疯了,周夫人自然就好了,荣光散发,活力四射,梳洗打扮一番,好端端一个眉目如画的端庄美人。
周书生被提到县衙审讯,就此住在大牢里了,而且应该也不会出来了。听狱卒说,他在里面神神叨叨的,看起来是疯了。
周夫人非常开心,不再披头散发,她一收拾齐整,就叫人眼前一亮。
“诸位算是帮了我的大忙,我本来不指望全身而退,也亏是遇到几位热心肠。”庆功宴上,周夫人斟满美酒,挨个敬酒,就连阿黄都被她敬了一杯,初次被当大人对待的阿黄满面红光,差点兴奋的汪汪叫。
“哪里,也是这书生自己眼拙,拦了我们的马,算起啦,他竟是自己害自己进去了。”百里筹美滋滋的倒酒,一口闷,行云流水熟练无比,“这话也不对,他不作恶自然不会进大牢,看来他自己害自己可是渊源已久。”
“喝吧,马后炮,酒也堵不住你的嘴?”张嘉泽也喝的半醉,他一喝醉,就看谁也不顺眼,阴阳怪气的笑着,“就跟你出力了似的。”
“张兄弟,你这样就顺眼多了。”百里筹竟受用的眯起了眼睛,让旁人震惊不已,觉得他是喝晕了。
“什么?你原来是个抖m?”张嘉泽吓得清醒了一半,试探性的问道,“我刚把骂你,你是不是觉得很爽,比夸你还舒服?”
“奇怪,好像,是,是啊。”百里筹迷茫着眯着眼睛,他终于把胡子剃了,高鼻深目,姿容俊朗,惹得周夫人多看了他几眼,暗想怎么没发现这也是个美男子。
“不得了,不得了。”张嘉泽一哆嗦,“你这个贱人。”
“啊,舒服……。”百里筹满脸满足的笑意,“怎么回事,我怎么这么奇怪……。”
“你是不是喝了酒才会这样?”张嘉泽抠搜了半天,也没从脑子里抠出来半点关于心理学的知识,奇怪,我大学修的不是心理学吗……,不是?哦,是古汉语。
“好像是啊。”百里筹兴奋的浪笑,“你再骂我几句。”
“不,我要吐了,而且想打你。”张嘉泽歪着身子离席,对众人充满绅士风度的笑了笑,“我去吐了,失礼。”
然后走到窗户前,不停撞上去又被拦下,“诶?这头真的硬?不对,这门真疼。”
哐的一声,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张嘉泽终于撞破了窗户,一脚踏出去。
房间里忽然鸦雀无声,半夏惊恐的问高荇之,“高哥哥,这是几楼?”
“无事,一楼。”高荇之莞尔,他们几个人太好玩了,果然和有意思的人交朋友,就是有乐趣。
他却很克制,饮酒很少,想着万一其他人倒了,还能扶着他们回去。
半夏一脸苦大仇深的握住阿黄的酒杯,“阿黄,不能再喝了!”阿黄还小,还能改造,不能被他们带坏了。
阿黄要是醉了,呵呵,他能跳到桌子上对着别人的脸表演天狗舔月亮。
“为什么,喵姐姐,我要喝酒,酒这么好喝!”阿黄警惕的护住酒杯。
“你想变成他们两个这副样子吗?”半夏指着百里筹,他正深情的搂着一个酒壶,边念情诗边亲吻酒壶,那陶醉的样子让阿黄忽然也觉得胃部不适。
“不不不,我不要!”阿黄大喊一声,推开酒杯,“我不要变成疯子变态傻子!”
“阿黄?你说了什么?”半夏显得更惊恐了,头僵硬的转向窗户。
“不妙……。”高荇之也浑身僵硬。
“两位这是怎么了?”周夫人看他们突然神色异常,关切的问。
不等两人回答,就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嘹亮的歌声,“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啊啊啊!”半夏捂住耳朵,想了想,把手拿开,伸向阿黄的耳朵。
阿黄本来还挺感动,喵姐姐怕他听不惯,要帮他捂耳朵呢。还没笑出来,耳朵就感到一阵痛,阿黄表情忽然僵硬,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痛,痛,别扭了!”
人心,不,猫心险恶,他怎么这么傻,现在还没看透?
“知道错了吗?知道什么不该说吗?那三个字是禁词,你耳朵这么大,应该听得很清楚才对!”半夏对着阿黄喋喋不休,“记住了吗!”
“记住了,”阿黄悲惨的缩在椅子里,“我真傻,真的,”阿黄抬起他没有神采的眼睛来,接着说,“我单知道对着大哥说不,他就会唱歌,没想到离的这么远他也能听见。我真傻,真的。”
张嘉泽正好摸上来,听到这话,也不唱了,捂着头蹲下,“我听见了啥?我又穿越了?”
“我是很听话的,喵姐姐的话句句听,大哥出去了,我留在这里喝酒,吃菜,看阿里哥,不想鬼使神差的说了几声不,不想喵姐姐扭我耳朵……。”阿黄絮絮叨叨的说着,看到张嘉泽来了就停了下来,“大哥,你回来了。”
张嘉泽嘿嘿傻笑,一脸醉态,“编啊,接着编啊,还挺好玩的。”
阿黄不说话,只怜悯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