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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解释声,咒骂声,嚎叫声交织在一起,吵的半夏脑子疼。
她自觉自己不通医术,待在这里也没有用。刚想出去,就被慕镜月拉住,“你还想跑?不许走,我二哥没好,你们谁也不许走!”
“小姑娘,你这是讹上我们了啊。只能说我不会医术,没法治你大哥,你趁早请个大夫给他治治,别跟我在这耗时间,反而把治疗的时间浪费了。”半夏苦口婆心的劝她,没事半夏也尽量结善缘,不想耽误他们。
“你!是你把我二哥弄成这样的,你肯定能治好他!”慕镜月又转而拉着张嘉,泽了衣袖,也不害怕了,就对着张嘉泽大吼大叫。
“你拉着我也没用,我只能赔给你钱,不过你要钱吗?为什么是谁打伤谁就能治,你也打过人吧,你捅人家一刀还能保证给人家治好吗?”张嘉泽的嘴炮从来没虚过,三言两语把小姑娘说傻了。
慕镜月刚要发难,被张嘉泽及时止住,“不过有一个方法,你们可以试试。”
“什么方法?”不仅慕镜月好奇起来,屋子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特别是明月和慕天喧,他们一个关心自己的伤势,一个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治好慕天喧的症状。
按理说,气管破了之后,就发不出声了。仙术再瑰诡奇妙,关于人身体的创伤治疗,与普通医术比起来,最多只能有伤势加快愈合的作用,绝大多数病不能治普通医术不能治的病。
“用线缝上呀,哪里破了缝哪里。”张嘉泽所处的那个年代,对于伤口缝针司空见惯,哪里破了缝哪里,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受伤啦。
“你开什么玩笑,消遣我呢!”慕镜月一听,跺了下脚,就要往张嘉泽脸上打去。这种说法他们都是第一次听,无异于天方夜谭,谁也不信,都觉得是张嘉泽在恶劣的消遣他们。
张嘉泽怎么能让小女孩打脸呢,一把甩开她的手,真的有些生气了,“有话你不能好好说吗?动手动脚的,一点教养也没有,在我眼里,越没教养的女人越丑,你就是世界上最丑的丑八怪。”
“你你你!”慕镜月差点要气炸,依旧不依不饶,分不清状况。还是慕天晓看不下去了,把她拉到一边去,“别在这儿闹,现在主要是二哥的事,你就别添乱了行吗?”
倒是明月,还有点见识,学过医的人对这些倒有所耳闻,“这位施主说的话,其实是有些依据的。百年之前,世界有一个怪诞的神医,一开始喜欢把动物肢解然后再缝合,说要练习医术。世人哪知道有这种医术,都觉得他太过残忍,是为了虐杀动物找的借口。后来他又去坟地里里偷尸体,同样是肢解又缝合,同时说了一堆疯疯癫癫的话,被记载在册,说人的肢体皮肉裂开断掉,大部分是可以缝回去的,人们怎么能理解这种邪端异说,只当他是走火入魔,何况他侮辱了很多尸体,就把他烧死了。”
啪啪啪,张嘉泽鼓起了掌,“外科医术真是发展艰难啊。先人可真是厉害,看到点不一样的东西,一定要扼杀掉。不过这样也好呀,想他这样的只能哑着了,那种哪里破了个大口子的,不让缝针,伤口感染然后死掉,多好呀,否则缝好了,那岂不是被歪魔邪道治好的,要是人们把那些最好的人都烧了,那可就惨了。算了,我编不下去。”
张嘉泽又想笑,又觉得心酸,“每逢人类有进步的时候,总会有一些微小的牺牲的,那些微小的牺牲就被人们放大,然后他们恐慌,产生大的阻碍,与这些阻碍相比,那些本来的牺牲显得多么微不足道。那个大夫是个勇士,更是个天才,死了真是可惜。”张嘉泽只能说这么多了,大多时候,他觉得每个生命都是值得尊重,因为生命是多元化的,每个人不只有一面,再恶俗愚蠢的人都会有可爱的一面吧。可有时,人们的愚蠢多次刷新他的下限,若是这时候,他醒着,就好比眼睁睁的看着所有人把门窗封死的那个人。
他对屋内众人交代了最后一句话,“方法跟你们说了,别的我就不管了,爱用不用随便你们。小师姐,小兄弟,我们走了。”
他心里沉甸甸的,离开了这里。第一次,他感觉到与这里的格格不入。那不是微小的差距,而是看到这个世界与希望世界的巨大距离。
半夏拿着香烛白布之类的东西,与张嘉泽沉默的走出了道观。他看这个一向大大咧咧的师弟忽然消沉了不少,凑过去把东西都放在了他的怀里。
“小师姐,不用安慰我,我开心了。”张嘉泽像是知道半夏要说什么似的,率先开口。
“死鸭子嘴硬。”半夏白了他一眼,“我才不管,你开不开心都要帮我抱东西。”
“一点儿人性都没有,不,猫性。”张嘉泽在那嘀嘀咕咕,好像忘记了刚才的不快,“也不对呀,小师姐可不像一般的猫,一般的猫才不会那么热心,就像锦绣一样。”
“凡事总有例外吧。”半夏想着,今天回去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得事先和大家说好。
“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记住了吗,回去如果时间紧急的话,就由你先给大家说。”半夏紧密的盘算着,“搞不好这次我又能见到碎叶姐姐呢。”
“那百里筹可要高兴死了。”张嘉泽心不在焉的答应着,“其实我也蛮高兴的,看到美人谁不开心呢。就连小少爷也不敢掩饰,否则会被我们笑死。”
第205章 “埋”什么()
半夏和张嘉泽抱着一堆东西回来,四处找不见高荇之三人,问周府的丫鬟,得知他们出去玩乐去了。
“什么?无耻啊他们,早知道他们去玩,我就不跟小师姐去了,还要充当苦力搬东西。”张嘉泽气的把东西一放下就碎碎念,“男人间的娱乐才叫进行,我干嘛要跟女人去逛街。”
半夏白了他一眼,张嘉泽马上缩了缩脖子,“我开玩笑的,小师姐,能为小师姐效劳,我荣幸的很。”
“别油嘴滑舌的了,”半夏看他那样子,破功一笑,“我又没说怪你,我也想让慕天羽和高哥哥他们多接触接触,养成个大方的性子多好。”
“切,原来是为了他啊。”张嘉泽假装吃醋,“明明是我先的,和小师姐认识也好,加入玄真派也好,明明是我先的……。”
“你还能吃醋了?别装模作样。”半夏他那样子,实在忍不住把他耳朵拧了起来,“你这小子,就该用这招治你。”
“哎哟快住手,别拧坏了,可是你心肝宝贝慕天羽的身体呀。”张嘉泽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让半夏邪恶一笑,“哦,看来是我拧的不够疼,你再说一遍?”
等阿黄几人进来时,面对的就是一个捂着耳朵在半夏手底下打转转的张嘉泽。
“哈哈哈,大哥,你真好玩。”阿黄叼着一个糖葫芦,抱着一堆点心,边吃边打嗝边笑。
三个人身上也是满满当当的,吃的玩的,简直不像是男人上街。
张嘉泽嫉妒的眼都红了,“你们竟然背着我去吃喝玩乐,就不能等我回来吗?难道我们不是蹲一个茅厕的兄弟了吗?”
“呕!”百里筹差点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谁跟你是兄弟?,不对,谁给你蹲一个茅厕,这时候说这种话,我简直想打你。”
高荇之却哈哈大笑,手里的东西都快掉到地上了,“张兄言之有理,真是太有趣了,这么说的话,其实也对。”
阿黄竟然郑重的点了点头,“对,我们是兄弟,但是喵姐姐不是,就她一个是要埋的。”
“哈哈哈哈!”张嘉泽爆发出一阵夸张的笑声,“阿黄说得对,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埋?埋是什么意思?”高荇之和百里筹摸不着头脑,“你们又在说什么难懂的好玩的话?”
半夏脸涨的通红,恨不得把阿黄和张嘉泽一巴掌拍死,“你们没有正事了是吧?没有我有,快帮我干活,我看你们就是闲的。”
她急忙岔开话题,猫视眈眈的看着张嘉泽和阿黄,在高荇之和百里筹的好奇眼光下,两人也只能噤声。
他们可不想被半夏打死。
半夏总不能一直盯着他们,转身就布置法事去了。
然后几个男人凑在一起,讨论起了“埋”是什么意思。
张嘉泽只会卖着关子坏笑,百里筹白了他一眼,不屑道,“谁稀罕你说似的,看把你能的,阿黄说!”
阿黄嘿嘿傻笑,“原来你们都不知道啊,猫不都是那样吗?他们上茅厕是要那沙子埋起来的,用来掩盖自己的气味。不过你们最好不要向喵姐姐提,好像猫很讨厌别人说这个,我上次对妙妙说,她打了我一顿呢。”
“哇,原来是这样……,不过她活该打你。”百里筹嘿嘿坏笑,“你问女孩子这个,不被打才怪。幸好你刚才没说,不然我们四个都要被半夏打了。”
半夏偶尔抬头,看到他们四个脑袋挤在一起,不时发出嘿嘿的“淫笑”,心里一阵恶寒,肯定没说什么好话。
真是欠打呀。
不久,周书生就急匆匆赶来了。看了眼正在布置道场的半夏,讨好的笑着说,“仙姑,正忙呢,你看什么时候能做法事啊?我夫人最近状况越来越不好了,我怕她等不及了。”
半夏早有准备,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看了看天,掐指算了算,“做法事要选一个黄道吉日,我看今晚就不错,今晚午时,就要劳烦您和夫人走一趟了。”
“岂敢岂敢,仙姑客气了,若仙姑能治好我夫人,小生感激不尽。”周书生惶恐道,这几天他真是心力交瘁,看这几个人好像有些真本事,就把宝押在他们身上了。
“放心,只是小鬼,若你们没做亏心事,那就是他找错人了,把他打发走,简单的很。说你们做了亏心事,那就难办了。不过我想,你看起来一表人才的样子,肯定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吧。”半夏边说边观察周书生的脸色,书生的脸从喜悦,慢慢变得越来越惶恐,半夏对自己的猜测越来越有信心,给了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笑。
“那是自然的,小,小生一辈子虽然不是大善之人,但也算,算得上是光明磊落,怎么可能做亏心事呢。”周书生说这一席话,脑门冒了不少汗,勉强笑着看向半夏。
“如此甚好,”半夏狡黠一笑,“午时也太久,反正我闲着没事,若是方便,我能去看看您夫人吗?”
“那个,自然可以,自然可以,仙姑您请。”周书生显然不如一开始自然,半夏说什么,就忙不迭的答应,但脑门上的汗就没少过。
半夏对张嘉泽几人使了个眼色,笑的精灵古怪,就跟周书生往后宅走去。四人都不是省心的人,看半夏好似找到了好玩的事情,一个个互相对视几眼,坏笑着偷偷跟过去。
“喵姐姐也真是的,有好玩的也不和我们说。”阿黄抱着一堆东西边吃边跟上,“有吃的就差大戏看了。”
“小声点,让小师姐发现指不定又要打我们了。”张嘉泽揪了揪阿黄的耳朵。
“可是,半夏好像已经看到了。”高荇之心不在焉的往前一直,几人看过去,果然,半夏看着他们,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
“哇,这样就更应该去了。”百里筹推了把高荇之,“看来一定会挨打了,在这打不能白挨,我们先爽爽再说。”
“滚吧你,你说的跟逛窑子似的。”张嘉泽一副看智障的表情看着百里筹。
第206章 你是不是对正派人士有什么误解()
“哎哟妈呀!”
“啊别过来!”
半夏无语的看着几个挤在窗外的少年们,呃或许可以说是青年。
这里面只有阿黄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样子,张嘉泽高荇之都是十八九岁,百里筹已经是个沧桑大叔了,看起来二十有五绰绰有余。
明明是偷偷跟过来的,动静还真的大……,半夏无力说什么,只看着周夫人扑在窗边吓唬他们,他们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挤成一团。
而周书生语塞,只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没有说话。心里却在不断的质问自己,这几个人到底靠不靠谱?怎么看起来这么像江湖骗子呢。
还好这个仙姑一看就是正经修士,周书生转眼一看半夏,就觉得靠谱了。
半夏冲过去对着几个傻子喊道,“都给我进来吧,别挤在外面了,别人还好说,百里筹,你这样是怎么做到不饿死并活蹦乱跳活到现在的?”
你可是个贼啊,这样能偷到东西吗?
百里筹无辜的看着其他几个人,如果没有他们几个碍手碍脚,别说跟踪一下半夏,就是一夜之间把周府掏空都没问题。
嗯,专业能力被小看了啊。
几个人歪歪扭扭的挤进来,就连高荇之也一副愣头愣脑的样子,让半夏痛心不已,果然跟其他三个混久了,连最正常的小少爷也变傻了。
“周大人,这几个人都是我的朋友,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好歹四肢健全能帮忙搬个东西什么的,就让他们留在这帮忙吧。”虽然是和周书生说话,但半夏斜着眼睛瞟着几个人。
果然半夏也不是纯洁的仙姝,他毒舌起来,和南柯有的一拼。
几个人莫名被说成这样,连话都不敢说,看着气场全开的半夏,老实站在一边,恨不得都变成小动物抱团取暖。
周夫人呵呵笑了起来,这次不是装的,是真的笑了。只是为了不让周书生发现她是装疯,特意笑得特别夸张。
“我们进入正题,我还不太了解夫人身边的厉鬼到底是何方神圣,这样吧,我对法术略通一二,可以试试让那厉鬼显形。”半夏一副探究的眼神看向周书生。
果然,周书生颤了一颤,面色忽然苍白如纸,眼中全是惧意。他咽了口唾沫,勉强挤出一个笑,“仙姑当真好本事,小生,小生忽然觉得身体不舒服,就先告辞了,仙姑若是想探查,还请自便。”
他已有退缩之意,也正中半夏心思,他能走自然最好,半夏假装担忧,安慰了他几句,目送周书生慌乱的离开。
“哈哈哈。”等书生一走远,半夏里哈哈笑起来,“你说他胆子这么小,为什么要做坏事呢?”
“衣冠禽兽,斯文败类,说的就是这种人。”周夫人忽然出口冷静,正色道。
其余几人皆哗然,虽然听过半夏的猜测,但是真见到一个疯子忽然变成正常人,也是惊叹不已。
“怎么装的这么像的?”高荇之啧啧称奇,“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真是不敢相信这人是装疯。”
“是啊是啊,装的这么惟妙惟肖,果然高手在民间,按理说没那么多疯子让夫人模仿啊,那就是天赋出众,这是生错了时代啊,等以后是要拿小金人的。”张嘉泽又开始他的胡言乱语,反正大家都习惯了,听不懂就装懂,如果问他,他还能扯出一大堆,那就没完没了的了。
周夫人冷静起来,气度果然不凡。半夏想的没错,如此能忍耐的女子,当真不是正常人。
“眼下只有我们了,夫人有什么苦衷尽可以说。你放心,我们好歹还算正派弟子,若你有什么冤屈,尽管告诉我们,我们还是愿意除恶扬善,略尽绵薄之力的。”
半夏用好话劝她,可越说,周夫人眼中的讥讽更甚。半夏不解,闭上嘴,听周夫人说。
“正派人士,除恶扬善?”周夫人嗤笑一声,质问道,“若一个妖精需要帮助呢?若人伤了妖精呢?你们帮还是不帮呢,所谓正派人士,不过是见妖就杀,是非不辨的人罢了。”
“……。”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