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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熙雅不可一世,唯独几个显赫修真家族的长辈还肯卖点面子。
她磨磨蹭蹭的跳进黑洞,先前两个人都进去了,应该没什么危险吧。不管了,反正她是九曜神女转世,上天应该会保佑她。
很快五人全都进入了黑咕隆咚的镜框,最先进去的百里筹,只感觉一阵奇异的感觉,好像灵魂被冰封在冰块里,骤然巨暖,解冻时灵魂慢慢放松,像融化的水混入湖中,曼妙舒适。
下一秒就是剧痛传来。
“嗷!”百里筹脸着地,摔了个狗啃泥,还来不及站起来,接二连三的乐慎,林小姐……,全都落下来,然后全都落在……
“哎哟妈呀幸亏我跑得快,”百里筹松了一口气,看到叠罗汉似得叠在他刚才趴的位置的这些人,暗自庆幸。
“少幸灾乐祸,”最上面的华若珺最优雅,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这是什么地方?你先来的也不观察一下。”
“啊?”百里筹茫然转头,面前是一道走廊。
一道奇怪的走廊。
五人全都整理好自己,目不转睛的看起了面前的走廊。走廊两侧是高不见顶的墙,墙上大约一人高的地上挂着一排白色的灯笼,绵延进远处的黑暗里,灯笼里闪着青色的火焰,把整个走廊照的鬼气森森。
“这里肯定有鬼,你看白色灯笼都有了。”百里筹信誓旦旦的说。
“说不定是个墓穴。”乐慎给出最中肯的答复。
“往前走走不就知道了,不遇到怎么知道有没有鬼?”华若珺一身都是胆。
“哼,胆小鬼。”林小姐不知道在看不起谁,率先走在前面,“我先走行了吧?那你们要告诉我刚才那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没什么急着走。”
还是高荇之任劳任怨跟她讲,大概除了他,没人愿意接刁蛮任性的林小姐的话茬。他从忧离的信开始,讲了发生的一切,先皇与眉妃都死了,这一切也不再是忌讳莫深的东西。
没想到林小姐把忧离批了个一无是处,“有心里话只敢藏着死了才敢说的懦夫,喜欢有夫之妇的坏事精,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救人非要曲折成这样也不一定能救成,自己命还没了,这人我看他早就不想活了,全把原因按在眉妃身上,好给自己留个借口,再故意留一封信,像世人展示自己有多痴情。哼,自私自利到极致,我家若是有这样的人,我自己先清理门户。”
四人了怔了怔,沉默了,林小姐思考问题的角度不一般啊。
百里筹跟她辩起来,“人家想事情都是从好里想,你怎么想的这么恶毒?再说了,人家痴情是真,我跟你说,喜欢有夫之妇,有妇之夫的多了去了,喜欢这事情没办法,当初我也是喜欢上了一个美娘子,可惜她已经嫁人了,我每天蹲在她家门口偷看她……。”
“阿里,”高荇之揉了揉脑袋,头疼的叫道,“你也太不正经了。不过我觉得,忧离和你不一样,你最后还不是忘了那个美娘子,去过你的日子去了。若是忧离,只怕会一直念念不忘。再说,林小姐这一点说的对,对有夫之妇这样,实在不妥。说明林小姐很,很讲道德……。”
高荇之觉得不对啊,我怎么夸了林小姐了,还是无意夸的,了不得。
“小少爷怎么说都行,我原本就不是个好人。”百里筹糊弄过去,他最大的优点是从不跟人吵架,所以才能每天笑嘻嘻的。
乐慎一直一副“跟我有什么关系”的神色,呆呆的双目放空。华若珺少见的慈爱的看着他们,“年轻真好啊,若你们见过姑姑年轻时候的做派,才算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风流。”
“前面是扇门。”乐慎忽然开口,手一指,众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仔细一看,远处走廊的尽头确实有扇门,隐藏在暗淡的青光中。
“这扇门好大啊,也不知道能不能推开。是不是也是入门那样的门?”高荇之抬头视线抬高,那门说宽不宽,说高却特别高,他竟看不到顶,“这门和走廊都是没顶的?”
“小少爷傻了吧,”百里筹笑嘻嘻道,“这是个镜像幻术,其实这门和走廊并不高,不信我把你举起来摸摸顶。”
“不用了不用了,”高荇之汗颜,“我吃了没有修为的亏,这种真的是没办法。”
“你不会不甘心吗?”林熙雅问道。
百里筹暗叹一声,他从没问过小少爷这个问题,也希望永远不会有人问他这个问题,幸好人们一直很识相,不过今天来了个例外。
“不会,”百里筹不知道的是,高荇之永远不会被这个问题伤到,他依旧危险礼貌的看着林熙雅,“我觉得一切都很好。”
第159章 鬼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有些人身上永远不会有奇迹发生。
绯飞走了。
南柯背对着她,闭着眼睛,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手紧紧攥着,颤抖。
绯飞已经被一根绳子牢牢绑着,伏在地上。访雪轻蔑一哼,手一握,绳子绑的更紧了。
这大局只能含墨主持,他大步走过去,是非他见的多了,做过多少让人憎恨的决判,但他身居这个位置,渐渐也就习惯了。
恨多不愁,至于南柯他不担心,虽然他将要亲手超度绯飞,但南柯是个明事理的孩子,绝不会把仇恨转移到他身上。
其实半夏也明白,但不知怎么,她鼓起勇气,伸出手阻拦含墨。
“师伯祖,我来吧,免得你遭人恨。”半夏不由加快脚步,越过含墨。事关南柯,她总是不能像置身事外一样,无动于衷,心绪很容易被牵动。
她的功课一向不错,超度经文是问世篇卷首必背内容,已经被她背的滚瓜烂熟。
没想到第一次用是用来超度绯飞。
她看着师兄的背影,感觉师兄一下子成了一个凡人,他也会害怕啊。
十方诸天尊,其数如沙尘,化行十方界,普济度天人。委炁聚功德……
低沉的诵经声从少女口中缓缓流出,她一甩铃铛,叮铃声一响,轻轻挪动脚步,来到绯飞面前。
铃铛发出玉色的光芒,从半夏手中缓缓流出,流到绯飞身边,笼罩着她的身体。半夏还是心善的,最后关头,依然愿意用聚魂铃安抚绯飞。
她在看绯飞,绯飞在看南柯的背影。这时候她眼里容不下任何人,毕竟看一眼就多一眼。
那种痴迷的神色刺痛了半夏,她要做这个恶人了,师兄会怪她吗?这种时候还情不自禁的想用这种方式让师兄注意她,真的好吗?她的手稳稳的一下,一下晃着铃铛,声音直至经文的后半段。
绯飞的眼神变得迷茫,好像含着眼泪看人,全是模糊的形状。最后一眼,在她还能看清南柯的身影时,南柯转过了身。
真好,她笑了,那一抹笑像初开的桃花,轻柔馥郁,凝固在脸上,不曾消失。
半夏念完噤了声,她看到绪樱的身体已经不动了,眼神是死一般的空寂,绯飞走了。
半夏知道最后一刻师兄还是忍不住转了身,毕竟最后一眼,不看也太残忍。她不想看到师兄的表情,转身对含墨说,“师伯祖,接下来交给你了。”
含墨的神色不比半夏的轻松,他不小了,很多事情都能轻易看穿。自古情关难过,这些年轻人不像他们一样倒霉就好。
他理所应当的接过了事情,与半夏错过身走去。铃铛里燕飞的灵魂传来阵阵波动,应该是他清醒过来,有话要说吧。可是好累,半夏不想理他,径直走到角落里站着。
原以为有的事情会轰轰烈烈,可只是不过转瞬。
渡魂的事情很顺利可也漫长,除了含墨长老在忙,其他围观的人渐渐放松下来,看了太多热闹也是消费体力的一件事,阿黄在访雪和云姬的揉捏下,已缓缓进入了梦乡。
仙鸣叼着烟杆,走到莫诀身边,好久不见,她不禁想找人叙叙旧。
“阿葭,近来可好。”
莫诀着实吓了一大跳,他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这人,第一句话竟是,“你是女人?”
人多事乱,他只淡淡扫了一眼众人,以为仙鸣是莫诀那边的人。
怎么,这竟是哪个故人?
“不认识我了?这也正常,我的样子据说变化很大。”仙鸣神色如常,她早已料到莫诀和含墨轻易认不出她了。
“阁下是……?”他还是没认出来,细数叛入魔教前认识的人,没有喜欢女扮男装的一号人啊。
“也罢,你看这个呢,有印象吗。”仙鸣不着急,拿着烟管往莫诀面前凑。
莫诀本来就不喜烟味,被这烟杆一靠近顿时一阵恼怒,可看清这烟杆的样子,顿时惊讶当场,记忆像一道闪电袭来,快速映满脑海。
“叙伯伯的烟杆!你是……小花姐姐?”
“唉,别叫我这个名字……,”仙鸣没想到时隔多年竟听到有人叫她本名,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令她一阵无奈,“我现在叫仙鸣。”
莫诀仔细打量着仙鸣,何止是变化大,简直是翻天覆地。以前的叙小花在玄真派客居过一段时间,虽然名字起的随便,人却是大家闺秀,弱柳扶风举止优雅的端庄女子,怎么如今变得像个男人?
“仙鸣散人我也听说过,据说是个锻造大家,没想到就是你……,看来你也结过了叙伯伯的家业了。只是变化确实大,我竟一直没认出来你。”仙鸣对于莫诀来说,不会激发他的势利眼,这样一个没有利益关系的旧人,在铸造方面还很有名气,无事相交一番,再合适不过了。
是啊就算不势利眼,莫诀的本能也不会理无名小卒的结交。
“家业谈不上,父亲去世,家业败了后,我才开始学铸剑,全凭对家父的追思加上点兴趣罢了。”仙鸣回忆起以前,像很开心想起自己父亲似的,微微眯起眼,愉快的吐了个烟圈。
“你以前最讨厌叙大师抽烟,如今也抽上了,所以我才无论如何都认不出来。”莫诀的惊讶一直没平息,眼前这人怎么也与叙小花联系不上,若不是脸越看越像,他都要以为有人消遣他了。
“对家父的怀念罢了。”仙鸣也知道莫诀已非以前的阿葭,一开始惊讶中脱口的叙伯伯小花姐姐,之后也改口成了叙大师。她不欲与他再深交,只是看到了难免会想起从前。
缅怀下年轻的岁月罢了。
“所以你就学的像叙大师,我看你现在,和当年的叙大师几乎一样。”莫诀也是在微微的怀念中回忆着以前的岁月,看她不讨厌别人提她的亡父,也就顺着话说几句。
一个柔弱的大家闺秀,变成穿男装抽旱烟抡铁锤的散人,雌雄莫辨,走遍大江南北,寻找材料铸造法宝,鬼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莫诀当然也不知道,他以为以叙小花的性格,以后肯定会相夫教子当一个贤妻良母呢。
第160章 他了解离别的意义()
“算了,不说那些虚的了,咱们变化都挺大的,唯独含墨兄,一点没变。”仙鸣自由散漫惯了,心里也惯没有恶意,只想找人叙叙旧,“你心里肯定很惊讶,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与年轻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
她这种微微熟络又不失距离感的聊天方式,让莫诀很舒服,也放开了很多,眉目轻展,“没错,如果你不给我看那个烟杆,我一整天都想不出来你是谁。”
“很多人都这么说过我,”仙鸣仔细端详自己手中的烟杆,怀念的笑容一直没消失,“不过是些老套的故事,一则是怀念父亲,二则我是独女,父亲死后家产被抢,艰难度日,才翻起了父亲的书,学起了铸东西贴补家用,后来那把霰华剑,就是我赠与玉樊的。后来一个人生活太过沉闷,就锁了门到处走走,一走就是几十年。”
平淡的话语里藏着的都是隐隐的心酸,莫诀不难想到之前仙鸣的日子有多难,能把一个人变成完全不同的样子,绝对是接二连三的重大遭遇。不过仙鸣也算幸运,现在这样潇洒自在,在莫诀看来,比她以前的日子好多了。
“我想你一定听说过我,我就不再赘述了。”莫诀淡淡回避自己的遭遇,反正,她肯定已经知道了。
天下谁人不知他莫诀。
“如今你是七煞魔教的左护法,这怕是连懵懂小儿都知道的事情。”仙鸣并不忌讳提这个,任谁听到她这种舒服的聊天语气都不会觉得唐突。
“那你觉得如何?”莫诀话说不发难就难受。
“如今我也是受断仙阁阁主委托,来看着她的徒弟点。”仙鸣一记直球打回去,大家都和魔教有关系,不过是多少的问题,何必这么计较呢。
确实出乎莫诀意料,不过三魔教之间连表面的友好都快维持不了了,莫诀不知道仙鸣与断仙阁到底是什么关系,若是关系尚浅还能相交一番,若是……
“她醒了!”
忽然听到人群里有呼声,莫诀和仙鸣无意谈话,与众人一起纷纷围过去,只见在含墨的搀扶下,绪樱缓缓站起来,不,应该叫天佑了。
这具身体几经换主,命运多舛。
天佑对含墨行一大礼,道声感谢。又对瑞王行了一礼,一双眼睛不似之前的温柔,坚定执着,“属下要去把绪樱找回来,出了地下,就无法护送公子回去了,请公子一路小心,就当我也死了吧!”
他的样子太过坚决,并不是请求瑞王,而是通知。瑞王也无法不答应,点头同意了,只嘱咐了几句话,“能找到就好,但若不行也不必强求,世事皆有定数,你捡回一命已是不易。”
你也不是对那个位置强求吗?自己的事,总是不觉得算强求。天佑想,嘴上不应,心里更是不应,又行了一礼,就此走开。
与他关系好的人纷纷上去关心,半夏,阿黄,张嘉泽,围着他嘘寒问暖。天佑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看着往日的同伴,再看看自己不同往常的身体,悲从中来。
那边躺着自己的尸体,这话说起来怪,看起来更怪。天佑看着地上的自己,这是他这辈子最清楚的观察自己,以别人的视角。
脸色发青,头顶的针还没拔出来,身上学污一片片的,正被一个陌生女子小心的处理伤口上的两个血洞。
“那是云姬姐姐,她在帮你呢天佑哥。”阿黄适时解惑,“她人可好了,你放心吧,会把你的身体包扎的好好的。”
虽然阿黄没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说出来的都是大家都能看到的,不过天佑也不介意,上前谢过那名女子,他本是浑谷鬼老的弟子,也不是什么名门正派,没那心思想这位女子是何门何派,何许人也。
“太好了,天佑哥,现在你和大哥都没事了,只要再治好燕飞和绪樱姐,我们就都好了。”阿黄开心了,也觉的还用原型不妥,化为人形,开心的对天佑说。
天佑和半夏看阿黄这个样子,不禁挤出一个微笑。半夏摸了摸阿黄的头,“是啊,那样就太好了,你怎么还这么高兴啊,明明自己刚才也很危险,要不是那个云姬姐姐擅长医术,你就没命了。”
说道最后,语气带着哽咽之意,压抑许久的负面情绪又要爆发,只怪阿黄太纯真太可爱,一看他,再想想生离死别,就分外的揪心。
“小师姐,没事了,”张嘉泽拍了拍半夏的肩膀,“阿黄不是说了么,只要把绪樱和燕飞治好,我们就齐聚了,总会等到那个时候的。”
张嘉泽擅长说着自己也不信的话,安慰别人。半夏努力压下难过,笑着说,“总会有那么一天的,到时候,我把大家都请到玄真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