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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鸣看他夸张的样子,愣了下,不禁哦了一声。待她反应过来,敏捷的燕飞就窜上了她的背,死死扒住她的肩膀。
“……。”
仙鸣无话可说,惆怅的深吸了一口烟,就当做做好事吧。
半夏看他们两个都搭上了好地方,不禁心急了,想写自己变成原型,也就十来斤吧,唉师兄这么大一个瑞王都抗了,在抗她一个不是难事,遂又变回去,喵喵叫着就扑过去。
南柯一阵警觉,看到半夏喵喵道,“师兄我也来啦!”就感到肩头一沉,一只大肥……大可爱猫就蹲在了他肩膀上。
作孽啊。
仙鸣摇摇头,好好的小伙子被摧残成什么样了。
众人刚刚调整好状态,还未质问南柯,含墨人在何处。只见苍翮一脸怒火,死死瞪着那些青冥花,然后弯腰摘了一朵花,使劲捏碎了。
柔弱无辜的青冥花变成齑粉,散落在地上。
仙鸣摇摇头,本来以为这个青年是个稳重人,没想到这么暴躁,“这冥火才是罪魁祸首,青冥花何其无辜。”
苍翮不言语,只厌恶的盯着青冥花。
不对劲,燕飞在仙鸣后面露出头来,苍翮一向没生过气,虽然他平时的样子就很吓人,这花是怎么惹他了?
“苍翮,你怎么了?”燕飞念在好歹同门情谊,关照一句。
“我讨厌青冥花。”苍翮闭上眼睛,淡淡道。
“好吧。”燕飞咋舌,继续缩在仙鸣后面,苍翮一直就是个怪人,怪人的思维不能按常理揣摩。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南柯一边驮着一个重物,摇摇晃晃的打头,“含墨长老肯定刚才还在这里,我们四处找找,一定会找到他。”
“毕竟我的法术肯定不会出错。”
半夏在他肩头悄悄喵了几声,“真的吗?师兄,不要逞强了,我能理解你,真的,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
南柯呵呵冷笑,转过头对着那只猫脸,“你不信现在就下去自己走吧。”
瑞王经过这一事件,对南柯的感觉也复杂起来,似乎他们之间也并不全是利用的关系。这一路上他确实有些小人之心,虽然目的绝不会改变,宝藏他会拿到手,可经过这一路,他大概了解到南柯的为人。
就算不把这个当筹码,他愿意的话,也会帮自己。换个方面来说,就算把任何东西当筹码,他不愿意的话,也会无动于衷的。
可是这个秘密,真的要告诉他吗?
不告诉他,自己背信弃义。告诉他,又是悲剧一场。
罢了罢了,反正那人与他无关。
瑞王在南柯肩头摇摆的空当,几人已经摸索到了那个大洞。南柯惊讶间啧啧几声,“看他们这几个人,就是厉害啊。这么厚的石板,直接打爆了。要我说我们也该打破墙壁看看周围到底是什么,凭白浪费了我这么多血。”
仙鸣拿着烟杆就敲了敲南柯的头,“别啰嗦了,你人不大话还不少。”
“疼疼疼……,你怎么在我头上嗑烟灰,你人不小,一点不知道爱幼啊!”
两个人吵着嘴,进了大洞,其实他们两双腿,就做了五个人的主。剩下的苍翮独自一人在后面,瞪着青冥花。
真是疯子,南柯想,他拍了拍半夏,“师妹啊,没有火了,该下来了。”
一边肩膀一斜,准备把瑞王卸下来,没想到两人交错的时候,瑞王轻轻一句话,让南柯陷入了疯狂。
“是燕飞,那个人,是燕飞。”
南柯一下子并没有了解,这句话他什么意思。是燕飞?什么是燕飞?他转过头看从仙鸣背上爬下来的燕飞,又看向瑞王古井无波的脸,忽然顿悟。
杀害绯飞的那个凶手,是燕飞?
一瞬间,各种情绪铺天盖地而来,南柯恍然间,竟生不出愤怒之气。只觉得世事无常,命运真是种奇怪的东西,就像在赌坊,他幸而是运气最好的赌徒,每次都能牢牢接住命运的愚弄。
第141章 杀手与刺客()
南柯不打算闹个乌龙,也不会趁人不备,暗中偷袭。所以他打算问清楚燕飞,人到底是不是他杀的。
他站在呼呼漏风的大洞中,忽然想到,原来刚才那个房间的空穴来风,是出自这里。
这已经不重要了。
很奇怪,在关键场合,他总是会想到许多无关紧要的小事。
“燕飞。”他叫住燕飞,然而所有人都回头了,一齐看着他。
“你说过,你是杀手,还是刺客?”南柯低着头,表情隐藏在黑暗中,嗓音干哑,他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渴了。
“刺客。”燕飞被他沉重的感觉影响,也不再没个正行,谨慎道,“怎么了?”
“平淮城主,是你杀的吗?”南柯忽然抬起头,一双一直漫不经心的眼眸精光四射,直视燕飞。
像狼在盯着他的猎物。
燕飞忽然放松,一脸嘲讽之色,“是我杀的。怎么,你要为他报仇?”
原来不过是个寻仇的,他还当怎么了。向他寻仇的千千万,不差这一个。
“你杀他与我有何相干?我问你,当时你有没有杀了一个舞女!”
不管是萍水相逢的仙鸣,还是与南柯比较熟悉的半夏,都没有见过他这幅样子。
印象中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得过且过的年轻人,有双疲倦的眼睛。明明是好看的形状,偏偏眼里没有神光,只浓浓的露出厌世感。
此时却严阵以待,像终于睡醒的狮子,散发出危险的王者气息。
瑞王无端有些胆寒,他看到了,与当今皇帝陛下相似的感觉。
他的眼睛望着谁,谁就浑身不自在,想后退,脚却像钉在地上,动颤不得。
瑞王动容,眼神黏在南柯身上,忽然觉得悲拗异常。他不服气啊,为何他日日勤学苦练,也比不过一个流落民间的皇子?只因为他身上另一半,留着离氏的血?
“舞女?”燕飞实在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他为平淮城主报仇也好,为他杀过的任何一个人寻仇也罢,可为什么会是一个舞女?
“我不记得了。”燕飞诚实的说,“我的印象里只有任务对象,他们死没死,我一清二楚。无关紧要的人,恕我直言,特别是路人,小丫鬟,侍卫,舞女这种,我杀过很多,一一记住,绝不可能。”
无关紧要。
南柯听到这句话,苦涩的动了动嘴角。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他当做如珍如宝的人,在别人眼里是无关紧要卑如蝼蚁的人,可这也正常的很。毕竟绯飞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她出生卑贱,会粗粗跳几段风俗舞,唯一擅长的是做家务,唯一的特点是特别喜欢桃花,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不是妖,不是修士,不是魔,不是杀手,不是神女转世,不是绝世美人,不是离氏族人,不是皇亲贵族,她什么也不是,只是南柯的心上人。
没有人会在意一个普通的小舞女,因为她与上面所有人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江湖那么远,她阴差阳错路过南柯心里,从此成了南柯梦中唯一温柔的粉色。
他们的差别都不可能使他们相爱,更不可能让人有机会拆散他们,像笑话一样,脆弱的绯飞像她那个世界的所有人一样,死的容易又莫名其妙。
没有人能理解到这种普通的人的一切,他们温暖的爱意,他们的温柔,他们庸庸碌碌俗不可耐又真真切切的温暖。
南柯爱上了这种温暖,藏在心中永远的怀念,对他既是幸运,也是悲剧的开始。
他苦涩的开口,“你不记得了,是吗?”
燕飞认真的点点头,他没必要撒谎,他是一个骄傲的刺客,有自己的准则。不记得就是不记得,至于不记得这个回答对大家都很困扰,他也没办法。
他一直觉得杀手和他们是不一样的,杀手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杀人的人手,拿钱杀人的人。接到一个任务,不管使用什么手段,都要杀掉任务目标,拿到赏金,这是一个合格的杀手。
而刺客更多的是一种虚无缥缈的概念。
刺,客。
我是远方而来取你首级的客人,受人之托,义字当先,千钧一发,一击毙命,如若不成,任君处置。
杀手呢,冷酷无情,且什么人都杀。他们就像是一个人,冷着面,最好让人无法注意到自己,他们甚至没有名字,只有代号,为了保持自己的身体机能,苛刻的训练和饮食,他们本身就是一把剑。
刺客会高唱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然后抹把眼泪,先感动自己,再为心中的义扑汤蹈火。
他们有话痨,有闷葫芦,有脾气暴躁的,有嗜酒如命的,他们名声都很大,也热衷于大家都知道自己,他们用自己的本名行走江湖,手中剑虽快但人是有血有肉的人。
燕飞接任务从来看自己想不想做,钱财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有时候为了朋友,可以分文不取日夜追杀一个人。
他从来只出一招,从来不在别人背后偷袭。不过他很快很快,就算在别人的视线内拔剑,也从未失手。
以他做事的准则,一旦失手,就没有后路。
所幸他强大又幸运。
刺客本就适合侠客当,在如今修士极强而江湖人士被挤压的世间,无论哪方面,修仙的都比练武的强。
所幸只有刺客,成为了侠士们唯一大展拳脚的职业。修士们虽然有各种功法法宝护身,但绝大部分修士,平时肉体与正常人无意。只要足够快,快到在他们还不及催气护体的时候,就能一招毙命。
燕飞是其中的佼佼者。
如今的世道,燕飞可笑的坚持与南柯多么相似。
他们本该成为朋友,阴差阳错间,从第一次见面就是敌人。
燕飞沉默的抽出剑,他平日一般用匕首,只有打算杀人的时候,才用剑。
所以此剑一出鞘,必有一人亡命。
“基本可以断定是我杀的,”燕飞缓缓挥剑,“虽然我不记得了,可我不想抵赖。”
“我忽然开始有些欣赏你了。”南柯似乎冷静了下来,周深的气势内敛,“可惜有点迟了。”
第142章 燕飞之死()
燕飞嘴角一哂,“好像我稀罕似得。”
刺客也不是都是那种好人。
燕飞作为三分明月楼的人,恶劣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并不怎么追求一般刺客追求的道义,但无事也不妨遵守一下,骄傲让他有自己的准则。
真是奇怪,这世间竟什么人都有骄傲。
“你最好稀罕稀罕,说不定一会能就你的命。”南柯冷静下来后,开始惯常的冷嘲热讽。
“哦?我不觉得你这样的人会因为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弃报仇。”燕飞不似以前那样,没事就怕一怕他,“虽然你也是因为乱七八糟的东西向我报仇。”
众人也都摸清他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原来这两人是仇家。苍翮瑞王仙鸣都冷眼相待,唯独半夏揪心不已。
原来杀害绯飞的人竟是燕飞,天下的巧事莫非都让他们赶上了?
他说绯飞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半夏心里一咯噔,想来以她了解的绯飞在南柯心中的重要程度,南柯会气疯了吧。
没想到南柯依旧是三分嘲三分怒,三分疲倦一分无奈,面上与刚才一样。
半夏忽然想起以前师父和南柯都教导过她,遇事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都不要表现出来。
原来师兄做的这般好。
她忽然感觉心里不是滋味起来,往常师兄身边只有她一个女孩,别人都是看也不看,只理她的。忽然间为了另一个女孩变化如此,说不难受是假的。
只是她并没有立场,论先后绯飞先,论关系她只是师妹。对啊,半夏安慰自己,我只是师妹,对师兄也只是对哥哥的爱戴,只是师兄一直围着自己转,一例外忽然不习惯而已。
半夏盯着南柯的脸,那张她无比习惯,每次看也都觉得好看的脸,现在,她特别希望南柯能看她一眼。
不过是痴心妄想。这种千钧一发的关头,事情本身和半夏又没有关系,师兄干嘛要看她呢?不过是小女孩的任性罢了。
好了好了,我不任性了,半夏在心里偷偷投降,这是师兄的时刻,他无比重要的时刻,她帮不了什么忙,也绝不会去添乱。
“我最讨厌杀人了,只是她的仇,我不得不报,希望这是我杀的最后一个人。”
“我不讨厌杀人,希望这不是我杀的最后一个人。”
燕飞死死盯着南柯的喉咙,他只有一次机会,不成功,便成别人的剑下亡魂。
两人之后谁也没说话,摆好了架势。南柯没有动用法术,似乎想和燕飞堂堂正正的拿剑拼。
燕飞虽然没敢小看他,但也觉得南柯托大,有些小瞧他。他今天没指望活着出去,既然选择了这样的人生,就早就有了觉悟。
半夏摇摇头,她虽然知道师兄一直在锻炼体魄,在山崖上疯跑,可哪比得上江湖人士呢。
燕飞动了。
他身姿矫健敏捷,握着剑向前,像一只燕子,在阴雨天中不顾闪电的干扰,冲过层层海浪,笔直的向猎物啄去!
不过一瞬,不过不到一瞬。
半夏闭上了眼,只听噗嗤一声,四周没了杂音,一切静的可怕,她的脑子里只有最后燕飞冲过去的画面,像一颗流星坠地,强势决绝。
那道声音是刺进肉里的声音。
半夏眼睫毛忽闪了几下,最终睁开了眼。
燕飞的剑刺进南柯的肩膀,南柯在紧急关头,忽然动了,避开了关键位置,而南柯的剑,刺在了燕飞胸口!
似乎一切已经结束了,燕飞颤抖着嘴唇,没有说出一个字。弑天剑的剑尖从他背后穿过,穿的透透的,他决没有活着的可能了。南柯肩膀上哒哒的滴下鲜血,从燕飞再也不会拔出的剑尖滴下,落地成花。
南柯松开了手,他的剑还在燕飞尚存温暖的胸膛,不久后这里就会是冰冷一片。他的手太抖,已无法握住剑,他的神色灰败,像完成了一项必须完成的任务,如释负重中带着厌烦。
燕飞也在抖,为什么抖,没人知道,可能人死前都是这样吧。他面无表情,已经没有力气再做表情,青年的脑海里走马观花的放映着生前的一切,发现自己什么都抓不住,没有一个人的脸是清晰的,只有他的一身黑衣,一系发带,一把剑,一把匕首,被薄雾淹没的单薄的背。
他苍白的脸色更苍白了,无力的向前倒下。而南柯鬼使神差的抱住他,避开伤口,想听他有没有说什么遗言。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咳出几口血,安静的度过最后的时光。
南柯也陪着他,一言不发。随之而来的远方传来的脚步声,似乎有人的呼喊声,周围同伴忽然喧闹起来的声音,都与他无关。
虽说大仇得报,可眼前一个人真的要死了,而且是自己亲手杀的,南柯心里很复杂。大仇得报,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呢?为什么他心里,如此麻乱。
“救救我!”一道喑哑的声音传来,众人一惊,那不是绪樱的声音吗?
“绪樱姐,怎么了?谁在追你?”半夏听到焦急高喊,面前遥遥跑来的青衣女子,不就是绪樱么?
假绪樱一看有人这么叫自己,暗想是天佑口中的朋友们。眼前后面有人追,前面有人挡,实在没办法,先与他们虚与委蛇一翻,能混过去就混过去,不能混过去再见机行事吧。
“快救救我,后面的人,他们不知怎么回事……。”绪樱跑过去,对着半夏支支吾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