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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见多识广,镇定自如的含墨南柯两人,也不由吃惊。纷纷上前各自看了一遍。
看过之后南柯反而心平气和起来,“果然如此,与我猜测的没错。这老前辈先是被寒缇杀了,证据确凿,又被不知何人操控尸体。只是不知道是何人,用了何种手段,这里面最难解的,是老前辈为何自己挖坑躺进去,之后,又是谁把他埋了?”
含墨以手撑额,这段时间他被闹的疲惫不已,华发又多了一些,“我看是有别的贼人利用尸体打探玄真派的消息。这种逆党,汲汲营营,当真可笑。”
“可恨这镜子就是不多放一点,也好看看操控老前辈的人是谁。就卡在这里不放,像是跟我们成心作对一样。”半夏小声嘀咕,抚了抚自己的手腕,上面紫黑色的手印触目惊心,半夏强忍着害怕,故作淡定的与两人交谈。暗想他们都这么见怪不怪的样子,一点不害怕,自己也不能露了怯。
“操控他的人先暂且搁置,以后再查也不迟。凶手就是那寒缇,好孩子,回去告诉你师祖吧。”
半夏乖巧的应了,含墨对她很喜爱的样子,半夏偷笑,扬眉瞥了一眼南柯。
南柯懒的做表情,对半夏幼稚的表现视而不见,招呼含墨修复阵法,“师伯祖快来修吧,我不会,就看你了。快点修完回去吧。”
“非也,还是要靠我俩联手,才更稳妥。”含墨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南柯一眼,“小子,拔剑来。”
南柯点点头,“你是想让我拿这把剑镇住这镜子,也行,若是我把剑直接留在这,你就不用加固阵法了。”
含墨径自去阵法一角,淡然的语气里有一丝恨铁不成钢,“这种时候还想着贫嘴。”
半夏欲问这剑到底有什么稀奇的,看他们都在忙,只得把话咽下去,悄悄跟着含墨,想看他怎么加固阵法。
那五个角都有石头刻成指法手势,凑近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刻着细小的符文。含墨单膝跪地,二指伸出抵在口下,默念着什么,而后指尖光芒大盛,含墨一扬手,洋洋洒洒的隔空划着什么,只见石头上的旧符文一个个清晰起来。
半夏看的痴迷,忽闻后面传来一声巨响,石室顶部破开一个大洞,碎石黄土四溅,劈头盖脸向三人盖去。
半夏扬起袖子遮住脸,忽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风刮过,眯眼细瞧竟看到一道残影,不过转瞬就消失不见。镜子那传来南柯的喝声,“站住!”
只见南柯跃出那个大洞,似去追逐什么人,半夏定睛一瞧,镜子不见了,当下惊诧万分,跑到洞底下一跺脚,“师伯祖,有人把镜子抢去了!”
含墨早已看到,只是抢走镜子的人似乎不是修士,只凭蛮力把镜子掠走,速度极快。匆忙之下,含墨的法术没有击中他,反而让石室更摇摇欲坠。
“哼,看来是个江湖人士,他抢这镜子作甚?半夏,我们先出去,这里怕是要塌了。”含墨先跃了出去,半夏紧跟其后。
两人刚站住脚,只见上方一道紫色电光围成的网劈头盖下,声势浩大,带着滋滋的电流声。
半夏咬牙举起霰华剑,心里并没有把握挡住这突如其来的紫电。电光火石间,含墨掐指成决,一道如云般的柔白光辉托住紫电,任凭雷电怎么声势浩大,也透不过那道白光。
“莫追。”一道低沉喑哑的声音传来,那人凭空出现在远处的高地,几个闪现,来到了两人面前。
半夏打量这人,不由自主愣住了。原本以为世间少有比南柯师兄更好看的男子,没想到眼前这人不逊分毫。这男子身量很高,一双淡紫色的眼眸,清澈悠远,只是太过冷漠,像被冰封住的紫水晶。他的眉不算长,算不得人人称赞的斜飞入鬓的剑眉。眼眸太凉,算不上星眸。鼻子不是很挺,也不算塌,却长的刚刚好。嘴唇很薄,嘴角下陷,整张面孔因为这个添了几分凉薄。
真是奇怪,明明并不是完美的五官,看起来却那么动人心魄。
含墨冷哼一声,“哪来的妖孽,欲包庇同党,还不速速离去。”
那男子并不说话,半夏依旧怔怔的看着他。男子似有所感应,与她对视,半夏一个激灵,想低下头,可就像控制不住自己,一对杏眼依旧直直的盯着那双紫眸。
“你,你是妖?”他身上泛着浓浓的邪气不说,那双眼睛也不是人类所有的。平日半夏为了融入人类,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也变换成黑色。这么明目张胆的暴露特征,一看就是魔教的人无疑。
那人只淡淡扫了她一眼,转过头去依旧与含墨对视。半夏没由来一阵气恼,若是她也修为高深,那人也会一样重视自己吧。
这念头只一冒,就被半夏偷偷赶走,心里责罚自己,怎么能这么想呢。管他重不重视,只是一个拦路妖魔,还能惑了自己心神不成。
“这是个魔物,比妖要棘手多了。”含墨小声嘱咐半夏,“不过也不必怕,你顾好自己,我来对付他。”
“不必,”那人又开口,一口嗓音很有磁性,像编钟厚重的和音,“我要生灭五蕴镜。”
“阁下要它作甚?这法宝自身妖邪,拿去怕是不做好事吧。”含墨打量着他,心里细细思量这人的身份。
那人并不理会,轻轻抬首闭眼,刹那间,人又消失不见,几个残影间,不见了踪影。
“师伯祖,他是要拖延我们时间吧,好让他的帮手快快逃脱。师兄去追,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半夏恍过神来,思虑起此人的目的,开始担忧起南柯来,“镜子不要就不要了,横竖不是我们的东西,师兄可别受伤啊。”
“不必担忧那小子,”含墨丝毫不见心急,“虽然我嫌他说话太过可恨,不过他的本事我还是信得过的。”
“那……,”半夏想起刚才那个紫眸男子,又是一阵心神恍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狠狠摇头,“关于那人,师伯祖你看出来什么没有。”
“他应是魔族。人魔两界的通道万分凶险,极少有人能通过。他是何人,我还真说不清。”
“魔……。”半夏细细咀嚼这个字,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63章 燕飞()
今晚月黑风高,正是多事之夜。
树林中,南柯辗转腾挪之间,心欲往,身所至,不管那拿着生灭五蕴镜的人逃往何方,都能黏着他不放。
说来也怪,这人跑的极快,但好像没有修为,应是江湖人士。他们注重形而非神,修内力,重招式,有人行侠仗义,有人以武犯禁,行走于市井江湖间,而修士多在固定的场所隐居修炼。侠士与大多修士们淡泊超脱的性格截然相反,再加上修士一般不出世,故而人间还是侠士的足迹多些,两伙人一般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的。
不过论武力,还是修士为尊。南柯本来并不把他放在心上,两人僵持了一盏茶的时间,还迟迟未追上。南柯啧啧称奇,这人跑的快是快,也不是不能追上他,只是快之间多有灵动,让人看不出他欲往何方。南柯一个小缚身术过去,那人就早早跳出去了,像个滑不溜秋的泥鳅。
南柯停下,不愿跟他玩你躲我追的游戏,手指掐了几个别扭的指法,一道光斑从他脚底四散开来,带着明灭难辨的符文,快速向四周扩散。
不过一个呼吸间,光斑铺满了荒凉的的树林,符文扯着有规可循的横竖条纹,以摧枯拉朽的气势,铺的越来越快,面积越来越大。
忽然,符文与横竖条纹停止了变化,光斑也不再耀眼的吓人,逐渐转变为轻柔的白光,一条横竖条纹连结着符文变成了血红色,伸向远方。南柯面无表情,右掌摊开,一攥五指,低喝一声,“收!”
只见法阵开始急速收缩,像铺开时那样,远处传来一阵碰撞声,树木由远及近微微震动。待法阵越缩越小,那条红色的,纠结着符文的线绑着一只脚缩了回来。
脚的主人被一路拖过来,一路被摩擦碰撞,到了南柯面前,已是狼狈不堪,轻伤遍布。
“呵呵,”南柯冷笑中带着得意,“跑啊。”
那人躺在泛着光的法阵边上,一身黑衣从头到脚蒙的严严实实,也不说话,更不挣扎,手里紧紧抓着生灭五蕴镜,就这么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南柯上前掀了他的面罩,那人还算是个俊朗的青年,只是被碰的鼻青脸肿,把南柯逗乐了,怪笑几声,就要去拿镜子。青年大吼一声,“不行!”
南柯一哆嗦,气不过踢了他一脚,“不行?凭什么不行?这东西又不是你的。”
青年梗着脖子说,“也不是你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误入这里,没主的东西凭什么给你。”
“那还是我们先看见的呢。”南柯看这愣头青特别耿直,脾气还爆,燃起了兴趣。
“凭什么说你先看到的,你看见的时候又没看到我们,我们早就偷偷的看到了,还看到你们看到了镜子,说明是我们先看到的。我们不仅先看到了,还先拿到的,这东西自然归我们”青年嘴巴一张,毫不迟疑,绕口令似的把南柯说晕了。
“我们?还有别人?”南柯心里一突,又逐渐放下心来,半夏那边有含墨,应该没什么可担心的。
随后南柯露出个小流氓似的招牌笑容,“哦,那我不管,就算这镜子归你,那我现在就要抢你的镜子了。”
那青年自然不依,南柯一要去拿镜子,就发出刺耳的嚎叫,“啊啊啊啊啊——。”那声音在树林里回荡,如针刺耳膜,说魔音贯耳也毫不夸张。
南柯吓得差点栽倒,痛苦的皱眉,待那青年气竭才如获新生般摇摇头,“怎么跟我师妹似的,就知道嚎嚎嚎,你不会是个女人吧。”
南柯捏住他下巴,左右看了看,“不像啊,哪有女儿长这么粗犷。”又伸手一拍他的胸口,平坦的像石头,“又平又硬,真不是啊。”
青年神色震惊,欲哭无泪,一双能动的手把南柯使劲推开。南柯嘻嘻笑着,假装被推了一个趔趄,见他又深吸一口气,忙举起手威胁道,“你再叫,我一掌拍死你。”
青年愣住,咬牙切齿的瞪着南柯,他越看,南柯越想笑,过去弯下腰,轻轻说,“嘘,别说话,不然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抢人家东西了。”
南柯刚要拿到镜子,只见一道紫中夹着黑的雷电射过来,直劈南柯面首。南柯只得放弃,退后几步,转头一看,侧面来了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南柯眯了眯眼,仔细观察这男子,眼眸发紫,肯定不是人,也不像妖,那就是魔了。来的这么快,身上也没损伤,证明没和含墨交手。身上刻意散发着邪气冲天的杀伐之气,想要威慑我?
南柯看了一眼,心中百转千回,不过一瞬。他低声问青年,“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南柯对他眨眨眼,“看来我马上要走了,告诉我你叫什么,看你挺好玩,日后见面,也好叫的出口。”
青年被他一席话说的摸不着头脑,看他不像有什么恶意,态度也好了许多,“我这样的人本是不方便透漏姓名的,你要是不抢镜子,我就告诉你好了,我叫燕飞。”
“真是耿直,”南柯哈哈大笑,“我这就回去禀报师门,把你列入玄真派头等通缉犯。”
燕飞错愕,怒目圆睁,“好啊,我看你刚才求我还算诚恳,才勉为其难告诉你我的名字,你这个无耻卑鄙的小人!”
两人一来二去,把不远处的男子忘在脑后,他走上前去,离两人越来越近,看南柯没有交手的意思,就这么直直看着他。
“这镜子,我不要了。做好事尽力而为,打不过先告辞了。”南柯看那新来的紫眸男子不是好对付的样子,想着回去算了,“反正镜子也不是我的,只是想加固封印让它不再祸乱气场。”心中暗道,拿走就拿走,正好省了很多事,这镜子现在抢回去也不能封印在原地,这两个人一定会再来拿的。若是带在自己一行人身上,嗯……,也不也不可,可有何境遇是这镜子的机缘,今天遇上我南柯,就让它跟着这两人走一遭吧。
“多谢。”紫眸男子冷淡道谢,南柯转身挥挥手,一跃而起,朝来时奔去。
身后隐隐传来燕飞的喊声,“你回来把这个阵解开啊!”
第64章 诡事()
丑时刚到,天色愈发黑沉,冷风呼呼的刮着,在夏天吹出了冬天的感觉。乡村一隅,是寒气最重的地方,那里上百个孤魂野鬼齐聚一堂,为了一个小小的铃铛大打出手。
天佑站在窗户旁,破碎的窗棂被风吹的作响,外面是百鬼相弑的血腥场景。他们虽然没有实体,可表现出来的是实实在在的血肉横飞,看在眼里生动无比。天佑虽腼腆,这情景也让他胆寒,可也不是很害怕,鬼怪尸体他从小见得多了。不过身后的瑞王不停颤抖,外面鬼嚎的声音越响,他抖的越厉害。
屋顶上的绪樱看的更真切,只见那些鬼为了抢铃铛大打出手,可后来打红了眼,铃铛也不管了,见鬼就打。一时间鬼群中间最乱,已经变成一片血海,肉末横飞,铃铛也不知道哪去了。绪樱捂住嘴,干呕了一声,顾不得别开眼,只见外围的鬼已经开始敲打门窗。屋子里又传来瑞王的惊叫。
绪樱深呼一口气,抱起琵琶,知道已不能再躲,自己上场的时间到了。常人正抱琵琶,她斜抱,看起来威严端庄中有丝写意潇洒。纤指轻轻一弹,琵音久荡,一瞬间音波有如实体,把底下众鬼震的站立不稳。
他们迟钝的停下动作,也不再敲打门窗。一时间院内静的吓人,没有一个鬼再动。
纤指缭乱,琵琶弦铮铮做响,琵音渐渐变急,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众鬼依旧呆愣不动,似一开始那样。屋内的天佑与瑞王听见此曲,也缓缓平复心境。
忽然听到一丝轻轻的,冷硬的呜咽,一只小鬼叫了一下。这下点燃了马蜂窝,其余众鬼随后开始嚎叫起来,神智逐渐回复。绪樱着急,本来用素心幻音把他们迷惑住了,这下竟失灵了。众鬼复又敲打门窗,瑞王惊叫一声,只听天佑喊声传来,“绪樱姐,开始吧!”
绪樱手指一顿,乐风一转,琵音变得肃杀。天佑拿出那叠黄符,竟贴在自己身上各处,双手做势,阴冷的黑气一起,这个清秀腼腆的青年瞬间长出青面獠牙,指甲暴长,泛着幽光,看起来锋利不亚于刀具。
瑞王未曾见过天佑这个样子,一连串的打击让他险些崩溃,当初嚎叫出声,昏倒在地。屋顶的绪樱听见急忙讯问,天佑答道,“无事,我把王爷吓昏了。”
昏了正好,天佑心想,这样就不用多分心神了。双手一推,门竟崩开,连带着几个离得近的鬼也倒飞出去。天佑挥舞起尖利的爪子,见一个挠一个,一时间风头无两。绪樱也不甘示弱,曲风刮起一道道凌厉的气刃,向众鬼割去。
两人看起来一时占了上方,可被打倒的鬼,胳膊腿儿会自己愈合,两人震惊异常,绪樱扬声道,“不可能,我们用法宝催真气伤了他们,不是凡物能比,他们怎么可能还会自己愈合?”
天佑略一思索,手中不停,已有些力竭,“我总觉得不对劲。你还记得傍晚是时候,太阳未落,算是白天,我们亲眼见到那妇人和她儿子站在太阳底下的。他们的修为低微,不像是在白天也能自如出现的厉鬼。一个村子都是鬼,肯定有蹊跷啊。”
绪樱紧皱柳眉,“白天我们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