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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教的弃徒?”半夏惊疑,这可不是件小事,若是太初教的弃徒前来滋事,还好圆话。
“太初教若有弟子叛教,定会昭告天下,弄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么多年没听说过有弟子叛教,那就是没有了。可见他不是莫诀的手下,应是合作关系。”
“你的意思是,他之所以这么猖狂,是因为有不小于七煞魔教的靠山,并受他指使……太初教当真有这么大胆子?”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更何况他们想得到的是……”南柯噤声,若无其事的吹了声口哨,直惹得半夏问他想得到什么。
南柯受不了聒噪,连声讨饶,“想得到四海八荒三千美人长生不死位列仙班……哎哟,别吵了,你不是说去逍遥观吗,快去快去!”
半夏提着被水沾湿的裙子奔跑,顺便用真气慢慢烘干,两人并没有运气,直接用走的感受这大好风光。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雨后山间空气清新,半夏放开神识,听得植物拔茎的声音,万物蓬勃生长的声音,雨滴从叶子上落下的滴答声,山雀振翅飞过的嗡鸣声,心情轻松愉快。一边闹南柯,一边听南柯慢慢给他讲莫诀攻上来的情境。
待听到玉樊与含墨,莫诀的纠缠时,很是吃惊,“原来竟是这样,我虽先前觉得不对劲,也想不出这‘师姐’竟还是一代弟子。对了,你说长庚师兄和长霁师兄都受伤了?”半夏不禁担忧,“很严重吗,有生命危险吗?”
“应该不会死,”南柯沉思,“长庚伤的比较重,不过在床上躺几个月应该就会痊愈,长霁稍轻,更不用怕了。”
“那我们回去之后,去看下两位师兄吧。”
“要去你去,我要先睡一觉。”南柯威胁到,“再不让我睡我就揍你。”
半夏假装害怕,哭唧唧的大叫,“师兄要打我,哇,师兄打人了,呜哇哇……”,趁南柯不注意,狠狠打了他一下,咯咯笑着拼命跑远了。
“你……”南柯无语,高声叫道,“别让我逮住你,逮住你我剥了你的皮!”
半夏听到又一声大笑,跑的更快了,灵活的在山间碎石中蹦蹦跳跳。
“真不愧是只疯猫。”南柯报复心起,提气而去,经过半夏时,抓起少女夹在腋下,像夹一只猫一样轻巧,而后提起跃上山崖,奔跑起来。
半夏原型时就吓得不轻,这下是人形,没有爪子着力,更是怕的哇哇大叫,其声音之尖利,如魔音穿耳。南柯大喝一声,“再叫就把你扔下去。”
半夏虽不信,但在自己怕的地方,还是怂了,只嘴里小声嘀咕什么,南柯可不想细听,不是骂他的就奇了。
风猎猎刮过,山风自有一种沁人心脾的凉爽清新,半夏脸被吹的通红,伸开双臂,感觉自己像飞一样,在空中极速前进,这下又开心起来,哈哈大笑。
直至落地,逍遥观音乐可见,半夏还意犹未尽,“师兄,我们回去的时候也飞回去吧。”
“你求我啊。”南柯懒洋洋的一抬眼皮,瞥了一眼好像脑子有病的小师妹。
“求你了!”半夏气沉丹田,吐出的话字正腔圆,响亮清脆。
“……”,南柯忽然很累,一言不发前往逍遥观。
两人步行数百步,忽见前方一片桃花林,悠然而立。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南柯眼神忽而清明,不再理会半夏叽叽喳喳的说话,径自走到桃林中央躺下。
桃花真好看啊,还是那么好看。一睁眼,就是一片粉色的天空,它像什么呢?什么也不像,没有什么能比的上盛开的桃花的美,也没有东西能形容它,晚霞艳而冷,火焰灼而伤,只有曾经姑娘的粉裙可以比作桃花。
长恨春归无觅处,不如转入此中来。
粉裙不再,姑娘不再,桃花呢?桃花依旧在,桃花成林随处可见,无家漂泊的浪子四海为家,总会遇到一片温柔的桃林,像遇到曾经温柔适合当妻子的女孩,承载他关于家的梦。桃花绯飞,缓缓落下,浪子躺在树下,每一片花瓣落在人皮肤上,痒痒的,浪子被温柔的爱抚,不愿醒来。
“绯飞……”。
南柯回以起往常,他刚刚长成少年,四处漂泊,每晚只能在桃林下入睡,醒来久坐,一动不动,闭着眼睛数桃花落下了多少,夜夜如此。
第40章 绯飞()
暖风和熏,断肠人在桃林。
“师兄,你睡着了?刚下了雨,你也不嫌脏。”
南柯睁眼,上方窜出一个少女脑袋,梳着乌油油的大辫子,不施粉黛,清丽又灵动。一瓣桃花落到她头发上,南柯抬手拂了去,拿到手中把玩。
“怎么,我戴桃花也不好看吗?”半夏假意嗔怪,一双眼盈满笑意。
“好看。”南柯又闭上眼,喃喃自语,“只是我不敢看。”
“你现在心情好么?”半夏踌躇良久,憋出来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
“为何这么问。”南柯似渐渐睡着了,声音细如蚊呐。
“你高兴我才能问你很多为什么呀。”半夏略感委屈,“你这么凶,不开心的时候岂不是凶死了。”
南柯失笑,“现在好了。”
“那就是刚才不好咯,为什么?”
“假如你现在想起来了碎叶,你会是什么心情。”南柯坐起来,似乎正经起来。
半夏小脸一垮,“我也不知道,想起来伤心,可是每想到我们一起的快乐日子,又很开心,若因为这点开心一直想,还是伤心更多。”
“妙极,我刚才就是这样。”南柯哈哈大笑,“师妹极有慧根,慧极必伤,只怕也是个伤心人。”
“我就当你夸我,”半夏脑袋一扬,似又想起什么,“我在想碎叶,莫诀与含墨长老在想奇怪师姐,不,玉樊,那你在想谁?”
“这个故事不太长,可也不算短,我恰好有兴趣讲讲,只因我看你顺眼。若是以前我见到你,说不定会把你招到我家当个小丫鬟。”
南柯舒舒服服躺下,眉间释然,半夏不再顾忌地面的湿泥,学他躺在地上,啐他一声,“想得美,让我当你小丫头,你家可是什么有钱人家?”
“何止是有钱,太有钱了,还有权。”南柯懒洋洋的,像说别人的事似的。
“我怎么感觉你在说笑?”半夏不信,“你吹牛惯了,以为我什么都信呢。”
“是你小丫头没见识,等以后你可能会知道,我可懒得骗你。”南柯翻翻眼珠,“你别觉得小丫鬟不好,我要跟你说的就是个小丫鬟。”
“嘿,还有你这么抬举人的。”半夏眉眼弯弯,“不要脸。”
南柯不理,自顾自说,“我家家大业大,幼时我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既温柔又严厉,情绪不定,有时会无缘打骂我,剩下的时候倒是很疼我。我长大了才知道,没有丈夫疼爱的女人大多都这么喜怒无常。”
“那你父亲呢?”
“我父亲活着和死了一样,在我们母子那里是这样。我们在家里并不得宠,那是个处处藏污纳垢的地方,多少人巴不得我们死了。只有一个小丫鬟从小陪我长大,她对我很温柔,细心,性格也很开朗,爱笑。”
“那她是你想的那个人吧。她漂亮吗?”
“肯定是漂亮的,还用说吗?你这个无知小猫。”南柯白眼一甩,“我七八岁的时候,母亲死了,父亲宠爱的女人设计陷害我,父亲要把我处死。”
“啊!”半夏讶然,“父亲要处死自己的亲生儿子?”
南柯倒是淡淡的,仿佛说的不是他的事一样,“人世险恶道不足一二,你很幸运,来到了玄真派。”
半夏想起自己来玄真派之前待过的小村子,深以为然。
“对了,她叫绯飞。名字是不是很美,她很喜欢桃花,春末戴桃花,其余的时候就戴桃花绢花。后来她死了,我看到别人戴桃花就不敢看。”
“去,去世了,对不起啊师兄,我是不是问太多了。”半夏小心翼翼道歉,看南柯面无异色,方松了口气。
“人死了就死了,我倒没那么大执念,只要给她报了仇,就不枉此生了。”
半夏暗暗腹诽,这还不算没那么大执念……
“父亲要杀我,所有人都开心,仿佛我很碍他们的事。绯飞带我跳出来,东躲西藏,这些年,我们一直辗转各地,躲避我父亲派出的杀手。我们运气很好,经常分开乔装打扮,一直没被发现。她比我大五岁,已经是个少女了,为了养活我,她去做舞女,去做流莺,女孩子去不得的地方她都毫不介意踏足,全是为了我。”
南柯闭上眼睛,似觉得阳光太刺眼,以手遮面。半夏听到沉重处,也不说话,一时间只有桃花簌簌落下的声音。
“我本以为绯飞会活下去的,就算我死了。”南柯嗤嗤笑了起来,些许癫狂,“绯飞死了。”
“那,发生了什么?”半夏不知自己该不该问,好奇驱使下,问了出来,刚说完就后悔了,直想打自己,“你不想说可以不说的。”
“她死的很意外,并不是我父亲的人杀的。连我自己都想不到的意外。”
“什么意外。”
“当时在平淮城,假如你当初已经入世,一定会知道当时发生了件大事。”南柯越说越扑朔迷离,“平淮城城主被杀了。”
“这跟绯飞有什么关系呢?”
“那天也是我生日,绯飞本来不想出门了,谁知平淮城城主大宴宾客,在花楼里招舞女,绯飞正好在,想多赚点钱给我过生日,就去了。”南柯又抑制不住的发笑,笑到咳嗽,“当晚平淮城城主被杀手刺杀身亡,死之前拉了一个舞女为自己挡道,那舞女就是绯飞。”
“啊!这可真是……,”半夏一惊未平,一惊又起,“今天是绯飞的忌日!”
“没错,这个生日礼物我很喜欢,好久没见到开的这般好的桃花林了,正好也祭拜一下绯飞。”南柯站起来,自言自语,“我好几年没见过桃树了,她一定很寂寞了。”
半夏欲言又止,在南柯询问的目光下开口,“这就是喜欢吗?就像含墨长老和玉樊姐姐一样,你是不说喜欢绯飞?”
“这是个好问题,曾经也日夜困扰我。到底说你有慧根,以后肯定和师兄一样惨。”南柯无赖挑眉笑,恨的半夏牙痒痒。
“那借师兄吉言了。”
“男女之前多么浅薄,不足为道,不足为道。我对绯飞,既敬既爱,她是我的母亲,姐姐,恋人,邻家青梅,甚至是会撒娇的小妹妹。你说我爱她吗。”
“是啊,”半夏听完这往事,心里也难受的紧,“哪能分的这么清呢。”
第41章 老道童()
“若是有酒就好了,我能好好祭拜祭拜她。”
“酒?旁边的逍遥观说不定有,半年前我还去讨过。酒不是耐放吗,说不定还剩呢。”半夏兴冲冲的就要往观里跑,南柯直叫她,“你这就去?不怕有乱贼同党在里面?”
半夏闻言停住脚步,“你和我一起去不就好了嘛,若真有贼人,莫诀都跑了,他还待着做什么?”
“那我就跟你去偷坛酒去。我可告诉你,这偷东西一旦开始可没了回头路,小时候偷酒,长大说不定就偷心。”南柯笑的呲牙咧嘴,半夏一看他这样,就知道这人要拿她开玩笑了,半真半假的好奇,“哦?为何是偷心?”
“把人家男儿的心给偷个十个八个,他们就都围着你团团转了,比如长庚,嗯?”南柯这人说起话来当真可恶,揶揄起人来不给人一点脸。
半夏犹如霜打的茄子,“我正苦恼,师兄你为何知道?我没给你说过啊。”
“我又不是瞎子。”南柯越过半夏,打开道观门。
“真不知道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半夏又羞又恼,“我偷酒可是为了你的绯飞,你还这么取笑我。臭师兄,坏师兄,师兄大乌龟……”
“别的随你,乌龟就免了,想我堂堂……不好!”南柯忽而凝神,背后破剑嗡鸣几声,半夏一吓,缩手缩脚的观察四周,“可是有什么贼人?”
“贼人没有,但有死人。”南柯拔出剑,喝一声,“去。”那把剑忽的飞出去,直指院内。
两人跟上去,只见那剑直插在地面上,旁边是几株桃树,花开的正盛,地面上落满了花瓣。
“看来就是这了。”南柯笃定。
“这底下埋着死人?”半夏惊奇,死人她还没见过,更别说她半年前来过这,心里毛毛的,只觉得背后有股阴风刮过,四周硬生生冷了起来。
“埋在这必定是横死,快挖吧,玄真派脚下出了这等事,若不是寒缇干的,那就说明另有隐患,不能不管。”语毕两人拿着佩剑掘起土来。
“可是,为什么我们不用术法把土轰掉……呃。”半夏见南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吐吐舌不再言语。
“说不定把尸体也一起轰掉了,真是一时聪明一时糊涂的。快挖吧”
半夏只好埋头苦干,掘了一会,回想自己来这里取酒时的情境,这院子自己当时还感叹过来着,当时是因为什么呢……
“师兄,等下,我知道了!”半夏停手,扯了扯南柯,“我当初来的时候,是秋天,漫山遍野全是落叶,当初就这个院子没有一片叶子,当时我还奇怪,觉得寒缇这人有太过干净的病,现在一想,或许他刚埋过尸体,把地压实了,叶子还没来得及落上去,我就来了。”
“那土有翻过的痕迹吗?你还记不记的。”南柯仔细询问,半夏点头,“当时我看这土颜色确实不一样,不过没多想。而且他当时把我一个人扔在前院,也不请我进去,自己去拿酒。我当时刚刚化形,还不觉得,现在一想这就有点怠慢了,许是他不知道酒在何处,要找一番才行。”
“好啊,刚说你傻你又聪明了一回,看来是可着劲跟师兄对着干。既然力气这么多,就快挖吧。”
两人挖了一个深约三尺的洞,挖到了些残骸,又往旁边扩挖,直挖到快二米长,一米宽,整个尸骨才完完整整的现出来。
尸体只剩白骨,肉体早被虫蚁啃食殆尽,半夏简短惊叫一声,捂住嘴不再去看。南柯仔细观察这具尸体,头上的道冠依稀可辨,衣服为杏黄色道袍,看骨头应该是个老者。
“看起来是这家道观的道士,”南柯拍拍半夏,“既然你这么害怕,就去门派报信吧,我待在这等他们来。”
半夏知道南柯所言有理,不再跟他拌嘴,说什么我才不怕的玩笑话,应了一声提气速速回到门派。
若尽全力赶路,回到山门不过不到一刻,匆匆赶到寒霄宫,就见师父和师祖俱在,半夏松了口气,高呼,“太好了,师祖也在!”
“什么事匆匆忙忙的?”寻道在给含灵不停说着自己刚才所见的千征归位仙术,天武日月双剑,还有南柯的噬魂火术,直说的唾沫横飞,师祖昏昏欲睡。
“不是什么好事,我和师兄今天去逍遥观,发现了一具尸体。”
“什么!”含灵猛然惊醒,跳起来着急大叫,“半夏,你再说一遍?在哪发现了尸体?”
“逍遥观啊,师祖曾说可以去要酒的地方。”半夏老实回答道,第一次看师祖这么激动,真是有些奇怪。
“谁的尸体?”含灵揪着半夏的领着,吹胡子瞪眼的急切发问。
“听师兄说,看起来是个上了岁数的道士,应该是逍遥观里的人。”
含灵忽然跌坐在地上,大哭大叫,一双眼睛瞬间哭的通红,“老道童啊,老道童,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