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入值集贤院更好。”何涉笑意浓郁:“馆阁内聚玉下之书。上自文籍之初,六经、传记、百家之说。翰林、子墨之文章,下至医卜、禁祝、神仙、黄老、浮图、异域之言。靡所不有你进去之后。每日读几篇先贤文章,再写份心得与我,日积月累,学问必要长进
本以为回京为官,而且还是虚职,会比较轻松自在些,不料居然是送羊入虎口,清闲的日子越发遥远了,可惜严师有令,不敢违逆,楚质只有无奈应承。
“景纯迟疑了下,何涉轻声说道:“从希文的来信,老夫可以知道,你在地方任官,政绩清明,颇得民心,而且又立下大功,前程锦绣,勿须多言,而今调你回京,安排几个虚散官职,确实是委屈你了。然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有的时候,风头太过,不见得是件好事。况且,你能等得起,就是原地不动十年。小依然还要比别人早。”
“所谓厚积薄发,不必着急何涉轻叹道:“如今老夫总算想明白了,当年希文就是太急了,总想一蹴而就,若是能缓慢几年,或许”
或许新政不会失败,或许范仲淹依然还在朝中,或许还有许多的可能。楚质沉默点头,认为何涉说得十分有理,无论是范仲淹,还是王安石。实施新政变革时,却是过于急切。以为跟商鞍变法一般,要用猛药才可以成功,却没有考虑朝廷积弊太重,毒瘤与血管盘根错节纠缠在一起,一刀切下去,肿瘤固然清除。但是血管爆裂,病人怎么能承受的住。
痛得厉害,刀子自然没有保留的必要,肯定会被舍弃,这就是范仲淹与王安石的下场,同时肿瘤没有根除,也会也再次形成,而且愈加扩散。最终会毁了国家,朝野有识之士,谁不知道,问题在于,谁也没有办法,在不伤害自身的情况下。把肿瘤切除。确切的说,或许办法太多,可是实施起来才发现,原来所谓的灵丹妙药,吃到肚里其实也疼痛难忍。最后,自然再也不敢轻易尝试了。
“一群鼠目寸光之徒,早晚会自食恶果何涉愤然咒骂,谆谬说道:“景纯,你今后不管居于何个。千万不要与某些人一样”存私心杂念,丝毫不顾及朝廷社稷。”
“老师教诲,学生自当牢记。不敢淡忘。”楚质说道,至于最终是否能做到,那就真的不敢肯定了。毕竟朝中夫臣,哪个不是身家丰厚的。绝对不会为了区区小利,做些贪污受贿,以权谋私的事情,可是他们却纷纷反对范仲淹新政,王安石变法。可知变革对于他们利益的伤害会有多大。
就以楚家为例,楚汲几人固然十分敬佩范仲淹,但是对他实施的新政却是颇一择的,毕黄限制荫补制度,楚质凡经考卜讲十,不用州他小是还有几个小辈,谁能敢说他们都会的中。若是不能,只有靠补官荫进,以保证他们日后的富贵。
现在楚质是很赞成新政,有国才有家。改革吏治,使国运昌隆,这点觉悟还是有的,可是以后,就很难说了,毕竟王安石的变法,绝对是弊多利少,又损害自己利益,又祸害平的百姓,怎么能不反对,问题在于,表示反对,又成了保守官僚,楚质很纠结。
“渐老之后,总是喜欢回思过往,以你在杭州的表现,希文几次夸赞。如此品行,何用老夫提醒。”何涉自嘲一笑,又问道:“对了,听说你们在杭州大兴土木,引得言官几次弹劾,却不知具体情况如何?”
“学生初到钱塘,上任几日,忽而发现
楚质再次重复自己的经历,而且十分成功的蹭到了午餐,再陪何涉聊了两个多时辰,品鉴字画,聆听经学大义,直到黄昏时候,才起身告辞。
“嗯,明日你还要到审官院述职,老夫就不留你了,料想其后几日。你忙着聚会宴饮,应酬琐事,也没得安定,功课暂先搁置何涉很是开明,当楚质欣喜应声之时,却又说了一句,“日后再补回就成
脸色又垮了下来,楚质告退而去。出了何府,上了车辆,马车悠悠。蹄声滴答,缓缓而去,片煮就消失在小巷外,仅留下一串铜铃锁声。
不久之后,车辆来到城东大街附近。天色已暮,许多富贵人家的高门大墙上已经悬挂上闪耀的灯笼,这是一个歌舞升平的时代,汴梁城太平时久,从未受到干戈之害,没有宵禁的惯例,素有不夜城之称,所以此时此刻,街道之内依然热闹非凡。
特别是正逢用餐时间,只见街道的两旁店铺林立,摊贩如云,油锅、火炉和蒸笼热气腾腾,铜勺子敲着锅边当当的响,吆喝的小贩提着篮子、箩筐叫卖着酱鸡、卤蛋、夹肉火烧、糖炒栗子和点红馊头等等小小吃。
各种食物香味混杂在一起,就是不饿也能引人食欲大振,垂渡三尺。当然,楚质自是不受影响的。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晚餐又有着落了。
耳语几句,车夫应声,轻带缰绳,马匹扬蹄改向,不远处,一个太白酒楼的布招子呼啦啦地飘在空中。墨迹淋漓,飘逸如仙,看上去颇有唐代书法家张旭的风骨,如果不是早知道酒楼名称,还真是认不出那几个字来。
走梁飞檐的构架和二层高的楼面。在这条巷道中显得十分醒目,店堂里生意兴隆,黑压压的居然坐满了人,猜拳斗酒,好不热闹。
二楼厢房倚栏处,有三个锦衣华饰青年在举杯小酌,连续饮了几杯。一个长相颇有几分英气的青年说道:“才卿,莫要多饮,不然待会回去”当心啊
“唉,景纯什么时候回来啊。让他给我们出咋。主意”
“出什么主意啊?难道又给嫂夫人欺负了,所以来找大小舅子诉苦。”楚质嬉笑的声音传来,使得房中三人惊喜交集,连忙拧头观望。一个熟悉又略微陌生的出现眼前。
“怎么,才一年不见,却是连我也认不出来。”楚质含笑说道:“那我回去算了。”
“哈,真是景纯。”高士林兴奋激动叫道,连忙奔向楚质,却没有留意脚步,被椅子绊了下,身体前倾,还好给眼明手快的楚质搀扶住,不然乐子就大了。
“才卿,淡定。”楚质轻笑道:“又不是嫂夫人在前,别的么燎急
“呸,没天良的小子揉搓了下小腿,高士林怒骂了句,凝视片刻,狠狠拍着楚质肩膀,叶叶咋连续几下,忽而大笑道:小子终于舍得从江南水乡回来了,还以为你已经沉迷其中,不愿意离开了呢。”
怎么谁都这样说,楚质无奈,摇头叹道:“才卿,虽然知道你是在趁机报复,但也别那么用力,打在身上很痛的。”
“嘿嘿,机会难得,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高士林说道,冷不防被人扯着衣领跄退两步,却见一脸清秀,泛着几缕晕红的曹诱说道:“姐夫,不准备你欺负我妹夫。”
称呼还真是够混乱的,心中嘀咕。楚质却不敢怠慢,连忙拱手道:“公正兄,久别日久,今日重逢相聚,幸甚。”
“同感,得见景纯安然回京。吾心甚喜。”曹评说道,笑容温和。语发真诚。(未完待续)
第一章第四百零五章问路
“行了,都是自家人,掉什么书不烦旁鄙做工林看不过去,一手扯着两人落坐,拍案叫小二撤席,再重新上宴。
应客人之意,酒家很快重新摆了席酒宴,几人相视轻笑,先是对饮三杯,一切尽在不言之中。吐了口气,高士林埋怨起来:“我说景纯。回来就回来吧,却也不给个准信,好让大伙去接你。”
“忙着交接事宜,也不确定是哪日起程,先给你们通个信,后来寻思反正也就是那几天到达,干脆就直接返回,准备在明日给你们个惊喜。不料刚才从老师府上回来,路过这里却发现你们居然在楼上。”楚质微笑解释,理由没有牵强之处。却有所遗漏,没敢提故意滞留的两日是在等待沈瑶的消息。
“惊喜没有,惊痛倒是有些。”高士林说道小腿骨头还隐约发痛。
“是,是,是。”楚质承认错误,轻笑说道:“下次登门拜访遇着嫂夫人,一定针对此事向她作无比郑重的悔言,求得她的谅解。”
小子,别总拿你姓子压我。”高士林得意大笑:“这次出门可是你妓子同意的。”
“其中也包括喝花酒吗?”楚质好奇问道。
哇,高士林气得俊脸通红,驳斥道:“污蔑,景纯,你这是在信口雌黄,别忘记了。还有公正、公善可以为我作证呢。
“别激动嘛。”嘴角隐约绽放笑容。楚质轻描淡写道:“唱花酒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小小怪的,难道我们现在饮的不是桂花酒吗。”
呆愣看着酒杯,还真是啊,高士林反应过来,怒目圆睁:”子。越来越坏了,明知道这么说。你嫂子肯定不会听我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一片哄然,楚质笑道:“才卿啊。谁叫你前车之鉴太多,让人难以相信。”
“不理你了,就会打击人。”高士林都喃道:“总有你成亲的时候。那时,嘿嘿。”
成亲,眼睛微转,曹评说道:“景纯,什么时候有空的话,到曹家稍坐,父亲知道你回京,定然十分喜悦。”
“对啊,特别是馨儿,掐算手指盼着你呢。”曹诱晕声道,酒量还是没有提高,几杯淳酒下肚,脸上红润又浓了几分。
娇憨羞涩的俏容掠过,楚质认真应承道:“那是自然。”
却没提具体日期,毕竟到未来泰山家拜访,肯定要有一番筹备,岂能贸然登门,曹评也明白此理,满意微笑,轻声说道:“父亲通音律。善奕射;喜为诗,母亲尤爱刺绣,馨儿偏好些稀奇古怪的物事…咒”
也不知真醉假醉,曹诱在旁说道:“大哥喜欢文史,揩书碑帖,箭射深得父亲真传,左右手如一,夜里连百步外的烛苗都能击中
高士林腆着脸皮在旁说道:“公善喜欢杯中之物,至于我,呵呵,你应该知道吧。”
了解,看来是存心敲自己一笔,楚质哀叹道:“明白,放心,会让你们满意的。”
“嗯,景纯果真知情识趣,到时候别担心,我们会在旁边帮忙的。”高士林嘿嘿笑道:“千万不要破费哦。”
楚质眼睛翻白,到时别帮倒忙才是真的,而且,想要厚礼就直说,用不着拐弯抹角的。
得了好处,:人心情舒畅,举杯连敬楚质,待到夜色深沉,不胜酒力才作别散去,曹家兄弟倒没什么。但是高士林误了预定的回家时间,不敢独自回去,非要拉着曹评曹诱陪同自己,如果不是知道安质明日有事,肯定也要把他拉上。
活该,最好罚睡书房,揣怀着腹黑阴暗心理,楚质满腔积郁作为欢心喜悦,愉快地坐上奔行的马车。饶有兴趣的探头打量着久违的汴粱夜市。
歌舞升平,日子过得悠哉游哉,汴梁到处是绣户珠帘的青楼画阁,文人士大夫在街道上款款游走,豪门子弟骑着俊马四处兜风,柳巷花街不时传来娇歌巧笑,勾栏酒肆弥漫着管弦之声,秀美妓女们尽情地吟唱着香艳婉靡的词曲。
繁华似锦,纸醉金迷的生活不知能维持多久,楚质轻叹,放下车帘。轻倚厢墙,慢慢地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在初儿的叫唤下,楚质迷迷糊糊醒了过来,恍然记起今日还要到审官院报道,述职登记。领取新任官职的袍服牙牌,最后,进入集贤院熟悉情况,争取多认识几个同僚,毕竟不出意料的话,自己以后还要在院里待上几年,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用过早膳,与家人打过招呼,乖乖跟着楚洛,楚质缓步朝皇城方向走去,却给楚洛叫了回来,有轿子坐,谁愿意走路啊。
轿子悠悠,不久之后,就走到御道旁边,极目远眺,正前方巍然…百设,便是汴梁的中心,皇帝的禁中与百官办公的地心出曲的天幕下,红墙耀眼,金顶泛光,丝丝白云在殿顶飘荡,四周绿树簇拥,碧水环绕,一条笔直宽阔的大道被湖水夹持着,远远望去,犹如天上宫阙。气势雄伟,巍峨壮观。
轿子在城门外停下,由巍峨高耸的左掖门进入,通过层层兵将守卫的关卡,几经检查才算进入皇城内,自然,这里只是皇城的外围,朝廷办公官署聚集之地,离皇帝居住的宫禁,还有很长的距离。
就算如此,走进其中,观望着城中建筑,巍峨高耸,虎踞龙盘,犹如仙阙琼阁,蜃楼幻境,令楚质沉醉其中。毕竟上次中进士,也得入内听唱传驴,问题是那时候心情紧张。怎么会有欣赏的心思。
楚洛在旁小声提醒:“莫要失态,时日长久,也就惯了,没什么稀奇的。”
楚质微微点头,紧跟上楚洛的脚步。皇城分成几大部分,西角楼附近是中央各官署所在。审官院就在其中,也没有想象中的静沁,时常可以见到有官员走动,像楚质一样身穿绿袍的比较少见,绯红官袍的最多,还时不时遇到几个着紫衣的,旁人纷纷见礼让道。
转了几个拐角,反正绕得楚质有些不知方向,才来到审官院衙署,这是楚级的地盘,楚洛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轻声告诫几句,就朝三司官衙方向走去。
宋初,虽然朝中也在吏部官衙,可是其实际权力却在审院与考课院。负责天下文、武官员的选试、升迁、荫补、封爵、赏罚等,完全行使了吏部职责,掌管人事大权,审院院的官员难免有几分骄纵。
然而,听闻楚质之名,再观看其籍贯,宗亲资料,再笨的官员也知其身份,顶头上司的侄子,谁敢得罪。自然是小心客气的招呼起来。
楚级去上朝了,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在审官院官员的帮助下,楚质以最快的速度办妥各种手续,登记注册,领取一块代表身份的京官牙牌,至于绯红官袍,倒是有现成的,只不过却不合身,而且也不知存放多久了,有股腐朽气息,干脆拒绝不要,反正可以找人定做。
一切细琐程序走完,走出审官院,楚质立即从一方知县,华丽的转变为光荣京官,还未自鸣得意多久,他就发现自己面临着一个极大的问题。此行目的的集贤院怎么走?
回去请教不算丢脸吧,楚质犹豫不决,徘徊两步,忽而眼前微亮,上前几步,客气说道:“这位大人,请教集贤院何在?”
这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十分平易近人,听闻呼声,止步转身,略微打量楚质,温和笑道:“以前未曾见过,是新来的吧。”
真有这么厉害,皇城内少说也有子多官员,难道你得认得,心中怀疑,楚质迎笑说道:“大人好眼力。蒙皇恩浩荡,擢下官为集贤校理。今日才宫述职,却不辨方向,真是让大人见笑了。”
“初入宫禁,不识道路也实属正常。”老者微笑,伸手指了个方向说道:“你从这边走去,一直向前,到了尽头,向右侧拐,然后
宫中道路果然复杂,又右拐,又是直走的,居然还有十字路口,听的楚质迷迷糊糊的,勉强记了个大概。倒是那老者十分热情,在旁问道:“是否记清了?要不老夫带你去如何?”
“这倒是不用。”回想片刻,觉得记下七八分了,肯定能够正确到达集贤院,楚质十分感激的行礼,笑道:“多谢老大人指点迷津,有机会请你喝茶,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嗯,去吧,早些到了点卯,也给上官一个好印象。”老者和善笑道,楚质再次表示感谢,立即按照老者的指点,快步而去。
“年轻人就是有朝气啊。”望着楚质快步如飞的模样,老者轻声感叹起来,步履却是不慢,径直朝前方行走,片刻,遇到了参知政事高
讷。“庞相公。”高若讷连忙行礼,有些惊疑问道:“您这是?”
望了眼身上显得有些陈旧的绯色官袍,庞籍苦笑说道;“别提了,家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