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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可水中月镜中花俩人却居然没落太远,不远不近地跟着。
跨过军营的拒马,再不远便进入了林子。军营的骚动重涵他们三人都已发现,此时走到林子边来。
后面士兵还在不停追跑放箭,钟承止一看到重涵立刻一横抱起,对本湛大师与长苑喊道:“跑——!”
如此便成了五人抱着扛着三人在林子里奔跑。这处的林子虽树木算不上茂密,但也远比空地难行,追来的士兵没多久便不见了身影。而水中月镜中花却还跟在后面。
钟承止回看了一眼,对本湛大师与长苑说道:“把后面那俩家伙抓住。”
本湛大师立刻回身,长苑却还跟在钟承止旁边。重涵马上说道:“长苑,快去。”长苑才停住转向后方。
重涵此时被钟承止抱着也不知心里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被钟承止抱显然是愉快的,可这一遇到事自己就要被抱,重涵又郁闷不已。
重涵为了让钟承止抱着方便点,只好搂紧了其脖子。这会儿听到钟承止已累得不住喘气,鬓间细汗,心痛得不行,真希望自己才是跑的那个。
重涵看着后方,已完全见不到士兵与射来的箭,也听不到多人奔跑的声音。重涵对钟承止说:“后面见不着人了,放我下来自己跑。”
“等。”钟承止一直在用内力倾听后方动静,知道此时还有追兵,不是放慢速度的时候。
这奔跑间东走了不少,前方即是句容河。直至到水边不远,钟承止才放下重涵,一放下就靠到重涵身上。重涵马上把钟承止腰搂住,就甭说有多心痛了。
第167章 钱子负()
景曲与成渊也在钟承止面前放下了自己扛着的俩人。
“咳咳……咳……”被放下的一人猛烈咳嗽着。
“你……你们!”
另一人一边大喊一边抽出自己腰间佩刀就朝着钟承止砍来。结果还一步没迈出去; 即被景曲抓住其手腕; 刀掉到了地上。
今日天有浮云; 毛月星不见。微弱的光线里; 钟承止定睛一看:“小姑娘; 是你啊。”
小姑娘手腕还被景曲抓着; 听到一愣,喊道:“谁谁……谁是小姑娘!我是……”说道这; 小姑娘朝旁边咳嗽那人望了一眼,改口道; “咳……敝人非小姑娘; 乃男子是也。”
钟承止头靠着重涵笑了声; 也不戳穿:“小公子,多日不见; 你哥何在?”
这时本湛大师与长苑也追了过来,看来他们对付此时的水中月镜中花俩人也并非轻易得手,花了些许功夫。
水中月镜中花被点了穴扔到地上,一动不能动。
钟承止眼里绿光一闪; 蹲下来给水中月镜中花俩人把脉。
而重涵看清了一旁不住咳嗽的人,走了过去:“……师兄?师兄何以会在此处?”
师兄依然咳嗽不止; 重涵赶紧抚着其后背。
钟承止此时放下水中月手腕,对水中月镜中花俩人说道:“你们吃过什么?”
俩人神色都一变,互相瞥了一眼。
钟承止点开水中月穴位:“别想跑,你们即便现在也非是我们对手。说,吃过什么?”
水中月从地上坐起来; 又看了看一旁的镜中花,支支吾吾地说道:“……没吃什么。”
钟承止站起身:“你们要吃与否我不管,但如此窃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最后是以性命相抵。要这一身功夫还是要多活几十年寿命,自己选择。”
水中月镜中花都面露惊讶,水中月抬头看着钟承止:“……骗人的吧,你如何得知?”
钟承止抱起手臂垂着目光:“你们难不成认为会有如此便宜之事?上次见面至今不过一月,吃点东西内力便能这般突飞猛进?那天下武人何必去苦练数十年?”
“可……”水中月猛然站起,又低头思考了片刻,“……可不是说……你们都是吃过这药才能有这般身手与内力?”
“呵。”钟承止不禁笑着摇摇头,转身往重涵那处走,“长点脑子,多想想。这一月间自己身体有何变化难道自己感觉不出?”
师兄终于从那一阵咳嗽中平复下来,好好看了看重涵的脸:“重涵?”
成渊也蹲到重涵身旁:“这位是……?”
师兄抓住重涵的手腕:“重涵!快告知……咳咳……重大人,调兵去临清!”
师兄又看了一圈其他人:“诸位脚力非凡,可否派一人速速回京,转告朝廷,此事非同小可!”
成渊与钟承止听到都不禁皱眉,成渊说道:“不知这位公子是否说的谋反一事?檄文昨日公布,相信不日便会传到京城,朝廷定会有安排。”
“可……”师兄张开口欲回答,又半晌没说出一个字。
“哎……咳咳……”师兄沉沉叹了口气,又有些咳嗽,转头看向还被景曲抓着的小姑娘与呆滞在一旁的水中月镜中花,“这其中并非谋反那么简单……不知来不来得及……”
“师兄所言何意?这位是……”重涵对着师兄将其他人介绍了一番,又对其他人说道,“这位是邹夫子的第一高徒钱子负,如今也从教于茅山书院。”
重涵转回头对钱子负问道:“师兄为何会在反军之内?这是要去哪做甚?”
钱子负又叹了口气:“……师命……不得不从……”说完又把重涵的手紧紧抓起,“重涵,邹夫子一代鸿儒,大华之圣人,怎会臣服于一谋反之人?如今太平盛世无灾无祸,邹夫子又岂会眼看大华平白卷于战火,还代反贼撰写檄文?这其中必有隐情。但如今书院被士兵层层把守,师兄也无法私下靠近夫子问个明白。”钱子负看向其他人,“诸位功夫甚是了得,可否代敝人救出邹夫子,问清隐情?”
钱子负说完便俯身磕头:“拜托诸位!这并非仅仅是敝人一点心愿,也是关乎大华安危之事啊!”
重涵赶紧将钱子负扶起:“师兄不必多礼,这自是我们该做之事。”
重涵说完望向钟承止:“承止……我……”
钟承止一摆手:“别想一人去,我与你一起去。”
重涵:“可现在事关紧急,也须尽快抵达临清与京城。”
钟承止抬头看着刚落到景曲肩膀上的平安:“……大不了就花点钱,反正我媳妇家有钱。”
“你们!……”小姑娘手腕被景曲抓着不敢动,此时咬牙切齿。
钟承止走到小姑娘身旁:“我记得水中月镜中花叫你小虎少爷?你又是乌铁的妹妹,那名叫乌虎是吗?”
“才不告诉你!你们别想坏了我哥的大事!”乌虎一边说着一边又挥手踢腿,可景曲立刻将其另一只手腕也抓住。乌虎顿时动弹不得。
“说起来你哥……”钟承止手抵住下巴皱紧眉头沉默了片刻,“不耽搁,这小鬼带上,立刻去茅山书院,问清邹夫子情况,然后……花点银子省点腿脚功夫……”
此时人多,平安无法说话,但却马上飞到钟承止头上拿嘴啄个不停,也不知到底是阎王还是平安。
钟承止又走到镜中月身前,蹲下解开其穴位:“你们俩,爱去哪去哪,爱帮谁帮谁。不过提个醒,若是帮着反贼谋反,待被抓到那日人头落地株连九族,自己认命。”
镜中月缓缓站起身:“……若是我们不吃那药,如何可修得你们这般的身手与内力?即便再苦练十年数十年在下也乐意。”
“……”钟承止看着镜中月,半晌没搭话,轻轻叹了口气,“想有我们这功夫也并非不可及之事。任何人身体资质得宜,学之得法,持之以恒,皆可有此水平。但……你们一资质不算上佳,二学未得法,即便能持之以恒也无甚大用……”
水中月急忙两步跨走过来:“难道我们一辈子如何努力都不可有大成?”
钟承止顿了会:“……若你们不找事,待一切平定后,我可教予几套更适合的功夫给你们。勤加修炼能有一定精进,在这阳间江湖也能保一席之地。但想及武道高峰……”钟承止摇了摇头,“这是人出生时的资质与成年前的际遇。这世间有些事也并不公平,就如有人少年登科有人苦读书至白发翁也无缘仕途,有人出生富贵有人出生贫寒。二位纠结于此,不如想想以现今之力,能做点什么事更对得起自己与身周之人。”
水中月捏紧了拳头:“……但是这药,能确确实实让我们内力突飞猛进……”
“……”钟承止看了看水中月又把目光转向一旁沉默不语的镜中花,“……确实是可以,但是代价也是巨大的。想要不属于自己之物及其带来的所有额外东西,例如名声、财富,便要花数十年的寿命去交换。这些,二位自己选择吧。”
钟承止说完朝南面走去,其他人便紧随在后。景曲将乌虎一扛,拾起其刀别在自己腰间,由着乌虎乱动乱喊,跟走在侧。而重涵扶起钱子负走在最后。
钱子负走路也可看得出,其身子很弱。
水中月依然紧捏着拳头伫立在原地。镜中花没一会却跑过来拉住了钟承止:“这位公子,近半月我们都在茅山之上,对外事不甚清楚,只看了邹夫子的檄文,信以为真。但若是连这药也都是……那是我们愚昧。但小虎少爷同样如此,请公子不要多为难于他。”
钟承止点点头:“放心,我还没兴趣欺负一小姑娘。”
“还有……”镜中花看了眼水中月,“……方才所说一切平定之后,可教我们几招。那到何处可寻到公子?”
钟承止一笑:“我姓钟名承止,找我嘛……”钟承止想了想,“京城,重府。”
镜中花对钟承止抱礼告辞,又向水中月走去。钟承止便转身继续南行。
而重涵在后面听着,不禁嘴角都翘了起来。
第168章 想要的()
京城至临安的南北官道并非一条直路; 而是多有弯折。此乃为避开高耸的山地; 才能一路皆可驰马。当然若被河流切断仍需渡水。例如江宁旁的长江; 重涵渡过来就花了一个时辰。
南北官道修得颇为宽敞; 并行三辆马车足够; 于是少部分取代了运河的作用。京城大内若有急需之物只有江南才有; 都是快马加鞭官道直送,数日即可抵达; 比水路要快。只是若求速度,运输成本也十分高昂; 不然便不及水路。故走南北官道运的东西多是官家皇宫所用之物。但借助官道; 百姓游走于南北城市倒是变得方便许多。本是利民之道; 但撞上谋反,倒是方便了谋反军行军。
钟承止几人今日从临安出发虽为了避开层层关口而走的野路; 但大体也是不远不近沿着官道,才能遇上北上的士兵之尾。
茅山书院所在的茅山,在官道以东,其实与江宁还隔着一些距离。钟承止几人已走过了不少; 只能又南行返回。
此时完全入夜,进了山地树林便难以视清; 又带着三个无法疾行之人,一行人走得并不快。山路狭窄,至多俩人并行,成渊点燃一个火把走在最前。重涵要长苑将钱子负背在身后,自己则走在一旁; 一路在询问茅山书院的情况。
与重涵料想的差别不大,三王爷确实因谋反提前亲自来请邹夫子撰写檄文。但这事并非临时起意,而是从一年前就有诸多或明或暗的周旋,只是邹夫子一直严词拒绝。但不知为何,这次却一改往常应了下来。
钱子负去往临清则是为了辨识某些早古的碑文。这事本想要邹夫子亲自去,但邹夫子年事以高,难以经受长途颠簸,便叫上了邹夫子的首席弟子钱子负。但钱子负也身子羸弱,坐船即晕,只能与士兵一起走官道。
钟承止见钱子负一路咳嗽不止,替其把了把脉。然后建议钱子负不要长居江南。尤其一到春夏,江南诸多植物不利其身,迁住北方会减轻病情。
乌虎大吵大闹了半路,发现根本没人理她,终于安静了下来。
成渊将钟承止叫到身旁:“乌铁的妹妹在此,看来乌铁与三王爷亦有关联。照说鸣鸿派不过图钱,清帮的出价定不会低,为何乌铁会突然倒戈三王爷?而三王爷近两年又买聚景园,又须笼络人心,又要出动如此多士兵……哪来这么多钱?”
“不,乌铁一开始就是受雇于三王爷。”钟承止看了一眼乌虎,“先前一直不敢确定,因为没有太明确的迹象。只能略做了防备……”
成渊皱起眉头:“何以得见?”
钟承止:“在临清时就有所感,你觉得为何乌铁会把自己妹妹女扮男装放到汉人地方来?还出现在书院?”
成渊沉目思考片刻,顿时神色一凛看向钟承止。
钟承止点点头:“对,这全大华,只有三王爷才能给乌铁他真正想要的东西。所以乌铁最初来中原便应是受三王爷所托,其他一切都为晃子或别有目的。”
成渊:“但鸣鸿派加入战局,这谋反战就绝非寻常打仗。京城情况岂不岌岌可危?”
“霞融派最克鸣鸿派,不正面搏击,鸣鸿派的大力无处可施。照说就算鸣鸿派全部出马,京城的霞融派加上禁军再加重家人,不至于无法抵挡至重熔与萧正的援兵到达京城。我还能依情况随时调动阴兵。而普通士兵,即便先锋骑兵与水路船都直抵京城,中途不做停留,也至少需上十日。但……”钟承止说着,面色有些凝重。
成渊等着钟承止半天没有下文:“但什么……?”
钟承止缓缓摇了摇头:“但三王爷这人也是聪明人,思虑甚远。虽计划被提前,但如此从容起兵……很可能还有我们不知的情报。我们须弄清这些才去打这仗,不然便是糊涂仗,都不知人到底想攻往何处。”
成渊:“你觉得从邹夫子那会有答案?”
钟承止:“嗯,这也是我不直接传送的原因之一。当年阴府太多东西毁于大火,留给我们这代人的都是只字片语。邹夫子这种阳间大儒,据说早年又从官于秘书省,既然与三王爷有关联,说不定就知道些许如今的阴府也不明之事。”
“……”成渊沉默了会,转头看了眼走在钱子负身旁的重涵,却正好与重涵四目相对。成渊转回头来继续对钟承止说道,“那方才路过茅山何不直接上山?”
钟承止低头看着路面:“……本想等涵儿睡着了要景曲守着他,我与你私自上山一趟,避免他做出些危险事。只是今日这般……只能一起上山了。加上邹夫子如此不明的情况,涵儿在应更好问话一些。”
成渊笑着摇了摇头:“你太过爱护了,重公子也已是大人,又乃新科进士,翰林院庶吉士。无须如此保护。”
“可……”钟承止没有抬起头,“总觉着是我将他带入这一切之中,他本能安安稳稳生活在京城,即便这谋反之乱,身在重府也无安危之忧,如今却要跟着我们奔波,我还担心他想帮上忙而范险。”
“不,其实你自己也明白,重公子远非这样的人。他既不急躁,也不莽撞,更不会妄自菲薄,还不会让人担心。凡事考虑细致,分寸拿捏到位,又会努力尽自己能力做到最好,不偏亦不过。”成渊说着拍了拍钟承止肩膀,“你不正是中意于此吗?”
钟承止依然低着头,轻轻一宛,笑而未答。
重涵走在后面,与钟承止与成渊还隔着本湛大师,听不清俩人对话,只远远看着钟承止与成渊一路有说有笑还勾肩搭背。尽管重涵明白没啥可多想的,但还是止不住……心里堵得难受。
钱子负趴在长苑背上,对重涵问道:“重涵你为何在此?不是今年金榜题名又进了翰林院?师兄还未向你道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