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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到黄昏,士兵开始安营扎寨。占了官道和周围好大一片地方。
钟承止几人也走了一整天,这处就在江宁不远,本想去江宁找家客栈过夜。但军队尾巴往往是辎重后勤,会带着较大的器械与重装武器。于是钟承止想趁入夜探一探这三王爷有些什么装备,是否有很多像机关弩这样的机关武器。几人便在军队大营的不远处先歇脚休息。
重涵已累得不行,一说休息便坐了下来,几乎要直接躺倒地上去了。钟承止便将重涵拉到自己身上靠着。
魂力的恢复十分缓慢,不像体力休息个两三日便成。钟承止这次接连用阵消耗巨大,无法短时内恢复,在魂力十分不足的一两月间,疲惫会持续反应到体力上。尽管不再像刚用阵那两夜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实际钟承止还虚得很。只是重涵又发现钟承止果然说得不错,虚也比自己强太多。
对于已被抓了多次现行的重涵,这会累得不行决定破罐子破摔,就这么没脸皮地当着其他四人面靠在钟承止怀里。
“咳……”
一个有气无力,重涵没听过的声音在近处响起。
钟承止一抬头,景曲走了过来,肩膀上停着平安。
平安继续发着有气无力的声音:“这个有气无力的家伙……就是你媳妇?”
钟承止:“你好意思说别人有气无力?”
重涵也不顾累了,赶紧坐起身,不知为何又有被抓了现行的感觉。而且为何自己又是媳妇?!事实分明是反的!
钟承止对重涵介绍道:“这个有气无力的家伙就是阎王。待你何时见到其本尊,会发现人比声音还有气无力。”
阎王:“咳……重公子,久闻大名,初次相见。”
于是重涵只能十分莫名地对平安行了个礼:“阎王……大人,初次见面。”
阎王:“诶……不用客气……今儿不多寒暄了。承止你准备如何?我瞧了瞧符纸的库存,至多只能送百余人,还要留着点往后施阵。没钱啊……”
钟承止:“别忽悠我,谁信!这么点都没了?”
阎王:“真的没有!你这每日挥霍的!都不知家计辛苦!你少送一个西湖水就能多送几百人了!这次给你的符纸可非是要你几日间就用完的!”
“咳……”钟承止也知道自己用多了,“事态紧急,我本考虑直接传过去……”
阎王:“别想!那还得先用符纸给你送符纸!又浪费一……咳……你身体不行,不行!”
钟承止:“你这要钱不要命的!有你这么当大王的!”
阎王:“那你来当大王!管管几千人的吃穿用度!还有各种维护花费!最后还要给你这个挥霍子送符纸!”
钟承止:“那行!你来干我这破差事!我去阎殿抱媳妇!求之不得!”
阎王:“你现在不一样抱着媳妇!”
重涵听着赶紧往一边又挪了挪,看着钟承止与只鸟吵架的样子,感觉似乎又见到一个新的钟承止……还有些可爱。
钟承止却把重涵一拉又拽回了怀里:“媳妇还不让抱了!”
阎王:“你!这……”
“咳……”重涵头靠在钟承止胸前,“缺钱的话……我这有一点……”
钟承止与阎王一听都一顿,然后俩人哈哈大笑:“要重家给阴府送钱吗……哈哈,这倒是好主意。”
钟承止笑着低头看重涵:“说起来,重家真差我们不少钱,这次就让重绥温好好破费一笔。你可别为你爹心痛。”
重涵听得莫名其妙,但心痛可一点都没有。重涵总觉得钱从重绥温到钟承止手里,就没出自己家门。
成渊将水囊递给钟承止:“你又干了什么?一会若发现有机关武器准备如何?直接销毁?”
“让重绥温破费一下而已。”钟承止接过水囊先给了重涵,“两浙就动用了五万兵,江南两路还不知动了多少,这尾巴的东西就算烧光了也没什么用。其实我倒并不担心寻常军队。若真是寻常造反阴府便不该出手。”
这时景曲将吃的递了过来。昨儿在风雨来打包上的不能说是干粮了,汤汤水水的都有。景曲一人背着自己与钟承止俩人的行囊,还拿了一半吃的。依然如数月前与钟承止、重涵逛京城时一样,一点不漏,半滴不洒。
平安此时飞上半空,面对士兵扎寨的方向。阎王的声音继续说道:“是啊,若这种寻常士兵,就算数十万众,重家难道还不能对付,用得着还加上阴府出手?”
成渊看着重涵将水囊还给钟承止:“你担心那棋手还有后手。”
钟承止喝完水盖上了水囊,望向不远处开始埋锅造饭的厢军。
行军打仗对于士兵来说,最惬意之时便是上路之初,粮草辎重齐全又不用面对生死。这会儿厢军们围坐在埋锅火坑旁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钟承止将水囊还给成渊,接过吃的:“现在虽知道棋手目的为漕帮的一传一守,但漕帮的一传一守到底是什么,得到了又有何用。这棋手最终的目的还是不明为甚。临清钞关大火的青龙、拓拨兰与拓拨让,这三人明显既不属于漕帮麾下也不属于三王爷麾下,他们放火的目的是什么,会不会在这次出手。”
成渊:“还有立夏晚上那个少年。”
重涵实在不好意思一直这么靠在钟承止怀里,这会喘过气来,坐起身:“步军尾巴在这,前面骑军估计已离临清不远。”
钟承止点了点头却没回话,好像在想着什么。手一边掰着饼给自己吃,一边还往重涵口里塞。重涵既高兴又有些羞涩,就这么红着耳朵被钟承止喂着。
钟承止转过头对重涵问道:“你与三王爷有过接触没?”又抬头看着成渊,“你呢?”
重涵摇摇头:“远远见过数次,并无交谈。三王爷似乎……不大喜欢重家的人。”
成渊也坐下吃东西:“陛下即位时,三王爷曾不服而大闹一场,后被降罪赶去商丘,终生不可再入京城。这事由大理寺处理。当时我刚接任大理寺少卿,有过少许接触。此人性格大气但不乏狠毒,遇事果断但不乏奸诈,为人豪爽但不乏猜忌。是个颇为矛盾的人,檄文上写弑兄杀父,我看便是他自己所为。”
钟承止:“那日在鬼斗蛋船上,怎没见他认出你。”
成渊想了想:“当年我还是一新手,主要给许大人做助手,并未与三王爷直接交谈。……你在想什么?”
钟承止把最后一小块饼丢进口里,鼓着腮嚼着:“总觉得……太从容了。虽然谋反这事被迫提前,但一切看起来有条不紊,好似十拿九稳。三王爷现在不可能不知有阴府这等力量存在,就不怕我们偷袭灭了他几万人马?”
钟承止抬头对着还在半空的平安:“易云你今日就呆在平安身旁,有事好找你。”
阎王:“咳……我可忙了……”
钟承止:“回头改朝换代了,前几日那符纸算是白用了。”
阎王:“……知道了,我也吃饭去……”
重涵不禁问道:“阎王也要吃饭的?”
钟承止笑了笑,又往重涵嘴里塞了一块肉:“不单吃,还吃得相当不少。”
几人吃完了饭,天色还没全暗,士兵那处仍旧热闹不已。景曲要钟承止小憩一会,待士兵睡觉了来叫他。
钟承止与重涵便坐到一棵大树下,这会重涵让钟承止靠在自己怀里。
钟承止头倚在重涵肩上,闭目休息。
重涵手在自己衣服里掏了会,取出一个荷包,放到钟承止手中。
钟承止睁开眼拿起荷包。这荷包缎子料鸡心形,上面丝线穿玉珠锈着精美的“刘海戏金蟾”,里面还放着一点钱。不过这点钱对于重二少,连零钱都算不上。
钟承止不解问道:“这是什么?”
重涵似乎有些羞答答:“过几日是你生日。这是我上月翰林院的月钱,我自己的,不是爹的。想买点什么给你,却不知买什么,干脆全交给你。”
钟承止笑了:“你知我生日?”
重涵:“我看过你八字……不是五月五日吗?”
钟承止眼里似乎一瞬间闪过很多东西,扭转身子抱住重涵吻了一下。
重涵没想到钟承止会这么开心,眼角瞥了瞥不远的成渊几人,似乎都盯着士兵那边,赶快抱紧钟承止回吻了上去。
这几日间的幸福都快把重涵蒸熟了,重涵把钟承止锁在自己怀里:“……以后什么都交给媳妇。”
钟承止又笑了笑,转回身靠着重涵,把弄着手里的荷包:“你这荷包,估计比里面钱还值钱了。”说完将荷包挂在了自己腰间。
见钟承止直接挂上,重涵更高兴了,一日的疲倦似乎烟消云散,也不管有没人看,又往钟承止脸颊上亲了一口。
钟承止一脸宛然,闭上眼,没一会就睡着了。
……
第166章 辎重车()
不知过了多久; 钟承止被景曲拍醒。天色已全黑; 军营那边除了少许士兵巡守; 已一片寂静。
钟承止一动; 重涵自然也醒了。俩人起身; 钟承止走了几步远远朝兵营望去:“……怎好像多了些人?”
景曲:“方才从江宁方向来了一队士兵汇合。”
钟承止皱皱眉头; 转身对重涵说道:“涵儿你与长苑就在这……”又看了看本湛大师,“本湛也是; 你这光头,夜里太显眼。我们去去就回。”
钟承止说完直接朝兵营跑去。景曲与成渊紧随其后。
如此从江南北上的急行军; 士兵所带粮草并不多; 辎重车停在扎营地中央; 外围重重人把守。
景曲依旧穿的黑棕武服,钟承止与成渊都穿的浅色衣裳。但三人行走间; 完全没被人发现。因为三人本就跑得只见虚影,同时还特地注意避开巡守的视线。在少数火光与夜色中,寻常人实在难以得见其身形。
也不知是否认为这样北上谋反的军队后方无敌,定不会遭遇突袭; 整个营地连望楼都未搭建,辎重车周围防守也并不算严密。钟承止矮身走到大器械中间; 逐个查看。
云梯、投石机、三弓床弩……钟承止一个个看过去,该有的都有,但也仅仅只有该有的,超出普通军队规制的一样没见到。
几乎走了一圈,钟承止回头看了眼后面的成渊。成渊默默摇了摇头; 然后用头指了指来时的方向,示意回去。钟承止点点头,继续前走,准备从另一侧转回去。
走到出了辎重的车堆,钟承止正欲疾行穿过军营……
“你去睡,我一人守着。明儿我睡你守。”
为避免被人发现,钟承止一直动着内力在听四周的声音,这说话声远远传来。但却是……钟承止听过的声音。
钟承止立刻一后跳,继续躲在辎重中间。成渊与景曲正走过来,三人几乎撞到了一起。
钟承止将食指放在嘴前,仔细听着方才的声音。
“……”另一人似乎未回话。
“哎,你看这能有谁来,来了我一人还不够对付?别死板,睡觉去,这到临清还好几日,难道我们都不睡觉了?”
“……”
“那我睡,你守着。”
钟承止抬头望向成渊与景曲,明显他们也听到这说话声,成渊同是一脸疑惑。
钟承止拿头指向说话声传来的方向,三人点点头,一起朝那边跑去。
那处几乎在营地正中间,入夏夜晚并不寒冷,不少士兵未搭设帐篷,随意席地而眠。满满一大片地儿几乎全是人。
如此环境为了不被发现,三人只能跑得更快。
在这一眼望去满地是人中,有一处马车倒尤为显眼了,静静停在人堆正里。这样的载人马车为何会出现在军队末尾?
马车外还靠坐着两位士兵把守,其中一人整了整衣服正要躺下。
明显,这便是对话声发出之处。钟承止三人加速疾行,跑到到离马车数丈之遥……
“糟!”
钟承止发现有异,但三人速度实在太快,一时难以刹住。
一道亮如白昼的光线在马车环周亮起,巡逻的士兵顿时全望过来,见到钟承止三人身影立刻高喊声四起。
“有敌袭!”
“有潜入者!”
“抓人了!”
周围睡着一地的人被吵醒,站起身也朝这处奔来。
钟承止三人被四面围堵。既然被发现,钟承止索性也不管了,直接朝马车跑。
马车下的两位士兵立马起身,但这两位士兵实在不同寻常。一人持玉镶剑,一人持银铁扇,站得风度翩翩,挡在马车之前。
没错,正是——水中月镜中花。
水中花拿着剑本是气势汹汹,看清走来的钟承止与在后挡住来人的成渊与景曲,变成满脸疑惑:“……怎么是你们?”
钟承止手臂一抱:“这话归我说才对吧。你们俩为何会搀和到这谋反之中来?不要脑袋了?马车里人又是谁?”
水中月镜中花俩人对视一眼,水中月又对钟承止说道:“我们非是造反!乃是匡扶正道!马车中人事关重要,不容有失!无论你们今日为何而来!若是想动车中人一根汗毛,我们定会奋战到底!我们今已不同往日,未必不是你们对手!若是不想两败俱……”
水中月废话还是一样多,不过托此之福,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被他说了。钟承止想着这简直是猪一般的同伙,没等水中月说完便直往马车走。
水中月镜中花立刻挡在车前,钟承止跃起避开攻击……不对!钟承止登时空中回身一腿踢向水中花头上。水中花见此只好收势跳往一侧闪躲。
这俩人功夫钟承止都是见过多次,方才仅仅是按招路回避,未做任何其他动作。但刚一跃起却发现俩人攻击居然都带着气劲,还绝非寻常人水平。那钟承止若不自己也以内力抵抗,仅只回避必会受伤。
景曲与成渊本阻挡着包围来的士兵,但打倒一排人后,士兵见其身手,无一人再敢靠近,不远不近地围了一大圈。其中虽不少人手持弓|弩,却怕伤到水中花镜中月与侧面士兵而不敢放箭。
景曲与成渊这时也感到身后不对,凑近过来。
水中月镜中花又立刻朝着刚落地的钟承止合攻而去。但钟承止落地未做任何停留再一跃起,直接翻过了马车跳到了马车之后,一掌拍向马车底沿。
啪——!
顿见马车车壁四分五裂,木片四处乱飞。水中月镜中花本从马车两侧绕向后方,却被这飞散的木片阻挡,不由躲避。
钟承止再一跳起,马车里有俩人,昏暗与木块飞舞中也看不清面目,钟承止抓起俩人大喊一声:“接住!”直接将俩人扔给了正向马车跑来的景曲与成渊。
“回——!”
钟承止再一喊,两掌聚气一开,各打向水中月镜中花,断了其攻势,随即再一跳起踏上外围的士兵人头,往来时方向跑去。
景曲、成渊接住钟承止扔来的人,二话不说直接回奔。
“追!快追——!”
水中月此时才会过来,一边大声喊道一边与镜中花一同跳起朝钟承止三人追去。
整个军营都被惊醒,层层士兵一圈圈涌来,手持武器阻挡在钟承止三人身前。四处矛起斧落,刀挥箭雨。
照说钟承止三人的速度,寻常人根本无法追及。不过此时为了避开这些士兵与攻击,三人只能摇摆跳跃前进。但即便如此依然算疾行如风,追来的士兵被迅速拉在身后。可水中月镜中花俩人却居然没落太远,不远不近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