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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涵回头招呼了一声要小吏关上门,带着钟承止景曲和魏老,特地走到李宏风旁边,见了一礼说道:
“李公子就好好排队吧,何必闹这么大场面。在下告辞了。”
说完便听一清脆的声音道:“李公子我们走吧,本次科考在下参不参加也无所谓的。”
重涵这才发现李宏风旁边站了一个半大少年,长得娇小,面容稚嫩,想来岁数不大。
“一次科考三年,如何能随意错过,别管这些人,我们进去就行。”李宏风说完便招呼自己的侍卫,要他们推开几个挡在门口的举子准备直接冲进去。”
两个侍卫都长得高大,一动手就力道不小,一个弱书生直接就被推摔到地上。这下终于惹得群情激奋,后面围观的人也涌了过来。
那个少年身材矮小,一下被人群推得踉跄,正要摔倒,被钟承止一把扶住。
钟承止望着少年眼里闪过一抹绿光,笑了笑对少年说:“你跟我来。”说完便带着少年往人群外走。
钟承止用手推开人群,用力极为巧妙,看起来只是轻扶,被碰到的人无一不立刻走开,但又丝毫不觉得是被钟承止推开的。两三步就出了人圈,景曲也一声不响地跟了过去,倒是留着重涵和魏老依然站在人群里好不容易才挤出去。
13。学子聚()
而李宏风回头一看,少年不见了,吩咐侍卫四处寻找。om两个侍卫被围着都难行一步,又不敢对真伤到这些举子,急得满头大汗。
重涵魏老走出来早已不见钟承止和景曲的身影,只好原地等着。
这时,远远一个严肃的声音响起:“谁在闹事!闹事的取消会试资格!”
这下可动了众考生的死门,围观的人立刻退散。
一个穿着四品官服的人后面跟着两名小吏从正门那边走过来,正是这次会试的主闱――翰林院掌院学士方晴方大人,此人是李云从的得意门生之一,一样是耿直之人。
方晴与李宏风和重涵都认识,见人散了对李宏风说:“李宏风,你的准考证不是第一日已取走,今日为何又来?”
李宏风见了一礼,讪讪地说道:“是带一友人过来他临时决定参加科举,已是最后几日”
方晴看了看李宏风身边,问道:“你的友人呢?”
李宏风也左望右望没见着人:“好像被人群冲散了,待晚生去找找。”
方晴挥了下袖子说:“都是读书人,君子行必有正,别丢你爹的脸,好好排队。”然后回头望向重涵:“重涵你呢?”
重涵也见了一礼说道:“学生已取好准考证,正准备离开,见到李公子便过来打个招呼。”
方晴也不知重涵是如何取证的,点了点头就转身和两个小吏离开。
钟承止把小少年带走,显然是又去翻墙了。轻车熟路,没一会便拿好了准考证又翻了出来。走到偏门附近,和少年点头道了别,向着重涵走过去。
李宏风正在四处寻找少年,见少年走来,马上迎去。
“我已经取好证了。”少年拿着准考证笑呵呵地对李宏风说道。
“如何取的?”李宏风皱着眉头问。
少年笑而不答。
李宏风其实本想卖少年一个人情,结果人情不成,还丢了面子。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带着少年离开
钟承止走到重涵身边说:“回去吧。”
重涵点了点头,几人便往马车处走,上车驶回重府。
“你带那个少年去拿翻墙了?”重涵在车里问钟承止。om
“恩。”钟承止点头。
“那少年是谁?”
“不知道呢。”
“你没问?”
“恩,不过估计总要认识的。”钟承止笑笑回答。
重涵听得莫名其妙,又转问别的:
“你怎么能跳那么高?”
钟承止一笑:“这不算很高。”
重涵忍不住好奇心:
“你功夫怎么学的,怎么这么厉害?”
“身体资质得宜,然后学之得法,持之以恒,人人皆可有此水平。”钟承止答。
“我怎么没见随便个人这么厉害。”重涵一幅不信的表情。
“因为能满足这三条的人就很少,有人空有资质却学技无门,或者根本不知自己有资质。有人虽然从师名门,但资质愚钝,终其一生也难有高成。也有人生性懒惰,即便有前面两条也是没用的。其实世间凡事皆是如此,想有所成就要走对路,会走路,和走下去。”钟承止对着重涵不疾不徐地回答。
重涵点了点头又皱了皱眉头:“那我呢?”
“你资质是不错的,但可惜从小身有顽疾,不宜过于劳累。你爹也希望你从文而非从武,所以也并未想你在武功上有大成,自小教你的主要为强身健体自保之术,较之一般人不错,但离高峰颇有距离。到现在虽然旧疾已愈,但却过了最好的年纪,根骨以定,以后即便再多修炼,也难攀高峰。”钟承止回。
“那就是一辈子得要你抱着翻墙了。”重涵一脸悻悻地埋怨。
钟承止笑了起来:“别长太胖到我抱不住了,跳个宫墙偷看下妃子什么的没大问题。”
重涵继续没好气地说道:“你啊,倒是很适合去霞凌阁显摆。”
“霞凌阁?”钟承止疑惑地问。
“明日不是要去吗,去了你就知道了。”
重涵近日时有问一些关于钟承止身上疑点的问题。
钟承止每次答得都并不敷衍,甚至可说是认真。但却总是避过了重涵最想知道的部分,又全不像是刻意避讳的。如果刨根究底地追问,倒显得重涵婆婆妈妈。弄得重涵反倒懒得探究了,反正来日方长总会知道。
回到重府,李章明已经来了,这半月李章明被重涵叫来陪读,早前只是觉得哪里看书都一样,也本来就经常与重涵一起读书。到后来和钟承止聊得甚是投机,完全是不请自来。
重涵进屋一见到李章明首先把早上碰到李宏风之事又是添油加醋眉飞色舞地说了一遍,然后问:
“明日聚会李宏风是否也去?”
“去的,明日主要是国子监荫监生还有少许书院的门生,都是参加这次科举的。”李章明点点头说。
“那好,你说,如果承止这次能中个进士,是不是定能把李宏风那厮从霞凌榜上踢下来。”
“恩,承止的容貌只要加点名气拿个第一无可争议。”李章明又点点头。
“哼,李宏风能拿第一,绝对做了什么手脚。” 重涵一幅忿忿不平的表情。
李章明笑了笑,“就知道你不服。”
“霞凌榜又是什么?”钟承止听到便问。
“京城一个著名的榜单,分为男女文武,就刻在霞凌阁的门口。每年清明一次。”重涵回答。
“男女文武,若非男女就是指俊男美女?”钟承止继续问。
“对,一个叫冠玉榜一个叫闭月榜,京城未婚娶的男女子只要不姓天家都有可能登此榜单。”
“那文武又怎么排?”
“文武叫风华榜和披靡榜。每年惊蛰春分霞凌阁会举行斗诗和比武比赛,都是京城春天几大盛事。”重涵突然停顿了下,想了想说道:“我怎么觉着除了闭月榜你没办法,其他的你全可以揽个第一了,你这家伙”说着重涵便和钟承止打闹起来。
钟承止一边避着重涵一边说:“你怎么不去参加个玩玩。”
“我每年立冬到立夏多在南方,正好错过了。不然怎么能便宜李宏风那厮。冠玉榜第一原来一直是我大哥,后来是我,去年不知道出了什么鬼,居然让李宏风拿了第一,你说他凭什么。”重涵一边抓着钟承止玩闹一边说。
“哎,人家挺俊的嘛。哎,别挠,别闹。”
重涵挠起钟承止痒痒来,钟承止现在也基本不在重涵身上使力了,由着他去。李章明在一旁看得直摇头。直到先生来了俩人才正经下来。
离会试还有三日,明起先生也不再过来了。这先生也是一代老儒,颇有名望,给三人交代了下一些重点,师生以茶代酒喝了一杯,祝三人金榜题名。
次日。
学子聚会约的晚上酉时。但重涵吃完午饭就叫来一排丫鬟小厮,拿来一堆衣裳饰品列着,亲自给钟承止挑选打扮起来,弄得钟承止哭笑不得地问道:“你这是想干嘛?”
“我要看看今晚那个李宏风还好不好意思拿那冠玉第一说事。”
重涵一边说一边给钟承止挑衣服,最后选了一件藏青云锦的广袖深衣。全身花纹都是用深浅差别不大各种蓝丝绣出,间插少许银线,琉光暗影,想必到晚上灯火下更是溢彩缤纷。腰部配上同色腰带又选好了上好的佩玉,带好沉香蒸桂花的佩香,外面再罩上浅一色的鹤氅。
钟承止和重涵都未及弱冠,发型上比较随意。专职梳头的丫鬟仔细给钟承止梳了个繁缛的半披发髻配上珠玉银簪及同衣料的发带,还给钟承止点了一点极淡的妆容,毕竟钟承止面容完全没有需要修饰的地方,只是稍加颜色。全部整装完毕后,连近日已经把钟承止看习惯的重润也看得目瞪口呆,只觉得这出门绝对是要被掷果盈车;看杀钟承止了。
随后重涵又把自己整理了下,看看时间居然已经不早了,便叫了小厮出门坐马车向霞凌阁驶去。
钟承止虽已在京城半月,却几乎没出重府,于是刚行到街上便掀开窗帘四处张望,被重涵一手拍下来不准他向外看:
“你想被看杀吗,老实点,改日打扮得不这么招花引蝶再带你出来逛。”
钟承止继续哭笑不得,这究竟是被谁打扮得招花引蝶的。
景曲一声不响地坐在马车内,照说参加这样的聚会,下人不应一起出席。但景曲对钟承止几乎形影不离,完全不分场合,想必肯定不会呆在霞凌阁外。平常钟承止的贴身事物一概由景曲服侍到位,但两人又不似主仆。
重涵自己也有贴身侍卫――长苑。而长苑只要不叫他从来都见不着人,也并不服侍重涵生活琐事。重涵时常都忘记了长苑的存在,有事的时候打一下响指,便不知从哪冒出来,所以重涵实在看不太懂钟承止和景曲的关系。但景曲没大事几乎是一语不发一动不动,形同雕塑。重涵倒也习惯把景曲就当一雕塑,熟视无睹了。
14。霞凌阁()
京城内有一条运河东西贯通。om该运河在京城内又向北打通了一个支流,叫御水河。御水河东岸的街道叫临水道。御水河连着内城护城河,可以直通皇宫内部,除了景观也给京城内里的运输带来了便利。
御水河最宽的地方呈正圆形,宛若一个小湖,京城人多叫这片小湖区域为御水珠。而霞凌阁就在御水珠正中心的小岛之上,几乎四面环水,有一条只能约供四五人并行的小道从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临水道横穿过御水珠直通过去,如同御水珠的圆心中间拉了一条细线到边缘。这小道名称自然是霞凌道,道两侧水岸边整齐地种着株株柳树,每株柳树中间又挂着雕花灯笼。凡去霞凌阁的客人坐的马车都必须停在霞凌道外,临水道上专门的马厩车棚内,只能步行通过霞凌道走到霞凌阁。
钟承止一行人到的时候已是黄昏,天色转暗,落霞映水,华灯初上。霞凌道上柳絮飘飘,笼光摇逸,影影绰绰,煞是好看,从中行走而过真有一种踩霞凌霄的不真实之感。
重涵早已来过多次,自然也是看得习惯了。钟承止初次来,十分有兴致地左右观赏。平安也不知何时落到钟承止肩膀上,就被钟承止带着往前走。
走到岛上,重涵拉了拉钟承止,指指路旁一个很大的石碑,石碑上刻的正是霞凌四榜。
这个榜单虽然每年,但相邻两年往往变化不大,不变顺位的名字就会予以保留,而要变动的名字则磨去一层,再向内雕刻新名字上去。这样这座石碑便深深浅浅凸凹不平。有些人名字比较凸起就意味着这人已经在榜单上多年未变,也是一项荣誉,就如同重涵大哥重熔当年在冠玉榜首连挂八年,下面第二名就深深的凹进去一寸深。不过最近几年的榜单表面倒是比较平整,一代新人换旧人,世事沧桑,唯变不变。
钟承止比较感兴趣的却是披靡榜,他摸着下巴仔细看了看十个名字,和一旁景曲说,“没有幽冥名册上的人。”
景曲答道:“册上之人应不削此榜。”
“幽冥名册是什么?”重涵听到他俩的对话问道。
“也算是一个榜单,应该比这个靠谱。om”钟承止笑了笑,说:“走,进去吧。”
霞凌阁是一个六层楼的宽圆塔形建筑,一楼二楼皆有通常楼层的两层之高,故大门感觉甚为高大。整楼碧瓦朱甍,雕栏玉砌。
进入大门是一条四面都雕满繁缛花叶鸟纹的甬道,花纹上镶嵌着各种螺钿明珠,穷极奢华。穿过仅以少数油灯照亮的甬道,立刻别有洞天。这座六层建筑的中间居然是中空的,中间颇大的区域直通屋顶,屋顶往下挂着各色灯笼和一些零散的木桩。四周每层皆有栏杆,可从楼上向内空观看。每层边檐又挂着一圈灯笼,站在一楼往上看去,灯火辉煌,华光流彩,宛若万花筒中七彩仙境,如梦如幻。加上一二层又是寻常层高的两倍有余,这样通贯六层显得十分雄伟。
中空区域正中靠北有一个圆形舞榭,舞榭四周有凸沿,里面居然灌了浅浅的一层薄水,在灯光下泛着五彩缤纷的潋滟。舞榭周围是一些桌椅,想来也是给客人一边观赏舞蹈一边喝酒吃饭的。
钟承止他们的聚会位置在二楼正南正对舞榭的大雅间,有专人在前方不近不远地带着钟承止一行从一侧的楼梯走上二楼。一边走,重涵一边向钟承止介绍:
“这里五六层都是霞凌阁舞姬男伶的住舍,一般的住五层,红牌住六层。五六层是没有明梯可以通上去的,如何寻常走上去只有阁内人才知。霞凌阁虽然不是青楼南院,但也有陪人弹曲喝酒的优伶,即便是红牌的舞姬和男伶,只要对方愿意也可作陪助兴或共度良宵,但任你官多大钱何多都不可强求。这些红牌眼光甚高,非凡人可入其厅室。去年韩玉看上了闭月榜第二的繁斐姑娘,就是这的大红牌之一,求了人家多次都不愿接见。而我也只叫得了她在三楼做陪吃个饭而已。”
重涵别有深意地瞥了一眼钟承止和景曲,继续介绍:
“这些红牌如愿作陪都是由专人直接抱着从五六楼跳下来,或踩着上面掉的这些木桩跳上去。到晚上有多人上下的时候就如天人下凡,很是好看。另外霞凌阁有个规矩,如果有客人可以自己从一楼跳上六楼,不管哪位红牌都是不能拒绝该客人任何要求的。所以”
重涵又横了一眼钟承止,满是悻悻的语气说:“你们两!倒是很适合来这里显摆,哪个红牌随便挑。”
钟承止不禁莞尔,懂了重涵昨日所说之意。转头朝楼内望了一眼中洞,这时,正好两个健壮的男侍,从头到脚一身黑衣,包裹着严严实实只留双目。各自横抱着一个舞姬和一个男伶踏上栏杆从六楼跳下,在空中几个木桩上蹬了几步,落到了三楼。舞姬和男伶身下垫着长长的锦布,空中跳跃的时候随风摇摆,在满楼的光影流彩之中,确实宛若飞仙,美不胜收。
而男侍因为全身黑衣,在并不是太明亮的室内笼光里,难以得见,就如不存在一般。
钟承止看了下那两个黑衣男侍的步伐,小声对平安和景曲说:“这里定是霞融派框钱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