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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书一一答了,说:“已经结婚了。”
季腾说:“那结的有点早,不知新郎是谁。”
楚书说:“我先生叫宁杨。”
听到“宁杨”两个字,季腾目光一闪,心思一动,楚书这番的来意他已经猜着了□□分了。他沉吟了半响:“侄女的来意,我已经猜到了,是不是为了宁杨公司里的事?”
楚书笑着说:“说来真是不好意思,我就是为了这事来的。那么多年了,一见到叔叔,就有事求你。”
季腾笑了笑:“论起我和云飞兄当年的交情,这个忙我应该帮才对。要是为别的事,一百件我也帮了。但这件事,我实在为难。宁杨他这次得罪的可不是一般人。我是个生意人,我要是帮了宁杨,等于也得罪了那个人。到时候,恐怕我的公司也很难处。我的难处,希望侄女你谅解一下。不是我不肯帮,实在是不能帮啊!”
楚书听了,眼光黯淡下来,一早就猜到的。可是,除了面前的这个人,她也不知道应该找谁帮忙啊!正胡思间,忽然周时凝的话在她脑海中炸开,她重新打叠起精神说:“我当然知道叔叔有叔叔的难处,但是有几句话,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季腾拿出一枝烟,正想点上。忽然看到对面明净无瑕的女孩,只得又放了下来。这时听到楚书说有几句话要说,就知道她还想劝服他。但想她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能说出什么高见来?于是慢不经心地说:“有话旦说无妨。”
楚书笑着说:“你们做生意的,不敢得罪大人物是应该的。只是,这位大人物做事那么张狂,稍稍一打听,就知道他风评不太好。不知道你有没有看新闻,自从去年年底到现在,被打下马的不知有多少个大官。在这风口浪尖上,人人自危。可是XX局长行事非旦没有收捡,还有点变本加厉的意思。难道,他有护身符能躲过去不成?想来,他能继续这样横行霸道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吧。你何必为了这么一个快要失势的人,而放弃一次赚钱的机会?我先生公司的规模怎么样,你是做这个行当的,难道会不知道?你如果能跟他合作,对你公司的发展,也是有帮助的吧。”
如果说,季腾开始有点看不起她,现在,不由得重新睁眼细细地重新打量起她来了。她说的这番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如今国内的商业形式越来越不乐观,就连他的公司都损失了一个大客户。如果跟因为这事搭上宁杨的公司,对他的公司无疑是非常有利的。
“你说的这番话,我记住了。”季腾这时也不再拿她当不懂事的小女孩看了,“只是,这事不比别的事,有点复杂。我要好好地考虑考虑。”
楚书点点头:“好的,那我就等着叔叔你的好消息了。”
楚书回去后的第二天,就接到了季腾的来电:“我昨儿想了一个晚上,觉得你的话说得有道理。只是,那个大人物现在也没有失势,我也不敢行罪他。这样吧,你先生那边需要的物料你列个单子发送过来给我,我偷偷地准备好给他运过去就是了。□□是开不了的,不过相信你先生那边会有办法。至于货款,就打到我的私人账上就可以了。”
楚书很高兴,感谢了他一番,又说:“季叔叔,不好意思得很。其实这件事情,我是瞒着我先生偷偷去找你的。他还不知道我知道了他公司里的事。这样吧,我把他的电话号码给你,你亲自跟他说合作的事。至于我去找你的事,你就别跟他提了,也别跟别人提起。”
季腾想了想,这样最好不过的了,他直接去找宁杨的话,宁杨倒觉得欠了他一个人情,以后还怕不能合作吗?
☆、第五十九章
压在宁杨头顶的乌云总算散开了。
这天回家,他一扫往日的阴霾,轻松地哼起了歌儿来。
楚书帮他脱了外套挂了,虽然心知肚明,却还故意问他:“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事实已经得到解决,宁杨这才把之前的事告诉楚书。
他一边说,楚书一边帮他按摩肩膀,等他讲述完了,楚书才捏着他的肩膀说:“我早就告诉你了啊,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让你不用担心的,你看,现在事情不是解决了吗?”
宁杨笑了笑,又伸手够到背后指着一处:“这里捏重一点。”
楚书加了力道:“这样够重了吗?”
宁杨不满意:“跟蚊子咬似的,再加重一点。”
楚书只得再加重,宁杨说:“对,对,对!就是这个力道。”
楚书问:“舒服吗?”
宁杨闭着眼睛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很享受:“舒服,以后每一天你都像今天这样帮我按摩就好了。”
楚书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少臭美!”又问他,“这次的事情是解决了。我只不明白的是,你怎么无缘无故去得罪那个瘟神?”
之前宁杨从未跟她说起过薛芷兰的事,这时却没再隐瞒下去了,便把怎么在度假村的树林里遇到她,自己怎么讽刺了她,怎么得罪了她。又说出自己的猜测:“我和那当官的又没有交集,怎么会得罪他?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了。想来是薛芷兰做了那人的情人后,因为记恨我,所以调唆他来对付我。”
薛芷兰的事,楚书是有听林琪说起过,不过也没太在意。现在听宁杨说起来,原来他和薛芷兰之间还有那么一段故事。连日来的疑问终于解开了:“原来都是桃花债惹的祸!”说完,只拿眼瞅着宁杨。
宁杨笑着说:“什么桃花债?明明是她缠上我的,我又对她没有意思。”
楚书斜眼看着他说:“我管你们谁对谁错,我只和你一个人算账。”
宁杨知道她在跟自己开玩笑,嘴唇微微上扬:“怎么算账?”
楚书装作凶神恶煞地指着他的鼻子说:“就罚你今天晚上不许吃饭,不许洗澡,不许睡觉。你全部都做到了,我就不再提这件事。”
宁杨为难地说:“这前两件还好说,这不许睡觉就太过份了吧?”
楚书听他这么一说,霍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脚站在地上,一脚踏在宁杨边上的沙发上。她双手插腰,居高临下地威胁他:“真的做不到?”
宁杨朝她深深作了一揖:“求娘子大人大量,饶过为夫吧。”
楚书抿着唇,得意洋洋地笑了笑:“看在你这么有诚心的份上,那好吧,我也不为难你。你既然说能做到不吃饭,不洗澡,那你把这两件做好了也行。”又双手抱在胸前,满怀期待地说,“让我想想看,我今天做什么好吃的呢?糖醋排骨,我的最爱是必不可少的。还要做一道蚝油炒菜心,再加上我今天熬了一天的香菇板栗人参鸡汤。太好了,这些全部都是我一个人的了。”
本来想看宁杨沮丧的脸,没想到他笑吟吟地看着她:“原来你今天熬了鸡汤啊,那我可要尝尝。”说着,就要进厨房。
楚书急了,忙抢过去拦住他:“你赖皮!”
宁杨低头,把脸凑过去:“我就赖皮了,你咬我啊!”
楚书果然捧住他的脸,作势要咬他的鼻子。
玩闹间,两个人一起洗菜炒菜,吃过了晚饭。
到了次日,刚好是星期天。宁杨问楚书有什么事要去做。
楚书说:“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只是之前我有到西林街那边的庙里求菩萨保护你顺顺利利的。现在灵验了,我今天好歹去还个愿啊!”
宁杨说:“我也没什么事,不然一起去吧。”
楚书看了他一眼:“真是新闻,你也拜起菩萨来了!”
宁杨笑着帮她梳头:“所谓拜得神多自有神保佑嘛。”
楚书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他帮她一下一下地梳理头发。自己看着镜中的他笑:“你抢了《唐寅点秋香》里唐寅的台词。”
“这不是抢,这是引用,引用!”他一边重重地强调,一边看着镜子里面的她,“梳好了,你觉得呢?”
楚书对着镜子左右摆了摆头:“刘海有点长了,戴个夹子固定吧。”说着,拉开抽屉选发夹。
正犹豫间,宁杨捏了一个碧青纱做的芙蓉花式的花夹,“你今天穿了白底青碎花的裙子,就用这个发夹配吧,好不好?”
楚书淡然一笑:“你觉得好看就好。”
宁杨遂帮她把刘海用发夹固定在头顶。
楚书梳妆完毕,回头看宁杨:“你怎么还没换衣服。”
宁杨坐在床尾,傲娇地说:“我不知道穿什么好,等着你帮我挑呢。”
楚书嗔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自己懒呢?”说着,打开衣柜帮他选衣服。
选好后,放在床边,让宁杨自己穿戴。自己出去倒了杯水喝,喝完回来,看到宁杨还在那里坐着,他双眼盯着放在他旁边的她帮忙选好的衣服,身上还是那身睡衣。
“你怎么还没有穿呢?”楚书抱怨了一声,又问他,“是不是我选的衣服不合你的心意?”
宁杨摇了摇头。
楚书就奇怪了:“那你为什么不穿,你打算穿着睡衣去庙里拜菩萨?”
宁杨别过头:“我想要你帮我穿。”
嘴上说着孩子气的话,偏偏那张脸还一本正经。
楚书“噗哧”一声被他给逗乐了,趴在床边,捂着肚子直叫“哎哟”。
宁杨过来把她抱到床上,给她揉了揉肚子,脸上严肃地说:“笑完了别忘了帮我穿衣服。”
楚书本来快要止住笑了,被他这么一说,不由得又勾起笑意。好不容易等笑止住了,才从床上下来,站到宁杨旁边,帮他解开睡衣的扣子,一边说:“真应该叫你公司的员工过来看看你刚才那样子,说不定现在你脸红得要找地缝钻呢。”
宁杨摊开双手,任由她将他身上的睡衣脱去。
等一切就绪后,宁杨开车载着楚书到了西林街。又在附近找了地方停泊好车子,这才和楚书往山上那庙里走。宁杨是不知道那庙在那里的,只是跟着熟路的楚书走罢了。
楚书牵着他的手,沿着彻好的台阶一路往上,这山也不是很高,两人没走一会儿就到了顶端。
走进了那庙堂,宁杨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只见这庙极小,四周围一溜的青砖墙,面东是三间房子,两边的两间关着门,只中间的那间最大的里面供奉着佛像。院子正中摆放着一不大不小的青铜鼎,上面还有残烟燃烧着——原来是个香炉鼎。
楚书教他参拜过了佛像,又领着他出来买了两炷香。两人一齐到了香炉鼎那里点燃,插上了。
离开的时候,想着他参拜佛像时的表情很虔诚,便问他:“你刚才到底对菩萨许了什么愿?”
宁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个愿望,我可不是为我一个人求的。”
“什么愿望,什么愿望,快告诉我!”楚书嚷嚷着叫他快说。
女人的好奇心果然很重。
宁杨忽然摆正了楚书的身子,面对面地看着她,表情极为郑重。楚书被他这表情唬了一跳,只听他说:“我求菩萨赐给咱俩一个孩子。”
楚书身子一震,眼睛兀地睁大。他话还没有说完,继续说:“你觉得,菩萨会满足我的这个愿望吗?”
他看她良久没有说话,握在她两边肩膀上的手松开,一路往下,摸到她的双手,抬起到胸前握住,“楚楚,我们要个小了孩吧。好不好?我想要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小孩了。每天下班回来,有一个小家伙抱着我的膝盖,爸爸爸爸地叫,那应该是多少幸福的一件事啊!”
山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她的嘴巴动了动。虽然已经结婚了,但在她心中,一直都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还是孩子的她怎么可以生小孩呢?她准备好让那个年经的小生命来到这个世间了吗?
可是,他那么诚恳地哀求她。他是她的丈夫,这个要求提得多少的理所当然,她又怎么能拒绝呢?
“好。”良久,她终于下定了绝心,“咱们就要一个属于咱们俩个人的小孩。”
宁杨开心地围着她转了几个圈,又一把横抱住她,沿着台阶直往山下冲,吓得楚书闭上眼睛,揪着他的衣襟一路尖叫:“危险,快放我下来!听到没有!”
他却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样,一路把她抱到了山脚下,阶梯都走完了,才放她下来。
她腿都软了,脚上踏到实地还惊魂甫定。
☆、第六十章
夫妻两个商议定了要个孩子。过得几天,宁杨故意又往柜子下面的抽屉里找东西,发现不见了那瓶避孕药,心里很高兴。
谁知过了几个月,楚书的肚子似然平坦,那个想像中的孩子迟迟未能怀上。
家里那边早已等不及,陈蓉去找了中医,买了一大堆补药,自己熬好了,隔三岔五的就给楚书送来。楚书闻不惯中药那种浓郁的味道,喝到口中就忍不住想吐出来。
偏偏陈蓉还在一旁盯着她:“捏住鼻子,往嘴里一灌就下去了。”
楚书勉强喝了一碗。
陈蓉又指着那药盅说:“晚上别忘了喝完这里的。之所以没怀上,是因为你身子弱。你喝上这个一两个月,身体自然就强壮了。”又嘱咐了几句话,才走了。
楚书虚应着,送走了她回来,想到刚才喝药的那阵恶心,是再也喝不下去的了。便把那药盅里下剩的全部都倒掉了。
隔了一段时间,宁杨又带着楚书一起去医院做检查。帮忙看病的是五十来岁一位有经验的女医生,检查完之后说两个人都没有什么问题。
楚书高兴地点了点头,宁杨却着急地问:“那什么一直都怀不上呢?”
女医生说:“其实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女方是不易受孕的体质。”
宁杨问:“需要吃药治疗吗?”
女医生摇头说:“不需要。”又说,“能不吃药是最好的。女方还年轻,也不急在一时,略等一等就有了。”
宁杨这才放下心来,和楚书一起谢过医生后才走了。
过了半个月,一天早上起床,楚书觉得有点恶心想吐。宁杨看她这样子,心里有点明白,忙拿出早已买好的验孕棒出来给楚书,又教了她使用方法。楚书本来觉得要孩子是顺其自然的过程,所以一点也不着急。但看到他和他父母都着急忙慌的,时间久了,这种情绪也传到她身上,自然一天天觉得压力大起来了。
这时接过验孕棒,到洗手间照着他教的法子用了,可是验孕棒上那条想见的红线依然是没有出现。
试了几根依然如此。宁杨还不放弃,又拉着楚书去医院检查过了,医生说并不是杯孕,只是吃坏了肚子。
渐渐地,宁杨的父母也对楚书颇多怨言。
因为这些事,楚书更是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人生之中,欢心快乐的时候少,悲伤愁苦的时候多。
林琪倒是时常开导她:“这也不是你自己愿意的,也别总是往心里去了。你看你现在愁眉苦脸的时候多,郁结在心,想要孩子更加难了。”
林琪这时和褚旭阳已经和好了,最近正忙着准备婚礼的事情呢。楚书也不好和她多说的,更何况,说得再多,她也不一定能理解,有点苦只得由自己慢慢品尝了。
想到这,楚书笑了笑:“那我就听你的。”又问她,“你婚礼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林琪也笑了:“准备得七七八八了。”
“真是为你高兴。”
“为着婚礼的事,我都忙死了。但一想到婚礼过后,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忙,我就高兴不起来。”
“是啊!你结婚了之后,又要跟着你老公去国外了。”
褚旭阳的公司要搬到东南亚去了。林琪嫁鸡随鸡,当然是跟着一起去了。到了新的地方,又要适应新的环境,又要练习当地的语言。可不是忙得很吗?
自从陆恬没了,张瑞英远走外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