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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树花深-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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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一开始就不得意你那不得势的阿玛,可是既然你进了我们家的门,那也就是我的孩子了,我非但没像别的婆婆那样,欺负娘家势力单薄的儿媳,还处处哄着你,捧着你,我不指望你给我养老,我只希望我对你好一些,你也就能高兴一些,你高兴了,也就能对自己的男人好了。”
  “我记得那年博果儿从安王的府里回来,就兴冲冲的说,他和安王福晋的弟弟为了看一个美人,扮成了小厮,只是觉得这样既稀奇又好玩,,可是看完那个美人之后,他就觉得,若是能天天看到她,他甘愿永远做个小厮。我责怪他离谱,他却说,他把这话说给安王福晋听,福晋非但没有笑他,还说会尽力帮他。福晋说,这不仅是为了他这个贝勒,更是为了一个女人一辈子的幸福。”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那是福气,可是你却不知惜福,单着看你乌云珠知书达理、嘉柔娴淑,他福临博古通今、英明天纵。可是你俩和到一起,怎么就能做出那么恶心的事儿呢?博果儿说要是能天天看见你,他愿意做个小厮,娶了你后,他就不是他自己了,他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自己的喜好,忘了自己的性子。只是一味的迎合你,真的天天看着你了,他也就真的成了你的小厮了。他这么对你,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对他的?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娼妇!”
  “你知道吗?博果儿去五台山的之前对我说,他一肚子的恨,恨得都要把牙都咬碎了。即便拿我们母子安危来要挟他,他一样不恨太后的授意,不恨安郡王的主意,不恨皇帝的旨意。他所恨的只有一个人,为了这个人他可以去死,可是这个人却以死相胁,把他往绝路上逼。”
  布泰听到这儿,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明知是陷阱却又甘心往下跳,还要装出一副不知道那是陷阱的样子,这其中是个什么心境?其实,没有人比布泰更有体会了。
  
                  第二十一章 庙堂风雪起
  “姐姐,你报仇了,解恨了,也作孽了。皇四子是万岁私下里认准的储君,所以,按理,你该死。”布泰看了一眼懿太妃,看着懿太妃脸上掠过一抹忧惧之色,布泰叹了口气,“可是,博果儿还好好的在五台山上修身养性,你舍不得他,孩子也想回到京城能看到两个额娘全坐在慈宁宫等他,我不能让孩子再失望,再伤心。博果儿走的时候,明明知道是我们这一大群人对不起他,是我这个额娘偏心自己亲生的儿子。可他没怨,他就想再看一眼他九哥,他就希望他的额娘能安安稳稳的呆在紫禁城。所以,就是姐姐你做出比这个更该死的事,我布木布泰也要拼了命的保你,而且,为了保你,我是在所不惜的。”
  “太后,”噙着泪的乌云珠坚定的说,“您保不了的,福临要是知道的话,会扒了她的皮。”乌云珠一句话,说得布泰顿时恼怒,她一拍椅子扶手道,“那就让他先扒了我的皮吧!”乌云珠摇头,抬手抹着往下掉的泪珠说,“太后,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我是说皇上要是知道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您拦不住,我也拦不住,所以,所以要是想保太妃的话,这件事我们就不能让他知道!”
  看着布泰极为意外的表情,乌云珠接着说,“只要我们都不说,他就不会知道。”慈宁宫中一片令人瞠目结舌的静默,随后乌云珠给布泰行了个万福,“时候不早了,臣妾这就告退了。”乌云珠说罢退了出去,走到房门口时就听布泰幽幽的说,“哀家要是你,就做不到。”乌云珠扶着门框慢慢侧过头,“我是心疼皇上,因为知道孩子死,伤心,知道孩子死的原由,更伤心。同一件事,何苦折磨人两次呢?”
  乌云珠不顾后面的随侍,一个人义无反顾的走入了大风雪中,雪花迷蒙,无法睁眼,走了一段,就听见有个小姑娘在后面跑着,喊,“皇贵妃,您的扇子!”
  乌云珠从苏麻喇姑手中接过团扇,毫无征兆的一阵剧烈的咳嗽,口中的腥甜喷薄而出,纤薄的团扇上,洁白的雪地里,血迹斑斑。乌云珠捂着嘴,眼中泪光点点,“帮我扔了吧。”说着,扇子又交到了苏麻喇姑手中。“皇贵妃,您?”“没事儿,咳出来,心里就舒服多了。”说罢,乌云珠转身,接着向慈宁宫外走去。
  在后面的吴良辅拢着手,走到地上那摊血迹旁,弯下腰,抓起旁边的雪慢慢盖住殷红的血迹,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哎,改朝换代的大风大浪咱都没含糊,愣是让你个黄毛丫头一个筋斗翻上去,把我给折进去喽。”他看了一眼慈宁宫,“哼,甭管哪朝哪代,这能被皇帝宠着的女人,都比皇帝高明。”
  说着他缓缓直起腰,一阵大风刮过,浮雪被吹开,血迹又隐约露出,吴良辅无奈的摇摇头,“看看,看看,何苦来的,这深宫大院的,不出点儿血,你能站得稳?”
  “来人!”布泰忽然抬起头,“把哀家的件紫貂皮的斗篷给皇贵妃送去,刚才看她那件,毛色不好,这大雪天的,走在外面,会冷的。”小太监应声而去,布泰拿起桌上的《四十二章经》,里面有一页因为被经常翻看而有些泛黄,上面的一句,布泰只看了一眼就叹气合上了书,失神中,想起了此时正在乾清宫理政的儿子。
  
  佛说,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在大风中冒雪行走的乌云珠把给她抬辇的侍从打发走了,她从没像今天这样渴望见到福临,她固执的站在从乾清宫到承乾宫的东一长廊上,翘首企盼着他下朝归来。
  天阴风狂,大雪纷飞,没多久,远远的来了一行人,前面呼喝开道,后面逶迤而行,中间被抬在辇上的就是福临,他面色疲惫不堪,微闭双目,手撑着额头,朝服上的诸多饰物随着晃动的肩辇在风中精疲力竭的抖动着。
  乌云珠正要下跪请安时,毫无征兆的,福临忽然睁开了眼,略微讶异后福临命人落辇,他走了下来,尽数抖擞起精神,撑起神采奕奕的模样,他拉住乌云珠说,“今天事儿多,上朝的时间久了些,你还跑出来等朕。”乌云珠抬手替福临掸掉肩头的雪花,眼睛却没看他,“明明累了还硬撑什么,我还不知道你吗?早知道耽误了你路上打盹儿,我就不来了。”福临回身看了看肩辇,笑了,然后背着手,微抬下颌,摇头晃脑的说了句,“庙堂卧听风雪起,疑是民间疾苦声。”
  福临说这些原是想打趣一下,没想到乌云珠突然紧紧地搂住他,全不管周围那么多的内侍宫女。福临先是一愣,随后打开双臂搂紧乌云珠,红墙黄瓦,风雪漫天,他们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乌云珠在福临怀里低声啜泣,福临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劝解,“你看,朕已经好了,朕又能一门心思的理政了,朕已经不像前些日子那样,一闭眼就梦到孩子了,朕已经好多了,过些日子会更好,你就别再担心了。”没想到,福临不说还不要紧,一说这些,乌云珠就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雪还在下,乌云珠不愿坐福临的肩辇,福临就携着乌云珠的手,两人走在白茫茫的雪中,“三月里下这么大的雪,又该让你烦心了吧?”“是啊,老百姓刚种下的谷物多半要冻死了,天灾啊,这几个月来天花还那么猖獗,又死了不少人,还有郑成功,前明朱太子,一茬一茬的,哎。总以为勤政爱民就能做个彪炳史册的一代明君,哪有那么容易,南边那些前明遗民们都要把朕骂死了,可是他们骂累了,闹灾荒了,没粮了,他们的前明太子不管,朕还要东挪西凑的拿出大把的银子赈济他们。理政十年了,朕是越来越没底气说要做什么唐太宗那样的圣君明主了,只要五百年后,子孙后代们别说朕是误国昏君就好。”
  乌云珠抓住了福临的大拇指,拇指上的玉扳指,凉的凛冽,她颇有些心不在焉的说,“打定了主意做唐太宗,以后才不会被人骂成庸君昏君;口口声声的说什么,不被后人骂就行的,十有八九都是亡国之君。其实,无论咱们使足了力气要做什么,到了老天爷那儿,都是要打折扣的。”
  “乌云珠!”福临忽然停下脚步直视她,大声呵斥,“你好大的胆子!”天威难测,旁边的随从顿时噤若寒蝉,全都一起停在了原地。乌云珠环视四周,偏着头看福临恼怒的样子,反而捂嘴笑了,“看看,你看看,做唐太宗的机会来了。让我好好想想,唐太宗是哪里最让后人称颂来着?是文治武功?是知人善任?是勤政克己?还是?”福临瞥了一眼乌云珠,铁青着脸说,“是从谏如流!”“对对对,万岁记性好,万岁说得对,啧啧,你看我这副谄媚的小人样儿。”
  “你们全都往前走!”听了福临的话,太监宫女都小心翼翼的闪到两边,静悄悄的走到前面。福临和乌云珠却一动不动的停在原地。片刻,乌云珠挽着福临的胳膊,看着他的眼睛,眯眼笑着。福临哼了一声拨开乌云珠的手臂,余怒未消的皱眉说,“你,说朕是亡国之君!”乌云珠笑得更欢了,她将自己的手伸出来,手心朝上,“那你罚我,那你打我啊?”福临无可奈何的笑道,“朕敢打你吗?朕要从谏如流的!”说罢向前迈了一步,蹲下身,“你多本事啊,骂了朕,朕还要想法子赏你,来吧,路不好走,朕背你回去!”
  眼前的男人是她此生的幸福所在,男人身上的明黄朝服代表着这世上近于神袛天子威仪,她略迟疑,随后伏在了他背上,泪满眼眶,她隐约觉得,这种令人心颤的幸福感,是一种奢侈,是一种挥霍……
  一路寂然无语,乌云珠的眼泪洒在风雪里,晶莹剔透。快到承乾宫时,乌云珠忽然搂紧福临的脖子,“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对不对?”
  福临微微回头看着乌云珠,“当然,当然,迟早会有的。”
  “那要是一直都没有呢?”
  “只要你身体好好的,我就一个人背你一辈子,就像今天这样。”
  “可是,人总是会老,会死的,你会一直在这里吗?”
  福临回头看了一眼乌云珠说,“你忘了,别人都叫我,万岁。”
  雪,还在下,承乾宫却近在眼前。
  
  顺治十五年,三月,内监吴良辅以受贿伏诛。这是清史的记载,当然,清史不会记载,在这个三月,太医院有哪个老太医告老还乡了,浣衣坊又有哪个不知名的宫女死于非命。
  有时候,史书就是剧本,是写给历史主角的繁花似锦,锣鼓喧天。
  从这个三月开始,乌云珠忽然重得慈宁宫太后的庇护,无端的,深宫里时不时传出一些关于皇贵妃乌云珠的好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本来是说上周末更的,可是科里有的医生去了四川,有的医生是预备役要训练,所以俺一个人要干俩人的活,主任说了,哥哥们替我在四川工作,我替哥哥们在家工作,o(∩_∩)o。。。
第一次觉得自己累得那么开心!!! 
                  第二十二章 梨花满院香
  在这一年里,乌云珠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四下无人时,她常常神情恍惚,眼里笼着一团浓的吹不散的愁云。顺治十六年,迟迟不来的春天消磨着每个人的耐心和时间,然而,就当承乾宫院里的梨树在一夜大雨后,开出第一朵梨花时,万物复苏的美丽春天终于来了,可是,承乾宫的女主人却病倒在床上了。
  乌云珠对福临说,自己得的是小病,很快就会好。然而,春天过去了,夏天来到了,就连那个凉爽的秋天都看起来似乎不远了,可是,乌云珠却还是躺在床上,承乾宫里的药味倒是愈发的浓了。
  每次福临下朝都会赶到承乾宫,他见到躺在病榻上的乌云珠后,第一句话总是,“朕看你今天气色好多了,身体也比前几天强多了。”乌云珠笑着,用虚弱的声音说,“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乌云珠的面颊越来越消瘦,脸色越来越枯黄,头发渐渐的失去了光泽,眼睛慢慢的没有了神采,她纤瘦的犹如一片纸,脆弱、单薄。这就是疾病,它能让曾经倾城倾国的美人一载间变成了形容枯槁的病妇。
  一天早上,宫女为乌云珠净脸,她让宫女把脸盆端过来,然后把她扶起来看水盆里的自己。就看了一眼,乌云珠就哭了,那一天福临下朝回来,乌云珠看着他说,“汉武帝的李夫人生病后,甘愿触怒汉武帝的天威也拒绝再见他一面,你知不知道那是为什么?那是因为她想在自己丈夫的心里,永远只有自己最美的样子。其实我也想那样。可是,总是在前一刻还铁了心的不见你,后一刻,宫人们说你到宫门口了,我又改了主意,又忍不住要看看你,哪怕你会渐渐的看惯我现在这个不堪的摸样,忘了我原来好看的时候。”
  福临会心一笑,抬起手轻轻的帮乌云珠理了理枕边的头发,“胡说,那是因为李夫人知道,汉武帝只喜欢她那副美人皮囊,皮囊里装的是不是她李夫人,并不重要。可你却要明白,我喜欢的是你乌云珠的三魂六魄,这魂魄装在个什么样皮囊里,我都不在意。”
  顺治十六年年底,刚入了冬,乌云珠就开始时不时的犯起糊涂来,可怜一个那么聪慧的女子,短短的一生里,通读诗书,精通汉人的北方官话,关外的满语,甚至于,到京城后,因为懿太妃和布泰的原因,她还学了蒙语,虽不纯熟却已粗通。可是,当病痛渐渐带去了她的美貌、她的神智以后,她居然,就只会说扬州话了。福临无奈,只有调集宫里江浙籍的宫女太监到承乾宫侍奉皇贵妃。而且,福临在忙完繁重的国事后,也会找来扬州籍的官员,跟着他们一板一眼的学起了扬州话。
  顺治十七年初夏的一天,天空晴好,莺啼声声,福临命人在梨树下摆上塌,随后他抱乌云珠来院子里晒太阳,天已经开始热了,可是身体虚弱的乌云珠还是要盖很厚的被子,裹着那么厚的被子,福临将乌云珠抱在怀中,但是,他只感觉的到被子的重量,却感觉不到乌云珠的重量。
  漫长的下午里,乌云珠大多数时候都是睡着的,偶尔睁开眼,却是眼神空洞。福临虽然就在她身旁,却并不在她眼里。福临握着乌云珠的手喁喁独语,无人搭话却依然乐在其中。落日西斜,就当福临打算把乌云珠抱回房中的时候,她说话了,而且,还是几句扬州话。
  话毕,福临像被抽去筋骨一般的瘫在了椅子上,微闭双目,手颤抖的撑住了额头,不知过了多久,福临忽然一阵狂笑,随即黯然自语,“原来,二十多年来,只动了一次情,还是一场单相思;只开心了这么两年,还是一场空欢喜。”说罢,他抬头环视四周的宫女太监,然后肃然说道,“你们这些承乾宫的奴才们不是总说对皇贵妃是忠心耿耿的吗?那好,那你们就一直伺候着皇贵妃吧,一直伺候下去,下去一直伺候着,你们明白吗?”语毕,几个有些阅历的太监立时放声痛哭起来。
  其实,有的时候是祸从口出,有的时候是祸从耳入。
  
  也许没有哪个孩子的童年会像乌云珠那样充满了幸福与屈辱,父母视她若珍宝,但是,即便是个孩子,父母对于她来说也不意味着全部。七岁那年,乌云珠在外公家小住,误入一群玩耍的孩童中间,可是没想到,心气儿高的她居然被这群素不相识的孩子用各种方式,折辱了整整一个下午,就因为她是满人的女儿。更让小小年纪的她感到悲伤和恼怒的是,她后来得知,那群欺负她的孩子,其实都是她的表亲。
  父亲常年征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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