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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见布泰渐渐的平静了,就慢慢在布泰身边坐了下来,拾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手里,“前些日子朝鲜听说朕要纳妃便派人送来了一对东珠作贺礼,那对东珠是稀世珍宝,自然应该是给新妇的,可是不巧被八格格看见了,不依不饶的一手攥着一个再不撒手了,虽不合礼数,可是朕看她那么想要,就给了她。朕这一辈子注定就是这个样子了,可是朕会竭尽全力的让八格格由着自己性子的活着。”
说着,皇太极抬起头看着布泰的眼睛说,“朕对孩子是这个心,对你,也是这个心,你细品品,将近十年了,这十年里但凡你想的,朕不也都是百依百顺的依着你,庆功宴你要为难朕的功臣,朕没拦着;劝降洪承畴你也要去凑热闹,朕也依了你;这些年,你和多尔衮由着性子的胡闹,外面传的沸沸扬扬,可是朕还是由着你了,”皇太极说着把手轻轻放到布泰的面颊上,“只有这次,朕委屈了你,可是你要明白,你现在受着委屈是为了以后不受更大的委屈,朕要是败了,死了,你以后的日子,可就苦了。”布泰含泪点着头,慢慢的靠在了皇太极的肩头。
“我以为自己从此就这样失了宠呢!”布泰委屈的说,“真拿你没有办法,只要朕对你稍有怠慢,你就拿失宠来要挟朕,你还能失宠啊?朕就像一只老母鸡似的巴不得把你藏到自己的胳肢窝里,生怕你有什么闪失。”说到老母鸡,皇太极和布泰都笑了。
两个人相依而坐,许久,许久,外面打了三更的梆子,皇太极拍拍布泰的后背说,“好了,朕要走了,一个女人一辈子就一次洞房花烛,也不能太离谱了,朕等会儿让人把八格格抱过来陪你,啊?”皇太极起身要走,可是布泰却紧紧地抓着皇太极的手,皇太极没有说话,也拉住了布泰的手,含笑的低头看着他们的手,过了一会儿,布泰渐渐把手松开,皇太极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布泰的手背,转身走了。
这一夜,布泰睡了这个月来最酣畅的一觉,迷迷糊糊的就觉得有人推她,一睁眼就看见一大一小的两张脸,“额娘,你怎么睡得这么死啊?皇阿玛来了都不知道?”布泰笑了,皇太极帮布泰掖好了被子,轻声说,“朕要去上朝了,下朝回来再看你们娘俩。”布泰点头。
慢慢的,布泰明白了,皇太极对她的宠爱不会因为新娶的侧妃而有所改变,更不会因为她的住所变更而有所变化。半个多月后,布泰偶然间在哲哲的房里看见了来请安的东屋侧妃,那女孩子也就十四五岁,身型娇小,一副羞羞怯怯的样子,看见布泰,她连忙施礼道:“妾身拜见庄妃姐姐,”布泰连忙还礼说不敢当,先行礼的应该是自己才对,没想到就说了这么几句,那姑娘就满脸绯红,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布泰觉得颇为无趣,她也就退下了。
又过了两个月,东一间传来消息说侧妃有喜了,哲哲手足无措的找布泰诉苦,布泰无奈,只有安慰的份儿,送走哲哲,布泰心中有些烦闷,虽然她没有哲哲那么伤心,可是还是觉得腻腻歪歪的,皇太极也察觉到了,就变着法儿的哄布泰开心,这一日又要带着布泰去外面狩猎。
草长莺飞,五月的盛京是打猎的好时候,虽然开始时布泰有些慵慵懒懒的,可是没多久两个人就兴致很高了,在林子里面策马疾驰,说不尽的畅快淋漓,不知跑了多远,把侍从全都远远的甩到了后面,跑累了,布泰就下了马,同皇太极倚着棵大树坐了下来。
不知坐了多久,皇太极拉着布泰起来,可是布泰唉呦一声说:“不成不成,皇上,我的腿麻了!”皇太极没说话,就蹲下给布泰揉腿,布泰直叫:“不行,你停下啊,疼!”“忍着!”布泰看见皇太极专心的为自己揉腿的侧脸不禁心中暖意荡漾,她想,不管这些是不是皇太极制服她的手段,只要他能一直这么对自己,自己还有什么要奢求的呢?
第三章 挥泪弃幼女
“好了,站起来走走,”布泰高兴的一跃而起,和皇太极牵着马缰信步走着。走了很久,看见了远远的有两匹马拴在那里,渐渐的走近了,只见两个人搂在一起,“别,这回不行,”“都要想死我了,我会小心的,不会伤到孩子的。”
布泰听着那两个人这么说,却看不太清楚他们的面目,只听这时身边的皇太极厉声呵斥,“放肆,你们好大的胆子!”这时两个人分开,布泰才看清楚,一个是东屋侧妃,另一个看着眼熟,仔细一想恍惚是叶赫部德尔格尔台吉之子南褚。两个人看见皇太极大惊失色,也不顾衣衫凌乱连忙跪倒在地,“皇上,是臣妾不好,是我勾引他的,不关他的事!”“不,皇上,你也看见了,是她不愿意,我逼她的,求您饶她一命吧!”
一对野鸳鸯就在这里互相开脱,皇太极一直没有说话,听他们说的差不多了,就开口冷冷的说,“你嫁给朕时就不是一块完璧,朕没有追究,朕说只要你一心一意的伺候朕,朕就不会亏待你,你也答应了,那现在,你做出这等有失妇德的事情,又有何颜面面对朕?”侧妃听见皇太极的话就伏在地上哭得更凶了。“皇上,我们一早就好了,我阿玛也去了他们部落提亲,可是戴青贝勒不同意,嫌弃我……”
南褚向皇太极讲着他们的遭遇,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皇太极有些不耐烦地说,“好了,一个男子汉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渐渐的,两个人都不哭了,皇太极忽然想到了什么,厉声问道,“你肚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你给朕老实回答!”侧妃听到皇太极的话便瑟瑟发抖起来,“是南褚的?”皇太极不依不饶的追问道,侧妃带着哭腔支支吾吾的说,“我不知道,我自己也不知道……”
皇太极脸上飘过一阵极为厌恶的表情,随即说道,“等孩子生下来朕就把你赐给南褚,不过这段时间里,你们不许再见面!”听到皇太极的话他们两个人非常吃惊,马上在地上给皇太极磕起头来,这时,南褚忽然抬起头,“皇上,我斗胆问一句,那孩子怎么办?皇上让我带走吧,不管孩子是不是我的,我都会捧在手心里把他养大……”皇太极不等南褚说完,便打断道,“不管孩子是不是你的,朕都不会把他给你,否则,外面的人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让你们承受骨肉分离的痛苦,只当是对你们今日的惩罚,”说到这里,皇太极语气缓了缓接着说,“你们放心,朕不会亏待孩子的,该是阿哥就让他做阿哥,该是格格就封她做格格。”说罢,皇太极翻身上马,挥鞭而去。
布泰见状也连忙追了过去,快跑到城门时皇太极下马,嘴里愤愤地说,“布泰,你说朕哪点儿不好?为什么你们一个一个的背叛朕,用这种方法羞辱朕!”布泰愕然,忽然想到那夜皇太极亲口对她说,外间对她与多尔衮颇有传闻,便连忙抓住皇太极的手道,“皇上,没有,布泰没有啊,我和睿亲王只是玩得来,断没做过这等龌龊事啊。”皇太极闻言笑了,“傻丫头,朕没有说你,你就在朕的跟前长大,你是怎样的人朕还不了解吗?”
过了几天,布泰装作若无其事的问哲哲,“皇上曾经把自己的女人赏给过别人吗?”哲哲摇了摇头道:“没有,怎么会呢?你怎么问起这样的糊涂话来了?”
有了蒙古诸部的通力合作,曾经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的察哈尔连吃败仗,稳坐盛京的皇太极连接捷报,一统蒙古在望,此时的皇太极真可谓意气风发。此次领兵在外的多尔衮也获得了空前高涨的声威。
东屋侧妃分娩,宫里上上下下全都长着势力眼,看出皇太极对新纳的妃子很冷淡,所以她生孩子,大家都不怎么关心,只有哲哲坐立不安,紧张的跟什么似的,一味的和布泰唠叨,“这可怎么好,本来她娘家就有势力,皇上现在又用得着她们家,要是生个男孩,那就糟了,”“皇后,生男孩又怎么样?”“你糊涂!要是孩子被立了太子,这皇宫还有咱们什么呆头了?”“您啊,就把心放到肚子里,肯定立不了,”布泰斩钉截铁的回答。
哲哲一愣,随即高兴的说,“是不是皇上答应了你什么?”布泰明白,哲哲是误以为皇太极答应自己,只立博尔济吉特生的儿子做太子。虽然现在看来皇太极就是这个意思,可是他话没有说实,所以哲哲心里没底。布泰不好明说为什么这个孩子注定无缘大位,只有含含糊糊的答,“不是,不过皇后您想啊,虽然是现在正用得着他们扎鲁特,可是这么多年来,最靠得住的还不是咱们科尔沁,皇上自己肯定也明白,这用不用得着,和靠不靠得住,根本就不一样嘛!”哲哲听了这些话,也就点了点头。这时,有人来报,东屋侧妃生了个格格。
东屋侧妃生了孩子后,布泰去看了两次,可是皇上却从没去过,尽管侧妃不介意,可是宫里的人却议论纷纷,毕竟,后妃们生了孩子,皇太极一眼都不去看,在这些年里,是没有先例的。
这天,布泰去了御书房,皇太极很高兴,拉过布泰说,“小老虎,你来的正好,多尔衮刚送来了折子,说察哈尔的林丹汗死了!咱们彻彻底底的胜了!”布泰闻言,连忙跪下,“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这啊,都是皇上英明!”
皇太极把布泰拉起来,“你少和朕来这套,说什么皇上英明,朕打算要和扎鲁特联姻时,你还指着朕的鼻子骂朕。”“哪有,哪有骂!一个脏字都没说过。”“倒是没说脏字,可是比说脏字的骂更厉害,多读了几本汉书,别的长进没有,汉族文人的尖酸刻薄倒是学的齐全!”“皇上小器,记布泰的仇。”布泰见自己理亏便撒起娇来,皇太极就笑着把布泰拉到怀里,“好,好,好,不记仇,不怪你。”
布泰见皇太极今天心情不错,又刚好把话题带到侧妃那里,便说,“皇上不去看看那孩子吗?长得像她额娘,小美人儿一个。”皇太极一听,就冷下脸道,“不去。”“毕竟,孩子生在宫里,您不去,旁人会议论的。”“要是怕议论,朕就不会成全他们了!你以为朕愿意让那个孽种生在这里啊?还不是因为察哈尔没有灭,朕还用得着戴青,自然也就不会把他的女儿在那个时候赶出去。”
布泰听皇太极的话就是一惊,仿佛不认识他似的打量着皇太极。皇太极见状,缓了缓语气慢慢的说,“有些事儿,你还是看不通透,包括把侧妃赏给南褚,也不是朕多有胸怀,有多大的好心。按说,照着侧妃做的事,朕就应该杀了她,可是她的父亲朕现在还不想惹,所以,就不能杀。把她放在眼前,朕还觉得恶心。那索性就赏了南褚吧,她感激朕,南褚也会因此对朕更加的死心塌地,戴青不久也会知道真相,那时他便会觉得欠朕一个人情。另外,孩子捏在朕的手里,那就是把柄,是证据。”
布泰有些心烦,“皇上,怎么这么复杂,这么多的算计啊,”皇太极笑了笑,很有耐性的接着说,“这些东西,说复杂当然复杂,可是简而言之,就是,做什么事时都要本着一个原则——你要从中得到最大的实惠,同时,要多花心思,让对方觉得你是为了他好才这么做的。”
布泰若有所思,她暗暗的觉得,记下这一句话,也许,会受用终身。
天聪九年十月初七,也就是东屋侧妃的女儿九格格出生的第十天,皇太极下旨将其赏与南褚,侧妃不得不在月子中忍痛丢下幼女,虽然从此以后,她的一生都沉浸在骨肉分离的痛苦和对女儿的思念中,可是,自始至终,她都对皇太极心存感激……
“汗之第三福晋扎鲁特部巴雅尔图戴青之女不合汗意,改适叶赫部德尔格尔台吉之子南褚。”出自《天聪九年档》(辽大版)
第四章 登徒子之说
东一间被重新修饰一番后,布泰就搬了回去。皇宫中的人都明白了,除了皇后,宫中地位最高的就是庄妃了,而且这一点,不会再有改变。马上就到年里了,多尔衮得胜搬师在即。
一个晴朗的冬日,刚打了胜仗,皇太极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布泰一个人在御书房惬意的消磨着这个漫长的下午,咯吱,门开了,布泰以为皇太极回来了。她抬起头却看见风尘仆仆的多尔衮站在自己面前,布泰很意外,却是非常高兴,“咦!你怎么回来了?”
多尔衮笑了笑,大草原的凛冽寒风留给了他一脸的风霜,黝黑的皮肤粗糙了很多,人也瘦了许多,显得棱角分明,这些年的历练,不知不觉,一个秀美少年俨然变成了眼前的铁骨硬汉,“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这一年多很辛苦吧,”多尔衮苦笑,蹲在布泰的身前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何止辛苦,我差点儿死了,死在察哈尔的乱箭下,只差一点儿,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说着,多尔衮有些哽咽了。
布泰缓缓把书放下,多尔衮趴到布泰的腿上低声抽泣,他努力的抑制着自己的哭声,低声说,“其实我也怕死啊!”布泰将手放到多尔衮的背上,只一瞬,布泰打了个冷颤,将手移开,“你快起来,这样不好,”布泰不说还好,听了这句话多尔衮反而抬手紧紧搂住了布泰的腰,布泰去扒他的手,“你放开!”多尔衮站起身却把布泰抱了个结实,“混帐,你再不松手,我就喊了!”“哼,你喊?把人喊来,你说是我丢人还是你丢人?或者是,皇太极更丢人?”
听了多尔衮的话,布泰一怔,失神间,多尔衮把她推倒在桌案上,桌上的笔墨纸砚,书册典籍洒落在地。“也许大家丢了人也都不在乎,只是八格格以后就别想再抬起头来做人了!”多尔衮说着欺身而上,压到布泰身上,布泰挣扎不过,转眼间外袍便被扯下,多尔衮探手伸到布泰衣服的里面,“皇上来了!”多尔衮一愣,随即笑道,“还是你聪明啊!只是用他吓不到我,你以为他忌惮戴青就不忌惮我吗?”多尔衮边说边脱裤子道,“我还巴不得被他抓奸在床呢,直接就把你赏给我了!”正当多尔衮腾出手时,布泰胡乱的摸着什么,多尔衮注意到连忙去抓,他抓到了,刀鞘。
“啊!”多尔衮叫了一声,布泰把他推开,多尔衮看到了自己的左臂鲜血淋漓,刀口很深,布泰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瞪着多尔衮,“你用他给你的刀子对付我!”多尔衮吼道,他直视着布泰,眼泪却在眼圈里打转,良久,多尔衮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把衣服理好,转身走了,临出门时,恶狠狠地扔下一句话,“当初,明明是你先来招我的!”
过了好一会儿,布泰才缓过劲儿来,看见衣服的一些盘扣已经豁开了,没办法,只有胡乱穿上,好在是冬天,拿来斗篷一裹,匆匆回去了,好在没人知道。那以后,如果皇太极不在的话,她也不会迈进书房一步了。
过了两天,皇太极把布泰带到书房说得了几本有意思的书,要给布泰看,布泰一看,却是春宫图,两个人不由得一阵嬉笑。正说着就听外面有人来报,睿亲王多尔衮到,布泰听了,便起身走到里屋,把门关上。多尔衮和皇太极说了些察哈尔的善后之事,布泰心里却有些惴惴不安。按说一直以来,多尔衮来的时候布泰都是不避嫌的,这次自己却躲到了屋子里,这样的反常举动会不会叫皇太极疑心呢?
正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