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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你是我宿命的审判-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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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这个饭店东边角落里停着的那辆银色帕萨特了吗?”
  “看到了。怎么?”
  “那是王律师的。”
  “哦,有问题?”
  知道王律师说的事就会觉得有问题,尤其是在赵丽死的这一天,两个人出现在同一个饭店里,不怀疑就不正常了。
  “你先回去,我有点事。”文卿要走。伍兵一把拽住她:“我和你。”
  他脸上已经没了慵懒,一瞬间变了一个人。就算不知道文卿怀疑什么,他也知道这事儿可能和今天发生在泉韵的事情有关。
  文卿看了看他,又瞅瞅饭店。自己这点本事,未必能探听什么。索性带着伍兵远远的坐在路边的休闲椅上,给小罗打了个电话。
  小罗是所谓的侦探公司的,追债跟踪,上不得台面却又不犯法的事都做,与严律师合作了很多年。文卿眼瞅着小罗进了饭店,才拉着伍兵站起来往家走,该不该告诉他王律师的那些事呢?还是按照严律师的嘱咐,只字不提?
  想了一路,到家才发现伍兵竟沉默了一路。对上他的眼,突然给她一个宽心的笑容,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我去做饭,你好好休息一下。不许出去乱跑!”
  她不说,他就不会问,是尊重也是默契。
  第十八章 改变于无形
  偷得浮生半日闲。
  不管米倍明如何为老婆情人红颜头疼,文卿看着厨房里忙活的伍兵觉得前所未有的放松。
  “叮咚!”门铃响了。应该是伍兵的战友。
  文卿对着镜子照了照,衣服整齐干净,头发也是利落的,压平发角,这才开门——愣住!
  两个警察?
  米倍明又出事了么?
  “你好,伍兵是住这里么?”
  “你们是——”
  “我们是伍兵的战友。您是文卿同志吧,听老伍说过。你好,你好。”
  机械的握过手,让进屋子,文卿才发现后背已经湿了。说不出来害怕什么,最近看见警察就紧张。
  伍兵连忙出来招呼,文卿钻进厨房接手剩下的油盐酱醋。伍兵不放心,从没见她下过厨房。文卿轰他出去,听见外面惊呼,就算做成毒药他们都吃!
  不做饭是怕今后变成黄脸婆,养懒了男人,累毁了自己。但事到临头,疼惜他都来不及,根本不思计较。只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一定要看他吃的欢快酣畅才觉满足。
  待到满桌狼籍,文卿才恍然竟违背当初不下厨房的诺言。彼时,刚与韩达分手,锅碗瓢盆系数甩给垃圾站,发誓绝不给臭男人做一粒米。今天,不仅服侍的妥帖,而且自己极为甘心。
  恼羞,遂怒,嘴上流露出来:“谁刷碗?”
  那两个战友都是伶俐人,立刻起身干活。伍兵早已养成习惯,只是说的兴起,忘了时间。见此情景,不肯战友受累,厨房里推推搡搡的反倒是三个大男人。文卿拿了抹布擦拭桌椅,听着里面的热闹,怨气不翼而飞。
  男人刷锅洗碗没一个不制造灾难的。一瓶洗洁精用去三分之二,锅碗倒是干净明亮,满地满台子都是稀稀拉拉的水。来来往往的脚印一个接一个,光洁明净的白色地砖踩得好似雨后的小路。
  伍兵笑呵呵的摘下围裙,高声表功,干完活了。
  收起餐桌,餐厅就是客厅。文卿留他们在外面看电视,对厨房做最后的擦洗。
  厨房门关着,电视的声音很大,他们聊什么并不清楚。偶尔抬头,只看见伍兵拧紧了眉头……
  终于收拾干净出来,三人立刻展颜开笑,有些话不欲文卿知道。文卿打过招呼,推辞自己还有工作要做,便进屋去。
  身后留个声音的尾巴,有人问伍兵:“说你急着退伍,原来金屋藏娇。两年没信儿,拐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大律师。”
  说不骄傲是假的,可是,伍兵竟然叹了口气。声音极轻,门被关上,何其不幸,从门缝里钻进来,进了文卿的耳朵。
  三人压低了声音说话,一说就是半夜。时针指向十一点,伍兵敲门说客人要走。甫一开门,一股浓烟扑面,不知吸了多少?
  “抱歉啊,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年纪稍长的满面堆笑,黑黢黢的脸看起来甚是祥和。若不是一身制服,扔进人堆翻不出来。伍兵说,那是老班长。
  送出楼门洞,伍兵依依不舍。年轻那个个子不高,粗壮粗壮的,吃饭时管吃不管说,突然开口:“老伍,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年纪大的猛地捅了他一下,便呵呵笑着看文卿:“啥考虑不考虑的,到时候来肯定带上弟妹。” 原来是旅游的事。
  文卿听叫自己“弟妹”有些不好意思,顺势去看伍兵。就着灯光,他似乎在发呆?
  看他们出了小区,文卿捅了捅伍兵。伍兵这才如梦初醒,哦哦两身跟在后面回家。
  开窗通风,垃圾桶里满是烟头,烟灰缸里也摞的像小山。什么样的旅游,可以让三个男人变成烟囱,可以让伍兵神不守舍?他们当然是战友,但真是来叙旧的么?
  周日,伍兵依然心事重重。客厅有一扇朝东的窗户,开了一夜。叠成沙发的软床旁边有个小桌,上面的烟灰缸干干净净,但是下面清空的垃圾桶已经塞满烟蒂落满灰。
  “没睡么?”文卿递给他一杯清水。温的,清肠。
  “嗯,睡了一会儿。”伍兵喝了一口便放到一边,让出一块地儿,“来,陪我坐会儿。”
  偎进怀里,长长的舒气。
  “睡好了么?”
  昨夜有人辗转不能眠,更起身离开,她能睡的多好?可嘴巴却很软:“还好,睡着了。”
  “唔,睡着了就好。”伍兵低头吻她的头发,留着昨夜沐浴的味道和她的体温,“我睡不着。”
  “有事?”身体已经盘进他的怀里。在家里,他是君子,她是妖精。
  “嗯,有事。”伍兵似乎在犹豫,说与不说之间,难以启齿。
  “你有别的女人?”妖女抬头,双目灼灼,笑意盈盈。
  玩笑而已,也怕成真。
  “呵呵,有个叫文卿的,老缠着我,怎么办?”伍兵终于开怀,顺着她说下去。
  手臂缠在她的腰间,发丝落在怀里,如心头缱绻,舍得之间举棋不定。
  “哦,她啊!许你办了她。”文卿忽而慷慨,窃窃偷笑。
  “舍不得啊!怕她疼……”伍兵撩起一丝头发,露出坏坏的笑。
  心头又甜又醉,他从未如此肉麻。莫非烟吸多了,大脑短路?真若如此,日后也不拦着吧!
  伍兵又点了一根烟,向着天花板慢慢的吐出青色的雾气。文卿抬头看着他的喉结一点点的下沉而后上行,着迷。
  “你将来想做什么?”痴迷中,妖精喃喃的问。
  君子没有低头,天花板岁月浸渍的水印好像迷宫重重困住了他,“不知道。不过,总要给你一个安定的生活。你呢?”他低头,目光如醇酒,厚而醉人。
  “我?我想有一天你若不爱我了,我还笑的出来。”
  “傻瓜,怎么会呢?该担心的是我……”他尽量不让自己自卑,但是差别总是那么明显的蹦出来。他从不说,却在心里承认,痛并快乐着。
  “米倍明的事你也知道了吧,他老婆是赵丽,死了的。”
  “知道。”
  “青梅竹马,初中毕业的街头小混混。时来运转,几起几落,前几天他还对我说,生意失败时,只有老婆赵丽对他不离不弃。可是现在呢?红颜知己,情人姘头,猝死的老婆,他的爱和誓言呢?男人啊,有钱就变坏。可你不让他有钱,他就更坏。”
  “不是全都那样,你看唐哥唐嫂,不是很好么?”
  “那是唐嫂不让唐哥去发财。”
  “行,我也不发财。”
  “真的?”
  “真的。”
  “不行,你会怨我。”
  “不怨。找个正经工作,踏踏实实过日子,本本分分做人。年底我们结婚,然后你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你重男轻女?”
  “呃,丫头也行。但是,不方便,不好抱来抱去。”
  “为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
  “呸!那是你女儿。”
  “嘿嘿!”伍兵突然笑而不语。
  文卿抬头去看,才发现自己上了圈套。羞怒未起,君子变成轻薄小人,低头捉住樱唇,情浓意醇,风光无限。
  电话猛地响起,惊得二人跳起来。面面相觑,竟不知该做什么。还是伍兵沉着,快步走进卧室,拿出文卿的手机:“你的电话。”
  陌生的电话,看看表,早上七点。
  接听,是小罗。
  昨晚见面的是俞露和王律师,她们在一起聊到了凌晨才分开。王律师似乎并不开心,走的时候还把别人的车蹭了,跟停车场的保安大吵一架。聊天的内容具体不详,但是上菜的服务员说,曾听她们提到米先生和裴融。
  谢了小罗。文卿让他注意休息,小罗说裴融的事情正在查,是直接跟文卿讲,还是寄资料?寄资料是隐语,若严律师不想让文卿介入,通常以此为由,直接让小罗向他汇报。
  文卿说,跟我讲吧,有资料再寄,作证据用。
  小罗明白,挂掉电话。
  家里的座机响起来,伍兵一个箭步蹿过去,接起来听了一会儿。然后看着文卿,脸上浮起笑意:“我考虑过了,还是算了吧!”
  放下电话,文卿好奇:“什么算了?”
  “没什么。等我有钱了,咱们去旅游。去云南旅游。”
  “你那两个战友是云南的?”
  “嗯,云南省公安厅的。”
  “哦,好大的来头。”
  “跟咱们没关系!”伍兵伸了一个懒腰,“啊,困死了。我要睡会儿,来,陪我睡会儿吧!”
  文卿不知道该不该给陈局——或者他下面的马队拨电话问问泉韵的事情。其实,她更想知道,有没有云南那边过来的人。
  但她不是多事的人,伍兵以前是,现在也不是了。无论多固执的人,或多或少都会被一点点犹豫一点点伤心一点点怒火,这一点那一点慢慢的改变。
  叹气,算了。
  “文卿,又为谁叹气?伍兵不要你了?”王律师如花蝴蝶穿梭而来。休息了一个周末,精神百倍;又或者,是有了什么决定,不再犹疑。
  “我在叹气么?”文卿答非所问,“办公室好像有些不通风,”指着茶水间的窗户,“我说呢,没有开。王律师今天穿的好漂亮!”
  “是吗?一会儿我去米氏开会。唉,一大早的就把我叫去,离不开么?”
  抱怨的语气,欣悦的神色,炫耀的感觉,都让她一人占全了。
  “这么急,什么事?”心思多,不小心出了界。
  王律师白眼:“文卿,今天怎么关心起我了?”
  因为他刚死了老婆,因为他们夫妻一体,因为继承尚未处理,因为伍兵可能因此发生改变,但是每一个“因为”都没必要告诉王律师。
  “赵丽的事,如果有消息……”
  “跟你有关的自然告诉你!”王律师抬了抬下巴,拿出打印好的文件转身离开。
  文卿扫了一眼,不过是份合同,但愿跟继承无关。
  自然,无论有什么事,王律师都不会轻易告诉自己。
  暴风雨来的时候天不一定是黑色的,而且刮起来也不知道从哪个方向来。风起青萍之末,水多草多,你知道藏在那个坷垃里?
  中午,来了位衣冠楚楚的客人。胖肚圆身肥头大耳,不是伙夫就是大款。幸好挂着一脸愁容,是律所访客的统一标识。指明要找范律师。
  文卿认得,以前他来找过王律师,听说是一个催款的案子。和所里签了三万的合同,已经胜诉,但是还有百分之十的尾款没到。
  她是严律师的特助,虽然不介入别人的案子,却有机会查看每件代理的标的。
  这个案子,严律师本来不让接的。因为债务人虽然资产庞大,但是欠银行税务的更多,等到把这些优先还都还清了,根本没钱偿还一般债权人。可王律师说:我一年一万五的管理费,分文不差的给你,管我那么多呢?!
  她是个体户,一万五从此成了租户。她画的清楚,别人也不屑置喙。严律师干脆让范律师与她接口,平日见了除了客气就是客气。只有王律师自己,拿自己当顶梁柱,见了面老范老严,叫的忒亲。
  自从王律有了独立办公室,所里以为她转成合伙人指日可待。文卿也听到范律师同严律讲过,干脆把她转成合伙人,多分些钱也算出气。不知为什么,老严死捂着不肯,这个葫芦文卿看不透。
  刚吃完中午饭,范律就找到文卿,让她把王律师叫回来。注意,用的是“叫”,不是“请”。所里有所里的规矩,文卿是老严的特助,并不等于谁都能用。新来的不管多老的资格都要恭恭敬敬的叫一声“文律师”。范律师是老油条,突然明显越界,手里定有尚方宝剑。文卿小小不快了一下,拨通王律师的手机。
  她应的痛快,挂电话的时候,文卿隐约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耳熟,却记不得。
  路亚鬼头鬼脑的进来,凑到文卿边上低声说:“文律,刚才你的电话,米先生让你回一个。”
  不怨小孩儿鬼马,是在所里气压太低。范律严律还有从来没见过的鲁律都被连环call回来,唯独王律师姗姗来迟。这个鲁律师非常神秘,不办案不接案,坐地分赃。属于平时不露面,露面就出事的人。而且,露面之稀少,鲜有人与他交谈。以文卿的资历也只听过他一句:“小文,天气不错。”
  米倍明要求立刻见面,原因也不说。和严律打过招呼,老头很稀奇的同意了。按理说三个大头都在,她怎么也是做记录的工作!文卿觉得,最近严律似乎在自己周围划了个圈,和一些事隔开了。但究竟是什么事,她也说不清。仗着要求不多,竟能忍下被排斥的感觉,每天生活得还不错。
  走出办公室,在大厦下面看到王律师。如果平常,她一定问:小文忙什么去?可是今天,她心情似乎极好,见了面竟然只是笑着点头,似乎魂魄不在窍内。
  “王律师,心情很好。”文卿按不住八卦,主动招呼。
  王律师竟贴过来,悄悄的说:“小文,看,卡地亚的。”
  仔细一看,是条细细的手链。做工精细,也仅此而已。不过,卡地亚是大牌,没几万造不了这东西。
  “米先生送的。”王律师嗤嗤的笑,“他说以后我要什么给什么,你说我要什么?”
  当然是戒指。但,不是同事玩笑范围内。文卿笑笑,恭喜恭喜。
  暧昧有趣,点到即止。王律师脚步轻盈的站在电梯前,保安过去为她按了按钮。文卿摇摇头,失之东隅,收支桑田。她先喜后悲,不知什么反应。对这个强悍的女人,文卿又厌又喜。每每见她压的老头们有苦难言,心底不是不佩服。这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文卿的好处是认命且晓得自娱自乐。
  昆仑饭店的咖啡厅里,安静敞亮,是谈话而不是搞暧昧的地方。一看地方,文卿就知道,米倍明有事。不过,他老婆尸骨未寒,他就对另一个女人许下“要什么给什么”的诺言,实在太轻贱。看着他的背影,恨不得立刻踹飞,落得眼前清净。
  深吸气,压平气血。坐到米倍明面前,抖抖脸皮,嘴角竟然还能翘起,非常职业,非常完美。
  “文律师,我来找你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米倍明抽了不少烟,双眉紧锁,面色灰暗,不知道这样子的他怎么就变成王律师眼里的深情款款,只能说瞎眼,“这事,是咱们私下里说。您要帮,就帮;不帮,请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老严。我只相信你。”
  “呃……”文卿犹豫,她虽讲正义,却不好事。尤其是朱光尘的案子,激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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