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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颗心漂浮不定,有一种说不清的高兴涌上嘴角,掏出手机,发了一个短信。
“如果你愿意为我报学车的费用,我可以考虑以后兼职做你的司机,准时安全将你送到机场。”
短信发出后,觉得话说的不是很明白,我又发了一条短信。
“照顾好自己,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北京,登长城。”
发出去之后,我又后悔了。这话说的太白了,万一玄晋予不是这个意思怎么办,不就是我自作多情了嘛,这下可糗大了。
我盯着手机,手机一直没有反应,不免急的跺脚。这下真的丢人丢到家了,玄晋予肯定不是这个意思,我撞墙算了。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看到马路对面飞速的停下一辆蓝白色计程车。
在大街小巷里穿梭的计程车不是蓝白色,就是黄白色,或者绿白色,所以根本分不清哪辆是哪辆。可当我看到这辆车时,却能笃笃认定就是玄晋予方才乘坐的那辆。
车门打开,玄晋予下车,不顾马路上来往的疾驰车辆,几乎是冲到了我的面前。以至于很多年以后,我总能想起他穿过马路的样子。黑色的西装和黑色的衬衫在人群中格外耀眼,衬衫的第一个扣子开着,西装的衣角随风轻舞,身子灵敏的越过一辆又一辆车,奔到我的面前,这一幕,每每想起,都让我激动不已。
玄晋予站在我的面前,握住我的手,目光温柔深切,“十天,就十天,你一定等我回来。”
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原来我这么想他回来,心中的欣喜我无法言喻。不由人的噗嗤一笑,抬头看他。晨光下,他脸上那些嶙峋的线条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柔和的弧度,“知道了,就十天时间,除了所里,就是家里,我还能去哪里?”
玄晋予驻目的望着我,深深一笑,弧度加深,煞是好看。手上一股力道,将我拥入怀中,喃喃的叫着我名字,“你回头了,你总算回头了。”
我不是第一次被他搂在怀里,可是这一次让我有些局促不安,一颗心似要跳出胸口。想离开他的怀抱,却又贪恋他怀里的温度。我索性将头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劲而有力的心跳,让我觉得安宁,只是他的心怎么跳的那么快,胸口还起伏不定,都能听到他浓重的喘气声!
我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明显的感到他的身子一僵,腰板愈加的挺直。他手臂上的力度加深,直到我疼的忍不住哼出来,他才放开我,“怎么不说?”
“说?说了你就松手吗?”我没好气的说,“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不许搂我。”
“当场驳回,不得上诉,不得申诉,一审终审。”玄晋予毫不含糊的说道。
“无赖,”我撇撇嘴,随即笑道,“你刚才不就是过个马路嘛,至于喘成那样吗?”
玄晋予无语的看向我,抿抿唇,挑眉道,“我以后一定好好锻炼身体,争取过马路时,心不跳气不喘。”
我白了他一眼,转眼看到高建瓴站在计程车旁。隔了一条马路,我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是我能感受到她如针如芒的目光,“快走吧,高建瓴要等急了,再不走,她杀了我的心都有。”
“嗯,我走了,”玄晋予说道,不忘嘱咐,“别忘了去吃早饭。”
“知道了,啰嗦,”我笑道,看着他向路口走去,脑中一个灵光,“对了,你出差在外……要注意保持距离。”
玄晋予猛地停下脚步,又折了回来,严肃的说,“你要相信我,我同高建瓴只是朋友关系。”
“知道了,朋友关系。”我点点头。
我敷衍的态度覆灭了玄晋予的耐心,玄晋予急道,“我跟她真的只是朋友,我们从初中就认识,如果有感觉,早就在一起了,不会等到今天!”
“你对她没有感觉,可是她对你……你懂的。”我不服气道。
玄晋予双眉紧锁,随即笑了一声,“你在吃醋?”
“我没有,”我立马否认,“我要去上班了,还要去吃早饭,你也走吧,再迟就来不及了。”
玄晋予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我,“回来再说。”说完转身向对面走去,转头又说了一句,“不许怀疑我!”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玄晋予在大街上不顾形象的大声说话,他是真的急了。我看着他上了计程车,看着他放下玻璃,向我微笑,直到这抹如暖风的微笑消失在路口,我才抬步离开。
我掏出手机,写到,“我是有点小心眼,我应该相信你。”
片刻之后,他回道,“我不介意,你可以继续保持这种小心眼的风格。”
“好啊,从今天开始,我会将你周围所有的异性都审查一遍。”
“要不要我现在就将我手机里的通讯录发给你过目?”
“行,你发过来吧。”
玄晋予真将通讯录发了过来,“你一定要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我审查的通讯费,你可要帮我报了。”
“这不属于公事,自行解决。”
“那还是你报,这可是为了肃清你周围的花花草草。”
……
就这样,我走一路,聊一路,一直聊到单位。
☆、发生车祸
玄晋予出差后,我闲了很多,做完手头的事情,也没人给我安排事情。想到法院说一直没有找到陈泰,联系不到本人。陈泰只是一个包工头,初中文化,能跑到哪里?实在找不到人最多公告,只要能找到财产就好。第二天我去了一趟上海,后来又去了一趟杭州。附近的几个城市都走遍了,也没有找到他的任何财产。
上海倒是有一套房产,可是已经抵押给银行,如果拍卖,能还清银行的贷款已经算不错了。
高铁里很安静,没有了火车轰隆轰隆的声音,我出神的看着窗外,直到邻座的人叫我,我才发现手机响了,是玄晋予。
“你在干吗?”
“坐高铁。”
“你出差?你有案件需要出差吗?”
“是沙博的案件,他最近很忙,”我敷衍着,“对了,如果一个债务人跑了,而且已经申请法院限制出境,他会去哪里?”
“可以去原籍看看。”
“对哦,”很多时候我们都以为这些人不会回老家自投落网,所以也不会去原籍找人,“我知道了。”
“你最近怎么了,发你短信也不回,打电话也是心不在焉。”玄晋予的声音有些急。
“没有,”我想明天应该去一趟江北,这几天一直被陈泰的事情困扰着,无心理会玄晋予的请安,“我到站了,不跟你说了,少打电话,国际长途很贵的。”
第二天,我一早坐上了去江北的大巴。转了两趟车之后,来到了陈泰所在的村子。我按着身份证上记载的村组找到了陈泰的家。没有去敲门,只是远远的看着。过了中午,看见一个人从屋里出来,对比身份证上的头像,我断定此人就是陈泰。庆幸此行没有白来,转身悄悄的离开了村子。
我没有立即回Z,而是去了一趟县城里的产监部门,去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的被我碰到了,在他妻子的名下有几处房产。巧的是,青岛的同学打电话过来,说查到陈泰在青岛也有房产,也是登记在他妻子的名下。
我担心承办法官不能及时赶来,便动用了玄晋予的关系。承办法官说明天就来查封,正好有同事明天去日照,顺道去一趟青岛。打完电话,我顿觉安心。我是幸运的,后来听承办法官说,第二天去查封的时候,陈泰的妻子来办理房产过户手续。
当天傍晚,我坐了回Z的大巴。可能是陈泰的事情总算了了,才感到身心疲惫,困意浓浓袭来,朦胧中玄晋予打来电话。
“你今天又出去了?”
“嗯。”
“到家了吗?”
“没呢,高速上。”
“都十点了,什么时候到家?”
“快了。”
“很累吗?”
“嗯。”
玄晋予的声音通过耳机还在我耳边响个不停,像似催眠曲,我再次进入梦乡。
突然之间身子前倾,我猛然惊醒,还没反应过来,大巴车猛烈的一震,我本能的抓住椅子。感到身子渐渐倾斜,我死死的抓住,好在大巴车斜了一半,靠在了旁边的护栏上。
车祸,发生了车祸!
车里顿时是铺天盖地的的哭叫声,耳边传来玄晋予的喊声,“沈岚,沈岚,发生什么事?”
我没想到玄晋予一直没挂电话,我随口说了一句没事,由于双手要支撑着身体,没法挂电话,只能任由玄晋予在电话那头喊着我的名字。
车子倾斜,身子无法站稳,司机已经昏倒在驾驶位上,无法打开车门,更糟的的是车门被压在了护栏上,即便开了,也无法出去。
锤子不知道掉在了哪里,车里哭声越来越大。我拼力的抱住椅子,转眼看到前排的一个人靠在窗户上,头部已经鲜血直流,一颗心猛的一沉。
有乘客已经从地上找到了锤子,奋力的砸向窗户。车里的震动,使得大巴轰隆一声整个侧翻在地上,车里的哭喊声再次震天彻底。
电话那头,我听见玄晋予不停的叫着我的名字,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颤抖。随即一声大吼,“打电话报警,报警!”
早就报过警了,只是我没有力气说话,我一个手救着自己,一个手还要抓住邻座的一个小女生,她已经昏了过去,我一松手,她的头部就会摔在窗框上。
车窗终于敲碎,隐隐约约听到警车和救护车交错的声音,感到生命有了一丝希望。交警将老人和小孩先施救出去,随后是女乘客,最后才是男人。
当我站在车外,怔怔的看着侧翻的大巴,心中阵阵后怕,死亡刚刚与我如此接近。擦肩而过后的庆幸,可看到伤重的乘客被抬入救护车,不得不感叹,生命脆弱,如白砥直所说,有时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从窗户逃出来后,耳机也不知道掉在了哪里。我赶紧打个电话给玄晋予,告诉他我很好。
“真的没事?”
“没事,就是擦破点皮,不过你放心,我这个人皮厚,没见到血,”我笑道,岔开话题,“对了,你现在在哪里?墨尔本?”
“我已经让人去订了最近一班的机票,可能最快也要到明天晚上才能回来。”玄晋予依旧不放心。
“不用,真的不用,我真的没事,我又不是娇身肉贵,你忙完了再回来,”我故作开心道,“你不回来,我正好可以偷偷懒,到时候,你不要算我旷工就行了。”
“真的不用?”
“真的不用,”我渐渐感到腿使不上力气,脚踝一阵阵的疼痛钻心,“节省电话费,挂了。”
我匆匆挂了电话,在护士的帮助下,上了救护车。
医院里,吵吵囔囔,痛彻心扉的哭声时不时的传来。医生说我脚踝的骨头没有错位,不需要正骨,只是韧带有些拉伤,给我开了药,说是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我取了药坐在大厅的椅子上,良久之后,一颗心才稍稍安定,只是脑中时不时会浮过方才的一幕,那些嚎叫声,那些鲜血流过的座椅,阵阵后怕。
我一边在胳膊上涂着药膏,一边平稳着自己的情绪,可是手还是抖个不停,眼泪无声无息的掉了下来。
“岚子。”
听到熟悉深切的叫声,我抬起头,顿时泪如泉涌。雨时抱住我,任由我在她的怀里放声大哭,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死了……有人死了……”我断断续续的说着。
“都过去了,”雨时说,“早一点走,早一点轮回,也许不是坏事。”
雨时总是能看的很淡,可是我一时没办法理解她的劝慰,只是一个劲的哭。将心中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才抬起头,看到白砥直、庄曜、闾游和月溪都来了,“你们怎么都来了?”
“看到你没事就好,”白砥直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正一起吃饭,玄子一个电话吼过来,我们就来了。”
“我没事了,就是脚踝有点拉伤。”
“我们回去吧。”月溪心疼的看着我。
“不行啊,”我说,“我还没做笔录呢。”
“我跟他们打声招呼,先给你做。”白砥直走过去,随后带来一个交警,给我做了一份笔录。
出了医院的大门,庄曜脱了外套披在了我身上,我才发现自己有多狼狈,头发乱了,外套、裤子和鞋子都破了,就像一个逃荒者。
庄曜开车,白砥直坐在前面,我和闾游四人坐在后排,好在庄曜的车够宽敞,并不觉得拥挤。刚开出没多远,玄晋予的电话又来了。
“怎么样,大哥来了吗?”
“我们刚从医院出来,在回家的路上。”说完,我发现说错了话。
“从医院出来?你是不是受伤了?伤在了哪里?严重吗?”
一连四个问题,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闾游等人正用促狭的目光看着我,我低声道,“我没伤,真的没事,没什么事,挂了。”
月溪看我一脸的囧样,对着我的手机大声的说道,“伤的很严重,不能走路了。”
“真的吗?”玄晋予急切道,“沈岚,你到底有没有受伤?”
“只是点皮外伤,医生说没什么事儿,”他言语中的担心是那么明显,一阵阵的暖在我的心里,我开玩笑道,“这次医疗费用是运输公司承担,我这么爱占便宜的人怎么会错过这次机会,所以,我顺便给自己做了一个全身的检查,耽误了点时间。医生说我的身体好的很,你放一万个心。下次单位组织体检,我就不用去了,为你节省了不少钱。”
听到我这么说,玄晋予如释重负的呼了一口气,“那就好,到家后,早点休息。”
我挂了电话,看向手机时间,才惊觉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玄晋予那边应该是凌晨四点多,也就是说玄晋予一宿没睡。
我忍不住发了一个消息给他,“你快点休息,明天还要工作。”
我刚发出去,他就有消息发来,想来他也正给我发消息,“多多,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片刻之后,他又发来一个消息,“我没事,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
虽然他看不到,我还是不由自主的朝着手机点点头,心中暖流涌上眼眶。我趁着理顺头发的时机,擦掉了眼泪。原来有个人这么担心你,牵挂你,感觉竟这么好。
闾游对着月溪打趣道,“你看看岚子多懂事,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跟玄二说的风淡云轻的,你再看看你,手上划破一点点,跟我鬼哭狼嚎的,学学人家岚子,别让我瞎操心。”
“去你的,等二哥回来,我告诉他你叫他玄二,看二哥怎么收拾你,”月溪笑道,一下搂主我,“岚子,真好,你真的跟二哥在一起了。”
是啊,我跟玄晋予走到了一起。我目光不露痕迹的扫过庄曜的侧脸,落在了披在身上的外套上。我是该放手,放掉庄曜那个五彩斑斓的梦,牢牢抓住玄晋予这个绚丽多姿的真实。
白砥直转过头来,“岚子,你休息一会儿,到家后,我们叫你。”
我点点头,感激的看向他们,眼泪再次滑出眼眶。雨时为我擦去泪水,“你今儿可是做错了。”
“就是,应该早点告诉我们。”月溪埋怨着。
庄曜附和道,“岚子,发生这样的事,二哥人在国外,你应该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们。”
我再次点点头,将头靠在雨时的肩上,泪水再次滑落。我一手抓住雨时,一手抓住月溪,抓住我生命中的友情。
☆、风尘仆仆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找到手机,才发现手机没电了。充了电之后,一下来了几十个短信,都是玄晋予的电话或消息,问我干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