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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说什么是好。
楚亦幻的眼神淡淡的没有任何神光,却多了几分孤傲冰冷,她径自走了出去,没说一句话。
半个月,她睡了半个月,她用了半个月沉淀自己的心,掩埋过去,直到能再次安安静静地想念过去等待未来,而现在她似乎该亲自了结一些人和事了!
“幻儿…”刚下朝归来的赵恒在花园里遇见了她,欣喜极了,忍不住心里的冲动便跑过去拥抱住她。
他以为她再也不会醒来,这段时间的悉心照料没白费,醒来就好,醒来真好。
楚亦幻也没推开他,只是任由他抱着,听他说话。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我真的好担心你,我怕你就这样睡着,我怕你就这样走了,我怕你就这样不管不顾地离开我,我害怕再也看不到你,害怕再也不能守在你身边,我真的好害怕,答应我再也不要轻易离开,好好活着,好不好?”
赵恒一下子说了一堆深情的话,紧紧抱着她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心里小心看护着。
“嗯,”楚亦幻轻语道,心房却毫无波澜。
赵恒有些惊讶,便松开了她,两人四目相对,她的眼睛清冷又深邃,如深山里幽蓝的湖水一般死寂,整个人清瘦了许多,不言不语的面容使她看起来十分冷傲不羁。
赵恒被她现在这般模样惊得哑然,怎么会突然像变了一个人?
“怎么,这样不好么?”楚亦幻说道。
“好,这样很好,你能像以前一样跟我说话真好!”赵恒浅浅地笑着。
以前?楚亦幻不禁在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来,道:“和我出去走走吧。”
见赵恒有些愕然,她又道:“不愿意?”
“不是,”赵恒猛地摇摇头,看着她有些凌乱的头发,“只是你还没梳洗,确定就这样出去么?”
楚亦幻从下到上随意瞧了一下,确实不能这样出去,便道:“那你等我一下!”
“好”
楚亦幻回到自己的房间,吩咐静竹开始给她梳妆,出去走走当然得美美的去!
今日街上十分热闹,摊贩的叫卖声人们的谈笑声层出不穷,静竹和魏升提着许多东西开心的走在后面,百姓们都瞧着有说有笑的赵恒和楚亦幻,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啊,纷纷露出羡慕的目光,半个月前全汴梁都传着楚亦幻必死无疑的流言,可赵恒始终不离不弃,日日守候硬是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出来,这样的情深人人艳羡,如今看见他俩幸福的样子,倒成了一段千古佳话!
“喜欢这个么?”赵恒见她驻足在面具摊前看得入神,便问道。
楚亦幻摇头笑笑,她想起和南城在灯会上遇见时的情景,那个时候多好啊!
“走吧,我们去别处看看,”街头嘲杂,人来人往,楚亦幻听见叫卖糖葫芦的声音。
陈王府
赵凝天正在亭子里悠闲地品着茶,微风扬起她的发丝,头上的流苏簪相互碰撞,一袭轻烟紫衣衬得她十分美丽妖娆。
这时雪莲莽莽撞撞地跑来了,脸上是不好的神色,她道:“小姐!大事不好了!那楚亦幻今早醒了过来,此时正与襄王爷走在街上买东西,两人看似很甜蜜。”
“什么?那贱人居然醒了!”
赵凝天紧紧握着拳头,茶杯像要被她捏碎一样,眼里涌出无数凶煞的光,“痛失她的亲生骨肉,竟然还能心安理得的活着。”
“小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赵元僖最近看我看得很紧,不让我插手任何事,现在也不知道楚亦幻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要她不找上门来,我自然不会招惹她,待时机成熟再收拾她也不迟。”
赵凝天笑得特别妖美,让她不伤害楚亦幻怎么可能,现在只是养精蓄锐修心养性罢了。
“小姐,您怎么都不累啊,奴婢的脚都有些起泡了,以前在楚府的时候您都没有这么好的兴致,”走了一天,楚亦幻依旧神采奕奕,倒是静竹,整个像蔫了一样,便有些抱怨道。
“去歇息吧,不用伺候了,”楚亦幻道。
“是,”静竹便高兴地快步走出了房间。
楚亦幻站在窗台前,凝望着黑压压的夜空,眸子变得漆黑起来。
“黑刺”
“嗖”地一声,黑刺便从她身后的那扇窗户跳了进来。
“属下拜…”黑刺话刚说一半就被楚亦幻截住了。
“起来吧,我早跟你说过不用向我行礼,多麻烦,”楚亦幻清淡的眼睛转过来看着他。
“是,”黑刺便站了起来。
“你知道害我小产的人是谁吧?”
“属下不知”
“赵恒不让你说?”
“属下只知道一切听主人吩咐”
“赵恒派你来保护我,我就是你的主人,这样还是不肯说?”
“当今陈王妃赵凝天”
“以你的武功能制住陈王府的那些暗卫吗?”
“属下会全力保您安全”
楚亦幻无奈的笑了,她摇摇头道:“罢了罢了,我去跟赵恒再借几个人来助你,”走到黑刺身边,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便拍拍他的肩膀,“以后啊别太一本正经了,我不喜欢。”说罢便笑着去往赵恒的住处。
只剩黑刺在那里认真的回答:“是。”
“咚咚咚”
“王爷,王妃来了”
“让她进来”
魏升便去开了门,然后自觉退了出去。
“幻儿,你来是有什么事么?”赵恒放下手中的画笔,走去迎她。
楚亦幻微微笑着道:“我想跟你借几个人,像黑刺那样的。”
赵恒却轻声笑了,道:“黑刺本就是暗卫的最高统领,我将他派到你身边,你能使唤他自然也能调动他手下的人。”
这个黑刺,怎能骗她来,平时看着一本正经的,竟然这样与她玩笑,以后得好好折磨他不可!
“好,不过他们与你二哥府上的比,谁更胜一筹?”
“我的略胜,你要去找赵凝天算账么?”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她?”
“今日你让我和你出去,我就知道了,”赵恒微微垂下眼眸,从楚亦幻苏醒的那一刻,他就知晓她不会善罢甘休!若是她就这样颓废堕落便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幻儿了,她本就是敢爱敢恨之人!
楚亦幻浅浅笑道:“知道也好,不过现在算账还不是时候,我得摸清她的弱点,让她自动找上门来。”
“不用费心了,赵凝天哪里都好,看着光鲜亮丽,实则却是个石女”
“这么隐讳的秘密你居然知道!”
赵恒笑了一声便道:“生于帝王之家,没点手段只靠父皇那若有若无的照拂怎能活到今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这样倒省了力气,”楚亦幻勾起嘴角,眼神意味深长,“看来皇上没看错你,你确实能坐好那个位置!”
楚亦幻不知道他对那个位置根本不在意,他想要的只是一个她而已,于是赵恒便道:“你从来都知道我想要什么。”
楚亦幻避开他灼热的眼神,道:“楚家会扶持你,我也会帮你,好了,我得去歇息了。”
她刚想转身便被赵恒拉入怀里,温柔炙热地覆上她的唇,轻轻摩挲着。
可楚亦幻冰冷死寂的眼睛深深刺痛着他的心,那样的眼神分明与死人没什么区别。
赵恒慢慢放开她的两瓣薄唇,轻声道:“若我现在就要了你,你会一生一世都待在我身边么?”
楚亦幻依旧清冷地看着他不言语,他在她面前永远都只是一只可怜虫在卑微地渴望她的一丝丝怜悯。
赵恒抱起她向床榻走去,身子沉沉压着她,疯狂啃着她柔软的双唇,汲取她唇畔的温度却始终寒冷如雪,他便看着她,眼神十分悲伤,道:“为何?你明明知道我想要的只有你,为何一定要将我推向那位子?我不稀罕,我只在乎你!”
“心死了,怎还会在意这些,”楚亦幻冷冷吐出这句话来。
赵恒苦笑着,此时的他就好像跳梁小丑一般,心死了,所以才会义无反顾活下去,他早就该知道楚亦幻就是如此绝情之人,无论他如何努力走进她的心里,都是枉然!她的心从来都只属于那个人而已。
“你走吧”
楚亦幻将身子从床上挪了下来,决绝冷漠地离开,赵恒的指尖还残留她发丝的香味,烛台上的蜡化开了一大半,烛光慢慢昏暗起来。
☆、自由
接下来的日子里,赵恒每次在府里遇到她,只是点头打招呼,话也不多说一句便走了,静竹和小夏渐渐站到她这边来。
“小姐,王爷怎能这样对你不理不睬的啊,前段时间还对您百般殷勤,现在变得这般冷漠,奴婢真替您不值!”静竹抱怨道。
楚亦幻笑笑,道:“不值什么,他那是在生我的气罢了!”
“这几日王爷都是大半夜才回来,难道王爷也如那世俗男子一般在外面花天酒地?”小夏惊恐地说道。
“难道王爷在外面有新欢了?”
“王爷那么风流倜傥,定是有许多女子投怀送抱”
“那些女子哪里有我们小姐好”
“对,王妃又会武功又长得美,敢和王妃抢丈夫,活得不耐烦了”
“嗯,我们小姐是最好的,让王爷后悔去吧”
“后悔去吧”
这俩丫头一惊一乍的对话让楚亦幻简直哭笑不得,只是静静坐在亭子里品着茶,看她俩恶狠狠说话。
“王妃,您放心,我小夏永远是站在您这边的”
“对,小姐,我们永远和您是一边儿的”
静竹和小夏坚定地说着,楚亦幻差点没把口中的茶水给吐出来,这俩丫头变得也太快了吧,前段时间还在埋怨自己对赵恒太冷酷了,现在倒为她出起气来,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翻脸比翻书还快!
楚亦幻每日都会练一下剑法,偶尔去找楚越玩,去看看已有六个月身孕的吕宛卿,为她将来的小侄子买很多玩物和衣裳,回家陪爹娘吃饭散步,虽然王府里有静竹和小夏时常让她又好气又好笑,可日子还是如此漫长又无聊,就这样度过了许多个日日夜夜。
转眼便到了年关,王府里开始热闹起来,街头巷尾都挨家挨户的挂起了红色的大灯笼,街上的人更加熙熙攘攘了,咧着嘴大笑着置办过年的东西,楚亦幻还是一样百无聊赖的坐在石桌旁看着忙来忙去的婢女下人们,她虽是王妃,可府里的大小事宜全是魏升在监办,这些繁琐的事她弄不来,也没心情弄。
算了,她还是收拾包袱回家过年去,这里一点人味儿都没有,对,就这样干!反正皇后倒了台,皇上又不理这些琐事,总而言之就是没人管,哈哈!
于是她就赶紧跑回房间收拾去了。
“锁好没有啊?”
“好了好了,”静竹从窗台里跳了出来,然后把窗户关上。
“快走快走,”楚亦幻催促着。
静竹却疑惑了:“小姐,确定要这么干吗?”
楚亦幻捋捋身上宽大的银色披风,她的剑和包袱全严严实实的藏在披风下,瞥了静竹一眼道:“反正我要回去,这里没意思,你要是不想跟我走,就自己留在这儿!”
静竹皱眉:“不是,奴婢的意思是真的不告诉王爷吗?”
“腿是我自己的,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干他何事!现在这府里的人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人会注意到我们,记住一会儿遇上人就说我们去街上买东西,你可别说漏嘴!走了!”
“是”
楚亦幻随即带着静竹往后门走去,倒是光明正大地走着,太小心反而会显得刻意,一路上遇见的下人都毕恭毕敬的向她行礼,根本不敢看她,却没想到碰见了魏升。
“王妃,您这是要去哪儿啊,要不要奴才派人保护您?”魏升给她作了个掬,笑脸盈盈道。
“不了,本宫就出去买点儿东西,你忙你的去吧,”楚亦幻淡淡道。
“是,那奴才就去了,”魏升其实就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太监,根本不会发现异常。
终于出了后门,两人骑着事先准备好的两匹马便离开了襄王府。
楚亦幻将披风的帽子拉了上来,选了人稍微少些的那条街赶回家。
“小姐,小姐”静竹喊着她,“前面那个骑马的好像是王爷!怎么办?”
楚亦幻定睛一看,真是赵恒,他旁边那个是赵元俨,后面跟着几个穿盔甲的,不知是侍卫还是将军。
“一会儿我们低着头,将马赶得快些,一下子就冲过去,保证他什么也不知道!”
说着说着就近了,楚亦幻拉低帽檐,用手半掩着,大喊一声:“走!”
两人就像风一样从赵恒身边一闪而过,将马骑得老远了才慢下来,没料到的是赵恒老远就注意到她了,只是没敢确定是不是楚亦幻,此时已经骑着马追来。
“小姐,王爷好像追来了!”
“快走!”
两人又飞快地赶着马,一个追一个跑,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楚亦幻看见前面有家客栈,人们来来往往的,她灵机一动,便和静竹下马就朝里面飞奔,混入嘲杂的人群中,赵恒见她俩走进客栈便也跟着追了进去,四处找着却不见她俩的踪影,到底去哪儿了?
“累死我了,好久没这么跑了,”楚亦幻靠在墙壁上大口喘着气,原来这只是一个诱敌深入的计策,她们假装跑进客栈,然后又趁机从后门跑出来,一直跑了几条街的距离才停下来,就不信赵恒还追得到。
拿着包袱和剑的静竹也累得很,坐在地上道:“小姐,奴婢再也不跟您亡命天涯了,太累了!”
“话说我又没做什么坏事,为何看见他就要跑?”楚亦幻也很纳闷自己的举动,她明明可以正大光明的当着他的面潇洒离开,为何要偷偷地走还怕被逮到?难道是当这个虚无的王妃久了,觉得自己对他有责任,不该这样做,算了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管它的,爱找就让他找去,反正她想做什么没人拦得了她!
“奴婢也不知道”
“管他呢,歇息好我们就回家”
“爹娘,我回来了”
楚昭辅、刘氏和楚越此时正在花园的亭子里坐着喝茶吃点心,很惊奇地看着楚亦幻。
“幻儿,你怎么来了?”刘氏关切地问道。
楚亦幻笑着道:“我想你们,所以就回来了,你们可不许赶我走!”
“你一个人来的?赵恒呢?”楚越问道。
“娘,你看哥哥,都不关心我,我回家本来是挺高兴地一件事,好端端提别人干嘛,”楚亦幻无辜地看着刘氏。
刘氏拂拂她的发丝,温和道:“是不是和襄王吵架了?幻儿,你要时刻记着你现在是王妃了,做什么都关乎着皇家的颜面,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耍小孩子脾气了,知道了么?”
楚昭辅对她的性子再了解不过了,便故作严肃状道:“说吧,为何突然跑回家?”
楚亦幻见她爹那样子,她可不想再被送回去,便走过去殷勤地给楚昭辅倒茶,笑盈盈道:“什么都瞒不过爹的火眼金睛,那个襄王府太冷清了,女儿喜热闹,又十分想念爹娘还有哥哥,想和你们一起过新年,所以就偷偷跑出来了。”最后一句说得特别小声没底气。
楚越见她那谄媚样儿,直给她翻白眼。
“那也不能由着性子胡来,至少知会襄王一声,免得他担心,再说了哪有嫁出去的女儿自己一个人回娘家过年的”
“他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没空理我的,爹啊,就让我在家里住着吧”
“花天酒地?”刘氏惊呼道,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襄王竟敢这样欺负我女儿,老爷,我们女儿过得这么委屈,不能让她再回去受气,襄王来也不能带走幻儿,这事无论怎么说都是我们占理。”
楚亦幻在心里暗笑着,只要她娘出马就没有搞不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