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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未樊行了个拜礼,接过醴酒,勇毅侯夫人回拜。
柴未樊入席,跪着把酒撒地上些许,然后持酒象征性地沾了沾嘴唇,再将酒放到一边的几上,有司奉上饭,柴未樊接过,又象征性地吃了一点。
随后,就是取字,聆听长辈训斥等简单事项,如此,及笄礼大致方成。
整个过程端庄肃穆又雅致宁静,诸位太太望着进退有度,形状姣好的柴未樊,心里无不感叹,联想。
感叹柴四姑娘蕙质兰心,温婉大气,又身有福气,下半辈子合该富贵荣华,安泰和顺。又联想到自家姑娘,希望自家姑娘能如这美好的期盼一样,能够美满幸福,安泰此生。
恰在此时,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太监,“扑通”一下跪下,道:“启禀娘娘,太皇太后和太后的礼到了。”
惠太妃站起身,喜笑颜开,“快迎进来。”
柴未樊也转过头,看向门口,看见最前面的方嬷嬷,眼眶一下子湿了。
她何德何能,让太皇太后和太后如此垂帘,太皇太后能允姑母给她在宫里办及笄礼,已经是很给她涨身份的事了,没想到,她紧紧攥住拳头。
方秋南微笑,先给惠太妃行了个礼,说:“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知道今日是姑娘笄礼,早早就将给姑娘的礼备下了。”
惠太妃感激地无以复加,只能拿帕子压压眼角,道:“改日,臣妾一定带樊儿亲自去寿安宫朝太皇太后道谢。”
方秋南微笑,随后挥手,让身后的宫女太监将礼奉上。
一柄玉质上好的玉如意,一套邦国进献的上好蚕衣制成的锦袍,以及一套八十九颗饱满南珠制成的头面,件件都是珍贵异常,寓意美好的礼物。
诸位世家太太大吃一惊,看向柴未樊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火热,以往只知道这位柴四姑娘在惠太妃那里受宠,却不想她在太皇太后和太后跟前也有几分脸面。
不等她们感叹完,后面接连不断有赏赐到来。
陈太妃,温太嫔,每人都备了礼。
最后,皇上的礼也到了。
看着那两箱子东西,众人的脸都僵了,这位柴四姑娘果真盛宠若珍。
早就听说皇上十分疼爱这位养在惠太妃膝下的四姑娘,如今瞧来,这岂止十分疼爱,这简直就是极爱了。
一时间,众人心思翻转。
相反,惠太妃脸上的笑却有些僵硬,幸好只是礼物到了,皇上没亲自来,他还知道分寸,否则她定会拾起小时候的棍棒。
柴未樊深深低下头,嘴角的笑容却怎么也压不住。
等所有人都走完后,宾客们看向柴未樊的眼神愈加火热起来,有的人甚至直接试探起了她的婚事。
惠太妃看了她一眼,虽然很糟心她和皇上的事,却也不想就这么简简单单把她许出去,怎么也要好好思量思量,于是只是笑笑,没应声。
众人也不气馁,既然惠太妃给柴四姑娘举办及笄礼,就是朝外头散播柴四姑娘待嫁闺中的消息,只待合适的有缘人。
疼爱自家子女的心是一样的,大家只要想想,就知道惠太妃不是想给柴四姑娘找个身份尊贵,人上进的后生,就是想给柴四姑娘找个体贴暖心,会照顾人的,心思一转,想到自家后辈,立即开始拨拉起来,看有没有合适的。
热热闹闹了大半天,诸位世家太太方散去。
二公主也起身告辞了。
最后只剩下柴府人还在跟惠太妃说话,所谈的无非还是柴未樊的婚事,惠太妃先头回拒了好几门好婚事,老太太心里有点没谱,不知道她打算给樊姐儿选个什么样的人家。
柴未樊先行回房,刚坐下休息了会,就见小罐子跑过来,跟她说:“姑娘,刚刚有位公公给您传来消息,有人在清池旁的亭子中等您。”
清池?柴未樊下意识想到那次大雨,表哥给她做的荷花伞。
她抿唇一笑,站起身,说:“我知道了。”
盛盏看她准备出去,连忙跟上来,说:“姑娘,我跟您一道吧。”
柴未樊摇摇头,“我自己去就行,你不用跟着。”
今儿个是她及笄礼,表哥说不定另有礼物,或者话要跟她说。
柴未樊怀着雀跃的心情出了门。
来到清池,远远看到亭子里并没有人,柴未樊微微疑惑,她走进亭子,转了一圈,又左右眺望一番,确认没人。
难道表哥想给她一个惊喜?还是跟她开个玩笑?
突然,那边传来一声动静。
柴未樊顿了下,走出亭子,慢慢朝那边走去。
“表哥?是你吗?”
刚走近,还没探头张望,背上突然传来一道大力,下意识惊呼一声,双手扑腾,脚下不稳,“扑通”两下,落入水中。
第一百一十三章()
迷蒙之中; 耳边似乎喧嚣不断; 又恍如宁静似一汪无波的水。
柴未樊迷迷糊糊睁开眼; 眼前是模糊不清的影子; 耳旁似乎更加喧嚣了; 她挣扎稍许; 未果; 再次沉沉睡去。
惠太妃抓住董嬷嬷的手,急切地问太医,“怎么样?樊儿是不是脱离危险了?”
太医给她号了号脉搏; 又翻开眼睑看了看,最后,转身对她道:“启禀娘娘; 柴姑娘已经脱离危险; 无大碍了,接下来只要好生调养便可恢复生息。”
闻言; 惠太妃脱力地坐回凳子上; 随即; 忙双手合十; 不住呢喃; “感谢上苍,感谢上苍!”
她眼角微微泛红; 鬓边隐约可见华发生,这些日子; 为柴未樊昏迷不醒; 生死未卜,她险些也跟着去了。
董嬷嬷心里泛酸,上前轻声劝道:“娘娘,咱们姑娘那般善良全乎的人,上苍不会忍心收走的。”
睫毛微颤,片刻,惠太妃睁开眼,看了眼床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的柴未樊,喉间一阵汹涌澎湃涌上来,随即被她狠狠压下去,下一瞬,她两道竖眉紧紧拧起,双眼凌厉。
如此轻率地害了她的儿,还想轻轻揭过?做梦!
柴未樊彻底清醒过来时,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外面暖洋洋的阳光,透过窗户,晒在她身上,她微微眯起眼睛,等适应了会,才缓缓睁大眼睛。
床边守着一人,脑袋一点一点的,快要睡着了。
柴未樊手指微动,床边的人立即醒了。
盛盏惊喜且满含泪水地看着她,“姑娘?姑娘?你醒了吗?天啊,这不是做梦吧!”
听到她的惊呼声,其他人立即跑过来,见她真的醒了,所有人都噙泪欢呼起来。
卷碧噙着泪花,走过来,紧紧握住她的手,“姑娘,您总算醒了,您要是再不醒,我和盛盏就要撞柱跟着您一块去了。”
柴未樊醒来耳朵里便涌进一众叽叽喳喳的闹声,过了好一会,她才找回自己的耳朵,开口问:“我这是怎么了?”
刚睡醒,脑子不大清楚,声音也略带沙哑。
盛盏看着她,回复:“姑娘,您忘了吗?您之前掉水里了。”
这么一说,前面的记忆渐渐回到脑子里,柴未樊想起了自己的及笄礼,收到有人等她的消息,欢天喜地地过去,以及背后那双冰凉的手。
她猛然瞪大眼睛,嘴唇剧烈颤抖起来。
身旁的人吓了一跳,盛盏和卷碧忙紧握住她的手,着急,“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听芙忙大喊:“还不快去将太医喊来。”
柴未樊伸出手,“不要,不用惊动太医,我没事,只是突然想起那天的事有点惊悚罢了。”
她被盛盏和卷碧扶着坐起来,喝了点水,抬头看了下四周,发现姑母没在这里,自她醒来,也没有丫头出去通知姑母。
心下疑惑,问道:“姑母呢?”
话落,诸人面面相觑,片刻,听晴小心回答:“娘娘在太皇太后那里。”
柴未樊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她只好继续说:“听说,娘娘已经查出是谁陷害姑娘了。”
心里一个咯噔,柴未樊下意识坐直身子,又一时脱力,靠回软枕上,她脑袋飞速旋转,怎么越听心里越不安。
她抬起头,问:“你们可有听到是谁害我?”
当时,她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推到了水里,惊恐情绪下,沉浮间,只依稀见到个团起发髻,穿着沉褐色宫装的嬷嬷转身快步走开。
众人纷纷摇头,“娘娘听到消息便走了,我们都不知道。”
事实上,因着柴未樊落水的事件,惠太妃十分生气,一度要将宫里头伺候的人全部打发到慎刑司,但是想到这些人到底对柴未樊忠心耿耿,而且里面还有柴府柴母留下的盛盏和卷碧二人,她终究没忍心下手,但也命令她们时刻守在她身边,半步不得离开。
这种境况下,她们哪还有什么心思关注那边,全部心思都放到了她身上,简直恨不得替她躺在床上。
想了想,柴未樊掀开被子,准备起身。
盛盏忙拦住她,着急道:“好姑娘,您现在身子还虚着呢,您不好好躺在床上休息,下来干嘛?”
其他人也纷纷劝道。
“姑娘,您好生休息吧,娘娘一会就回来了。”
“若您再出什么事,奴婢就真的难逃一死了。”
柴未樊坚决要下床,严肃道:“你们不懂,我现在必须赶到寿安宫,若真有什么事,我也好替姑母分担,况且,我已经没事了,就是身子有点虚,盛盏和卷碧你们扶我过去就行。”
众人依旧劝阻,奈何柴未樊铁了心要过去,没办法,众人只好替她找出衣服,整理头饰,最后由盛盏和卷碧扶着她前往寿安宫。
寿安宫内正一片混乱。
惠太妃带的证人跪在下面,一脸泪水和鼻涕地交代了自己的罪行,以及背后的始作俑者。
赫然正是宝阳郡主。
宝阳郡主跪在旁边,一脸愤怒地反驳,“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有做这样的事,外祖母,你要相信我!”
小罐子摊在地上,这次证人中只有他动了刑,惠太妃最恨背弃主子之辈,没有当场打死他已是看在他能作证的份上。
他双腿已经被打断,身上血迹斑斑,只有脸上,顾及到面视主子,没丁点伤痕。
他气游若丝,说一句话就要喘两口气,“奴才,是,受了宝阳郡主的威胁,宝阳郡主说,说如果不照她的吩咐,便要,便要打死奴才的家人,奴才实在没办法。”
“胡说!胡说!你这个狗奴才,竟敢攀咬我!我打死你!”宝阳郡主张牙舞爪就要挠过去,身后的嬷嬷急忙拦住她,不让她冲动。
另一个四十多岁的嬷嬷,现在在针织坊当值,此刻头深深扣伏在地上,浑身颤抖,抖着嗓子道:“奴婢,奴婢在针织坊当值,当初奴婢犯了很大一个错误,恰巧被宝阳郡主逮住,郡主拿捏着奴婢的错误,以奴婢的性命和家人相要挟,奴婢不敢不答应啊。”
宝阳郡主猛然看向太皇太后,哭诉道:“外祖母,我真的是无辜的,这些人都在攀咬我,我什么都没做过,我那天一直跟您在一起,您知道的呀,您知道的呀!”
太皇太后坐在最上面,神色恍惚,眼神朦胧,似乎早就被这一系列事情给惊呆了。
惠太妃恨恨地看了眼宝阳郡主,转身看向太皇太后,未语泪先流。
“娘娘,臣妾年方十五进宫,侍奉祖上皇于左右,至今已有二十余载,臣妾一直恭谨本分,不敢放肆丝毫。后得娘娘怜爱,允臣妾将臣妾侄女养于宫中,得以教养,臣妾每日晨昏定省叮嘱她,切要为人恭敬,做事谨慎,不可焦躁痴狂,臣妾那侄女进宫六载,未敢自专,一直谨慎小心,却不知哪里招惹到宝阳郡主,竟要我那侄女性命,还请娘娘为我们娘俩儿做主。”
皇上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努力控制住自己,才没冲上去给下面那个阴狠毒辣的贱女人两脚。
缓了缓心情,他绷紧声音,道:“宝阳郡主性情恶毒,心狠手辣,实乃罕见,当不配‘宝阳’一封号,应当剥夺褫号,闭回家门,自省夺神。”
“不!”宝阳郡主凄厉地喊了一声。
“皇上表哥,你不能这么对我!”
皇上厌恶地收回视线,看向太皇太后,“祖母,您怎么看?”
太皇太后动了动眼珠,还未开口说话,外面突然冲进来一个人,大喊道:“我看谁敢夺去我女儿的褫号,我女儿的褫号乃祖上皇亲封,上了皇家玉碟的。”
大长公主走进来,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二人,又看向皇上,冷笑一声,“皇上真是好威武,单凭地上这两个贱人的胡言乱语,便要定我女儿的罪,还要夺去我女儿的褫号,是真的想要公平示众,还是想给那位柴姑娘撑腰呢?”
“哦,我忘了,皇上就是在惠太妃身边养大的,向来与母后和皇兄不亲近,皇上怕是觉得自己姓柴呢,所以才不分青红皂白便要为你那好表妹撑腰?”
惠太妃脸色一变,猛然看向大长公主,厉声,“大长公主慎言!”
“慎言?”大长公主看向惠太妃,“本宫就只有宝阳这么一个女儿,如今你的好儿子要夺去本宫女儿的褫号,你却来教本宫慎言?”
“呵!”大长公主冷笑道,“皇上,我儿的褫号乃祖上皇亲封,无背家叛国之举轻易不可夺,你一个刚登基两年的小儿,便要不顾祖先颜面,金口玉言,轻言下令,咱们不如昭示天下,以示文武朝臣,看看他们的好陛下是如何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明不理的!”
“放肆!”太皇太后猛然拍了下桌子,怒道,“哀家还没死呢!”
说完,她身子一晃,险些栽倒。
方秋南忙扶住她,“主子,太医叮嘱您,您不可动怒啊。”
“哼,”太皇太后缓缓扫过地上跪着的宝阳郡主,旁边站着的大长公主,以及身边的惠太妃和皇上,凄然一笑,“真是好一场大戏啊!啊?亲不成亲,仇不止仇,真是”
她缓缓吸口气,怒吼,“皇家丑事!”
诸人忙垂下眼,敛身站好,屏住呼吸,不敢言语。
“什么时候成这个样子了?啊?这是要闹什么?狂权吗?”
皇上忙跪下来,“孙儿不敢。”
太皇太后已经不想再看向他,转而看向大长公主,“你呢?身为大长公主,却说出这种话,你要造反吗?你口口声声你皇兄,你对得起你皇兄吗?”
大长公主跪下来,难受道:“母后,宝阳是我唯一的女儿,皇上这么做,不是往我心窝子上插吗?”
太皇太后缓缓冷静下来,冷眼看了眼众人。
“哀家还没死呢,这事情轮不到你们做主,你们一五一十地再将事情经过说一遍,宝阳你也不必喊冤,有给你伸冤的机会。”
“至于惠太妃,你也放心,哀家绝对会给樊姐儿一个交代。”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两个证人又将那些言辞说了一番; 听完后; 大长公主冷笑着反驳:“胡说八道; 且不说我儿有没有这个能力; 单问; 我儿为何要害柴姑娘?她虽与柴姑娘有些旧日的矛盾; 但距那时已过去一年多; 我儿当初不动手,反而一年后才动手不成?”
此话,也是惠太妃与皇上的疑惑; 宝阳郡主为何突然想要加害柴未樊,两人当初是闹了些矛盾,但都是小事; 且已经过了一年多。
但经事实查证; 的确是宝阳郡主所为,背后原因究竟为何; 并不重要。
惠太妃同样冷着脸回答:“大长公主的意思是哀家陷害宝阳郡主?人证物证俱在; 哀家若不是查到这些; 也完全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