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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站在他身边,明丽大方,绝世佳人,远远看着,两人当真郎才女貌,明玉锦绣,分外相称。
她大方一笑,“这样有灵性的小鹿,杀了着实可惜,世子不若送给我,我自当好生珍之,爱之。”
卫元洲眉眼如玉,温润一笑,明媚无双,“能得长公主厚爱,乃此小鹿的荣幸,微臣自当献上,长公主与二公主可各得其一。”
黏在柴未樊身边的二公主没想到还有自己一份,她原本正羡慕期盼地望着这双小鹿,闻此言,立即瞪大眼睛,那双圆润清澈的眼睛比这只小鹿还要灵动纯净。
长公主看向怯生生的二公主,轻哼一声,咕哝,“也罢,给她一只便给她一只。”
二公主神色发亮,惊喜地看向旁边的柴未樊,语无伦次,“樊儿,我,我”
柴未樊微笑,“恭喜公主喜得一只灵宠。”
这样说着,她内心也有几分羡慕,这对小鹿着实可爱乖巧,但是想到宫里的貔貅,这份羡慕便渐渐没了,她的貔貅也十分活泼可爱,而且她也没精力养其他了。
接下来两日,柴未樊便没再出去,陪二公主一起照料那只受了伤的小鹿,陪同而来的御医说小鹿的腿上受了伤,却不是什么致命伤,而且好生修养段时间,腿上的伤也会渐渐痊愈。
如此过了五六日,春猎的时间眼看着就到了尽头,这夜,卷碧和听晴为她收拾行李。
柴未樊坐在凳子上翻看话本,正是宛哥哥送给她那本,这次狩猎,他和五皇子照旧没来,她还挺可惜,多么有趣的日子,宛哥哥不来真是可惜了。
突然,门帘被掀开,洹河公主走了进来。
柴未樊抬头看她,笑:“你怎么来了?”
洹河公主坐到她身边,无聊,“睡不着,所以过来找你说说话。”
柴未樊合上话本,观她神色落寞。
“怎么?想家了?”
洹河公主点头,“这里的日子让我想到了家乡,我们那里也是这样,大家一起狩猎,一起烧烤,一起欢歌笑语。”
柴未樊拉住她的手,安慰她,“等这次回到京城,你大兄应该就准备回去了,你也能马上回到家乡了。”
洹河公主摇头,苦笑:“我大兄可能要回去,我却不能了。”
柴未樊僵住,嘴角的笑意有些勉强,“为什么这么说?你不是想回家吗?”
洹河公主挣开手,站起身,双目茫然地望着某个角落。
半晌,她开口,“你知道洹河公主这个称号是怎么来的吗?”
柴未樊摇头,“不知。”
“我们那边有条喀嚓尔河,你们这里叫做洹河,有年我朝使臣来贵朝进贡,恰逢赶到我出生,贵朝皇上一时心血来潮,便为我命名洹河公主。”
柴未樊恍然,没想到她的称呼竟然是这么来的,她就说这个名号十分有大郦朝的感觉。
那边,洹河公主继续说,“自小,我就与其他公主不一样,她们没有称号,得等到出嫁才有,我却天生便有称号,而且我自小的待遇便比她们好许多,有时候甚至比我大兄还要好,我那时候不懂为什么,却难免心有惬意,沾沾自喜,直到出行来这里之前,我才知道,我那不是偏爱,而是责任。”
她转头看她,面带微笑,“所以,樊儿,我回不去了,从我踏上这片土地开始,我就只能死在这片土地上,也许等将来我的灵魂游离本体,才能回到我所钟爱的家乡。”
这一刻,她的表情安静而温柔,再不见平时的活泼天真,真正显现了一国公主的气度与残酷。
柴未樊茫然而愣怔地看着她,久久,无法言语。
洹河公主重新坐到她身边,片刻,脸上悲壮的神情一变,挽住她的胳膊,笑嘻嘻,“所以,樊儿你要跟我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不然我会孤独的。”
柴未樊还没从那种隐隐的悲哀中回过神,见她恍惚间就恢复了平时的打笑天真,不由呆住,无奈说道:“你这性子放心,我们自然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洹河公主靠在她肩膀上,笑嘻嘻。
倏忽,她注意到卷碧手上的盒子,“这不是?”
她走过去,一马当先拎起盒子里的火红色貂皮,吃惊,“这不是皇上那天猎到的貂皮?”
柴未樊站起身,惶然无措,不知为何对上她的眼神,她竟有些心虚,支支吾吾道:“额,是,是额。”
洹河公主看看她,又看看手上的皮子,再看看她,恍然大悟,“原来你们是相好的。”
柴未樊:“”
第七十一章()
她抱着貂皮;强言道:“那是我表哥,送给我一件貂皮怎么了。”
洹河公主愣住;片刻,点头;“也是哦。”
她咳嗽一声;推着她往外走,“好了,我要睡了,你也快走吧。”
洹河公主走后;柴未樊将盒子放下;呆坐片刻;吩咐卷碧,“将东西收起来吧。”
那边却迟迟没有人应声,柴未樊疑惑望去,却见卷碧站在那若有所思;她走过去,在她跟前挥手。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卷碧浑身颤了下,回过神来;“姑娘。”
“怎么了?有心事?”
卷碧摇摇头;余光瞥见那件沉褐色盒子;迟疑;“姑娘;皇上为什么送您这个啊?”
本来她不曾多想的;只是刚刚洹河公主说这话;却好似往她平静的新潮扔了一块石子,她现在整颗心汹涌澎湃,无法平静。
柴未樊微笑,无奈道:“我不是说了,皇上是我表哥,表哥又没什么疼爱的小辈或同辈,自然就送给我了。”
卷碧迟疑,“是这样吗?”
柴未樊很认真地看着她,慢慢点头。
卷碧神色稍缓,思考了下,颔首,“可能真是奴婢想岔了。”
柴未樊松了口气,转头,对上听晴温柔包容的目光,她顿了下,移开目光,自己一个人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外面月明星稀,深邃夜空下,天光朗朗,清风涤荡。
她仰头观望星空,长长叹息,她虽然那样安慰卷碧,自个心里却无法平静,也不能那样安慰自己。
表哥,你心里究竟想什么呢?
第二日,洹河公主没再出去,她跟柴未樊和二公主待在一起。
三人边闲走边说着闲话,洹河公主遗憾,“要是秋天过来就好了,那个时候秋实累累,芳草漫天,我们还可以去树林里采摘野果。”
二公主倒是知道,“我们还有秋猎,只是这次既然举办了春猎,想必就不会举办秋猎了。”
洹河公主点头。
几人正在闲聊,听晴突然惊叫一声,“姑娘!”那声音竭斯底里,拉扯得都变了音,柴未樊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扑倒在地,紧紧压在身下。
她“嘶”一声,胳膊好疼,转眼却见二公主和洹河公主都被彼此的丫头护在了身后。
“嗷!!!”一声震耳发聩的吼叫声乍然响起,却是个威武凶残的熊瞎子跳在她们原本的位置,正拍打自己的胸膛,吼叫不止。
她脑袋“嗡”一声,好一会,没半点动静。
熊瞎子慢慢转过身,透着凶光的双眼锁住她们几人。
“啊!”二公主突然捂住脸,惊叫起来。
与此同时,洹河公主一跃而起,随手捡起根粗树枝,直直地朝熊瞎子刺去,恰好刺到熊瞎子的脸上,它痛叫一声,熊掌泰岳翻倒似的挥过去。
“福朵!”
柴未樊拖起身子,惊慌失叫,眼泪一下子蹦了出来。
洹河公主却灵动跳开,侧身继续用粗树枝跟熊瞎子搏斗,瞧那身手,却是练过的,只是她毕竟是弱女子,当年只是跟着大兄们狩猎还有武师傅一块练过几招,都是秀花枪的模子,着实挨不了多久,所以当即对她们喊道:“快走,去叫人来。”
柴未樊胡乱抹去眼泪,知道在这里只会给她添麻烦,立即让人搀扶起二公主,吩咐,“快走,听晴你赶快跑回去,叫人来。”
她自己腿还有些发软,只是这时候却不是拖后腿的时机,当下半拖拉着身子,跟二公主的侍女一块搀起快要昏厥过去的二公主。
听晴担忧地望了她们一眼,咬唇挣扎了下,朝营地快步跑去。
柴未樊边担忧地回头望着越来越气竭,好几次差点被熊瞎子伤到的洹河公主,边搀着二公主慢慢后退。
突然,那正跟洹河公主争斗的熊瞎子高吼一声,居然撇过她,拐个弯朝她们冲来。
柴未樊眼睛瞬间瞪大,脑袋一片空白,她下意识揽着二公主歪到旁边,好险躲过了熊瞎子的攻击,只是她胳膊上却被熊瞎子抓了一道,鲜血顿时迸溅而出。
她倒在地上,捂着胳膊痛的脸都白了。
二公主脸上沾染上血迹,吓得又惊叫一声,只是看到柴未樊受伤,却回过神来,看见熊瞎子转身又要攻击她们,她立即侧身,挡在她跟前,眼睛瞪得圆圆的,里面惊恐绝望之色直要溢出来。
洹河公主急得铆足了劲冲过来,只是她离她们尚有段距离,一时也支援不及,眼看那熊瞎子就要拍上二公主的脸,一脚横空出世,“嘭”一声,就将熊瞎子踹了个趔趄,险些倒个狗吃屎。
却是郦至惑带人赶到了,他身后跟着后怕得脸色苍白的听晴。
柴未樊回过神,扑到二公主身边,惊慌失措地打量抚摸她。
“阿采,你怎么样?没受伤吧?你别怕,别怕,护卫来了,护卫来了。”
二公主面容恍惚,眼神木木的,显然被吓到了,一时回不过神来。
熊瞎子那边有郦至惑和他带来的侍卫,还有长刀利器,抓住熊瞎子只是时间长短问题,只是二公主这里却不容再拖延了,洹河公主对郦至惑说一声,“世子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带公主回去。”
郦至惑抽空赶紧再次瞄了柴未樊一眼,见她除了胳膊再无大碍,忙点头,“劳烦公主了,柴姑娘的胳膊也要好好医治。”
“你放心。”
几人回到帐篷,太后已经着太医早早侍候着,即使有了心理准备,看见将将昏厥,两眼翻白的二公主和胳膊处鲜血淋漓的柴未樊,她老人家还是心猛地一跳,分外焦急担忧。
“太医,太医,赶快看看阿采,快点给樊儿包扎。”
随行的几名太医连忙陀螺似的连环转起来。
太后又担忧在树林里的皇上等人,迭声叫负责守卫的统领,“皇上回来了没?再派人去寻。”
统领屈膝磕头,“是,太后娘娘。”
刚应下,外面呼啦啦冲回来一群人,喧闹惶恐不止。
“快传太医,皇上受伤了。”
第七十二章()
皇上受了很重的伤;至今昏迷不醒,太后雷霆震怒。
太后娘娘一向是老好人的性子;尤其对待小辈,宽和又慈爱;很久没发这样大的怒气了;许多人都忘了太后娘娘无论多好的性儿,但也是从厮杀里杀出来的,即使她相对比太皇太后手段稍逊,威严也不足;但真动了怒气;任何人都招架不住。
皇上是国之支柱;天下之主,何况现在皇嗣衰微,若皇上真的出事,后果将难以想象。
盛怒之下;太后一边让太医抓紧医治,一边着人回京将所有太医都带来,且最好不要惊动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近两年身体本就不好;若知道皇上出了事;有个万一就不好了
一边下令让人严查此事;将所有有关人员都监管起来;哪怕将围场翻过来;也要将这件事查清。
皇上来围猎;事先早有人将大型凶兽赶出围场,断不可能出现熊瞎子等凶兽,更别说它们还残忍狂暴,见到人就攻击,不止皇上,还有好几拨都遇到了野狼熊瞎子等。
柴未樊这边也受到了波及,她们跟皇上一样,恰好受到发狂的野兽攻击,所以太后不断派人来关照和问询她们。
柴未樊担心皇上,神不思蜀,脸白得恍如一张纸。
洹河公主既担心二公主,又担心她,焦急道:“阿采这边已经没什么事了,你要是担心就去中央那边守着。”
柴未樊摇摇头,勉强一笑,“那边被围得水泄不通,所有人都不得探望,皇上想必正在被救治,我就不去了。”
她当然想去探望,只是太后下令所有人都待在自己的帐篷里,不得随意进出,她和洹河公主是因担心二公主,所有特许可以来二公主这里看望照顾她,只是皇上那边由太后亲自守着,特令任何人不得打扰。
她虽然忧心如焚,坐立不安,却不敢违背太后娘娘的旨意,太后娘娘肯定会尽全力救治表哥,她这时贸然去打扰,惹太后娘娘不快是其次,若影响了太医救治表哥,她就是天大的罪人了。
二公主郦蕴采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同样一脸担忧,“不知道皇兄怎样了?”
听到这个,柴未樊更是心如刀绞,她闭上眼,紧紧攥拳,生怕自己在二公主她们跟前控制不住自己。
表哥,你一定要好好的。
说想瞒住太皇太后,只是太皇太后多么精明的人,太医院一有波动,她立即就知道了,听到皇上出事的消息,她惊地当即昏厥过去暂且不提,只是下午,宁王便跟着太医一道赶了过来。
柴未樊听到宁王来到的消息,激动地站起来,在帐篷里走来走去,恨不得立即冲出去问宛哥哥皇上的伤情现在究竟怎样。
洹河公主抓住她的手,安慰她:“你不要担心,皇上是真龙天子,一定会没事的。”
柴未樊虚弱一笑。
“何况,现在宁王殿下赶了过来,你一向跟我说宁王殿下如何温柔体贴,如何睿智多谋,他一定会将此事处理妥当。”
听到这话,柴未樊心里稍安,对啊,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缓缓舒口气,坐了下来,转眼见二公主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立即吩咐,“来人,给公主倒杯水来。”
午膳内侍没心思做,众人也没心思吃,洹河公主可以不吃,但柴未樊和二公主都是病人,却不能怠慢,所以洹河公主硬逼着她们一人吃了点饼子,喝了点暖汤。
外面仍不让随便乱走。
直至下午申时左右,禁足令才被撤了,只是仍不许探望皇上。
柴未樊立即冲出营帐,着急向人打听主营帐那边的事,几乎所有人都想知道皇上的情况,那边一时被围得水泄不通,她望着那边,沉沉叹了口气。
宛哥哥呢?
张望四周。
“四妹妹!”身后突然传来道急促的呼喊声。
柴未樊愣住,转头看去,却是她大哥急匆匆地跑来。
“大哥?”
“你没事吧?我听说你受伤了,今天下午又不能出来,现在才来看你,伤到哪里了?”谆谆担忧话语,看到她胳膊,猛地愣住,“你胳膊怎么了?”
柴未樊心里暖暖的,不由笑道:“我没事,胳膊就是蹭破点皮,也已经让御医看过了,大哥你不必担心。”
柴未岑放下心,又叮嘱道:“那你也注意点,最近不要让伤口沾到水,准时敷药,晚上让卷碧看着点,不要伤到伤口。”
“好。”
人来人往,两人也不好多交谈,知道彼此没什么大碍,便放下心告别了。
柴未樊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宁王,心里又放心不下二公主,只好暂且放下心焦,回去照看二公主,甫一回去,就看到二公主帐篷里聚着许多世家贵女,都是来探望二公主的。
二公主面色发白,虚弱笑道:“谢谢大家,我没事。”
她看了眼眼神发直的柴未樊,担忧道:“倒是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