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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母继续跟惠太妃说话,“按理说,这种小事不应该劳烦娘娘,只是,娘娘也知道家里的情况,娴姐儿又是嫁入那种礼教十分严谨的人家,我生怕对不住娴姐儿,将来招致她惹婆家不喜。”
惠太妃不赞同她的话,“胡说,咱们娴姐儿顶好的人,嫁过去也必十分体面,没什么招惹嫌弃之说。”
对上大太太纠结的脸庞,她转而一笑,“不过,你既然想再教教娴姐儿礼义,哀家自没有不应允的道理,哀家也盼望着娴姐儿能够越来越好。”
闻听这话,柴未娴立即弯腰行礼,“谢姑母疼我。”
惠太妃慈爱地看着她,招招手让她上前,拉住她的手说:“一转眼,娴姐儿就要成亲了,姑母也没什么可以给你的,哀家这里还有一套南海珍珠头面,权作你的压箱礼了。”
董嬷嬷已拿着一个香楠木匣子站在跟前,惠太妃接过,打开匣子,露出珠光宝气,明光璀璨的珍宝,温声道:“这套头面送与你,正配你温和大方的气质。”
柴未娴立即露出欢喜的目光,她下意识看柴未樊一眼,似得意又似炫耀,转向惠太妃,眉目重回温和,隐隐含泪,“姑母,您对娴儿太好了。”
惠太妃拍着她的手,笑:“好孩子。”
大伯母站起身,掩唇而笑,“娘娘真是太破费了,娴姐儿日后一定常进宫看望您。”
惠太妃摆摆手,“娴姐儿的大日子马上就到了,在家专心备嫁吧,等将来成了事,带着新姑爷再进宫来看望哀家。”
柴未娴俏脸一红,扭捏侧身,轻声如蚊子哼叫,“是。”
大太太带着柴未娴,一个教养姑姑以及一匣子南海珍珠套面走了,柴未樊坐到姑母身边,挨着她。
惠太妃揽住她,“姑母这里东西都是你的。”
柴未樊无奈一笑,“姑母,您说什么呢,我又不贪您的东西,只是,我说事,您不要骂我。”
惠太妃疑惑看向她。
柴未樊迟疑要不要将大姐的事情告诉她,不是想要报复大姐,只是她怕大姐将来会伤到姑母,毕竟姑母对柴府小辈一向疼爱有加。
想了想,慢慢说:“我上次回府,与大姐发生了些不和,大姐貌似对我有些许不满。”
闻言,惠太妃一怔,良久,她垂下眼眸,轻轻叹了口气,揽着柴未樊说:“你安好便一切都好,事情不可强求,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同样不可强求。”
第六十七章()
转眼;春猎的日子到了,一大清早;董嬷嬷便过来瞧她收拾得如何,顺便带过来些易入口;易携带的甜点蒸饼之类;让她带去当个零嘴用。
这次春猎,太皇太后和姑母她们都不去,只有太后,皇上带着后宫诸位公主;皇子连带个她一块去。
她今日穿了身浅褐色紧身勒裤便装;外围绒毛貂皮大衣;英姿飒爽又娇俏明丽,前去正殿给姑母拜别,惠太妃看见,频频点头;“这身好看!”
而后召她上前,叮嘱:“我儿,去了要注意安危;你自小没学过骑马;别学得那些男子骑射猎杀;就待在帐篷里陪太后娘娘说话;或者和几位小姐妹采摘些野果便好。”
柴未樊点头;“樊儿省得。”
“同二公主一道吗?”
“还有洹河公主。”
惠太妃恍然;“洹河公主初来乍到;你多看顾点也是应当。”看柴未樊面露迟疑和踌躇,她心中明了,轻笑,道,“姑母知你心有顾虑,只是不管两国情势如何,你们交好只是小姐妹的情谊,别人不会放在心上。”
柴未樊愉快地弯起嘴角,笑:“樊儿知道了。”
看着天色不早,惠太妃带着她前往寿安宫行跪别礼,到了那里,二公主和洹河公主都已经到达,洹河公主还调皮地朝她眨了眨眼。
洹河公主身边站着一位器宇轩昂,高大威猛,留着髻美人须的青年男子,想必就是她大兄了。
太皇太后也没什么好交代的,只让他们注意自身周全,切莫因好大喜功而枉顾自身,众人立正端严,恭敬应道:“谨遵太皇太后娘娘教诲。”
点香告敬上天和祖宗,列明杖,训明句。
随后,明黄仪仗起,太监宫女排成长龙涌动向前,柴未樊同洹河公主同乘一个轿撵,刚进去,洹河公主便挽住她的胳膊,说:“哇,好华丽壮观,我们那里出去打猎是常态,通常是招呼一声,带上弓箭长矛便浩浩荡荡去了。”
柴未樊笑笑,解释道:“我朝规矩比较严整。”
“看的出来,我在直英宫待这段时间,姑姑和嬷嬷们教了我许多规矩,坐要有坐样,睡要有睡样,就连吃饭也要讲究入筷半分,不品九饱。”
“习惯便好了。”
“怪不得贵朝贵女仪态万千,优美动人,我进入这里,一路见过不少贵女,她们无论性情如何,言行举止皆像,像”她凝神思考,片刻,抚掌惊叹,“就像你们这里的诗一样引人入境。”
卷碧和听晴皆捂唇而笑,柴未樊摇摇头,“我只看出来福朵你的大郦话是越来越好了。”
洹河公主眉眼弯弯,“来这里后,我也不断学习呀。”
“这样挺好!”柴未樊点头。
两人交谈间,已经出了皇宫。
京卫已经提前将御道戒严,一路安静整洁,无一人,也无一片碎屑,只有两旁的酒楼不时露出两个脑袋观望这种盛景。
洹河公主掀开车帘,惊叹,“这里的贵人跟端坐在高山上神庙里受人供奉的菩萨一样。”
“公主,慎言!”被派送到洹河公主身边的一个宫女,名唤木槿的低声警告她,“这些话切不可再说。”
洹河公主放下帘子,不好意思,“抱歉,我又说错话了。”
柴未樊看眼那名宫女,没吭声,过了会,转移话题,问起她家乡的风俗,洹河公主重新恢复生气,立即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柴未樊觉得浑身要散了架,洹河公主也扒着帘子将景象都看遍,正靠在她身上无聊发呆时,围场总算到了。
被卷碧和听晴小心搀扶下了马车,柴未樊半依靠在她们身上,来回走了好一会才觉得好些了。
洹河公主倒没什么事,她跟在她身边乱晃悠,笑:“你们这些贵女虽然动作优美,衣着华丽,但身子实在太弱了,这点颠簸算的了什么。”说着,她蹦跳两下,十分皮实,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
柴未樊笑得虚弱,“你说的对,回去后我要多加锻炼。”
“这才是嘛。”
两人说着,一个小太监走过来,对二人行礼道:“姑娘,洹河公主,安置点就在前面,小的带你们过去。”
“好。”
柴未樊她们跟着他缓缓朝那边走去,小太监将她们领到两个矮墩墩的帐篷跟前,说:“相邻两座便是姑娘您和洹河公主的帐篷,还请二位主子简单收拾下,随后奴才带两位主子去皇上那里。”
柴未樊眺望四周,都是跟她们帐篷差不多规格的帐篷,一个个矮墩墩,圆鼓鼓,延伸数里,而最中央有两座最为华丽高大的帐篷,想必就是皇上和太后的所在,单看她们的所在,离中间最高大华丽的两座帐篷还挺近,这时候,正好长公主和二公主一前一后走了过来,她们的帐篷也在附近。
长公主微笑点头,二公主直接欢喜地跑了过来,“樊儿,你还好吗?”
柴未樊笑得勉强,“我还好,你怎么样?”
二公主摸摸屁股,同样笑得勉强,“我也还好。”
与二公主简单交流了下,便各自告辞进帐篷休息,帐篷里面空间不大,一张地铺床,一套矮桌椅,两个放置行礼的木箱子便没了,这时候太监们陆陆续续将马车上的行礼搬进每个人的帐篷,柴未樊也很快收到了行礼。
她这次来只带了卷碧和听晴,姑母还想让她四人都带上,不过后来打听长公主和二公主都只带了两人,才也让她只带两人。
听晴边收拾东西,边说:“姑娘,这里清冷得很,也不知道晚上会不会冷,虽说带了炭盆,但总挡不住外面凛冽的寒风。”
柴未樊双手套在袖子里,绕着帐篷走了一圈,说:“晚上四周会点起篝火,不必担心寒冷的问题。”
卷碧笑:“奴婢还是第一次住这种地方,说来还挺新奇。”
柴未樊笑笑,又说:“晚上你们二人便跟我挤在一处,相互取暖。”
卷碧,听晴二人皆点头,“好,听姑娘的。”
她们两人收拾着,柴未樊无聊便掀开帘子四处走走,外面宫女太监侍卫来回匆忙,脚步不停,间或几个身着富贵的主子穿行而过,四周空旷萧瑟,仔细一看,树梢上仿佛隐隐冒出几许青色的芽芽,她站在地上,仿佛站在天地连接之处,一时心潮澎湃,情难自忍。
怪不得有那么多寄情山水的世外君子不愿入朝为官,这等巍巍壮观阔景平常实在罕见。
里头这遭住着公主,世家大族贵女等身份贵重之人,再往外就是身份地位稍次一级的人家,她缓缓朝外走去。
逛了会,松散会身子,柴未樊揉揉眼睛,准备回去。
“四妹妹!”
柴未樊转头,愕然,“大哥。”
柴付岑缓缓走过来,笑得一脸温和,“就知道你在,我转了一圈,总算见到你了。”
柴未樊仍有些回不过神来,“你怎么来了,大哥?”
“不止我,娴姐儿也来了。”
大姐?柴未樊的面部表情恢复平静,礼貌一笑,“没想到大姐也来了。”
柴付岑察觉到她猛然变冷淡的表情,讪讪一笑,急急关心道:“你怎么自己在外面逛,带了盛盏和卷碧吗?”
“带了卷碧和听晴。”
“哦。”柴付岑点头,他听说四妹妹进宫之后,姑母赏给她两个大丫头,那个听晴想必就是其中之一。
他转身,指着不远处一个帐篷说:“我就住在那里,你有事便来寻我。”
柴未樊点点头,“好的,我的帐篷在那里,大哥如果有什么事,也可以让身边的小厮过来找我。”她指了指里面的帐篷。
“好。”
跟大哥告别,柴未樊回到帐篷,卷碧和听晴已经将东西收拾好,桌上也摆上了一套茶具和两盘糕点,见她回来,卷碧立即倒上杯热茶,给她端过来。
柴未樊接过,浅浅品饮,听晴刚上前预备把她的大衣脱下来,一个小太监就急匆匆跑进来,麻利跪下,说:“姑娘,皇上召集众人集合。”
中间最高的一顶帐篷前,大片空地上井然有序聚拢着一堆堆人。
一个明丽大方的少女站在某个角落,正同围在她身边的几位女子交谈。
“娴儿,你这对珍珠耳坠可真好看。”一个个子稍矮的女子盯着那对圆润耀眼的南海珍珠耳环,羡慕道。
柴未娴矜持又得意地昂起头颅,温婉一笑,“这是姑母送给我的。”
“南陵那位姑母吗?她可真疼你”矮个女子还未说完,便被一个高个女子撞下,打断了她的话,“你说的哪里话,这种南海珍珠耳环一看就是御赐之物,怎么会是南陵姑母,肯定是宫里的惠太妃娘娘送的。”
矮个女子立即投以更加羡慕的目光,“娴儿,娘娘可真疼爱你!”
柴未娴掩唇轻笑,“那是我姑母,自然疼爱我。”
高个女子同样羡慕,“不仅如此,听说你与何府二公子定亲了,何二公子家世显赫,本人又是人中龙凤,娴儿你当真好命。”
矮个女子立即接道:“娴儿是惠太妃娘娘的侄女,一向深得宠爱,说句僭越的话,当今皇上是惠太妃娘娘养大的,算是皇上的半母,拐着弯来算,娴儿与当今皇上还沾点亲呢,身份如此贵重,与何二公子结亲正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柴未娴被她们吹捧得飘飘欲仙,嘴角的笑怎么也绷不住,提到未婚夫,女子的矜持娇羞心思占了大半,不禁侧身羞恼,“好了,都住嘴。”
“嘁,”身旁缓慢行过两位贵女,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眼神傲慢地扫了她们一眼,轻嗤,“不知所谓!”
恰好这时,柴未樊与洹河公主,大公主,二公主缓慢走来,几人谈谈笑笑,面容明媚。
那位贵女看过去一眼,轻笑:“被太妃娘娘宠爱的真正贵女在那边呢,一个跳梁小丑,净往自己脸上贴金,也不怕笑掉大牙。”
“你!”柴未娴气得脸蛋发白,双拳紧握。
另一位贵女拉住同伴,悄声劝道:“好了,何必多惹是非,不管得不得娘娘欢喜,总归是柴府的嫡姑娘。”
那位贵女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第六十八章()
柴未樊和洹河公主她们走到帐篷里面;给端坐在上方的太后娘娘请安。
“参见太后娘娘(母后)。”
太后慈祥的声音传来,“快起来;你们姐妹好久没见面了吧。”
柴未樊抬起头,就见太后身边围着许多衣着华丽简便的少女;其中一个赫然正是许久不见的宝阳郡主;上次她们见面还是年宴时,而且那时候她一直跟姑母待在一块,她一直跟太皇太后和大长公主待在一起,两人并未直接接触;自然就没发生冲突。
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此时她淡淡扫过来,目光隐见仇恨,不过来之前被大长公主专门过,她硬是按捺住了自己冲动的性子;没直接上来甩她两耳光。
母亲说,若是之前,任由她出气;永和宫又算什么东西;但现在形势比人强;日后说不定她都要看那边眼色行事;所以让她控制住自己的性子;直到能完全发作出来的一天。
她冷冷转过眼;假装没看到她们。
长公主嘴角扬起抹灿烂的笑容;走上前,一把挤开宝阳郡主,牵住太后的胳膊,撒娇:“母后,你不知道这一路,阿书要被马车颠坏了。”
被挤开的宝阳郡主脸色陡然变青。
太后心疼地拉起她的手,说:“身上没事吧,一会让嬷嬷给你看看,别起了淤青。”
郦蕴书脸蛋一红,本想气气宝阳郡主,却不想母后说出这种令人羞的话,她扭身不依,“母后,只要喝点母后这里的浓羊茶,书儿便没事了。”
太后点点她的俏鼻,“你啊,原来是惦记母后这里的浓羊茶呢,一会回去时让时露带回去点。”
郦蕴书扬起笑脸,“谢谢母后,还是母后最疼我了。”
她眉飞色舞,精彩奕奕,斜向宝阳郡主的目光得意又嘲讽,太皇太后那里,她可能争不过宝阳,但是太后这里,她绝对是太后娘娘最疼爱的女儿。
柴未樊垂头暗笑,长公主时而撒娇小性,时而严厉威严,时而又温柔体贴,当真是个八面玲珑的女子。
相对比,二公主就逊色多了,她站在柴未樊身边,好似不是一国公主,别说跟长公主相比,就是比那些围在太后身边的世家贵女都要疏远。
好在太后是个和气慈爱的性子,也没忘记她,叫她上前的同时还叫了柴未樊和洹河公主,拉住她们的手交代,“阿书和洹河都学过骑射,哀家不阻拦你们小女孩出去玩,只是切记照料自身周全,身边一定要跟着保护的人,至于樊儿和阿采,你们都不曾学过骑射,就老老实实呆在哀家身边,不要随便乱跑。”
柴未樊她们齐齐应是。
她们在帐篷里说话,皇上则在外面呼应士气,柴未樊打量遍帐篷,居然没发现郦满萤的人影,依她的身份和郦至惑现在的地位,肯定会有她的名额啊。
为什么她没在这里?
怀着这样的疑惑,等皇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