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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年-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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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这又是怎么回事?我以为他妈妈在他小时候就不在了。“纪晓彤彤追问。
  程朗喝掉杯子里的水,坐在了沙发上。当着潘希年的面,把费诺的家事简单地说了一遍——费诺的父亲一直在教育局工作,退休前做到局长,是一个非常廉洁谨慎、爱惜名声到刻板的人。在费诺十岁左右,费诺的母亲辞去工作从商,大概是赚了大钱吧,这本来是好事嘛,但他受不了外人对他们家家境的猜测和指点,执意和妻子离婚,断绝费诺和母亲一切往来,也从来不让他们联系。费诺的母亲本来好强,身体也不好,没几年就去世了。但就是这样,费诺的父亲也没有让费诺去参加葬礼。自从这件事情之后,费诺就和父亲生疏了起来,再后来费诺大学毕业后去德国留学,毕业之后留在德国工作了两年,本来短期内是不打算回来的,忽然有一天接到老爷子的电话,说年纪大了,要求他回国工作。费诺是家里的独子,就辞去了德国的工作,按照父亲的希望在T大找到教职,但冷淡疏远的父子感情,却是再也难以弥补的了。
  说完往事程朗叹气:”希年,费诺读大学的时候受了你爸妈很多的照顾,学业上、生活上都是这样,某种程度来说,你们家,甚至是我家,都比他自己的家更像个家。他家这个老爷子啊……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好像是石头里面出来的人,只要名声,老婆、儿子都不要的。当年费诺要去德国念书,他怎么都不同意,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说出国影响不好,怕人说闲话,最后也是潘老师大力坚持,这才定下来的。“我都说到哪里去了……说远了……”程朗看着若有所思的潘希年,又说,“希年,晓彤不管和你说了什么,程大哥也有几句话想说。我看你,还是当年那个一点点大的小姑娘,你是潘老师的女儿,就像是我的小妹妹一样,而费诺是我认识快三十年的朋友,我自问可能对他的了解比他自己都要深一些。我是不看好费诺和你的,你太小,而费诺责任感太强,勉强或是仓促在一起,对你们都是个痛苦。但你已经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主见了,你可能会觉得我说的对,也很可能觉得不对,但不管怎么样,现在的你还是学生,还不能自立。就算和费诺一起——如果你真的坚持,费诺也许根本抗拒不了你——无论对你还是他,都会带来伤害,名誉上的,道德感上的,甚至实质的更可见的伤害。这也是为什么费诺拒绝你,他自认对你有责任,因而始终在尽全力让你不受到任何的委屈和伤害。所以不管你作什么决定,路怎么走,我希望你能先想一想这一点。”
  程朗说得郑重,潘希年听完,亦是同样认真地答应:“我一定会。”
  先不要急着答应,真的事到临头了,能想起来,就算是我这些话没白说了。“程朗挥挥手,”你们继续说吧,说清楚摊开了拉倒。我上楼睡了。“等客厅里又一次变回两个人,潘希年才觉得已经再没有谈论费诺的力气了。她倒回沙发上,低头沉思,而纪晓彤看她这样,也收住了话端:”今晚说的已经太多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想你也明白我,还有程朗,今天晚上和你说这一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希年,不要急,也不要害怕,耐心再等一等,给自己点时间,也给费诺点时间。“指着茶几上的果盘,纪晓彤又说:”希年,我一直觉得费诺像山竹这种水果,外表是坚硬的,但一旦打开,内里却柔软而甜美。对了,你听过那句话吗,人生的一切智慧,都蕴涵在‘希望’和‘等待’之中。“希望……等待……”在心中反复默念几次这两个词之后,潘希年的眼睛又一次被点亮了,仿佛有最美丽的宝石蕴藏其中,“晓彤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
  纪晓彤弯下腰来抱了抱她:“傻孩子,你和费诺都是身在局里久了,又只看得见对方,看不见自己,一时都迷路了而已。我们做了这么久的局外人,要是这个时候再袖手旁观,那就太说不过去了。希年,你要知道,无论是我们,还是费诺,都希望你得到真正的幸福。”
  嗯……“纪晓彤和程朗的那一席话,好像寒冬二九天的一盆冷水,彻底地浇醒了潘希年。再回想这几年来费诺的种种举动,当初那些并不明白的迷茫也都渐渐清晰起来。每一件事,费诺的每一个举动,此时也都找到了因由——当初的自己被过久的追逐和单方面的绝望迷住了眼睛,竟把一切指向了相反的答案,现在想想,是多么可笑。
  幸好,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幸好,一切还不太迟。
  幸好,他们都没有放弃彼此。
  尽管知道了一切,潘希年并没有急着找到费诺去证实什么,相反,他们的相处仿佛回到最初的时候,平静怡然——潘希年时不时回家吃饭,和费诺心平气和地说一说彼此的近况,不知不觉就是一个下午。费诺对这样的变化至少在表面上没有任何的异议,但潘希年发现,当自己也平静下来之后,才能感觉到费诺也会常常悄然凝视自己,又在自己有所觉察后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正如当年她所做过的一切;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融洽温暖,但又有什么是不同的,那些最细微处的细节被潘希年越来越多地捕捉到,她也不说,就这样平静又满足地等待与希望。
  接下来的这个学期,潘希年和费诺也都忙碌起来,费诺长时间地不在学校,而潘希年选了十多门课,每天穿梭在各个教学楼和不同的自习室里。尽管这样忙碌,尽管和费诺见面的机会少了,但潘希年又是安定的,她知道自己一步步脱离往昔那个柔软、固执、愤怒的”小女孩“的茧,逐渐成长,也必然有羽化的一天。
  暑假时她找了一份市博物馆的实习工作,也答应费诺搬回家而不是像上个暑假那样住校,在工作开始之前,费诺先一步去了西班牙,参加一个学术会议,顺便回德国看望导师和朋友,半个月后回来。
  一切分明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前进着,潘希年一边工作,一边等待诺回来的日子,但就在费诺抵达西班牙没几天,她收到一封信,其中除了费诺亲笔写的信件,还有一张西班牙语的信件,以及一张返程机票的预订信。
  信上写的是——希年:
  我在西班牙遇见博士时的同窗,她新近安定下来,对方竟然是你父亲的学生以及我久违的师兄。他们听说你现在独自一人留在国内,极力邀请你来西班牙一游,以让他们有机会一尽地主之谊。
  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在巴塞罗纳会合(我想你看看这个城市),也许在马德里稍作停留,然后直接南下安达卢西亚——这将是我们最终的目的地。这一程里我的朋友Juana会一路同行,他们都是很有趣的朋友,我很想介绍你给他们认识。
  当年我初次来西班牙时,曾在塞维利亚和格兰纳达停留过一周,种种美妙的回忆至今想起依然愉快,如今旧地重游在即,希望你也在这里;而亲眼游历白城和赭城,相信也必然会让你留下美好的回忆。
  你的护照还是在书房的老地方,钥匙的位置也不变,随信附上的是杭兄为你写的邀请函,签证需要的其他证明亦已先行寄到大使馆。另有机票预订信一封,如果最终出发的日期有变化,上面也有联系方式。
  现在正是西班牙的初夏,白昼渐长黑夜渐短,而酷暑八月尚未来临,依然是值得前来的好季节。我曾答应你回国之后一起出门度假,现在临时改变目的地,希望不会让你觉得太过仓促和意外。
  我们都期盼着你的到来。
  祝好。
  费诺
  向西
  一下飞机,热辣辣的阳光立刻热情地吻住了每一个人的脸。
  现在还是本地时间的下午,在国内却已经是半夜,时差和长时间的旅行让潘希年难免有些疲惫,但比起即将见到费诺的愉悦和期盼之情,这点疲惫又不算什么了。她振作起精神,按照指示牌上的标记,顺利地出关取行李,然后推着行李车,走到了接机大厅。
  出口处围了很多人,各种肤色的面孔都有,潘希年在过来之前已经知道费诺这天下午有个研讨会,来接她的是费诺那个西班牙同学的弟弟,正踮着脚四处张望,一块写着她名字的白板跳入了眼帘。
  对方看见她朝着自己走过来,也是双眼一亮,热情地挥起手来。那是一个相当高挑的西班牙青年,有着一双烟绿色的眼睛,深褐近于黑的长发扎在脑后,面部轮廓深刻分明,是典型的英俊拉丁男人的长相。
  他用带着轻微口音的英语问她:”嗨,你是希年吗?“他无论是哪个字都发不准,听起来像”SINAN“。
  潘希年笑了,朝他伸出手来:”我是希年。谢谢你来接我。“他自我介绍说叫何塞,是胡安娜的弟弟,在萨拉曼卡大学念生物学,正逢学校放暑假,所以回了家,被大姐派出来接她。
  西班牙男人热情殷切起来有一种令人难以拒绝的魅力,何塞又是个健谈的年轻人,说起自己的家乡来更是滔滔不绝,恨不得在从机场到宾馆的路上一股脑地把这个美丽的城市向潘希年说尽了。
  这也是潘希年第一次的欧洲之旅,没想到一跑就跑到称得上欧洲最西边的国家。除了阳光、足球、斗牛,弗朗明哥和西班牙吉他等一系列零散的、乍看起来毫无联系的名词,她对这个国家几乎没有任何直观的印象。
  车里的冷气开得很足,但阳光还是可以从前窗里照进来,有点无孔不入又无处躲藏的意味。眼看着离老城越近,潘希年看着远方城市那高低起伏的轮廓线,正看得入迷,何塞说:”我们先去宾馆,然后你稍微休息一下吧,我们订了八点的桌子。“这晚饭吃得真晚。潘希年不免想。何塞大概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笑着一挥手:”欢迎来到西班牙,从现在请你要适应我们的作息了。其实我觉得九点更好,但是Dr。Fe说你刚到,时差还没倒过来,建议我们早点吃,太可惜了,你知道吗,在巴塞罗纳的第一个夜晚,应该是彻夜不眠的。你只有看过她的夜晚,才会真正爱上她。“为什么?白天不是更好吗?”
  何塞大笑,顺手拍了拍喇叭:“希年,欢迎你来到欧洲夜生活之都!”
  车一路开到老城,停在一栋白色的大房子下面。潘希年一下车,先被那美得惊人的建筑物本身震住了:一楼是精巧的廊柱,稳稳挑起这一眼看上去四五层楼高的建筑,明明精致的花纹和纹样无处不在,但毫无烦琐和夸张感,相反,显得非常优雅而和谐,下午四五点的阳光染亮白色大理石的墙面,整个建筑本身都像在发光。
  一直到进了大堂登记入住,潘希年发现自己的目光还是很难离开这酒店里的任何—件陈设和装潢,连天花板的吊灯都与众不同。何塞似乎也习惯了这种赞美和惊讶交织的目光,简单告诉她:“这是二十世纪初西班牙建筑师马特内尔的设计,酒店本身就是UNESCO的世界遗产保护建筑了。胡安娜的朋友们要是笫一次来巴塞罗纳,她总是推荐这间酒店,非常迷人,不是吗?”
  潘希年点头表示认同,看到这酒店外墙的第一眼,她就已经喜欢上了,这里,也正是这种美振作了潘希年,所有的疲惫和燥热都在瞬间烟消云散,她几乎是迫不及待要看一看她的房间了。
  这间名叫“弗斯特之家”的酒店连走廊都是美的,精巧的细节无处不在。费诺为她挑的房间临街,她一进门就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拉开白色的落地窗帘,几乎在同时,巴塞罗纳老城的风情,尽入眼底。
  送她进屋之后,何塞就先离开了,留潘希年一个人略作梳洗和整理。她冲了个澡,一扫长途旅行的困顿,换上一身轻便的浅色连衣裙,以抵御夏天伊比利亚半岛那过于璀璨热情的阳光。
  就算是吹头发的时候,她也不舍得离开窗前,几乎是贪婪地看着视线所能到达的最远处,看不出年岁但美得永不过时的建筑触目可及,各种缤纷而充满想象力的颜色一个个撞进视线来,她推开窗,听马路上人声鼎沸而上,这才依稀明白,为什么费诺在信里写着,“我想你看看这个城市”。
  梳好头之后,她下楼去和何塞碰头。后者正坐在大厅那酒红绒面的长沙发上上网,直到潘希年走到面前,他看见她纤细的足腕,才收起手机抬头,眼底闪过一抹清清楚楚的惊艳之色:“哦,你动作真快。”
  不想让你们久等。现在快六点了,不会太晚吧?“不会。刚才胡安娜还打电话来确定你是不是到了。他们开会开完了,正在从会场过来,时间还早,打算先去兰布拉大街坐一坐,好不好?”
  我第一次来……“何塞站起来领着潘希年往酒店大门走:”就是第一次来,才一定要去那里。有人说过‘如果这世上有一条路永不到头,就应该是兰布拉’,其实走过去也不远,不过还是开车吧,希望我们能找到停车的地方。“谁知道这话一言中的。过去的路上碰见堵车不说,好不容易顺着滚滚车流到了目的地,又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停车,不得不开出几条街再走回来。潘希年跟着何塞一起走街串巷,老城的街道就像是迷宫,下一个路口毫无预兆地出现在眼前,接着柳暗花明,熙攘的人流仿佛是魔法一般,陡然出现在眼前。
  七月的巴塞罗纳,六七点钟仍然是天光大亮,看不到一点夜晚即将来临的兆头。而兰布拉大街简直像一个巨大的露天游乐场,各种音乐声汇成一片,露天酒吧和咖啡座沿着街道两旁巨大的遮荫树摆成一线,完全不见首尾,街头艺人们也是各逞其长,到处都是人,但无论是站定的还是移动着的,每个人脸上都是自在愉快的笑容。
  潘希年早就一身是汗,紧紧跟在何塞身后,提高声音问:”他们在哪里?“何塞给出了一个西班牙语的单词,大概是餐厅或是咖啡店的名字,潘希年听不懂,又问:”你说什么?“他们在路的那一头,靠海的一边。”
  不同于潘希年的左顾右盼,到了此地的何塞简直是如入自家庭院,悠闲自得得要命。他时不时停下和潘希年一起看一场街头艺人的演出,或是在街边的老甜食店给她买一只柠檬味道的冰淇淋,他似乎熟悉这条街道的一切,热爱它的一切,也知道它所有的故事。
  这条大街本来就长,加上何塞的地主之谊十二分地尽责,潘希年越发觉得这条路果然永远也走不到头。但眼前所见的一事一物都充满了无限的欢喜和活力,渐渐地,她的脚步也放慢了下来,察觉到这一点的何塞对此看起来异常赞赏,笑着说:“这就对了,希年,你应该享受巴塞罗纳的节奏,别着急,这就是生活的一部分。”
  不足一公里的路程他们足足走了大半个小时,等潘希年感受到迎面而来的海风吹过汗湿的衣服,不由得重重吐出口气,都还没来得及说话,何塞就指着一个方向说:“看,他们已经到了。”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潘希年望了过去——不管有多少人在一起,她总是能第一眼就见到费诺。他黑了,似乎瘦了一点,头发倒是短了,配浅色的短袖衬衣和长裤,整个人反而被夕阳镀得金绒绒的;他坐在那里,和她所不认识的人聊天,对方不知道说起一个什么有趣的话题,一桌的入都笑了,费诺也不例外,撑着额头,眼角和嘴角都是毫无掩饰的轻松笑意。
  起先谁也没注意到潘希年和何塞的到来,直到何塞挥手大声叫胡安娜的名字,费诺一听到声音,也在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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