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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也不无道理。
上官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久久没有说话。
第二百二十章 长韵（）
过了一会儿，上官澈又微笑了。
她高兴就好，他没有权利要求她什么都对他坦白。
于是他接着讲课。
“春秋时期的第一位霸主齐桓公去世后，齐国内部开始大乱，次年，在宋国的国君宋襄公的协助之下，齐孝公得以坐上了齐国的王位。此时，楚国的楚成王欲趁机将势力往中原地区发展，宋襄公得知后不顾自己国家的国力尚弱之事实，想要与楚国争夺中原霸主之位。
于是，宋襄公极力要求齐国、宋国和楚国三个国家的国君汇聚在齐国召开诸侯大会，三个国家的国君同意于当年秋天在齐国会面。到了那年秋天，楚国、陈国、许国、蔡国、宋国、郑国和曹国的国君如约前来赴会，齐国和鲁国的国君找借口不来。这天，宋襄公不顾他人的建议，带着极少的随从、坐着简单的车而来，以为这样就可以得到诸侯们的信任。
在会场上，楚成王派人突袭宋襄公，将其擒拿了去，楚国的军兵趁机进攻宋国，可惜没有取得胜利。
在鲁国的鲁僖公的调停之下，楚国释放了宋襄公。
一年后，宋襄公为雪其耻辱，不顾公孙固和公子目夷的苦劝，毅然联合腾国、许国和卫国去讨伐当时臣服于楚国的郑国。郑国立即向楚国求救，楚成王于是亲自率领士兵们进宫宋国。
不多久，两军相遇在位于宋国边境的泓水。此时宋军扎营于泓水的北岸，楚军于是自南岸渡河。
宋襄公的谋臣子鱼得知后立即建议宋襄公派士兵渡河而击，宋襄公不肯，待到楚军全部渡了河之后，宋襄公又坚持等楚军完成了列阵之后才开始对战，结果楚军将宋军打得落花流水，宋襄公本人也身负重伤。
经过这一仗后，楚国的势力大增，其后数年间直往中原扩充疆域，势力曾达至黄河以北。而宋国在此战之后渐渐失势，从此再也没能在中原甚至那个时代发挥重要作用。
这便是著名的‘泓水之战’，宋襄公的这种战术思想也被称为‘宋襄之仁’。好了，月庭，为何泓水之战中宋襄公会败？”
江月棠答道：“我猜想他认为敌军尚在河中或还没有结成列阵时就进攻有失公平公正，所以他非得等对方准备妥当了才肯进攻，殊不知战争并非一般的比赛，战争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一场暴力搏斗，仁义道德在此时根本行不通，所以他会败。”
上官澈点头道：“没错，如果他不在那时坚持仁义，坚持‘先礼后兵’，楚国未必打得赢这场仗，也就不会有之后的逐鹿中原之事了。现在，我们又回到了兵法战术上，如果你是宋襄公，你怎么打这一场仗？”
江月棠斟酌了一下，答道：“在弓箭手的弓上装好火种，待楚军渡河渡至一半时命弓箭手朝他们的战船上不断地发射火种，以达到焚烧他们的船只的效果。待到烧得差不多了立即派士兵渡河去攻击他们，直到将他们完全击退为止。”
上官澈点头，接着又帮她复习了一遍先前学过的兵法知识。
不知不觉间天便黑了，上官澈遂结束了今天的讲课。
送走了上官澈后，江月棠回了房间，掏出那串相思项链来看。
她正看得入神时梅香走了进来，后者一看她脖子上的项链便将双眼睁得大大的，问：“少爷，那是谁送给你的？”
江月棠忙将之藏回了衣服里面，道：“一个好朋友。”
梅香便小心翼翼地问：“是农家小公子吗？”
若论对江月棠好，除了曙国那位二皇子之外就是农英雄了，可是无论是他们中的哪一位，赠送相思项链似乎都不是很妥当啊。
“不是。”江月棠摇头道，又立即转移了话题。
梅香见她无意于多谈此事，便只好作罢。
十月一日这天也正好是长韵公主的生日，也是她及笄的日子。
这天，宫里为她举行了隆重的及笄礼。
皇太后、皇帝、二孟太贵妃、二皇子和长安公主都在场。
十五岁的长韵公主在更换了发髻的式样后立即多了几分女子的妩媚，她本身的五官就很出众，如今在一身粉色的礼服的映衬之下越发如同那出水的芙蓉，让人一见难忘。
“长韵如今已及笄，皇太后得为她找个好人家了。”孟太贵妃道。
这是孟太贵妃首次主动关心长韵公主，皇太后听了淡淡一笑，道：“自然，不过也得遇到投缘的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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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澈点头，接着又帮她复习了一遍先前学过的兵法知识。
不知不觉间天便黑了，上官澈遂结束了今天的讲课。
送走了上官澈后，江月棠回了房间，掏出那串相思项链来看。
她正看得入神时梅香走了进来，后者一看她脖子上的项链便将双眼睁得大大的，问：“少爷，那是谁送给你的？”
江月棠忙将之藏回了衣服里面，道：“一个好朋友。”
梅香便小心翼翼地问：“是农家小公子吗？”
若论对江月棠好，除了曙国那位二皇子之外就是农英雄了，可是无论是他们中的哪一位，赠送相思项链似乎都不是很妥当啊。
“不是。”江月棠摇头道，又立即转移了话题。
梅香见她无意于多谈此事，便只好作罢。
十月一日这天也正好是长韵公主的生日，也是她及笄的日子。
这天，宫里为她举行了隆重的及笄礼。
皇太后、皇帝、二孟太贵妃、二皇子和长安公主都在场。
十五岁的长韵公主在更换了发髻的式样后立即多了几分女子的妩媚，她本身的五官就很出众，如今在一身粉色的礼服的映衬之下越发如同那出水的芙蓉，让人一见难忘。
“长韵如今已及笄，皇太后得为她找个好人家了。”孟太贵妃道。
这是孟太贵妃首次主动关心长韵公主，皇太后听了淡淡一笑，道：“自然，不过也得遇到投缘的才好。”
第二百二十一章 小镇（）
不过，大概大部分的父母在孩子长大后都会渐渐地感觉到孤单吧，毕竟子女有子女的天地，毕竟两代人之间总难免有些代沟，这便是规律，若总想着让孩子陪在身边，这未免太过自私，也不现实，所以皇太后转瞬便想开。
也好，日渐孤独的晚年正好利于她修身养性，皇太后觉得自己也该好好地修身养性了。
“如果你有心想组织家庭，母后会帮你物色，不过你才刚及笄，再过一两年也无妨。”皇太后抚摸着长韵公主的头温声说。
倒真的不是硬要长韵留在她身边，而是觉得长韵实在还太小。
皇帝女向来是不愁嫁的，只怕是没有遇到合适的而已。
长韵公主望着皇太后认真答道：“孩儿这个年龄也适合成家了，对于女孩子来说，及笄就意味着成年，像母后、哥哥、文武百官们，哪一个成年人的人生不是负重而行的呢？我没本事像母后这般母仪天下，更没本事协助哥哥治理天下，那么，我成年后能做的就是与一心仪之人成家，为他生几个孩子，把孩子抚养大，把他照顾好，把一个家操持好，这便是我在世上所能负的重了。”
皇太后觉得她这想法很有意思也有道理，便望着她问：“你为何觉得成年人就一定要负重前行？”
按理说，像长韵这种从小生活在衣食无忧的环境中的女孩是不太会想这样的问题的。
长韵公主迎着母亲温和的目光微笑道：“前段时间我到海边散步，见海上有一艘船，或许是里面并没有装什么东西的缘故，船只轻飘飘的，海风刮来时摇晃得十分的厉害，我便十分担心它的安全。而在距离它不远处有一艘装满了东西的船，因而在海风袭来时并无半点摇晃，依旧稳稳地前行着，当时我就在想——人生或许是应该有所负重的，到了成年时，更应该主动负重，不然风险会更大。”
她看了看母亲，发现母亲的嘴角含笑，便又继续说：“那些装在船上的物品就有如一份份的责任，我们多背负一份责任，底子就更稳，抵御风暴的能力也就越强，反之，如果不主动承担起责任，就好像一根轻飘飘的羽毛般，风起时根本无法把握得住自己的方向，就只有被风吹着跑的份了。”
“你说得对。”皇太后感慨地将她搂入怀中道。
前段时间长韵公主还说自己并不想嫁人，说要一直陪着她的呢，现在一及笄就想着哪天把自己嫁出去了，可见一个观念的转变会带来多么不同的效果。
不过这样也好，长韵公主这样的女孩就适合走传统的道路，而且她主动地承担起自己该承担的责任，这也是一个人心理成熟的象征。
皇太后微笑道：“那么，明天起母后帮你留意一下，看看哪家的公子与你合适。”
长韵公主的脸立即红透，含羞地点了点头。
长安公主尚小，对她们说的话似懂非懂，但是她心里多少还是明白的，因此她对自己说：“相夫教子这种责任我倒不喜欢，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更愿意像个男人一样带兵打仗，这样也算是负起责任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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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入农历的十月份，天气便变得凉飕飕的了，对于顾十八娘和方昭凡这种常年练武的女侠来说，走在路上时也得披一件中等厚度的外套了。
自从重出江湖后，‘日月流星刀’派的人便没有停止过在江湖上行走，他们到处行侠仗义和结交三教九流。
虽然才重出江湖几个月，但在江湖上已经有了一定的名声。显然，这跟‘日月流星刀’派的人二十年前就已经江湖上打下了好名声不无关系。
现在，他们分两路行走，一路由方昭恒带着，跟着他走的全是男弟子。一路由顾十八娘和方昭凡带着，跟着她们走的全是女弟子。方昭恒一行人一路由东到北，顾十八娘一行人一路由南到西，他们约定年底时在京城相聚。
这天上午，顾十八娘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叫千峰县的小县城，但见这里山峰林立，重峦叠嶂，放眼所见到处云蒸雾罩，只有山脚下才坐落着一些小镇。
或许是这里的地势和气候的缘故，这里的人极少种植庄稼，而是种植各种各样的草药，现在，当顾十八娘一行人进入这个小县城时，沿路所见的便是一片片的救心菜、鱼腥草、壮阳果、何首乌、紫苏、天麻、三七、人参、白芷、金钱草、益母草、八仙草、巴戟天、当归、甘草、金银花、夏枯草、八仙花、防风、决明子等等。
她们是通过一路问才得知有这么一个生产草药的小县城的，于是立即匆匆赶来。
顾十八娘决定在这里逗留几天，看看有没有办法寻得到一点关于致先皇死之药方的消息。
进得小镇上的一家小酒馆，顾十八娘一行人便挑了间靠窗的位置坐。
她们每人都戴了一顶帽檐很低的草帽，因此只要不抬起头来他人是看不到她们的容貌的。
但他人从她们的体态和动作及其装备都可以大概猜出她们乃练武之人。
“老板，来一盘烤羊肉、一盘蒸腊肉、一盘蒜炒竹笋、一盘香葱辣椒炒牛肉、一盘皮蛋、一盘醋溜大白菜、八碗米饭，一壶普洱茶。”顾十八娘坐下后跟掌柜道。
此掌柜自她们一进酒馆就殷勤地跟了过来。
这个小镇上很少看得见外面来的人，所以但凡来了外人这名掌柜都会特别的兴奋，更何况这次一来就来了八位。
“都记下来的，很快就能做好，各位稍等片刻哈。”掌柜一脸的殷勤。
见她们像是走了很远的路到来，掌柜便又朝顾十八娘微微俯头道：“这位娘子，不喝点酒么？我们这里有特别适合女人喝的女儿红、桂花酒、桂圆枸杞酒、梅子酒、洛神花酒和樱花酒。”
果然是深谙药理的地方，竟然这么小的一个酒馆里也有这么多品种的酒。
众人听了也不禁精神一振。
顾十八娘便问大家想喝哪种酒。
有人想喝女儿红，有人想喝梅子酒，还有人想喝樱花酒和洛神花酒，顾十八娘便将这四种酒都各要了三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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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打探（）
对于顾十八娘一行人来说，长途奔波后能吃到这么美味的烤羊肉和家酿酒实在是莫大的享受，因此很快便将一路的辛劳给忘却了。
梅子酒和洛神花酒都非常受她们青睐，所以她们喝完后又让掌柜各加了三斤，八个女子一人一碗继续慢慢地品尝着。
一时间，酒的香味便飘满了整个大厅。
此时虽然已是中午用膳时间，但大厅里除了她们这桌客人之外就只有靠近门边那里有一桌了。
又因为这八个女的都很能喝酒，因此不仅掌柜和店小二，就连门边的那一桌客人也时不时朝她们看过来。
显然，他们都在纷纷揣测她们的身份。
这些常年生活在这偏僻小县城的人虽然听说过‘日月流星刀’派，但却不一定知道她们的刀是怎么样的、装束上有没有别的标识。尽管不知道，但他们也能从她们的举手投足间猜测得出她们并非等闲之辈，因此，他们的眼神是好奇中夹着恭敬。
顾十八娘一行人也觉察到了他们的注视，不过她们依旧淡定从容地喝着酒。
见过大世面的人是不会轻易在人前露怯的。
酒足饭饱后，顾十八娘招手让掌柜过来。
掌柜立即小跑着过来，笑着问她有何吩咐。
顾十八娘问：“这里有专门配药的地方么？”
掌柜一听就乐了，道：“这位娘子算是来对了地方哦，千峰县别的不多，唯独配药的地方多。”随即他问：“这位娘子想要配什么样的药？”
“这小县城里所有的配药点你都知道吗？”顾十八娘不答反问。
掌柜愣了一下，笑答道：“不敢说都知道，但基本上比较出名的配药点我都知道的。”
顾十八娘于是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递到他眼前，道：“这药方你知道哪里有配的吗？”
掌柜忙将那药方拿起来看，但见里面一共涉及十种药材，除了有三味是比较好找的之外其余的都非常难找，而且，这些药材大多有剧毒。
“实不相瞒，这个药方我还是第一次见。”掌柜老老实实地道，说着他便将它还给了她。
“类似的药方你听说过吗？”顾十八娘又问。
方昭凡是隐约知道顾十八娘此举的用意的，因此她接口道：“或者你听说过有谁问起过这个药方吗？”
她这一句话倒是让这位掌柜立即眼睛发光，忙压低声音答道：“大概是去年春天吧，有一位外地来的男人问起过。”接着他又道：“问的药方里面的配方是与你们这张纸上的完全一样的。”
先皇不就是在去年春天过去的吗？
顾十八娘和方昭凡立即精神一振。
“我们里间说话。”顾十八娘对掌柜道，立即起身往一侧的房间走去，掌柜赶忙跟上。
方昭凡见顾十八娘没有叫上她，故不敢贸然跟去，便与另外几位弟子坐在原处静等着。
进得隔壁间，顾十八将一两白银放到桌面上，道：“你把那个男子当时的一言一行都跟我说说吧。”
见了这白银，掌柜心里要说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但为了谨慎起见，他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知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