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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巢壶皱了皱眉,然后凑近来悄声问:“因为江小公子?”
上官澈点头道:“嗯,他这两天病了,我打算大后天帮他将这两天的课程给补回来。”
龚巢壶略感失望,轻轻地“哦”了声,又好奇地问:“那小娃资质如何?”
提到江月棠,上官澈的眼神顿变温柔,脸上也随即露出淡淡的微笑,语带赞许地道:“一点即通。只要他自己肯努力,日后想必是个人才。”
见上官澈说到江月棠时一脸的欣赏和欣慰,龚巢壶又忍不住打趣道:“看来那小家伙很有福气!”
也不待上官澈回答他就转身了,道:“那不打扰你了,我们下次有机会再约。”
说罢,龚巢壶很快便消失在了右侧的园林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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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棠那天夜里便退了烧。
她便希望上官澈次日傍晚能来给她上课,但一想到甄慧媛已跟上官澈说好了下次来上课的日子是在大后天且想到上官澈今天可能已跟上头申请了调休,随放弃了派人去请他今天来的念头。
那就利用这两天时间来好好地复习一下先前的学习内容吧,江月棠对自己说。
于是次日她用过早膳便去了书房。
虽然是大清早,但气温已经很热了,江月棠才坐下来一会儿就觉浑身是汗,忙将薄棉外套给脱了。
梅香见状忙上前来道:“少爷才刚大病初愈呢,可别又着凉了。”
“没事,我呆会自己会穿上。”江月棠头也不抬地说。
梅香没有再说什么,安静地守在了一侧。
才看了几页书江月棠就觉心烦意乱,之后虽然强打起精神来看,却没怎么看得进去。
还有二十三天就到“六九赛”了,可谋略和兵法的知识她还没开始学呢,而且棋艺也才学了五分之二,这如何了得?
江月棠越想越心慌,便坐立不安起来。
她的胸口像被压了块大石般沉重,快要喘不过气来。
即便外面日朗天青、风平浪静,但她依然感觉到了无处不在的呼啸风雪。
她对自己的现状无比的担忧,便忽然有种大难临头般的惶恐不安,又深感自己的渺小、无能,仿佛随便一点尘埃、一只飞蛾都能轻易地致她于死地。
不行,她不要活在这般惶恐无助的感觉当中,她必须得牢牢地主宰自己的命运。
她必须得尽快强大起来,她知道只有自己足够强大了才有底气面对即将到来的挑战。
但她现在跟其他五岁的小娃一样,并无任何过人的本事。
但是,无论是家庭原因还是使命的缘故,她都决不允许自己平庸无能。
于是,这个才五岁的小娃做了个惊人的举动——让梅香将江传雄书架上所有关于棋艺的书都搬到书桌上来。
梅香赶忙摆手道:“少爷,棋艺类的书加起来足足有两百多本,你两天之内如何能看完?再说了,你还病着呢,要是夫人知道了恐怕又要生气了。”
已经下定决心的五岁小娃却无比坚定地说:“娘亲若怪罪起来时我自会解释,你只管把书都搬到这里来便是。”
这小娃虽然看起来那么小,说话时的语气却透着无比的威严。
梅香没了办法,只好战战兢兢地去搬书。
两百三十三本关于棋艺的书不多久便全摆在了江月棠的眼前。
江月棠先选了几本适合入门级看的书出来,再逐字逐句地理解,并在棋盘上走出相应的棋形来。
到晚上时,小家伙弄懂了围棋的‘立’、‘挡’、‘并’、‘顶’、‘爬’‘冲’、‘镇’、‘挂’、‘夹’‘跨’和‘挤’的走法。
但是,当她用完晚膳后又发起了高烧。
甄慧媛这晚便整晚守在她的榻前照顾。
夜里,江月棠醒了过来,一眼便看到了挨着自己躺但并没有入睡的甄慧媛,忙说:“娘亲快去歇下吧。”
她不希望甄慧媛整夜守在她的身边,一来怕她的身体吃不消,二来感冒有一定的传染性。
甄慧媛抚摸着她鬓角的几缕发,柔声说:“没事,娘亲今晚想陪着你。”
她现在只有她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了,如何敢疏忽?
小家伙这才往里面挪了挪,以便腾出更多的地方给甄慧媛睡。
第二天早上,小家伙的烧又退了,但甄慧媛为免她再次发烧,强制她躺着歇息。
江月棠无奈,只好乖乖地躺着。
到了下午时,小家伙便怎么也不肯再在床上躺着了,于是便请求甄慧媛准许她到书房去学习。
甄慧媛无奈又欣慰,便郑重嘱咐道:“只许学习一个时辰哈。”
小家伙忙说“是”,提着袍摆便往书房跑。
看着小家伙渐跑渐远的身影,甄慧媛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以江月棠这次发烧的程度,少说也得在床上休息两三天才行,然而江月棠总是才歇息半天就好转了。
或许正是她这股对待学习的劲头和顽强的精神力使得她能比一般人康复得快吧,甄慧媛在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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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乐小惠的平安符和笺十七的香囊,么么哒( ̄ˇ ̄)
第四十三章 为娘()
这天下午,江月棠弄懂了围棋的‘拆’、‘逼’、‘封’和‘对杀’,正当她想继续往下学时甄慧媛进来了,微笑道:“你身体尚未全好,不能太拼命。”
说罢便将她抱了起来。
江月棠只好乖乖地跟着她回了凤凰居。
简单地吃了几块糕点和喝了一杯菊花茶后江月棠回房歇下。
这一躺下,江月棠才感觉浑身像散架般的累,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半梦半醒间她听到有人提到‘上官澈’三字,赶忙睁开了眼睛。
她侧耳倾听,听出是陶老夫人和甄慧媛在客厅里谈论她的老师。
由于她们说话的声音极低,她只隐隐约约地听到几句。
其中有谈到关于她的课的事。
她忙起身下床,披上一件外套便走了出去。
见她已醒来,陶老夫人笑着将她抱起,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说:“你老师方才派人送了封信来,说他明天沐休,会一早便来教你,且会教到很晚,让你今晚要休息好。”
上官澈的话让她不自觉地想起江传雄来,她甚至觉得他们说话的语气和态度都有几分相似。
得知他明日会来,小家伙不禁雀跃,忙笑着点头道:“好。”
陶老夫人便对甄慧媛说:“这上官大人做事倒是挺稳妥的。”
“嗯嗯,”小家伙接话道,又说:“他教得也很好。”
“看得出来你很喜欢这位老师呢。”陶老夫人笑眯眯地说。
小家伙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但甄慧媛的表情却变了变。
夜里,甄慧媛来与江月棠同睡,轻搂着江月棠问:“孩子,虽然你还小,但阿娘还是想将一些成年人该懂的道理告诉你,毕竟你早些懂得对你也有好处。”
江月棠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便朝她微微颌首。
甄慧媛斟酌了一下,轻声道:“你对上官老师的那种喜欢。。。。。。很大程度上是你想像出来的,并非是男女之间那种感情。”
小家伙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神色略显尴尬。
她确实很欣赏上官老师,也很喜欢和他呆在一起,但仅此而已。
“我知道。”小家伙说,垂下了眼帘。
“孩子,你还太小,不知道大人是怎么想事情的。”甄慧媛摸着她的头说,语气温柔而慈爱。
“我有些时候也知道。”小家伙不甘心地说。
甄慧媛微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说:“孩子,由‘一见钟情’而发展起来的感情确实很美好,但并不表示两人就适合在一起。当某天你把双方的各种真实情况加起来考量,你可能会发现两人之间根本不可能。”
“哦。”
“说这些也许有些让人扫兴,但事实确实是这样——往往那些一开始就给我们留下极好印象的人到后来却与我们的现实需求越来越远。”
“为什么?”
“我想可能是因为我们一开始时都喜欢把对方想得过于理想化了,然而一旦深入地了解后却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也有一些越了解越喜欢的呀,比如您和阿爹,不就是处得越久感情越好的吗?”小家伙说。
“当然也有,但这得分情况,”甄慧媛说,接着她道:“上官大人如今已二十有二了,已到适婚年龄,想必这几年内就会娶个门当户对的女子为妻。而你还那么小,且还得以男子的身份当谋士,日后还要角逐首辅之位,你走的是完全无法与他的个人幸福相契合的路。”
小家伙不做声。
甄慧媛便将她搂紧了几分,温声道:“这些话娘亲本不应该对这个年龄的你说的,但你现在的情况特殊,这些事情的边界还是早些知道为好。”
小家伙点头道:“好的,”又说:“娘亲别担心,孩儿有分寸。”
“那就好。”甄慧媛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说:“日后,你在上官老师面前要有学生该有的样子,也不要轻易地让老师抱你或靠你太近。”
说这话时甄慧媛的表情十分的严肃。
那天,当她发现上官澈抱着江月棠时就很不安,若不是因为江月棠当时发着高烧,她肯定是会上前去阻止的。
小家伙点头。
次日,天刚蒙蒙亮时上官澈便来到了。
这一次,垂花门里没有出现江月棠。
上官澈微微一顿,随即继续往前走。
甄慧媛已在客厅里等着他了,笑眯眯地说:“上官大人来得真早!”又问他有没有用过早膳。
得知他已用过早膳,甄慧媛道:“那上官大人喝杯茶再开始讲学吧。”
说罢又让人去知会江月棠,让她先到书房那边等着。
上官澈喝过一杯茶便匆匆地去了书房。
才两天没见,他十分想见那小娃了。
见上官澈进来,江月棠忙朝他行礼。
上官澈半蹲下来望着她问:“身体可好了些?”
“好多了。”小家伙说。
上官澈又伸手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小脸,说:“那就好。”
小家伙想起昨晚母亲跟她说的话,又见梅香一直朝他们紧盯着,脸上的表情便有些僵硬。
上官澈立即感觉出来了,他忙松开摸她脸的手站起来,温声道:“好了,月庭,我们开始吧。”
小家伙赶忙坐到自己平时坐的位置上。
由于她人太矮,凳子太高,所以她每次都得爬着上凳子。
上官澈见她爬得费劲,还是忍不住伸手抱了她一把。
梅香的表情立即变得有些古怪,但一想到上官澈这是在帮江月棠,便没敢说什么。
坐定后,江月棠将自己前两天自学的内容跟上官澈讲了。
上官澈大为惊喜,赞叹道:“这样我们的进度就可以加快了,不过我还是得考考你,看看你是否理解正确。”
“嗯嗯。”
上官澈便让她摆出一个‘立’的棋形并解释其特点。
江月棠遂用黑白棋在棋盘上摆出一个棋形,然后紧挨着原有的两颗黑子下一子,道:“在紧挨着己方的棋子向下或向边线方向行棋的走法叫‘立’。”
上官澈点头,又问:“围棋的‘长’也是紧挨着己方的棋子下子的,它们的不同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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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目光(强力新书赏加更)()
“‘立’通常向下或向边线走,‘长’虽紧挨着己方的棋子下子,但方向却不一定是向下或向边线。”小家伙答道,忽然又像想到什么似在棋盘上摆出另一个棋形,问:“老师,像这种走法究竟应该叫‘立’还是叫‘长’呢?”
上官澈一看,不由得暗暗佩服她的洞察力,遂解释道:“这一步棋既可叫‘长’也可叫‘立’。”
“为何会这样?是无法区分开来吗?”小家伙仰头望着上官澈问。
上官澈点头道:“是的,由于‘长’和‘立’的差别非常微小,故在某些棋形里无法严格区分,因此在这种情况下两种叫法都通。”
“哦。”
接着上官澈让她讲解‘镇’的棋形。
小家伙遂将两颗白子放在同一路上并使之隔着几个空格,然后在它们的中间部位放下一黑子,接着她在与黑子相隔一路且朝向中央地带发展的正前方放下一颗白子,道:“这颗白子相对于这颗黑子来说便叫‘镇’。”
上官澈点头,温声问:“看出‘镇’的作用来了吗?”
小家伙歪着头想了想,道:“用来阻挡住对方往中央地带发展。”
上官澈笑着说:“没错!‘镇’就好比挡住要塞不让敌军再前行的军队,是削减对方势力的重要手段,也是防御意识和攻击意识皆很强的一种行棋方法。”
接着上官澈让她继续讲解她前两天自学的行棋方法。
小家伙便一一讲解并摆出棋形来。
上官澈发现她除了对一些细节的理解不够透彻之外基本上没有问题,不禁大为惊叹,便忍不住赞了她几句。
“老师过奖了!”小家伙忙说。
上官澈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守在一旁的梅香的眼神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这上官大人也真是的,怎么老是摸少爷的头呢?梅香嘟着嘴在心里道。
甄慧媛让她严密盯着上官澈和江月棠,并让她但凡发现他们之间有过于亲昵的举动时就汇报给她,然而摸摸头、拍拍肩这些动作毕竟不算过分,而且看得出来上官澈是真的很喜欢少爷,那究竟要不要跟甄慧媛汇报这些无伤大雅的小细节呢?梅香自己也有些拿不准主意。
上官澈何等聪明之人,当他发现梅香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看时便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了,因此在给江月棠讲课时尽量不靠江月棠太近,然而有些时候他实在太高兴,便会不自觉地靠近并摸摸江月棠的头。
每当他这么做时梅香的心里都很不满和紧张,便忍不住以轻咳做提醒。
上官澈装作没听见,但他还是主动将位置挪了挪,以便能距离江月棠远些。
上官澈在棋盘的同一直线上摆上四颗紧紧相连的白子,接着在它的左右边各摆上几颗黑子,然后在与那四颗白子紧挨着的平行直线上放下一白子,对江月棠说:“这最后一颗白子的走法叫‘刺’,目的是给黑子造成紧迫感并伺机破黑子的眼。”
“嗯嗯。老师,它跟‘镇’的走法很像呢,只不过‘镇’是隔一路‘刺’是紧挨着的。”小家伙说。
“没错,所以‘刺’的走法会让对方感觉十分的紧迫。”上官澈微笑颌首道。
说罢,上官澈用两颗白子和一颗黑子摆出一个直角(黑子下在直角处),然后指着攻向直角处那颗黑子的白子对江月棠道:“这颗白子的走法叫‘托’,特点就是从外部往角内攻,以便攻占角内的领域。”
江月棠点头。
上官澈随即又在原棋形上摆上大量的黑子和白子,然后指着其中一颗黑子道:“这颗黑子的走法也叫‘托’,它可以有效将两块处境危险的棋块给连接起来,以抵御敌方的攻击,所以也可称之为‘托渡’。”
“黑子也因此而增强了自己的战斗力。”小家伙说。
“对。”上官澈边说边摆出一个新棋形,然后让江月棠用‘托’的方法来攻下一角。
小家伙盯着那棋形看了片刻,然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