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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杨从我身边走过,到客厅里的阳台上,摆弄了一下放在阳台上的那两盆花,又转回头来说,是应该有个人在你身边好好照顾你了。我也跟了过去,阳台上有细微的风,吹得我心旷神怡。白杨小声说:“只可惜,那个人已经不可能是我了。”
我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现在的心情是波澜不惊,我并不觉得我需要被好好照顾,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我谁也不想要,我只想一个人,独享余生。
他见我没搭腔,便很聪明地转移了话题。他说今天来是有件事要告诉我,我问他什么事,正在这时候我妈端着菜碟走出来,叫我们过去开饭。我们俩望了望彼此,也就走过去坐到餐桌上了,在吃饭的时候白杨尽显自然,在我妈面前也开始毫不拘束,还一个劲说我妈做得好吃,好久没吃过家里人做的饭了,对这句话,我和我妈都没有回应,我也不知道我们算不算亲人,不过我们谁都没有提起谢今生,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对不起。
关于这句对不起,我的猜测有很多种,白杨可能在责怪自己当初帮助谢今生和我分手,他没想到我会结局这么惨。不过他也有可能是在责怪自己的出轨和背叛,害得我们都走上一条不归路。抑或是,他根本就没有那么高的觉悟,他只是抱歉他不知道我失去了孩子,和谢今生分开这件事情。
反正无论他的这句对不起是指的是哪件事,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值得原谅的一句话就是对不起!
晚饭后白杨提议要带我出去走走,老待在家里会被闷坏,我望了望我妈,她点点头,我便随着高白杨下楼,下楼的时候白杨笑了笑说:“淙淙,你变了好多。”
我也笑,我说:“是吗,我哪里变了?我怎么没发现。”
白杨说:“你变得不爱说话了,以前在我面前多贫啊,说话跟放炮似的。”
我说:“人不可能一辈子不变,更何况我们经历了这么多,就像一杯水滴了一滴墨在里面,你要求它再和从前那一杯纯净的白开水一样,岂不是有点强人所难。”
白杨哈哈大笑起来,他摸摸脑袋,说:“你说话还真有哲理。”他问我:“去不去江边上那家酒吧喝点酒,这一年我经常去的,只有在那里面,整个人才会放松一点。”
我敏感地问:“你是不是一直过得不好?”
他低下头踩脚下的石头,点点头:“是谁这样也不会过得好。”
我摆摆手,走在小区里面,我说:“你知道吗,在我妈来之前,我也觉得我这一辈子就废了,可我妈一站在我面前,我才发现,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她怎么样都不会放弃你,哪怕全世界都不再要你了,她也还是站在你身边,她就是你的母亲。”
白杨玩味地笑了笑,没再说话,我们去了江边的一个小酒吧,名字很奇怪,叫“海味”,是个小酒吧,不吵闹,人不算多,稀稀拉拉几个围在高脚椅上干着酒,有年轻的少年坐在中央弹着吉他。我们找了个红皮沙发的角落,外围用水晶帘挡住,像一个罩子,很有安全感。
我把流年写你听 第一部分 第六章 我们是两条越走越远的平行线,再也没有交会的那一刻(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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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们是两条越走越远的平行线,再也没有交会的那一刻(14)
白杨似乎认识“海味”的老板,一坐下来,就有人过来提单了,还有长得帅帅的小伙子朝着我们暧昧地笑,边笑还边吹着口哨。我知道他们误会了,白杨身边一直没有带过姑娘,今天带了我,他们肯定以为我是白杨的女朋友,我躲在角落里,不解释也不说话。高白杨的脸被酒吧里昏暗的灯光衬托得白皙得要死,我想要是我们还是当初在大学里不知人间疾苦的学生,那此刻,我一定会为身边有这么一个王子而感到幸福。可惜天使总会变成恶魔,再美好的生活也终究会变成泡沫。
白杨点了瓶伏特加,我对酒没有研究,在我印象里,喝酒和喝可乐没什么区别。白杨朝一个叫大七的男人吼了一声,那个男人就点着烟走了过来,白杨跟我介绍大七,说他是一个图书出版策划人,很多知名作家都是他挖掘出来的。但是他本人不会写东西,只会看。大七坐在黑暗里,炯炯有神的眸子看得我有点发慌,害得我不得不用低头喝酒来掩饰我的慌张,大七却和蔼地笑了笑,温和地给我敬酒。他说:“白杨经常提起你,今天终于见到庐山真面目了,幸会幸会。”
我正一杯酒入嘴卡在喉咙处,被他这么文艺的招呼给呛住了,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白杨推开大七,说:“没事别吓人家小姑娘。”大七捂着嘴靠在墙壁上自个乐了。
我一肚子怨念,我还小姑娘呢。我呸!都成过一个孩子**了,还小姑娘呢。我在桌子下面一个劲捏高白杨的腿,责怪他都认识了些什么人来着。白杨把大七再推开了一点,然后挤眉弄眼地望着我。大七暧昧地朝我笑了笑,走开了,跳上舞台,抢过演出的男生手上的电子琴,自顾自地弹奏起来,他唱崔健的歌:“噢……姑娘……噢!姑娘……”这让我想起我们当初还在大学里面的时光,傍晚的时候在草地上,叛逆的少年戴着鸭舌帽坐在地上给心爱的姑娘唱情歌,热血沸腾的岁月,细如沙漏的青春,一去哟,就不复返了。
白杨换了个方向,坐到我身边来,恍然中,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变,我们还像当初一样好,我们还在一起,我们还是深爱着对方,我们握着手天就亮了起来,白杨长长的手指端着酒杯,他感叹着,一年了呢,整整一年了,我整整一年都没有忘记。
我想问,是什么事。可是又怕触动他的伤心往事,抿了口酒,什么也没说。
白杨一杯接着一杯,他存心来买醉的。最后他抢走我手里的杯子,他说:“淙淙,你不适合喝酒,你只适合喝可乐。”
我说:“凭什么啊?”
白杨笑了笑:“因为你在我心里永远就是一个小女孩,还没长大,还不会保护自己。”
我摇摇头,我说:“我早就长大了,早就学会了保护自己。”
白杨靠近我,意乱情迷地说:“淙淙,一年了,对不对,我们要学会释怀了,对不对。”
他靠我太近,气息太热,也太暧昧,我起身,没回答他,直接走向洗手间,我说:“我要去上个厕所。”
谁知道白杨跟着我走到洗手间,他随便推开一扇门,就把我拉了进去,他用手把我抵在厕所的墙壁上,逼着我的眼睛问我:“淙淙,你是不是真的爱上那个人了?”
那个人。
好久没有再提起,连白杨都不敢再在我面前直接叫他名字,我用了一年,整整一年,来恢复来调整,我觉得心里长了个伤疤,现在结了痂。谁也触碰不得,我突然很抓狂地推开高白杨,他是故意的,故意让我难过,故意揭开我隐藏好的伤疤。
我把流年写你听 第一部分 第六章 我们是两条越走越远的平行线,再也没有交会的那一刻(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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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们是两条越走越远的平行线,再也没有交会的那一刻(15)
白杨不动,就这样死死卡着我,他说:“我等了一年了,压着自己一年了,我等不下去了,淙淙,我要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我咬他手臂,我说:“白杨,你别逼我。”
他忍住疼,红着双眼,他捧着我的脸,就势吻了起来,我挣扎着,用力推开白杨,可是他的怀抱就像紧箍咒一般,越挣扎越紧,最后我整个人都快透不过气来了,被他牢牢地圈在怀中,他的吻很炽热,像是压抑了很久终于爆发出来的火山,闷得我胸口难受。只想挣扎着要张张嘴透气,白杨就顺势把舌头伸了过来,我惊慌了,居然有种想哭的感觉,我哽咽地说:“白杨,别这样,我不喜欢你这样。”可是他没听,而是伸出手来解我上衣的扣子,我整个人就清醒了,立在原地,突然想也没想就扇了白杨一巴掌,我说:“高白杨你疯了吧!”他显然没想到我会扇他,我自己也没想到,他忽然就冷静下来,放开我,整个人瘫在墙上,靠着对面的墙壁望着我,两人都喘着气,白杨说:“对不起。”
我转身就要出去,白杨来拉我,他说:“淙淙,一年你都不肯见我。”
我说:“我不是不肯见你,我是谁也不想见而已。”
“你是不是真的爱上谢今生了?”他尽量压低声音说。我很生气,觉得心里有点恨,谁都可以问我这个问题,只有高白杨他不行,是他把我推下火坑的,现在他又凭什么装成圣人一般地来责问我,他难道不应对这件事负最大的责任吗?我真厌恶他跟一个没事的人一样那么淡然地来问我是不是真的很爱谢今生,我不知道他是站在什么位置上问我这个问题。
我说:“白杨我们能不能不要提这个人。”
“那你回答我的问题。”他说。
我发现我已经无法跟面前这个男人沟通下去了,多说无益,再耗下去也只是消耗时间。离开是对这场争执最好的解决办法,我前脚踏出一步,就听见白杨冷冷地说了一句话,他说:“周淙淙,你爱上他了,别骗自己。”
“那又怎样?”我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反问。
他没动,也没来拉我,只是淡淡地说:“没怎么样。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爱上他,我只是想知道这个答案。淙淙,你知道,我还爱着你,一直都爱,从来没有停止过,但是我做错了事,我有什么办法呢,小学老师就教过我们,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只是我的惩罚太重太重了,这代价让我无法承受。你知道吗,我这一生做错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上了葛小婉的床,第二件事是叫葛小婉去死,这两件事我都做错了,并且都无法挽回。这两件错事都让我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第一件事让我失去了你,第二件事让我失去了和小婉组成的一个家。这些失去生生地扎在我的内心,像鱼刺一样。你知不知道,整整一年,我都失眠,睡不着,我觉得我活不下去了,要不是因为你,我真的会放弃了。我真的不想活在这个世界上。”
白杨整个人蹲在了湿漉漉的地板上,用手蒙住整个脑袋,发出痛苦的哭声,边哭边说。我皱皱眉,蹲下来,轻轻拉开白杨蒙住脑袋的手臂,他红着双眼,抬起头看我,我问:“白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叫小婉去死?”
“我只不过是一句无心的话,只不过是吵架时候的一句气话,她就当真了呢。她死之前的那个晚上,我喝了酒,为了你……然后我们因为一点小事争吵起来,最后我就说了一句,你怎么不去死掉呢!葛小婉当时可能就把这句话听进去了,但是我喝得醉醺醺的,什么都不知道,倒床上就睡着了,第二天我上班去了之后她就寻了短见。”白杨蹲着开始抽烟,吞云吐雾起来。他的下巴长满了扎人的胡子,
我把流年写你听 第一部分 第六章 我们是两条越走越远的平行线,再也没有交会的那一刻(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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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们是两条越走越远的平行线,再也没有交会的那一刻(16)
我又那么不忍心了。手渐渐垂了下来也蹲下去,靠近白杨,一凑近他,能看见那么近的白杨,我的眼睛就情不自禁地红了起来,里面浸满了泪水,我伸出手去摸摸白杨的脸,我说:“白杨,我们经历过那么多事情,我什么都不怕,不怕你离开我,不怕你结婚,不怕你不再爱我,也不怕你忘记我。我最怕的是你把自己给毁了,你才三十不到,你还有好多路没有走完,你不能就这样毁了自己。”
我还说:“白杨,我们说什么好歹也相爱一场,那些日子不是幻觉,是真真实实走过来的,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了,但是我比谁都期望你过得好,我比谁都想看着你幸福。我们比夫妻还要亲,那种亲是只要对方一有事,就会马上出现在对方身边,我们可以不天天相守,但是心里总有个位置是彼此的,对不对。”
白杨受不了了,抓着我的手,他说:“你别说了,淙淙,我有时候真很怕一句话,那句话就是,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但是我又不得不承认,是的,时间就像一头猛兽,拉着我们往相反的方向奔跑,我们永远都不再是可以陪伴彼此一生一世的人了。”
那个晚上,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我们相互依靠着,坐在“海味”里,就这样说着、笑着、哭着,一直到天亮。“海味”的老板居然就是大七,他把钥匙给了白杨,然后吹着口哨出了门,不过他走之前给了我一张名片,上面印着他的电话还有名字,他真名叫,柯全七。大家都叫他大七。不过在名片的背面,他用水笔写了一个电话号码。
他很挑逗地凑到我耳边说:“那个是他的私人号码。”他说:“相信我以后会用得着的。”
我心里暗自笑了一笑。用不用得着,还真是说不定,知道白杨今天晚上绝对是回不去了,现在这个酒吧里很安静,我去吧台里面放了一张苏格兰的小曲,白杨东倒西歪地坐在位置上,我把自己的双腿贡献出来,让他的头伏在我的腿上。我不能再为他做更多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难过的时候陪在他身边,仅此而已,可此刻,我的心里想着另外的一个人,那就是谢今生,不知道现在他喝醉了,躺在谁的怀里,抑或是抱着谁安然入睡了。
白杨说,这个晚上终于能感受到我的气息,这是他这一年来,第一次觉得安心。
我拍着他,我说:“你安心地睡觉吧,我看着你睡。”
也许所有的人都会说,淙淙,谢今生离开你了,葛小婉已经死了,你和白杨可以重新来过了。你们可以继续在一起,破镜重圆。可是,只有我知道我们不可以了,我们要走的道路早已经不在同一条轨道上,白杨可以是我的哥哥、我的朋友、我的亲人。但是白杨不会再是我的爱人,我对他已经不再是爱,是心疼,是一种看见亲人堕落而万分难受的感情了。我想白杨也不是再爱着我,而是他在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需要一个港湾,一个怀抱,把所有的委屈跟不安统统都转移到另外一个人身上,等他痊愈了,好起来的时候,他就会发现,那真的不是爱,不是依恋,而只是一种依靠,一种支撑。而我此刻,愿意当这个依靠,这个支撑。
从此之后,我开始照顾起白杨来,我妈做顿好吃的,补身子的,我都会叫白杨过来吃,我会给白杨买衣服,照顾起他的起居,很多人都误会,我们是小两口。连我妈都找我谈了好几次话了,说我也单身了,也难得我和白杨两人经历这么多,最后尘埃落定了。
我把流年写你听 第一部分 第六章 我们是两条越走越远的平行线,再也没有交会的那一刻(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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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们是两条越走越远的平行线,再也没有交会的那一刻(17)
我摆摆手,跟我妈说:“我和白杨不是那种关系了。我们不可能。”
我妈就生气,说我这姑娘怎么就那么犟。谢今生是不会回来的了!
一说到谢今生,我的眼眶就又红了,我想我是真不能提起这个人,但是还是强忍着,我说:“妈,我可以找个人结婚,我也没有在等谢今生,但是有一点肯定的就是,我真不可能再和白杨在一起,我们两个没有了可能,你懂不懂。”
我妈后来也不说什么了,就只是要我别对白杨太好,大家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