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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有什么疑问吗？”庄晓装得再不经意，但是被人这样短时间内“不经意”的连续瞧了几次，他若是再无知无觉的，估计也就是故意不知道了。
“没事没事！”庄晓摇头，“我只是想知道严医生刚才为什么会突然那么问。”说完之后庄晓就自己窘了，她这是在自相矛盾呢，又是摇头否认嘴上又问的……（⊙﹏⊙）b
严谨瑜见庄晓这个滑稽的样子，笑了下，也不卖关子，语气温和的给她解释：“从你问我的几个问题，用的词都是专业名词，而且我不需要解释你就听得懂了，除了学医的其他人做不到这点。”
好吧，庄晓现在明白了，不过这也是一种能力，也就只有在医院见的病人、病人家属多了才琢磨出来的这个经验的吧。
“你先看吧，哪里不明白的可以问我。”严谨瑜拿了一旁的一张CT片子看起来，一边嘱咐庄晓，语气倒像是一个老师在嘱咐自己的学生一样。
庄晓对这位严医生的印象更加好了，也不是她对医生有什么排斥感，毕竟自己就是学这个的，将来也会成为医生，只是很多医生见惯了生死，一颗心已经变得麻木，就比如她现在见到一具尸体也不会像学医以前见到死人就害怕一样，极少有像严医生这样的。
chapter 08
今天是姨丈转入普通病房的第四天，也是星期三，市医科大附属医院惯例的主任大查房。
庄晓意外的发现除了平时常见的几个主治医师之外还有一个她只在心脑血管医师介绍上看到的另外一个年轻英俊的医生，似乎姓韩？
在一群人围在隔壁床询问病人病情的时候，庄晓拉了拉正准备给姨丈降血压的护士的衣角，这段时间她几乎全天待在医院，跟这个科室的护士几乎都混熟了。
“哎，王护士，那位医生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啊？”庄晓看着严谨瑜旁边的人问道，一边在心里感叹，身高相差无几，同样风度翩翩英姿俊秀，而且应该是关系很好的两个人，一起讨论的时候透露出来的默契，那个画面太养眼，让人不得不想入非非……
“那个是我们科室的韩晨医生，跟严医生是同学，他上周去上海参加会诊，你当然没见过了。”
韩晨啊，名字似乎不比严医生的名字好……
庄晓正胡思乱想，一群人已经围到他们这一床，急忙甩开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主任，早上好！”
“早上好，老温，今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主任先是回应庄晓，后面那话是对躺在病床上的姨丈问的。
庄晓忙过去把姨丈扶坐起来，拿了个枕头垫在他背后，姨丈个子高大，加上中年以后发福，即使住院之后清减了不少，但也是接近一百七的体重庄晓扶得有些吃力。
“老温，这个是闺女吧！还是女儿体贴。”
庄晓对着主任笑了下，没有回答，姨丈也是看着庄晓，目光慈爱，“呵呵，这种天混小子都不知道在哪儿，还是养女儿划算。”
……
也许是做医生久了就会练成随便都可以跟人聊到一起，而且都还是温温和和的，把闲聊跟问诊结合在一起，等到他似乎跟你闲聊完了，他也问完他想要问的了。
等到主任跟姨丈了解完要走的时候庄晓才开口：“主任，稍等一下，您再帮我们看看这个腿吧，我最近都有给他按摩，可是萎缩好像越来越严重了，而且晚上会疼。”庄晓一边说着一边拉来一张腿上的被子。
“晚上疼的时候有吃过药吗？”主任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旁边跟随的人，弯腰下去检查姨丈的腿。
“嗯，昨晚实在疼得受不了，叫了护士，给开了两片布洛芬，可是效果不是很明显，一直痛，到早晨才稍微好点，几乎一整夜都没有睡。”庄晓说的是大实话，她在医院陪夜几天，加上前段时间准备期末考试睡眠不足，昨晚又是反反复复的一整夜没睡，不用照镜子她都可以想象得到她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估计两只眼睛也都是碳黑色的了，若是再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熬不了几天了。
chapter 09
“主要是哪里痛？”从脚踝摸到膝关节，又往回叩了一遍，主任开口问。
“主要是关节痛的比较严重，您看他现在双腿是不能伸直的。”
“嗯。”主任应了庄晓一声，手还在她姨丈小腿上轻柔检查，稍回了头，看不到在他身后的严谨瑜，又回头继续看病人的腿，“小严，说说情况。”
“痛风发作。”没有迟疑，严谨瑜不假思索的说，言简意赅，却也是简明扼要。
“这几天有采取了什么措施？”
“周一的时候中医附院那边的专家过来会诊，他这个情况比较严重，目前得先慢慢控制病情，至于这个夜里疼痛的情况应该是痛风药的作用，周一下午开始服用痛风药，这两天有腹泻的情况，这个是服用痛风药物之后必然会出现的表现，但是这个疼痛有点复杂，目前不知道是不是药物作用。”
“嗯，不错！”主任边听严谨瑜汇报边检查，这个时候已经检查完毕，拉下病人的裤脚，回头赞赏的看着从容不迫的严谨瑜，不仅仅是因为这次的表现，庄晓猜主任应该是很看重严谨瑜跟那位年轻的韩医生，从他们进来查房主任时不时发个问然后又露出欣慰的表情，她就发现了。
“这样，我回去先琢磨琢磨，既然夜里没能睡，现在就好好休息，有结果会过来通知你们行吗！”到底是有经验老道的医生，不会当场给回复，否则若是诊断结果有误，再遇上难缠的家属，就该有发生医患纠纷了。
人家医生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可能揪着说一定要现在知道结果不是？既然住进医院了，很多时候对医生的态度都是唯命是从的，庄晓感激的表示了感激，“那就麻烦各位医生了。”
“小姑娘很懂事儿！”又对靠坐在病床上的温晟辉表扬了一遍庄晓，主任这才准备带着几个年轻的主治医师离开。
“还没问过你是哪个学校的？”
几人都已经有往外走的趋势了，原本以为他们会马上离开的，却不想除了被主任问问题的时候才开口说话，其他时候都保持沉默的严医生会突然说话，声音不大不小，周围的几个查房的医生都听得到，大家都看过来。
庄晓有些愣，见严谨瑜是看着自己的，才确定他是在问她，忙回神，“本地医科大的。”没有说的很清楚，但是市里就一个医科大，而且现在他们所在的医院还是他们学校的附属医院呢，大家应该都心知肚明。
严谨瑜点头，然后对着也看过来的主任笑道：“罗老师您看，这里有个学妹。”
大家都笑起来，尤其是主任，看庄晓的目光似乎更加……亲切了？！
“原来小姑娘也是学医的？大几了？”
chapter 10
“呃……还在大三。”庄晓有些不好意思，被这么多医师级别的人看着，尤其以后他们中间还有可能成为她的讲师，要知道他们的讲师都是附属医院里的医生……
见小姑娘笑得缅甸，主任笑得更和蔼：“学医好啊，学医的女孩子更难得，能够吃苦耐劳，好好努力！有什么疑问的可以直接到办公室去找这几个学长请教。”说的好像是在说随时可以去找他自己一样自然，一边往病房外走。
讲笑噪杂的声音渐渐移到对面的病房，庄晓这才回神，她这是被英俊潇洒清风朗朗的严医生剑过无痕的……开了个涮？！
“晓晓，你认识严医生啊？”姨丈温晟辉才坐了一会儿就喘气，他现在很容易疲劳，不过刚才气氛好，他多坐了一会儿，等医生们都出去了他才慈爱的问庄晓。
“去办公室找过他几次。”庄晓回答，看了要窗外，“姨父，今天有阳光，外表温度也不低，我去问护士借个轮子，咱们出去透透气吧！”
温晟辉摆摆手，“等下午你表哥过来再说，你扶不动我，先俯卧睡下吧，累了。”
“好。”庄晓无奈，姨丈现在半身不遂的，人又高大，她一个人确实扶不动。
“哎呦～”姨丈拿双手撑着病床，让庄晓扶着他慢慢挪动，等到平躺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大喘，“应了，你先去吃点早餐，先回去睡一觉，就在这里也不需要做什么，有事儿我会摁铃叫护士过来帮忙，中午你姨妈也会过来，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我先在这里坐一会儿，中午姨妈过来了我再回去。”庄晓不肯，虽然现在姨丈病情稳定了，但是突发情况一件接着一件，她这几天在这里陪夜就深有体会，所以回去了也不放心。
“晓晓，听话，先回去休息，不要等我好了又把你拖垮了，到时候我可没有力气去照顾你。”温晟辉看庄晓这孩子这几天越变越蜡黄的脸色，还有那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阵心疼，到底是带在身边七八年了的孩子，他是真疼爱庄晓，在他心里庄晓也是他亲闺女。
“姨……”
“别跟我说什么你年轻可以熬夜的鬼话，年轻也不是这么糟蹋自己身体的，回去睡觉！”
从小庄晓对温晟辉就是又敬有爱又怕，他现在虽然虚弱，但是气势在，他一瞪眼，语气严肃起来庄晓就不敢忤逆，不放心的再三拜托隔壁床的陪护帮忙看着点，有事帮忙叫护士等等之后才离开，这样的场景最近几天几乎是天天上演。
chapter 11
庄晓回去这一觉睡了整整十个小时，醒来的时候是晚上七点多，匆匆吃了点晚饭庄晓就急忙赶去医院，一月份的天气实在不适合骑车，尤其是小电驴，庄晓骑着她表姐的那辆小电驴到医院的时候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僵硬了，呼了几口气急忙往住院楼里跑。
她从电梯出来正好看到温晟辉住的那个病房门口集中了好几个护士医生，一个病床被他们推到门口，正在往外推，其中一个还在给病人人工输氧，庄晓看不清病床躺着的人，只是心里想到不好的，心跳以加速快步赶过去，围上去要看病床上的人，只是因为情况很危急，涌出来的很急，庄晓被挤了一下，正要再挤过去瞧一眼，“晓晓。”听到姨妈潘桂芳在喊自己。
庄晓抬眼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见到潘桂芳表情自然地站在病房里边，正往她这边看，一颗吊着的心才放下来，松了口气，不是她敏感，而是最近照顾温晟辉被他时反时复的病情给整得没有安全感了。
庄晓绕过一边让开，等到护士医生推着病床往走廊另外一头的抢救室去了之后才进去，看到是隔壁床的那位大叔，今天早上她回去之前他还好好的跟温晟辉偶尔聊一两句，却不想现在回是这个样子，果然是人生无常。
晚上庄晓拿了个陪人床，脱鞋子准备躺下的时候发现她左脚大拇指的指甲黑了大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人踩了，庄晓皱着眉想了一下，最有可能的是今晚在病房门口见到那个场景自己要挤过去的时候被踩了吧？可是那个时候她才从小电驴上下来，浑身都冷僵硬了，尤其是脚，那个时候冰的没感觉了，估计被踩了一脚也是没感觉的，若不是注意看，她估计都不知道自己脚趾头被踩黑了o（╯□╰）o
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庄晓没能想到是谁踩的自己，干脆就放弃了，即使想到是谁了也不能踩回去一脚不是？
啧啧，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庄晓自认倒霉，这个估计得好几个月才会消失了。
……
温晟辉在医院住了二十三天，庄晓也跟着在医院呆了差不多半个月，等到终于可以出院的时候已经是腊月二十五了，只是温晟辉肾功能衰竭已经是不可逆装的了，一周还是要做三次血液透析，分别是周一周三周六，对温祁这个表哥已经无望，温晟辉住院二十多天他只在下病危通知书的时候来过一次，其他时间偶尔过来坐十几分钟，像是走过场一样，庄晓无话可说，他不孝顺自己也不能说什么，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兄弟，姨妈潘桂芳是在温晟辉跟前任妻子离婚四年之后经人介绍认识的，后来在一起，只是后妈不好当，教育在别人眼里就是虐待，不敢说也不能说，到现在她依然还是没能说一句，庄晓不止一次见过她偷偷抹泪，却只能是默默地心疼，让后尽量去弥补她的遗憾，没有能够生育孩子的遗憾。
温晟辉的腿脚依然不便，站不起来更加不能走路，每次去医院做血液透析都得两个人陪同，庄晓一个，但是因为她不会开车，一个人也无法将大个头的温晟辉推到在门诊十四楼的血液透析中心，于是每一次都还的一个会开车的人开车接送，大家都是有工作要忙的人，接送的工作都是轮转来，好在除了温祁不懂事，其他亲戚都知道相互帮助，偶尔轮着接送，庄晓倒也没有那么累。
chapter 12
门诊血液透析需要自己预约，庄晓一口气预约了一整个月的，这已经是出院后的第四次，应该也是她陪同温盛辉过来的最后一次，过两天她就要开学了，估计不会有时间过来，也许就只能偶尔周末的时候过来看看。
才把手续办好，因为上次过来做的时候血液透析中心的电脑系统出问题，庄晓没能交钱，不过因为姨丈是政府老干部，很多方面都适合，所以庄晓申请了一次所谓的“赊账”，这次排队才把两次的手续费用都交完，交费门诊在一楼，而血液透析中心在十四楼，庄晓在电梯前等电梯。
今天下午严谨瑜去门诊坐班，正好韩晨去六层的妇产科挂号，他跟他太太关窈在大学就在一起，毕业见面后结婚，现在已经荣升准爸爸，严谨瑜有时候会嘲笑他，才二十七八的人干嘛这么赶着要个小拖油瓶，以后两人夫妻生活都过不好，却时常被韩晨笑而不语的表情给整得无话可说，得，人家小两口乐在其中，他一个外人确实无法理解。
“那不是小学妹？”两人去的楼层都不高，严谨瑜本来是打算走楼梯，不想去挤电梯，尤其还要等很久，不过才刚门诊楼大门，韩晨突然指着电梯的方向跟他说。
严谨瑜看过去，可不就是那个被他调侃成学妹的那个女孩么，据他了解好像是温盛辉的侄女？那个病人住院二十多天，他每天去查房几乎都能在病房里见到她，不过他也奇怪，侄女能做那个份儿上，严谨瑜对庄晓的印象非常深刻，似乎常常听到他们家人喊她“小小”？或者是“小晓”又或者是“晓晓”？
在那边等电梯的人不多，小姑娘手里拿着病历发票，估计是才办完手续，血透中心在十四楼，严谨瑜原本要样楼梯道走的脚往那边一拐，背后被人拍了一巴掌，严谨瑜回头一看就见韩晨正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打量着他。
严谨瑜皱眉，韩晨那么明显的目光他怎么会看不懂？“你怎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聊了？”好歹是他带了二十多天的病人，遇到家属还不能上去了解了解情况？
庄晓正无聊的数着电梯上不多停顿的数字，几乎没一层楼都要停一次，突然听到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似乎在叫“学妹”？庄晓疑惑，好奇的正要回头去瞧瞧热闹，却不想另外一个差不多同样磁性的声音又响起，这回喊的是：“晓晓？”
太巧合了，庄晓回头去看，居然看到她一见到两人走在一起就忍不住意～yin的两位养眼的医生。
chapter 13
才迈出两步，旁边的韩晨突然叫了一声“学妹。”严谨瑜无语，以前一起读书的时候觉得韩晨这个人吧，虽然不是冷漠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