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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之下,映在墙面上的影子太明显了,根本就不用我介绍,他们几个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
此时就连班长也惊呆了:“我滴姥姥,这都是啥玩意儿啊?”
反正是那个王工,一脸的兴奋:“额们总于找到咧(我们终于找到了)。”
我听完就是一愣,心说他不是来做地质勘探的吗,怎么对冰墙上的鬼影这么大兴趣啊,这事有点儿不大对劲啊。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么多的时候,我暗暗给老黑打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赶紧离开这里是正经。
这里总给我一种诡异阴森的感觉,不祥之地,还是尽快离开为好。
但不知道这里光线太暗的缘故,还是老黑有意为之,他竟然对我的暗示视而不见。
那年月人们在政治上都比较敏感,更何况是从部队上出来的人。没有班长的命令,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我抬眼朝郎青扫去,他的眼睛里面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诚惶诚恐的神色,但是那种虔诚在他的脸上依旧时隐时现。
显然让他在短时间之内改变根深蒂固的观念不太容易。
倒是王工,双眼里面透出来的那种兴奋,已经不再掩饰。
班长轻咳了一声:“王工,你看?”
“挖哈个(挖下去)。”由于兴奋,王工话里面的口音重到几乎我们几乎听不明白。
不过老黑倒是对此意领神会,一招手:“把里面这些破玩意儿给我弄出来。”
我的心一提,一下子就明白了,王工他们几个进入祁连山恐怕不止地质勘探那么简单。
不过那时候我笃信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既然班长有命令,我们去执行就行,根本管不到其中的蹊跷。
班长给上面打了不用担心的信号,随即下令动手。
好歹我们行军包向来不离身,虽然在这种环境里面,依然不缺工具。
这里是万年古冰川,特别是在这种低温状态之下,冰的硬度足以和生铁相媲美。
我们几个人的折叠铲敲在上面,将手震得生疼,也只能敲出几个白色的印子。
“班长,这不行啊,这么敲下去,就是一年也挖不出来啊。要不我们回去弄装备,回头再来挖。”我虽然不了解这里面的内幕,但是感觉待在这个地方心里感觉不自在,所以本能的逃避这里。
班长正要开口,王工断喝一声:“不哼(不行)。”
他这话说的斩钉截铁,一丝商量的余地也没有,就连班长也是一阵错愕,不明白这个一路之上都不怎么爱说话的王工,一下子变得这么强势了。
王工说完,不等我们作出反应,就从行军包里掏出一个硕大的水壶。
这个东西我见过,他一直跟宝贝一样掖在包里,一口都没舍得喝过。
只见王工将水壶里的水用一把小刷子一抹一抹地刷在冰墙上。顷刻之间,一股浓烈的生姜味道传来。
我瞪圆了眼睛,这才知道,水壶里面压根就不是水,而是生姜汁。
涂抹完之后,王工冷冷说了一句:“计息(继续)。”
折叠铲再度敲上去,果然冰墙的硬度已经降低了很多,不一会时间,就被我们敲下了很大的一块。
这样每隔一段时间,王工就往冰墙上涂抹一次生姜汁,我们就趁机往里挖一块。
半个小时之后,那些人影已经清晰可见。
在最后一次涂抹生姜汁之后,我一铲子敲下一块碎冰,里面已经夹杂了几缕头发。
我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王工一把把我搡开,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心里那叫一个气,心说老小子,你要不是外人我早揍你了。
那年头的兵特殊,不怕吃苦,不怕死,但是你不能让他觉得他低人一等,不然他就有可能撂挑子。
第四章意外发生了()
这是典型的穷人家孩子翻身之后的敏感心态,那个时候,我正是处于这种自卑和自尊一线之隔的时候,一见这厮指挥我就跟资本家吆喝劳工似的,心里就不舒服。
不过王工压根就没注意我的态度,趴到冰墙上,一次次的涂抹生姜汁,然后用他手里的小铲子,一点一点往外扣,直到最后,那个人影已经完全暴露在我们的面前。
等看到那个人影的清晰轮廓的时候,我们几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冰墙里面俨然是一个女性,二十岁上下的年纪,身材高挑,足有一米八上下,体态匀称到了极点,甚至可以说婀娜。
我竟惊骇于百万面的古冰川里面,竟然还藏着这么一个睡美人,不由得朝四下望了望,如果这里所有的影子都是这样的话,那得多少美女才能够数儿啊。
不过惊叹之余,有感觉有些惊悚,试想一下,如果冰墙所有人影都是真人的话,那这里简直就是一个万人坑啊。
就算是美女万人坑,这也受不了啊。
我瞥了一眼郎青,他的脸色已经不那么异常了,大概是看到冰墙里挖出来并不是什么魔,所以他心里也就安定了。
班长的脸上也是充满了诧异,显然他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
其他几个战士基本跟我一样,又惊又悚。
坑内一行六个人,只有那个王工脸上依旧充满了兴奋和期待。我想这里明白情况的,大概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很快那具被封在冰墙里的女尸,已经被他挖了出来,平放在地面上。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具冰川女尸,惨白的脸上,像雪一样的颜色。
民间传说里都说,冰冻在万年冰的尸体,可以保存得栩栩如生。其实满不是那么回事。
一个死人再怎么好看也是不能和活人相比的,特别是脸上那种毫无血色的感觉,总让人心里感觉毛刺刺的,很不舒服。
我看王工脸上,高兴得都快流出哈喇子来了,还上下其手在冰川女尸身上好一阵摸索。
我看着就觉得一阵厌恶,心说这小子不是看上这具尸体了吧,那真他妈够恶心的。
摸索完了之后,王工一阵欣喜,迅速地把生姜汁涂抹在冰川女尸的身上。
片刻之间,那具冰川女尸从雪白变得蜡黄,看上去好像放久了的馒头腐败了一样,让人极不舒服。
不一会那具尸体已经明显变软,王工伸手将女尸的脖子放在自己臂弯了,让她的头微微仰起,另一只手不断地在她肚子和胸口上按压。
看到这里我就彻底惊悚了,身上一阵一阵地起鸡皮疙瘩,心说这小子是在亵渎尸体啊,搁外面我早就上去揍他了。
想到这里陡然一个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面,姓王的不是地质专家吗,看眼前这幅情形,这不像是专家该干的事儿啊,这厮像个贼啊。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就开始打点,琢磨着我们该不会被敌特利用了吧。
那年月,我们的思想就是经过特殊武装的,只要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一准会往敌特上靠拢,这几乎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了。
不过还没的我这个念头转完,眼前的情形已经发生了变化。只见那具冰川女尸的嘴巴已经张得大大的,她的喉咙里一涌一涌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冲出来。
看到这里,我的心里面不由得一阵恶心。
下一刻,一块鸡蛋大小的黄色物体,就从冰川女尸的肚子里被挤了出来。
那是一块琥珀一样的东西,差不多有一个鸡蛋大小,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
王工欣喜若狂地将那东西抓在手里,好像逮住一块狗宝似的,反而将那具冰川女尸弃之不顾。
吐出“琥珀”的女尸,竟然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迅速枯萎,就像是烧灼的花朵,迅速枯萎,眨眼之间,原本鲜嫩雪白的皮肤,竟然变得好像千年的陈皮一样。
那个惊艳的冰川女尸,顷刻之间变成了一具形容枯槁的枯尸。
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我顿时就感觉从心底泛起一股凉意。
王工眼睛里的那种欣喜已经升级成了一种疯狂:“挖,快海挖(快些挖)。”
看意思,他是想让我们把这里所有的尸体都挖出来。
这里映在石墙的影子足有成千上万个,这还是我们所能看到的范畴之内的,整个冰隙当中,保不齐还有多少这种尸体呢,挖上几年都不一样能全部挖出来。
我凑到老黑跟前,刚要跟他商量这事儿不靠谱的时候,一眼扫向王工手里的那块琥珀一样的东西,就看到晶莹剔透的光泽之中,有一个黑色的斑点。
那个斑点,仿佛是琥珀中封存着的小虫子,格外引人注目。
就是这不经意地一扫,琥珀一样的冰晶里面的小虫豁的动了一下,而王工显然还没从那种狂热中清醒过来,竟然没有看到这丝异常。
我不放心地问道:“王工,你手里的是什么东西?”
王工睥睨了一眼:“这是高级机密,不该你知道的就别问。”
他这话来的又冲又呛,简直就是标准的普通话,连一丝的口音都不带。
我被他抢白的一愣,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
“那什么,你最好小心点,别摔裂了再把里面的东西放出来。”我心说里面最好是只毒虫,咬死你个不知好歹的玩意儿。
王工不明白我话里面的意思,于是奇怪地上下打量着那块琥珀一样的冰晶。
也许是他手上用的力气太大了,就在他也发现里面的异常的时候,那块琥珀一样的冰晶,竟然发出一声轻微地脆响。紧接着一条细小的裂缝像蛇一样迅速的铺满了琥珀冰晶的表面。
王工显然也没预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一时间,眼睛里充满了诧异。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似乎在询问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就连我自己也是一愣,刚才我说让他小心,完全是无心之举,纯粹是发泄心里的不满,没想到竟然会一语成谶。
第五章虫子()
就连王工也向我投来怀疑的目光,好像我在这一刻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我心说我我也是无辜的,于是连忙冲他摆手,正要开口解释的时候,那块琥珀一样的冰晶上面顷刻之间就布满了裂缝,密密麻麻的好像蛛网一样。
不待王工做出反应,那东西仿佛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啪的一声,在他手里碎成了一堆冰晶粉尘。
冰晶碎片当中,赫然出现了一个小拇指指甲大小的黑色斑点——那果然是一只黑色的虫子。
那种小虫子比小拇指的指甲盖略小一点,背上黝黑,有点像老婆虫(东方绢金龟),貌似金龟虫的一种,只不过不同的是,它的脑袋却是赤红色的,红得像血一样,让人看了有一种极度不舒服的感觉。
看到这幅场景,班长倒是舒了一口气:“这里咋还挖出老婆虫来了?”
王工显然不想解释这个问题,他端着手掌,用很奇怪的目光打量着那只金龟小虫,很明显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忽然那个金龟小虫轻轻蠕动了一下,紧接着仿佛是从冬眠中刚刚清醒过来的一样,振了振翅膀,忽得一下飞了起来。
老黑盯着金龟小虫,一笑置之:“没想到哈,你说这冰天雪地,比东北那噶哒老林子都冷,咋就能有虫子呢?”
金龟小虫好像是刚清醒,还有点迷瞪,在半空中打了几个圈,径直地落在了王工的脸上。
我一笑,心说这虫子倒是不傻,知道该跟谁走。
一念未落,就听到王工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就见他的脸上金龟小虫落下的地方,瞬间就起了一层红色的疱疹一样的东西。
那些疱疹,和金龟小红的脑袋一样,呈现出一种鲜艳的红色。
红色的疱疹像潮水一样,在王工的脸上迅速蔓延。一瞬间,他的大半个脸上,已经密密麻麻布满了这种东西,皮肤立刻变得像癞蛤蟆一样的难看。
看到这种情形,所有人都是一惊。由于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一时之间,竟然也没人上前施救。
这种红色的疱疹迅速蔓延,呼吸之间,已经钻进了他的嘴里。
一瞬间,我们就看到,他的舌头上,也充满了这种红色疱疹一样的东西。
那一刻,王工虽然极力做出一种痛苦的姿态,但是他那鬼嘶一样的声音却消失了。
我们只能看到他的嘴巴空洞地张开着,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显然,这种东西已经钻进了他的喉咙里,影响了他发声。
此刻,他的脸上、手上都充满了这种东西。
我们毫不怀疑,此时他的身上也已经彻底布满了这种恶心可怖的东西。
所有的事情就只发生在短短的一瞬间,当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王工已经变成了一只红色的疥蛤蟆(蟾蜍),浑身烂的足以让人恶心。
在这种惊悚的情形之下,谁也不敢轻易伸手去帮他,况且也没有人知道应该怎样做。
此时王工正在拼命地将手伸进自己的喉咙里面,仿佛是想把里面的什么东西掏出来。
虽然现在他已经不能发出任何的声音,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发生在他身上的这种痛苦。
老黑最先从惊愕中缓过来,知道此时应该采取措施。但是看现在王工这种状况,显然是中毒了。
但是在祁连山深处的古冰川里,以他这种情况,就算是能不死,也肯定活不到走出去。
老黑也想到了这一点,只一犹豫,手里的63式就已经喀嚓上膛,显然是想给他一个痛快的。
就在他要开枪的时候,枪身却被郎青按了下去:“不能开枪。”
老黑这才陡然反应过来,我们现在是在万年冰隙当中,如果贸然开枪,引起塌方,那我们可真的就要被活埋了。
在那种极端的痛苦之下,王工已经彻底地失去了理智,像一只疯狂的野兽一样,冲向老黑。
老黑倒是眼疾手快,飞起一脚,把他踹飞了出去。他是有名的铁腿老黑,一脚力道之大,足以放到一匹骡子,更何况是王工这种小体格。
老黑这一脚用力过猛,踹的王工一哼,竟然从他嘴里喷出一道红色的血污。
那些血污像箭一样射在老黑的脸上,顷刻之间,就起了一层燎泡,眼见这些东西都蔓延之势,郎青手起刀落,闪光一闪,已经从老黑的脸上片下一块肉来。
剧痛让老黑发出嗷地一声惨叫,本能地将枪口对准了郎青。
郎青反应奇快,一把将枪口从自己身上抬离:“你要脸还是要命!”
瞬间的剧痛过去之后,老黑已经恢复了理智,知道郎青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救他的命,就对他微一点头。
此刻他的脸上鲜血汩汩地冒出来,将他的整个脖领的棉衣,都浸透了:“蒿里偶奥!嗨点!”
老黑的话说的突兀,又驴唇不对马嘴的。郎青听完就是一蒙一蒙的,愣是一句也没没明白。
老黑又喊了一嗓子:“奥奥奥!”说完之后,指了指自己流血的脸。
郎青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包里有药,快点!
只不过此时他脸上带伤,说话不兜风,所以才会不清不楚。
郎青翻开老黑的行军包,里面果然有一个急救包,连忙拆开,为他包扎。
老黑他们几个下来的时候,不知道我和郎青在下面的情况,所以才带了急救包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快就用上了。
老黑的那一脚,显然没能要了王工的命。他只在地上挣扎了一下,就又重新站了起来,瞬间扑向了离他最近的另一名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