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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老先生,在不?”
“在,万俟不老。”
“有五十啦?四十二三?”
“请提问与灵媒工作有关的问题。”
“你看你,我得知道你多大啦我才能提问啊,不然怎么知道你有没有经验啊?你合格不合格啊?我的事是大事可马虎不得。”
“灵媒年龄属于职业秘密,恕不奉告。”
“算啦,那我就直说吧,我最近这个腰疼得厉害,用了好几副膏药也不顶事,大医院太贵不敢去,小医院医术又不行,家里说让我看看虚病儿,我就找来了,一弯腰就疼,你能给治治不?”
“【对不起,您的提问已经超过三个,现将您的后续问题转入自动收费系统,我们的收费标准是0。03元/字,如果同意请点击确认,不同意请点击取消】”
“……【取消】”
万俟昭对此类咨询者已经司空见惯,她开启了第二个咨询者的对话框,是一个叫“冰清”的头像为手绘美女的人——
冰清:“我昨天发现我的影子变成了三个。”
万俟:“请说明时间地点。”
冰清:“昨天晚上十一点左右,就在百里香南街上,我也是突然间发现的,一个比较实的影子,两个虚的。”
万俟:“那是多个街灯投影的结果。”
冰清:“是吗?我怎么以前没注意过?怎么会成三个?感觉好恐怖啊!”
万俟:“我给你发了一个网址,那里面人的影子基本都是三个。”
万俟昭发出的是一个晚间足球赛的实况转播……
燕彤仍旧盯着她的手机屏幕,一会儿锁眉一会儿傻笑,万俟昭不再“监督”她,继续进行手头的工作,这次的来访者是一个名叫“彭泽晚生”的人,头像是红色沙丘——
彭泽晚生:“脸上长了斑,去正规医院看,对方说不属于皮肤组织,也不属于任何病变,但我能确定,的的确确是长出来的!”
万俟:“有没有从事过与染料颜料有关的工作?包括你本人及与你关系密切的人,请仔细回忆一下,色浆、广告色、化妆品、油彩等等。”
彭泽晚生:“我女朋友是化妆品生产厂家的,在彩妆研发部。”
万俟:“有没有无意间接触到色浆的可能?”
彭泽晚生:“我没有去过她的单位,应该不可能。而且,我确定我的斑是长出来的!绝对是长出来的,就像长痘痘和雀斑那样!”
万俟:“如果方便,请问问女朋友,有没有把类似色浆的东西带回家,或者你试着用一些去色的药水洗一洗,看能不能洗掉?”
“哎呀呀呀呀呀呀!”燕彤突然间的怪叫打断了万俟昭的对话,昭从电脑屏幕后面露出半张脸看着燕彤,见其边怪叫边在沙发上滚来滚去,于是,下了个结论:“腿麻了?”
燕彤脸上挂着一个特大号笑容:“阿狸给我回复了!阿狸回复我的评论了!”
“你不是在复习功课么?阿狸是哪门课的老师?”
“别扫兴别扫兴!”燕彤直摆手,“阿狸是写《刀叉恩仇录》的大神!我追他的文都两年了,今天终于得到回复啦!”
万俟昭决定给她点阳光,让她彻底灿烂一把:“他回复什么了?”
“嗯哼!嗯哼!”燕彤响亮地清嗓子,然后声情并茂地朗读出来:“彤才女,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关注。每个女生都有其才情所在,这才情是指每个女生充满魅力的才能表现,不仅仅指文学修养方面,也包括运动,厨艺,绘画,公益,音乐等等等等,相信你亦是一个充满才情的女子。天晚了,早点入睡吧,晚安。”
万俟昭看了自己的电脑屏幕一眼,彭泽晚生并没有回答她刚才的话,并且头像变灰了。
“喂,这么长的作者回复呢!不想说点什么?”燕彤急需分享。
“彤才女,可喜可贺。”
“哼哼哈哈!”燕彤又开始摁手机了,她自然是要给阿狸回复的。
万俟昭这边又来了一个咨询者,“今天破纪录了,”万俟昭自言自语。
“嗯,破纪录了。”燕彤边摁手机边道。
这个咨询者是一个胡萝卜头像的人,名字是“黑耳兔”——
“万俟老师,我是多方面打听才来到您这儿的,我现在面临危机,我所住的寓所受到了一种不明原因的袭击,说袭击不准确,其实是一种吸收,我的寓所正在被吸收。求救!”
万俟:“您所说的吸收是客观方面的,还是精神方面的?亦或是一种吸力?”
黑耳兔:“就是一种吸力,像我们吸气一样,会把空气里的灰尘吸进去,更确切点说就是跟吸尘器差不多!现在,我已经把门窗都封死了,但是刚才上厕所发现从马桶里也开始产生吸力,卫生纸的纸卷都开始在吸力下飘动,往马桶里飘,还有我的头发也在往那边飘,怎么办,救救我!”
万俟:“先盖上马桶盖,关上厕所门,找一个密封性相对较好的房间,平复心情,坐下来。”
几分钟后,黑耳兔:“好了,已经坐下来了,现在在我的卧室里,窗户用透明胶带封着,窗帘也关严了,万俟老师,求您过来一趟吧,我简直快吓疯了!”
万俟:“别疯。我不必过去,你只要如实回答我以下的提问。”
黑耳兔:“【确认付款】,好的,您尽管问。”
万俟:“你最近是不是在练气功?”
黑耳兔:“你怎么知道?我的确在练功,就是为了强身健体,没什么别的目的,难道是走火入魔了?”
万俟:“我不知道你所练的是什么功,但你应该是练到了一定级别,所以才会引起别人的觊觎,这类气功在练到炉火纯青之前,大概需要一次彻底的筋脉打通,这就会引起功力的外溢,这些功力简单来说就是一股气,你寓所外的强大吸力正是在企图吸你的气。”
黑耳兔:“啊?吸这些气的会是什么人?我该怎么办啊?”
万俟:“什么人都有可能,但最有可能的是教你练功的那个人。”
黑耳兔:“你是说我师父??”
万俟:“这只是猜测,就我的经验而谈,很多教授这种气功的人都带着这种目的,我想你学这些气功是不收费的吧,并且你的师父还非常热情,对吗?”
黑耳兔:“照你这么说,还真有可能,师父他主动在路上和我搭讪,并且免费赠书和光盘给我,手把手地教会我,我一直都很感动,没想到他居然别有用心!可是,我还有很多师兄弟都在学这个功,为什么他们没有被吸呢?”
万俟:“这只能说明你属于比较通灵的体质,所以对这股吸力比较敏感,其实大部分人对此是不会有任何感觉的,你所看到的卫生纸和头发飘起来,也不过是你灵感的集中,外人是看不到的。”
黑耳兔:“哦……原来是这样,谢谢您了。不过下一步我该怎么办呢?一直闭门不出等他收了功再开门开窗?”
万俟:“我有破功的方法,你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不过,友情提醒你,不要再练了,这个功对身体其实没有什么好处,你目前所感知到的舒适其实是在透支未来的健康和体力,明白吗?你师父那里可以想个理由推辞,不要硬来。”
黑耳兔:“可是我的师兄弟们众多,我不想看他们越陷越深,万俟老师,您能出面阻止吗?”
万俟:“我无能为力,但我认识一个专门负责此类事务的专家,我把联系方式给你,你自己和他联系吧。”
黑耳兔:“太谢谢了!现在就可以教我破功吗?在网上能学会吗?”
万俟:“步骤繁琐,但实施起来并不复杂,现在照我说的做就可以……”
……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燕彤大声说进来,随后,门轻轻被推开,站在门口的是家琪,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28话:诅咒(3)
“快进来,坐!”燕彤知道家琪所为何事,她拼命令自己表情严肃,但因为阿狸的事情,仍是别别扭扭难掩笑意。
家琪看了看正在工作中的万俟昭,轻轻在沙发上坐了,小声问燕彤:“现在说那个方便吗?”
“甭理她,咱们说咱们的。”燕彤一笑,从茶几下层拿了个干净玻璃杯,用茶壶给她倒上万俟昭沏的白毫银针,清清淡淡的一杯茶,好像倪瓒的画。
家琪无心品茶:“如果不是出了事,我也不会这么晚来打扰。”
“怎么?你跟那个同学联系上了?难道她也……”燕彤不觉正色起来。
家琪咬了咬嘴唇,说:“听说……她差不多快疯了,不得不休学,她父母一直在给她做心理咨询,但无济于事,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要被送进精神病院了。”
燕彤看了看万俟昭,发现其正聚精会神地打着字,估计是在给某个咨询者解决问题。燕彤觉得自己一样可以出色完成眼前的这次咨询,她拿出课桌上的笔和本子,做好会话记录的准备。
燕彤的这一举动令家琪也不由坐直了身子,同时莫名其妙的安全感倍增。
“你是跟谁打听到这些事情的?你确定对方没有夸大事实?”燕彤握着笔,边问边写。
“我刚才打了差不多十几个电话,直接或间接联系到了三个知道情况的人,她们的口径基本一致,其中一个人和这个女生还是亲戚关系,应该还是比较可信的……”
“好,大概明白了。”燕彤尽量让问答简洁并准确,她问:“能透露这个女生的名字吗?还有她的大概情况。”
家琪在脑中简短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她叫秦艳,和我是初中同学,但基本没说过几次话,因为她的个子很高,一直坐在教室的最后,她……长相一般,穿衣服比较另类,人也比较傲气,再加上她很有才气,听说一直都在文学网站上写小说,所以人就更傲了……大概情况就是这样。”
燕彤简短记录着:“感觉你好像还有话没说完?”
家琪惊讶于燕彤的敏感,于是把所掌握的情况和盘托出:“上初中的时候,她们很爱欺负人。”
“她们?”
“对,以秦艳为首,大概有七八个女生,常常欺负一些弱小的女生,或者她们看不顺眼的女生。”家琪说。
燕彤了解女生内部存在的暴力,这种暴力也许比男生的校园暴力柔软些,但这种恶意的雌性暴力可能将渗透被害者的一生,燕彤粗粗出了口气,继续问:“你被她们欺负过吗?”
“那倒是没有,也许我过于默默无闻,以至于她们忽视了我吧。”家琪自嘲地笑了笑。
“你的那位同学呢?就是踩踏致死的那位同学。”燕彤想起了这个人:“她既然传小说给秦艳,证明她们之间是有往来的,她们关系好吗?她是欺负人的一方,还是被欺负的一方呢?”
“她的家境不错,曾经被她们抢过钱,后来为了讨好那个秦艳,也被迫为她们做些坏事,当时,那些人有一个固定的欺负对象,”家琪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很不愿意回忆,“那个女生叫乔月莉,到底她为什么被欺负我也说不清,也许就是那伙人看她不顺眼吧,而且她似乎也不怎么买她们的帐,反正从不示弱,我记得有一次放学后发现自己忘记带课后练习册,就回教室去拿,结果发现乔月莉被她们绑在椅子上,被她们……轮番扇耳光,当时,银禾美也上去扇了,我恰巧看到……乔月莉的脸基本上已经红肿到看不清楚五官,她没有哭也没有求饶……那几个女生分别用手机给她拍照,说要发布到网上让人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猪头。”家琪也许是由于激动,脸色有些红,她把两个手紧紧握在一起,看着茶几上某个虚无的点,说:“银禾美就是那个被踩踏致死的同学。”
“小王八羔子@#%~”燕彤一旦听说这类事就忍不住骂脏话,恨不得把那些欺负人的东西们通通揪出来以牙还牙,不,要变本加厉,该拿铁刷子刮她们脸。
燕彤愤怒过后稍微冷静了一下,突然想到一个线索:“那个乔月莉,她也写文章吗?”燕彤的思维此时很跳跃,乔月莉被欺负总是有原因的吧,如果秦艳是主使,她能是出自什么原因呢?她在网上写小说,会不会乔月莉也是一个网络写手呢……
“不,应该不可能,乔月莉的作文成绩非常一般,根本够不上写小说的水平。”家琪很肯定。
燕彤并不气馁,继续做思索状,她突然发现话题不知何时开始围绕乔月莉展开了,也罢,既然这个人物登场了就该发挥其作用:“那个乔月莉,没有报复过吗?她们当初为什么那样欺负她?乔月莉现在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家琪沉默了一会儿:“那是当时我们学校最大的恶性事件,乔月莉……死了。”
“死了?!”燕彤暴吼一声,把家琪吓了一跳,连同不明所以的万俟昭。
燕彤搓了搓心口:“真堵得慌,想把窗户都打碎!”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骂了好几句脏话,才渐渐平静了一些:“对不起家琪,我实在不是个合格的问询者……”
家琪的脸看向窗边的方向,缓缓地说:“我也想把窗户都打碎。”
“不可以,”万俟昭终于开口说话了,“你们在聊什么话题?”
“没什么,可恶的校园暴力。”燕彤仍气呼呼的。
“哦,鬣狗一样的群体。”万俟昭淡淡的说。
燕彤看看表,已经夜里十一点了,她对家琪说:“估计你还有很多话会跟我说,如果不介意的话,去我的房间聊吧,太晚了就睡我那儿!”
“好……”家琪第一次被邀请与燕彤同宿,她感激地看了看燕彤,大概燕彤也知道她今夜无法入眠吧。
燕彤看了一眼万俟昭:“你最好早点睡,我预感你明天会很忙很忙。”
“哦?”万俟昭关掉电脑,“你的第六感一向最准,我去睡了,你们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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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琪洗漱完毕后,穿着干净的睡衣,抱着枕头和被子来到了燕彤的房间,这里的风格非常的燕彤,整个格局力求潇洒爽利,但却又充斥着令人舒服的凌乱感——“无花无草无玩偶无粉红色装饰”,燕彤常常这样评价自己的房间。
燕彤的床是全公寓最大的,两米乘两米的大方床,憨厚乖顺地趴在地板上,在上面翻几个滚绝对不成问题,即使睡癔症了翻到床下也不会很痛,因为床的高度只相当于两本英文词典的厚度,康隆一直怀疑她偷偷把木棉广场的大台阶搬进了卧室……大床的上方是一个白色大吊扇,用燕彤的话说,每天都得让房间的空气流动起来,那样才能充满活力。
燕彤看了看自己刚才在本子上做的问询记录,自言自语:“乱七八糟的,还不如不记。”
家琪望着燕彤的睡衣,忍不住问:“为什么选黑色睡衣?”
“万一半夜梦游,穿着黑色睡衣还不至于被人发现,免了尴尬。”
“你梦游?”家琪不免有一丝紧张。
“目前还没有过,所以刚才才说‘万一梦游’。”
家琪一笑,开始整理床铺:“我们怎么睡?你如果不习惯顺位躺那咱们就打对脚。”
燕彤摸摸下巴:“我倒是无所谓,但是得想一个最好的姿势,让我晚上不至于把你踢到床下去。”
家琪笑起来:“那就不必想了,我也无所谓。”
于是两个女生就顺位躺在床上,也没什么不习惯的,因为床很大,根本感觉不出旁边还有一个人,燕彤说:“床头灯还是别开了,以前的灯泡坏了之后我一直在用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