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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副牙尖嘴利的模样！你妈当年若是能有你这张嘴皮子，怕是周家的当家祖母早换人了！”周依依冷笑道，话中满含讥讽，“不过，你倒是比你妈幸运多了，至少你转正了，她却没那个命！”
“周小姐，上一辈的恩怨我不太清楚，我也不想知道，那跟我无关！请你不要总是对一个死者进行人身攻击，就算她有错，那也是男人的错。如果周董和令母感情伉俪，对她来说，或许还是一种恩赐！”她不了解生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她的生命是用她的生命换来的，生了欢欢后，她更觉母爱伟大，就算对她没有感情，但血浓于水是割不断的。
“原本以为对付你不用浪费一兵一卒，却不料是遇到对手了。希望你不是一只纸老虎，一捅就破，那样可真就没意思了。”周依依拎着包包起身，“扶小姐，不，应该叫顾太太，我似乎已经闻到了一股硝烟的味道了，我们，来日方长！”
“如果，你非得把我归结成你的敌人，那我也无话可说。”扶苏紧抿着红唇，声音极冷。
“不是我把你归结成敌人，是打你还在那个践人的肚子里时，我们就已经是敌人了。”周依依慢悠悠地绕过椅子，侧眸朝扶苏下了挑战书，“我们之间的战争才刚刚开始，上一辈的战争，我妈险胜，这一辈，我会代替我妈守好这份领土，踏入者，死！”
扶苏已经失去了耐心，心中的怒火也逐渐被挑起，“周小姐，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没有要跟你抢的意思！我希望你不要打扰到我的生活，这是我的底线！”
“底线？”周依依冷笑了声，“我这人就喜欢踩人底线，顾太太，你就等着接招吧！”
扶苏怒视着周依依，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脾气。许是最近家里矛盾重重，她已经很心烦了，如果这个女人再横插进来，她想她会疯的。
这时，门被推开，顾川从外走了进来，在看到周依依时微微一怔。
周依依正要离开，她也没料到扶苏等的人竟然会是她暗恋已久的对象，瞬间有些愣神。
“周依依，你怎么会在这儿？”顾川似乎感受到了屋内的硝烟味儿了，浓眉微微一拧。
周依依看看顾川，又回头瞥了眼扶苏，讥讽出声，“可真够有本事的，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你们幽会了。”
周依依又看了一眼顾川，发现他正看向扶苏，眼神中的爱恋很是明显。
擦肩而过的时候，周依依低声道：“没想到，你竟然喜欢这种型！你们男人的品味难道都这么LOW？”
“周依依，把话说清楚了！”顾川回身，朝周依依沉声道。
周依依径自走向了门口，关门之际，不忘朝扶苏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别到时候弄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扶苏端起水杯，猛地喝了两口，以平静自己的情绪。
顾川走近，在她对面坐了下来，问道：“你和她有过节？”
扶苏抿了一下唇，简单地回了句，“上一辈的恩怨了。”
“周依依这个人，性格有些极端，可能跟她从小的家庭环境有关系吧。”顾川低声回道。
扶苏也已经从周依依的话中听出了上一辈错综复杂的关系。她的生母应该是周董的情人，也算是插足别人婚姻的小三了。这种身份有些可耻，不过她是她的生母，她也不好说什么，虽然有些不谅解，但毕竟死者为大。她死了，已经为自己错误的选择付出了代价，难道这还不够吗？
“表哥，我今天叫你出来……”扶苏想要直接开门见山。
顾川却打断了扶苏的话，“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约我出来的目的。在你的生命中，我始终是迟到的那个人。你和良封之间，如果有爱维系，我绝不会插足你们的感情，如果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也希望你不要委曲求全，即使你不选择我也没关系，只要你觉得幸福就好。”
扶苏闻言感慨万千，心中莫名有种心酸的感觉，“表哥，我相信他。”
顾川却自嘲地一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良封。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便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儿了。”
扶苏却不以为然，“其实，我觉得他可能更羡慕你多一点。最起码，你有一个疼爱你的母亲。有时候，我在想，虽然我是一个孤儿，曾辗转多个家庭，但与他相比，我觉得我还是幸福的，因为我也有两个爱我的妈妈。”
“能有一个事事为自己考虑的老婆真好，说到底，还是我运气欠佳。”顾川苦涩一笑。
扶苏敢接安慰道：“表哥，你真的很优秀，你值得更好的女人来爱你。试着把心放松，把眼界放宽，你会发现，好女人多得是。”
顾川勾唇一笑，再好，不喜欢也无用。
“我知道你的担忧，说实话，我也不想让家人担心。今天能不能好好陪我吃顿饭？我答应你，从明天开始，我会试着去忘记，试着……去接受一段新恋情。”顾川不想因为自己给对方造成困扰，索性给对方吃了颗定心丸。他只说去尝试，可他可不敢保证，会成功！
“嗯，表哥，你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了。”扶苏终于松了口气。
晚上，当顾良封回到卧室的时候，看见女人又在发呆。
扶苏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甚至连顾良封回来她都没有发觉。刚哄孩子睡下，她便坐在沙发上，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
那个跟她有着血缘关系的女人看上去并不是一个善茬。她的生活好不容易快要恢复平静了，她真的不想再起任何波澜了。
扶苏伸手去拿茶几上的水杯，却一个没拿稳，杯子从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好在是地毯，没有摔碎，但杯中的水却全都洒了出来。
扶苏赶紧弯腰捡起，却在转身时差点儿撞上离她只有几公分的男人，手中的杯子再次从手心滑落，幸亏被男人给接住了。
“这些天，好像总是心不在焉的。”顾良封将被子放在桌上，而后低声道。
扶苏本能地回了句，“有吗？或许是太累了吧！我去接杯水。”
扶苏拿起水杯，慌里慌张地到了饮水机的旁边。她不是有意要隐瞒他的，她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跟他开口解释这件事情，毕竟，她到现在都有些难以消化。
顾良封只是盯着女人的背影看了几秒，并没有追问。
其实，两人的关系还算进步了些。至少，扶苏已经习惯了挨着顾良封睡觉，而顾良封也任由她抱着，即使第二天起床，肩膀时有酸痛感。
“封，我的生父找到了我，可是我却没有认他。”扶苏抱着顾良封，酝酿了很久，还是决定说了出来。她的声音很小，她以为男人已经睡着了，却不料一道低沉的嗓音立刻从头顶传来，中间还夹杂着一丝慵懒。
“周氏集团的董事长吗？”
扶苏惊讶地抬眸，不可置信地盯着顾良封，“你知道了？”
“之前只是猜测而已。”顾良封低声道。
“原来，我只是一个私生女。”扶苏脸颊紧贴着男人的胸膛，情绪低落道：“他想认回我，可是我却拒绝了。”
顾良封抬手轻抚着女人的头发，并没有回话。
扶苏突然抬头，问道：“如果我不认他，会不会影响周氏和顾氏的合作？”
“……”顾良封沉默了片刻，回道：“合作了是双赢，不合作，也不会有丝毫损失。无论你认与不认，不会改变什么。”
“真的？”扶苏有些不确信。
“嗯。别多想了，睡吧。”
“如果你是我，你会如何选择？”扶苏又问了句。
顾良封不假思索地回道：“和你一样。”
虽然只有四个字，但扶苏听后却笑了，心也瞬间安定了下来。这么说，她的选择没有错。这些天一直纠结的问题立刻便风淡云轻了。
周氏和顾氏的合作仿佛并没有因为扶苏的拒绝相认而有所变动。不过，周氏却真的提了一个条件！
“看来，那个周家千金还对哥你念念不忘呢啊！”季芸笑着调侃道：“商业联姻虽常见，但是这种联姻法，我感觉都成逼婚了好吗？哥，我若是你，抵死不从！”
“那个周家的千金，人怎么样？”顾奶奶突然问道。
季妈妈接话道：“我见过一面。长得倒是挺标致的，听说，在业界也是出了名的狠角色，若是能嫁过来倒也能在生意上帮帮川儿了。”
“我不会答应的，我的婚姻我只想自己做主。”顾川冷声道。
许久未发话的顾昊天开口了，“我一直崇尚恋爱婚姻自由，结婚不是件小事，娶就娶自己喜欢的，否则结了婚也是彼此折磨。”
“对啊，再说了，我们的家庭背景在S市怕也没几家可比。干嘛要委屈自己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季芸附和道。
“喜欢有什么用？到最后也有可能会变成相互讨厌！找个身份相当的，有共同目标和爱好的，没有感情也可以慢慢培养，不是有句话叫做日久生情吗？我跟你外公还不是相亲才结婚的？这不，也过了一辈子了。”顾奶奶不赞同他们的观点。自己的儿子就因为一个女人，一直未再续弦，爱情这个东西害人不浅，还是不要为好。
“外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老古板。”季芸翻了个白眼，“若是心里装着别人，被逼迫的婚姻哪有幸福可言？”
顾奶奶突然看向顾良封，“奶奶让你去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顾良封皱了皱眉头，所有人瞬间全都朝他看来。奶奶让他去私下查一查那个女人的来历，他该怎么回答？
“奶奶，你让表哥去干嘛了？”季芸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该不会是让他去查我哥爱的死去活来的那个女人了吧？”
顾川立刻朝顾良封看去，其实不止他，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每个人的表情不尽相同。
扶苏突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顾昊天则略显忧心，而季妈妈却愁眉紧锁，她私下也去调查过，不过却没有一点儿线索。
季芸突然扑哧地笑出了声，“外婆，你可真是找对了人。你让我表哥去调查，怕是一辈子都调查不出来。”
“那你告诉我，那个女人到底是谁？”顾奶奶沉声问道：“有关你哥的幸福，你必须得说出来。”
季芸下意识地瞥了扶苏一眼，而后摇头，“我答应过对方，不会出卖她的。不行不行，你们不准套我话啊！”
季妈妈却突然起身，“芸儿，你跟我出来一下。”
十分钟后，季芸耷拉着小脑袋，紧跟在季妈妈身后走了进来，十指勾勾缠着，偷瞄了扶苏一眼，低声道：“表嫂，我可不是有意要出卖你的，关键是我妈太了解我了，没几句话就让我说漏了嘴。”
季芸可怜兮兮的模样让扶苏也生不起气来。
不过盯着季妈妈阴沉的脸色，扶苏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突然，桌底下，有只大手拉住了她的小手……
扶苏侧眸看向顾良封，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什么意思？”顾奶奶一头雾水。
顾川不想让扶苏为难，于是起身道：“我答应你们会尽快找一个女朋友，不过，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周依依。”
对于顾川的妥协，季妈妈紧绷的脸色瞬间缓和了不少，“你能想明白就好，别再做傻事了。”
“哥，我鄙视你。这么轻易就放弃自己心中所爱。”季芸哼了声，不忘火上浇油。
“你给我闭嘴！”顾川冷声呵斥道。
“表哥，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顾良封突然朝顾川问道，看似诚意十足，其实话中的揶揄显而易见。
“不用了。”顾川冷声回道。
剑拔弩张的氛围突然让顾奶奶懵了，“你们这是……”
“外婆，你还看不出来啊。我哥喜欢的人是表嫂。”季芸为顾奶奶解惑道。
顾奶奶震惊地看向扶苏，然后视线在周围的人身上转了一圈，结巴道：“这……这……”
“这要是在藏族啊，还可以一妻多夫。只可惜……”季芸叹道：“其实，若是两个男人若是能和平相处的话，两个丈夫也挺好的。”
季妈妈闻言伸出食指推了一下女儿的脑袋，“你这脑子里，整天都想些什么东西？从明天开始，赶紧到公司上班去！”
季芸抗议道：“我不去！我的梦想还没有完成呢！”
对于季芸那超出世俗的想法，扶苏浑身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地侧眸看向顾良封……
顾良封察觉到了扶苏的视线，于是朝女人一瞪。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你敢有这种想法，你就死定了。
☆、258 荆诗婉去世
扶苏立刻收回了视线，发现握着自己的大掌突然微微用力，让她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啊——”
季芸所说的一妻多夫制，其实也根本不存在什么爱与不爱的问题。最主要的还是男多女少，女的吃香嘛！看似被众星拱月，实则却是一个苦差事。
“这到底造的什么孽啊？”顾奶奶突然低叹一声。想起自己儿子这一生，她就觉得心疼不已，如今自己的两个孙儿又要走上一辈的老路了？
“奶奶，表哥已经保证了，想必定能说到做到。我想，很快就能喝到表哥的喜酒了。”顾良封突然朝顾奶奶安慰道：“你应该高兴才是。”
顾奶奶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都说儿子像舅舅，她可不希望她的川儿遗传了昊天的痴情，到头来单身一辈子。
“妈，你放心吧！今年保准让他成亲！”季妈妈说道。
顾川则直接转身，朝外走去，走的时候脸色着实那看。
扶苏状似有些担心，不过这种情况，她似乎也不便多嘴。光看顾良封的眼神就让她有些后脊发凉了，若是碰在以前，她肯定会被他折腾的好几天下不了床，可是现在……
小蕊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把这段跟她学了，结果对方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
“一妻多夫？季芸也真能脑洞大开！她还真想让你侍两夫啊？”小蕊笑得夸张，“不过，现在的女性地位日趋上升。封建旧制都是一夫多妻，现在的社会成了一夫一妻，没准将来还真会改变婚姻制度，变成一妻多夫也说不定！男人啊，觉得面子和尊严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可却又小心眼的不行。自己恨不得能够坐拥三千佳丽，可是又怕妾翻墙。说白了就是自私！”
“其实制度不重要，真爱你的人，无论是放在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他对你的心都不会有丝毫改变。”扶苏轻叹一口气，略带羡慕地回道：“阿拉伯国王穆罕默德为了娶心爱的女人萨尔玛，力排众议，不惜修改宪法，废除一夫多妻制，改变了整个国家的历史；清世祖顺治帝专宠董鄂妃，在董鄂妃去世后，因为思念成疾，很快便也仙逝；真正的爱情就是这么坚决，这么纯粹，这么不顾一切。爱就是爱，没有理由，更没有原因。”
“可是如今的爱情，真正能经受得住现实考验的又有几对？经受不住考验的感情便不能成为真正的爱情。”扶蕊略有感慨地回道：“所以，美好的爱情是让人向往的，却也可遇不可求。”
“错，世界上是存在无坚不摧的爱情的，不过那个时候的爱情已然变成了亲情。”扶苏却反驳道：“爱情固然重要，但最让人割舍不断的还是亲情。所以，千万不要觉得没了爱情就没了生活的激情，当你爱的人成为了你的亲人，你会发现，细水长流原来也是一种幸福。”
“姐，如果现在让你在我和姐夫之间选择一个，你会选择谁啊？”扶蕊突然开玩笑道。
扶苏微微皱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