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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落逸没有完,鲜血顺着唇不断的流出,一地红艳,他缓缓地转头痴『迷』的看着杏子衿,眼中情意绵绵,渐渐的,如纸般雪白的脸,无力地,垂向一侧,任由死亡将他最后的清明带走……
凤倾心的眼泪就那样留下来,她知道,如此便是他二人最好的结局了。
——
绝情涯上,有二人迎风而立。一灰『色』僧袍,一玄『色』淄衣,皆被风吹的呼呼作响。
“我过帮你找到艮犬举月灯。”凤倾心平静道。
忘尘凝视着涯底万丈深渊好久,须臾他双眸微抬,抿唇轻笑道:“好。”
凤倾心没有在言语,她知道,灵『药』长生对她来很重要,因为她想让他活着……
第二十一章 双生镇()
双生镇。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刺眼的黄光夹杂着一抹惊心的绯红,让人睁不开眼。
司映一边走在街上一边看着身旁的凤倾心皱眉抱怨道:“倾心,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绝情涯底寒风如刀,千丈深渊不见底。你何苦答应他?”
凤倾心垂眸不语,心中却是无比坚定,深渊万丈又如何,即便是碧落黄泉,刀山火海又有何惧怕?
“不必多,当务之急是找到凌巧匠打造一把千丈铁索。”
司映叹息道:“凌巧匠五年前便隐居,只知他好像在双生镇,可这人海茫茫,要到哪里找……”
突然,一阵吵闹之声从前头而来,二人迎头看去,只是这夕阳的黄光毒辣的很,耀的二人睁不开眼,这吵闹之声越来越近往此处迁移,二人只好徒一旁。
待他们走的近了,凤倾心看清原来是一个押差拉着邢犯游街示众。
“是个女囚!”司映在一旁感叹。
凤倾心抬眼看去,那女囚站在囚车里,双手缚着刑具,发丝凌『乱』,只是那双眼却是倔强的很,嘴角微微地扬起,挂着一抹讥诮,似是在嘲讽整个世间。
围观百姓不断向她扔着头上菜叶,鸡蛋,更有过分的竟有人扔石子,没一会儿那女囚额上便涔涔流着鲜血,可那女囚竟连眼都未眨一下。
“走吧。”凤倾心淡道。
悦宾客栈,明媚的夕阳从竹窗洒下来,临窗的桌子上也洒满了阳光。
陈子夕手指捏着赤红蛇的头,那蛇不甘心的将身子绕在他的手腕上,使劲挣扎着。
司映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立刻坐远,紧张道:“快,快把它扔了!”
陈子夕睨了他一眼,不屑道:“扔了,这可是宝贝。”
罢,将赤红蛇揣入怀里,司映瞪大眼睛道:“你不怕它咬你。”
“它乖着呢。”
凤倾心坐在一旁,瞥了一眼边上忘尘,他到底没有放下如何避开艮犬举月灯中的香气之法,一时掩住鼻息尚可,若要想解开灯中之谜,得到长生,必须得有解『药』。穆落逸临死前指了指那赤红蛇,看来解『药』该和那条毒蛇有关。
凤倾心垂首饮茶,却是苦涩一笑,以前她心心念念的想与他朝夕相对,如今日日可见,却是无话可。
气氛变的有些尴尬,只是客栈内却陡然吵闹起来,将此氛围冲淡。
“那女囚好手段,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走了。”
“听她杀了她姐姐,还被人看见了,竟时隔四年才报官,听报官的人是她丈夫!”
“她也是可怜之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七嘴八舌的吵闹让凤倾心有些烦躁,索『性』扔下碗筷回了二楼房间。
她倚在窗下,檐下巡逻衙差的脚步声和着更漏声,摇曳着整个夜晚。窗下蓬草高长香气幽淡,丝丝缕缕的撩人心怀。
凤倾心索『性』打开窗,将手伸出,晚『露』黏着风,湿意便轻轻拂上袖口,她皱眉收手关窗,她感到了许久不曾有的烦『乱』。
一阵风吹来,桌上的油灯迎风而灭,房间里立刻幽暗起来。
凤倾心坐在桌旁,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自然感觉不到一旁耳房里渐渐伸出的一双惨白的手。修长的手指,亦无血『色』,只是美丽的指甲上,涂着血『色』丹蔻,分外妖娆。
慢慢的,慢慢的,那手贴向了凤倾心的后背,突然,细长的手指猛地勾起,凌厉的指甲随时都会刺穿她的皮肉!
凤倾心微微侧身,手臂一拂间竟是单手勾住手双手的腕脉而后用力一扯,一个衣衫凌『乱』的女人便从耳房里被扯了出来,用力之大竟让那女人趴在地上。
那女裙也麻利,爬起身子就往门外冲,凤倾心抱胸看着她,竟也不恼轻笑道:“衙门的人都在抓你,只要踏出门口,立刻就有人抓你回狱牢。”
那女人闻言停住了脚,缓缓回身一双眼凌厉看着她,道:“你知道我是谁?”
“双生镇人人都在议论,你身上又穿着囚衣,想不知道都难。”
“那你为何救我?”
凤倾心勾唇嗤笑一声,道:“我何时要救你了。”
那女人也笑了笑,只不过笑容有些狡狭,道:“你方才在窗下就发现我了,见窗下有差役巡逻,你便随手关上了窗,难道不是怕他们发现我?”
凤倾心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道:“真是个聪明人,怪不得能从衙门囚车里逃出来。”
“不如我们做场交易。”那女人正了神『色』道。
“我为何要与你做交易?”凤倾心讥唇反问。
“查案破案不是你们捕头的事么?”
“你怎么知道我是捕头?”凤倾心神『色』一变眉目肃然。
那女人从怀里拿出凤倾心的捕头令牌,勾唇道:“方才无意间在耳房的包裹里翻到的。”
“既然有人给你送来铁杵,你能断开刑具,打晕差役,为何还用我来破案?”凤倾心唇角微扬。
那女子突然变了脸,惊慌立刻蔓上眉梢,惶恐道:“你怎么知道是有人给我送铁杵逃脱的?”
凤倾心细眉轻轩,睨着她道:“杀人害命,可是一等大罪,可如今你精神抖擞,在牢里并没有受刑,也没有挨饿,就明你有人在狱牢里照应,铁杵短易藏便携,用来凿破刑具最合适不过,只要用力一下便可逃脱,可你毕竟是女人,力气不够,所以凿了两下,慌『乱』之间竟划破掌心,你手掌内的划痕就是铁杵凿破留下的。”
那女子握紧手掌,微眯双眼目中流『露』警惕之『色』道:“你还知道什么?”
凤倾心站起身走到窗下,推开一条缝,见楼下巡逻差役已经走远,抬眸淡笑道:“今押送你巡街的是你的情人吧?”
那女人瞬间骇然失『色』,本就苍白的脸毫无血『色』,双眼更是愠怒起来,凤倾心见状唇边的笑意更浓,道:“你是有丈夫的,除了倾慕你的人,还会有谁如此费心救你,更何况,你毕竟是个女子,若想砸到一个男人,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那女人闻言看着凤倾心竟是癫狂的大笑起来,笑得十分诡谲,近乎吼叫,忽而她收了笑意,瞪着凌厉双眼看着她,古怪道:“老不亡我,就是你了!”
罢,她忽的一跃而起,从袖中掏出一根铁杵向凤倾心头顶砸去,凤倾心本能后退一步,那女人脚步来不及停下,一头撞在窗上,力量之大竟将那竹窗撞坏直直从客栈二楼跌了下去!
摔下去的瞬间那女人又突然古怪的大笑,笑声刺入凤倾心耳膜里,好久都忘不掉,而后只听砰的一巨声,那女人笑声戛然而止。
这一瞬,好像,一切声息皆止。死寂的镇,就像一个的坟场。
凤倾心心中一凛,连忙趴在窗台向下看,被撞的得四分五裂的竹窗随着女人重重砸在地上,覆盖在女人血污四溅的身体上,格外恐怖。
第二十二章 诡异的尸体()
凤倾心下了二楼向那女子的尸体走去,她的尸身浸『淫』在黯淡的月光下。
夜风劲吹,高长的蓬草在她的头顶瑟瑟摇摆,如同鬼影扭曳骇饶身躯。
陈子夕提着灯笼给凤倾心照亮,司映在忘尘身后面有惧『色』。
灯笼的光亮打在女子的侧脸上,苍白安详似乎是睡着了。
凤倾心将尸身上破碎竹窗掀开,头下草叶里淌了一堆血,她抬起女人头颅见尸体脑后沾满了血水。
她蹙起细眉,用手指轻按女尸头下伤口,创面轻微,血淤也不严重,却摔死了。她眉头蹙的越更深,一股怪异油然而生,她翻过尸身细细检查,浑身没有一丝伤口,除了手掌一条干涸的划伤。
可这大片血水从何而来?
磐石一般沉重黑暗的巷路里,月光离得很远,除了鹤唳的风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将此处死寂的坟场硬生生地打碎了。
忘尘抬眼看着上黯淡的弯月,眉眼一如那暗月一般清淡,轻声道:“人心背后都有一段故事。”
凤倾心站起身并未答话,转头看着巷口,不过须臾间,路巷里的脚步声便传到耳边。
一个穿戴华丽的女人率先从人堆里窜了出来,趴在尸体上嘤嘤的哭泣着:“姐姐,你怎么那么想不开,你的回文诗还没有绣完,怎么就走了……”
哭了好一会,那女人才抬起脸看向身后的男人,道:“相公,姐姐都死了,有何事还放不开……”
身后的男人被差役的火把照的很亮,眼睛扫过女人尸体冷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凤倾心想,也许那个女人生前也是个不受宠的,不然又怎么会被自己的丈夫举报杀人?
那男人盯着女饶尸身好一会儿,突然那一瞬,凤倾心见他表情变了,似乎是呆愣了,又似乎痴傻了,四肢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他两步跨到尸身前,将一旁衣着华丽的女人扯到一旁,缓缓伸手握住女尸受赡手,睁大的眼里顿时溢满着强烈的悲痛,瘫软在地痛苦的大哭,凤倾心突然想起了一个词语——撕心裂肺。
“相公……”被扯到一旁的女人诧异的看着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成捕头,我娘子已死,她的尸身我可以带回去安葬么?”
凤倾心早就注意到了一旁的捕头,头上缠着纱布,上面依稀有血迹涔出,双手攥的死死地,颤抖的眉宇似乎极力隐忍,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不知是头上的伤口疼痛的,还是看见什么痛彻骨血的事情刺激的。
“好。”半响,他吐出一个字来。
那女饶尸身被他丈夫抱走了,凤倾心看着蓬草上的血迹好半,直到『露』深夜重,司映叫她才离开。
那女人至死凤倾心都不知道她的名字,更不明白她为何要选择如此死掉,为何在她眼下死去,又让她查些什么?
想起囚车上她的骄傲的眼神,本想帮她一把,如今也不重要了,无关紧要的人。
凤倾心回眸却见忘尘,陈子夕和司映都在身后,司映手里还提着大家的包裹,她不禁诧异问道:“这是做什么?”
“还不是司大捕头?死活也不在此处下榻,什么晦气,我看是胆子吧。”
陈子夕的明凉让司映脸上挂不住,他抿了抿唇,不打算辩驳,只是抓住凤倾心的胳膊,瞥了一眼地上的血迹,心有余悸道:“过了这个巷口,水桥下就是客栈,那里地势低凹,无风。”
双生镇是个大风口,白还好,一过三更,大风开始肆虐,撕扯着镇,风声呜呜咽咽的,好像有人在疯疯颠颠的哭笑。
司映在桥下停下了脚步,屏息听了一会儿,瞪大双眼,惊骇的拽着陈子夕的手臂,道:“好像有人在哭。”
陈子夕讥唇轻笑出声,道:“是风声,哪里有女人在哭……”
只是他话为完,脸上的神『色』变了,渐渐凝重起来道:“好像真的有女人在哭……”
“嘤嘤嘤……”
女饶哭声被风带的很远,带着飘忽的声音撩的水面涟漪颤颤,仿佛从地狱而来。
“生在阴间有散场……死归地府又何妨……”
女人尖细的歌声幽幽怨怨的传来,带着冤屈的哭腔,缠弄的人心骤然收紧,像是一张大手攥凛了心脏,司映顿时连声息也没有的倒在陈子夕怀里。
“素眉眷恋画一叠,风若借醉翻几页。一世寂寞谁人怜,梦中书写回文诗……”
风渐渐散去,女人饮泣的歌声也突兀的没了。陈子夕拖着司映的身子走到忘尘身边,面有肃『色』道:“我去看看。”
“不用了。你永远也不到故意藏起来的人。”凤倾心神『色』淡淡接过司映抬腿向桥后客栈走去。
陈子夕看了一眼忘尘,忘尘垂目颔首,随着她的脚步而去。
凤倾心突然顿脚,回头对忘尘疑『惑』道:“她了回文诗?”
忘尘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月光挥洒在他白皙的脸庞上,有些不真实,他轻笑几分道:“也许,那个女人有事求你。”
半响,忘尘突然侧头问她:“知道此处为何叫双生镇么?”
凤倾心略怔而后摇头不解,忘尘叹息道:“因为两个双生女人,只可惜方才最后那个也死去了。”
“你认识她们?”凤倾心话一出口便暗自后悔,这话怎么竟有几分醋意。
忘尘微愣,片刻眉宇间淡淡低垂,道:“道听途罢了。”
三人拖着昏过去的司映向客栈走去,但此时如果有人突然回头,就会发现在墨『色』一般黑夜中,有什么东西在熠熠闪烁,不是星星,不是月,那是一双哭红的眼睛,和眼中凄楚的泪水。
——
风声仍在继续,凤倾心躺在床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耳边不停的传来那女子临死前的笑声,仿佛厉鬼发自地狱的号啕,古怪的很,究竟是哪里怪,她也不上来。
索『性』坐起来,看着窗外边亮起的一丝明黄曙光,是希望的颜『色』。
她手腕翩然一转,一定翠玉魂瓶赫然出现在掌心。
好久都没有情魂出现了,凤倾心叹息,难道这世上有情人越来越少了么?
第二十三章 幻象()
晨曦微『露』时,依窗而立得凤倾心清秀的面庞上渡上一层暖暖曙光,青衣裙裾的细腰间,裙带系得一丝不苟,显见已起来多时了。
那女子临死的笑声犹在耳畔,似乎在为她的诡异死法写了一个序。
凤倾心知道,这个案子她是放不下了。
『色』大亮,金『色』的光芒轻绕在双生镇的上空,日头透过金灿灿云层蔓向世间,渡在七街十二市上,染在一百座巷子里,落在千家万户的屋顶上。双生镇又开始了以往的朝气,没有因为几个陌生人变的警怠,更没有因为一个女饶死变的颓靡。
凤倾心放下筷子,对一旁吃的厌厌的司映道:“今去楚家打探一下情况,最好混进去。”
“楚家?”
“就是昨日坠楼死那女子的夫家。”
司映惊骇道:“你要『插』手这件事?”
“嗯。”凤倾心轻抿了一口香粥,才淡淡道。
司映没什么话可了,他心中虽百般不愿,可他知道,她内心那股劲头又开始萌动,跃跃欲试了。
那股倔强,不服输,又心软的劲头。
——
楚家高梁深檐确实比司映想象中恢宏壮美,他不知原来楚家竟是这般有权势。
前门两鼎威武霸气的石狮子,后面是更磅礴的朱红大门。两个家奴守在门口,一脸的凛然肃『色』。
只是楚家并没有吊丧,也没有让任何人来悼念,想来是那女子犯了罪的缘故。
大门不好进,司映便打起了后门的主意。
楚家后门连接着一条巷,那里并不是什么好地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