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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呢,如果在同一时间相遇,你认为方寒会选谁?”陈滢潆试探性地问。
“已经既成事实的事,不可能被改变,更不可能重来,生活又不是科幻片和穿越剧,谁都没有哆啦A梦的时光机。”与之性格并不相符的反应,天真无邪又有一点点幸灾乐祸的咯咯笑道:“我想现在的方寒更想借哆啦A梦的时光机用一用,回到毕业那天,或者回到离开的那天。”
陈滢潆仰望如幕夜空,北斗星中最闪亮的北极星像是在为迷失的心指明方向,心中满怀希望:“他们都还可以选择的不是吗?他们心里装着彼此,还是有机会再续前缘的,发生过的事儿不能改变,但是未来的事儿是可以的,世界上唯一不变的是一切都在改变,你说的。”
穆汝贤说:“对,改变自己就能改变现状,改变现状就能改变未来,什么都有可能的。我们都可以选择和爱的人在一起。”
“你现在工作好吗?”陈滢潆突然将话题转变到工作上。
“挺好的,和穆雨辰同一家房地产公司做事。”从从容容的应答,稍稍停顿,故意拖长语调:“蓝山集团。”眉心一紧,陈滢潆心里咯噔一下,穆汝贤目不转睛地注视观察她的表情,惯有的沉着解说:“就是你的上个东家,这次从北京总部调回来,收拾杨博文留下的烂摊子。”说到杨博文这个名字的时候故意说得重一些,关于他的事儿说得也比较多一点:“携款潜逃,太蠢了,没跑出国就被逮回来,我还向公司建议请方寒代理这件案子,给他和张筱漫制造点机会。方寒,现在在业界的口碑非常好,每个案子都赢得漂亮,打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不骄不躁,特别好,我挺喜欢的,我想遇上了方寒,杨博文是劫数难逃。”
像在听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陈滢潆嘴角微微抽动了,恬不为怪,淡漠应对:“哦,我离开蓝山很久了,离开杨博文也很久了。”
“我知道,一年八个月零十天。分手以后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读三年书换一个硕士学位有什么用?第二十九天,终于想明白了,我决定离开学校,背上行李,去了北京,蓝山集团的总部。”开怀大笑:“你猜后来怎么样?”陈滢潆摇头,穆汝贤感叹:“钱真是个好东西,后来,学位证我一样拿到了,厉不厉害?”
走到熟悉的快餐式西餐厅,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常来,分手以后,陈滢潆再没来过。餐厅还是原来的模样,原来的位置,熟悉又陌生,原来踏实勤快的服务生高升大堂经理迎面走来,热情服务。穆汝贤点了和从前一样的套餐。餐厅一如从前,东西不错,但是礼节全无,点完餐,毫无次序地端上来,最先送来的是陈滢潆最喜欢的提拉米苏,因为怕胖,以前她总是只吃一半,这次她全吃了,一边吃一边哭,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穆汝贤少了从前的慌乱,静静地看她哭成泪人,然后递上一包纸巾,开玩笑的说:“有这么难以下咽吗?不好吃,就换一家。”
陈滢潆调整好情绪,一边擦眼泪一边说:“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对吃的不是很挑剔,只是……”
穆汝贤几分高傲冷笑,直言不讳:“虚荣心作怪。”
陈滢潆错愕穆汝贤的直接,盯着那张熟悉又令人陌生的温厚笑脸:“开个玩笑,这么难吃的东西就别吃了,走吧,带你换个正宗的店儿。”深沉又真诚的说:“你吃的开心,是我的心愿。”
张筱漫越来越趋于正常,王乐瑶别的看不出,但是她发呆缄默的时间越来越少,笑起来也不那么千篇一律,提起方寒的时候不再沉默或者冷面以对。格调布局优雅的西餐厅里,王乐瑶试探性地问:“你不恨方寒,不怪他了?”
“嗯,我没有恨过他,只是恨自己而已。年前娄兰找过我,还邀请我去参加婚礼,做伴娘。”张筱漫悠闲咬着奶昔杯子里的吸管,不以为然地说。提起娄兰,王乐瑶一肚子火,比张筱漫还激动,蹭地一股无名之火冒上来:“她还有脸找你?你答应她了?”
张筱漫点头:“嗯,我答应了。她喜欢方寒想和他在一起有错吗?不能因为我受了伤,就说人家罪大恶极。”一口喝光杯子里的奶昔,舔舔嘴唇,擦擦唇角:“咱们做社会新闻的,看尽人世沧桑,世态炎凉,比她卑鄙,比她无耻的人比比皆是。那点事儿不算事儿,是我自己太看不开,太小题大做了,发生那样的事谁都始料未及,她不想,方寒更不想。只是我倒霉,命运多舛,就当每一次的起起落落是考验吧,经历苦痛,我的心智才更强大,有跌有宕才是人生,一帆风顺那是去和上帝喝茶了。”
王乐瑶眼睛发亮的瞪着张筱漫,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他们俩恋人未满,朋友之上的状态都成了她的一块儿心病了。不过,她明确肯定,不管是张筱漫还是方寒都不会另有所属,她坚信这两个人一定会重归于好,只是这样坚信着还不够,等张筱漫自己想清楚,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充满期待的问:“那你准备和方寒重新开始?”
张筱漫一皱眉,一撇嘴,漫不经心的说:“这是两回事儿好吗?我不怨恨任何人不代表我要和他再续前缘。”怀里抱着王乐瑶家的大宝贝,一会儿亲亲粉嫩的小脸儿,一会儿如捧珍宝一样抱抱,像小孩子玩心爱的玩具一样爱不释手。王乐瑶迷惑不解:“啥意思?”
“我准备把阳光小区的房子卖了,明天开始相亲。”相亲两个字脱口,王乐瑶一口饭喷在对面张筱漫的脸上:“相亲?张筱漫你要相亲?”
张筱漫一脸无奈,接过王乐瑶递过来的湿巾,一边擦脸,一边提醒:“王乐瑶,这是西餐厅,你注意点形象行不?那么大惊小怪干什么?不就是相个亲嘛,你不是不知道,我那个妈天天磨叨我,催我找男朋友结婚,老大不小的年纪了,随便找个人差不多就行。”笑眯眯看着怀里粉雕玉琢的小人儿,一小块儿西点送到嘴里:“儿子,你亲妈是不是太少见多怪了?”
吃的香甜的小人儿吧唧吧唧小嘴,稚嫩的声音:“嗯嗯,乐妈妈怪怪。”
王乐瑶撇嘴,翻白眼,抱过儿子,放回婴儿车里,警告道:“别教坏我儿子。”眉毛挑挑,一手托腮,不相信的样子:“随便找个人?你不是爱情至上吗?你能接受没有爱情的婚姻?”
张筱漫一声叹息,轻轻抚摸额头上的伤疤:“爱情那种东西,我早就要不起了,我已经丧失了爱的能力和勇气。”
“既然是随便找个人,为什么不是方寒?你在怕什么?”王乐瑶穷追不舍,一针见血地问,张筱漫也不逃避地回答:“我怕再次动心,我怕抵挡不了爱情诱惑,随便找个人挺好,古时候夫妻双方结婚前都没见过面,不也过一辈子吗?不必付出太多情感,抱有太多希望,恭恭敬敬,客客气气,远离爱情,远离痛苦,相敬如宾真的很不错,很适合我。”
王乐瑶从容不迫地见招拆招:“你难道没听说过相敬如宾难偕白头之老?如果你给他一次机会,方寒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张筱漫认真地切牛排,不时抬眸看她:“王乐瑶,你收了方寒多少好处费?这么尽心尽力帮他?”
王乐瑶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样子:“去,我是为你好,你说你俩,谁都放不下谁,为什么不在一起?相互折磨有意思吗?”
张筱漫歪着头,眨眨眼睛,笑看王乐瑶,随波逐流的状态:“我不是来和你商量的,而是告诉你我的决定。我妈跟我说了,对方条件不错,我也不能再住在那小房子里,又破又旧,影响我身价。”
王乐瑶撇嘴摇头,拿她没办法的神态,心里却坏笑着,似乎看见方寒气急败坏的样子,猛然转头,看见进来的穆汝贤和陈滢潆,惊诧道:“他们?”
“谁啊?”张筱漫扭头顺王乐瑶看的方向望去,也不禁大吃一惊:“穆汝贤?陈滢潆?”二人也看到了这对儿闺蜜,穆汝贤绅士地走过来打招呼:“真巧?你们也在。”王乐瑶热情邀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坐、坐、坐,相请不如偶遇,一起吧,这个时间,等位置要等很久的。”
“上个星期三回来的。”穆汝贤受邀落座。陈滢潆在张筱漫身边的位置坐下,眼含笑意看着躺在婴儿车里的王乐瑶的儿子:“好可爱啊,长得好像你。”
“我儿子,当然长得像我。”王乐瑶的眼睛在穆汝贤和陈滢潆身上转来转去,对张筱漫说服教育:“你看,你看看,穆汝贤和滢潆都情缘再续了,你还相什么亲?赶紧去找方寒得了,要不让他回来,你一声令下,方寒肯定立刻飞回来。”
“相亲?”穆汝贤呆若木鸡;陈滢潆张口结舌:“你……张筱漫?你相亲?”
两双瞪得溜圆的眼睛,两张可以塞进灯泡的嘴巴,陈滢潆和穆汝贤的吃惊程度不亚于王乐瑶,率先反应过来的穆汝贤,竖起大拇指:“够绝,够狠。你真是把方寒往死里逼啊?方寒要是知道你相亲,死的心都有。”
陈滢潆噗嗤笑了,撇嘴:“今天是愚人节,咱们别相信她说的。”
张筱漫表情认真:“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过愚人节?”
穆汝贤一副月老的样子,嘿嘿一笑:“看来我真得帮帮方寒。”
张筱漫噘嘴又翻白眼:“哎,我说穆汝贤,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管闲事了,我的事儿,你们都别参合,讨厌。”
这算是一次小型的聚会了,聊着聊着,张琨来了,像是约好了似的,秋枫和邱莞也来了这家餐厅。陈滢潆说这几年过得不好不坏,从蓝山跳槽到另一家传媒公司做文案总监,感情一片空白,失去爱的人心会慢慢空掉,失去跳动的能量,那种感觉像是在等死,渐渐明白,失去的东西是多么珍贵;穆汝贤说艰苦奋斗的日子,刚到北京的那年,为了省房租,偷偷睡在办公室,一百块钱活一个月,一日三餐,咸菜馒头……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相互说着一点一滴的改变。
穆汝贤看着陈滢潆的脸,微笑着,由衷地祝福:希望她可以幸福。段段过去是彼此的敏感区,断裂的爱情被续接,心底的暗涌凶猛,重遇最爱,仿佛看见,失信的诺言全部实现,只想握紧双手再不放开。
☆、无法割舍
【情若藕中丝,虽断犹相连,只是放不开。根植于心田的深痛,埋于藏苦涩的土壤,渗入血脉的爱成伤。走不出阴霾是因为剪不断理还乱的往昔,无法忽视的存在该怎么割舍?】
“卖房子?相亲?她要相亲?”
王乐瑶一边哄儿子睡觉,一边吧吧分析、劝慰情绪激动快要失去理智的方寒:“哎呀,你别激动嘛。我觉得吧,她就是说说,即使去了,也是敷衍她妈,她现在的状态虽然比之前好很多,但还看不上谁。我给你打包票,绝对不会有男人能入得了张筱漫的眼,即使有看得顺眼的,多见几次面,但肯定不超过一个月。”
“乐瑶,你说她张筱漫到底怎么想的?她居然相亲?还卖房子?那破房子能值几个钱?她缺那点钱吗?卖房子?还相亲?亏她想得出来……她那么恨嫁吗?她想结婚,宁愿去相亲随便找个人凑合,也不肯给我机会,宁愿将就一个不爱的人,也不肯跟我重新开始……”电话另一头的方寒一声比一声响亮,心中的妒火越烧越旺完全失去理智,歇斯底里大吼大叫。
王乐瑶百思不解道:“不知道,张筱漫这几年,天天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样子。从来不跟任何人说心事,情绪也阴晴不定,看到她的时候要么疯疯癫癫闹腾的很,要么莫名其妙不理人,可以几天甚至一星期不说话。你的小公主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
电话还没撂,就听见方寒恼怒又慌张,惴惴然的大喊道:“助理,助理……”
慌忙的女声:“方律师,您有什么事?”
方寒倥偬、急切道:“马上给我订机票,最早最快一班去C城的。”
助理提醒道:“方律师,您约了……”
方寒悍然不顾:“延期等我回来,或者让孙律师接手。”
助理再次强调提醒:“方律师,这个案子委托方指定一定要您来……”
助理岿然不动,略有微词,本就气得炸肺的方寒佛然不悦迁怒于人:“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没有我,这事务所还不接案子了吗?立刻,马上……机票没有就买火车票……”
在得知张筱漫要相亲消息的第二天下午方寒出现在阳光小区楼下,远远看见张筱漫和一个比她大四五岁,相貌平平的男子相谈甚欢。她敷衍应酬性的笑脸同样深深刺痛他的心和眼,瞋目切齿,双眸迸发出火红色愤怒、嫉妒的光芒,怒不可遏地冲上前去,一拳狠狠打在人家脸上,紧接着又一拳把对方打倒在地。
突然的袭击令二人显得惊慌和措手不及,张筱漫看清来人,惊讶且难以理解的质问:“方寒?你干什么?”
遭遇飞来横祸,莫名被打的男子站起身,气冲冲奔方寒而来,挥着拳头想要还以颜色:“谁你都敢打?你他妈的知道我是谁吗?”张筱漫急忙拦住对方,挡在方寒前面,向对方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他是我朋友。”
失去理智的方寒不管不顾吼道:“我他妈的管你是谁,打的就是你。”一把揽过张筱漫大声宣告:“她是我媳妇。”
男子不甚费解地看着张筱漫:“你有病啊?有老公还出来相亲?”
方寒转而站到张筱漫前面,将她护在身后,戟指怒目瞪着那人:“你再骂她一句试试?再骂一句试试?”
“你俩都有病。”男子悻悻转身,落荒而走。
张筱漫拉住盛怒下冲动的方寒:“方寒,你疯了吗?胡说八道什么?”待那人走远,上了车,自己怒气冲冲走在前头儿。方寒气呼呼地跟在她身后,过了好一阵儿,才缓过神儿来质问:“你为什么换门锁?”
张筱漫振振有词:“我不想有小偷进来偷走我收藏的宝贝,不想疯子无理取闹扰乱我的生活。”
气喘吁吁追上楼,方寒怒气未减,手臂一伸,将她拉入怀中,张筱漫越努力挣脱,方寒越使劲儿不放开,胡搅蛮缠,理直气壮的骄横道:“我就是疯了,从爱上你那天我就没正常过。十七岁开始喜欢你,那时候你喜欢洛飞,所以我等,终于等到你了,你终于选择了我,我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可是毕业之际发生的事让我措手不及。”眼中喷发强烈的占有欲和痛彻心扉的悔恨:“这几年你痛不欲生,我也不比你好过。想到你找过我,想跟我一起走,想到我们现在应该是一个幸福温馨的三口之家,可现实是我什么都没有,孑然一身,你因为我痛苦不堪,我却做什么都于事无补。你我之间变成这个样子,虽非我愿,但确实是我造成的,想到这些我就懊悔的想死……”深情款款的眸子盯着魂牵梦萦的脸庞:“我爱你,我爱你,张筱漫,停止吧,不要这样折磨我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知道你放不下我,我知道我在你心里还是很重要,很重要的。”挣扎不休,拉拉扯扯,踉跄的步子,二人双双倒在沙发上,一翻身,压她在身下,把她牢牢困在怀里,狠狠亲吻着。
她竭力挣扎,他死死不放手,最后她放弃挣扎,任由他胡作非为发泄心中不快,不知过了多久,放开她,方寒情绪稍稍得以平复,息怒停瞋,颓然坐到地上:“你要卖了这房子?”
张筱漫负气点头:“嗯。”
方寒蛮不讲理:“我不准。”
“你凭什么不准?房子是我的,我想卖就卖,我不想活在过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