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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背后传来的刺痛感让洛奈忍不住低闷哼声,他急忙转过身去,将咬在背上的嘴狠狠拽开,然后猛地出击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生生将他的的牙齿打掉两颗,止不住的鲜血顺着嘴角流出。
“你在做什么!”洛奈咆哮!攥紧的手掌强忍着没有冲上去再给他一拳。
“放开我,放我下去!我要杀了你!我要为敛柔报仇!”他更是疯狂的挣扎着,完全不顾肩膀上的伤口和勃颈处紧勒着的绳子,只是疯狂的挣扎着要挣脱绳索的束缚下来与洛奈一决生死!
“敛柔?”
洛奈凝眉看他,然后一个疾驰,将墙壁上的剑奋力拔出,顺着力道向外甩去,精准的将吊着男子脖颈的绳索割断!
掉落地上的男子一个翻滚,捂着鲜血淋漓的臂膀半跪在地上,转眼看见不远处的剑又是一个翻滚,神色是从未显现过得嗜血,抓起剑似要用这把剑将面前的人碎尸万段。
这时的男子似是完全换了个人,没有了一心求死的想法后反而是更是透着一种让人看不透的气质。
“钟夜,哈,钟夜?”,男子看到剑柄上的刻字后忽的仰头大笑,然后以一种嘲弄般的表情向着他道:“一会儿叫夜狼一会儿叫钟夜,那你什么时候叫洛奈?为什么到了现在还不敢用自己的真名!”
一粒粒水珠从他的鬓角向下滑落,光洁的额头都是虚汗。
男子惨笑。他从一开始接了这档活儿就知道这次的任务非同小可,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发现然后等着他的便是死路一条。
一切可能的结果他都有预想,他也知道一旦被抓,这里的人不可能就让他那么轻易的死掉,甚至是这割肉之刑他都有心理准备。
可他没有想到,甚至是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寻找了五年的夜狼竟会让他在这里遇到!五年对一般人来说如同白驹过隙,一晃就过去了。可对于他来说,这是日日的煎熬与压榨啊,榨干了他所有的热血,所有的对生活的渴望。
整整五年过去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信念,让他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背上一把剑,踏入了这个所谓的江湖世道,从此再无出路。
更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个江湖中人人都称道的夜狼究竟是一个多么败类的人,又究竟是多么残忍的害死了一个原本无辜的女孩!
为了敛柔,他发誓就算是死后化成了厉鬼也会永生永世的缠着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而洛奈却不知道他此时的想法,依旧稳健的走向他,没有剑在身侧也是充满了自信,只是脑子中充满了疑惑。
五年过去了,本以为一切的过往都早已散如尘土,除了自己便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世间还曾有一个叫做敛柔的女子,更不会有人知道她和自己之间的种种交联。
而面前这个男人,不仅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还说要为她来向自己报仇?!他凭什么要为她来向自己报仇?他有什么资格为她向自己报仇!
洛奈一脚将刚要站起来的男子踢倒,然后抬脚狠狠地压在他那被剔下血肉的臂膀上,用力撵搓。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敛柔?”充满磁性的声音低沉着响起,诉说着他此时心情的极度糟糕。
“她是我的…妻子,我为…什么不能知道她!”,忍者剧痛咬着牙,男子眼中燃着怒火,口中却不忘了下战书。
“你放屁!”洛奈忽的恶声打断,踩着的力气又是使劲加重,恨不得要将他的臂膀生生压断。
第四十章 刺客(3)
没有了一贯的自持与收敛,洛奈此时完全被激怒了!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我的妻子?你问过她住在哪里吗!告诉你,她一直都住在老子家里!她就是老子的妻子!”男子呛着气反驳。
他成功了,这句话成功击倒了洛奈的防线,只见他猛地一个酿跄向后倒退,连一个杀手基本的自卫都忘了,只是游神在外,满脸写着我不相信!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敛柔会是一个已为…人 妇的女子!
他一步一步倒退,没有表情的脸像是失去了魂魄。而曾经的回忆也像奔涌而来的海水,似要将他掩埋般压得他喘不过去来。
“我真的好喜欢你呀,可不可以带着我走?天涯海角都可以。”
……
“洛奈,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都是你喜欢吃的哦!”
……
“呀,你怎么又受伤了,真是不让人省心,我不在这儿都不知道照顾自己吗。”
……
“洛奈…,答应我,不要再做杀手了,不要再让自己受伤,好不好,答应我好不好?”
当曾经的回忆再次浮上心头时,一种无以言表的羞辱感也随着一起涌了上来,这种被欺骗了的感觉让他的眸子都染上了血色,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再次看向男子时表情也是恨不得杀了他!
可他还是没动,而是定定的站在一旁听他把接下来的话讲完。
“呵,我为什么会知道敛柔?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为什么要让敛柔遇到你,为什么让她那么迷恋着你都不肯再听我的话!为什么要害死她!”
“你知道她是一个多么乖巧的孩子啊,自从父亲死后我说的话她从来不曾反驳,就是因为你!她非要搬出去住,还非要去山上捉什么结心灵回来!”
“你知道那是多么高的山吗?整整过了一个星期她才从山上下来,回来后整条腿都快废了,在床上躺了不到一天就要去找你,无论我怎么拦都拦不住,你怎么那么狠心就让她大晚上的一个人回来,她没有和你说过她怕黑吗!”
“到了最后,我去那个她被害的林子里寻找她的尸体,怎么也找不到了,只有一摊血迹和无数的狼印子,什么也找不到了……”
男子说的动情,到了最后竟还有些哽咽。
“你只需回答我,她究竟是不是你的妻子?”此时的洛奈脑子混乱,却仍旧执着的问着这一个问题。
“父亲从小便为我们定下了娃娃亲,要不是你中间出来横插一脚,她早就是我的妻子了。也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尸骨无存!”
他停止了说话,洛奈也是不语,又是一片死寂。
这样想来,一切便都说得通了。他知道自己与敛柔的一切事情,也知道自己的本名叫洛奈,想来也是敛柔回去了告诉他的。
“行了,只要你现在说出是谁派你来的,我可以和公主说一声然后放你离开。天涯海角随你去,只是你以后绝不可以再踏入圣朝一步。”这是他可以想到的最好的结局了。
洛奈不想让他去死,毕竟这是和敛柔一起长大的,除了他之外唯一一个和她有关联的人,若是敛柔还在的话也会希望他放了他的。
可他怎么会接受他的好意,一声“受死吧!”,男子握剑急速向着他冲去,神色决然。
洛奈一个转身便躲过了他的横冲直撞,而他还不死心,又是一个劈剑而下,横劈,斜劈,杂乱的挥舞着剑法。由于一只手已废,男子完全失了套路,只是叫嚣着冲向洛奈却伤不到他一分。
“去地下给敛柔赔罪吧!”这次他举着剑直直的冲向洛奈,嘴角裂开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而洛奈眼看着躲不急了便伸出双手护住前身,怎奈接下来发生的事令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整个人都愣住了,嘴巴大大的张着,紧紧皱起地眉宇间尽是悲悯与悔恨。
再也不会有打斗声和叫骂声从这里面传出去了。
只见男子在接近洛奈的一瞬间急速将剑翻转,将剑尖对准自己,让它一寸寸的刺入皮肤,刺穿自己的内脏。而剑柄就在洛奈的手中!
他笑了,笑的讽刺!他知道自己已经杀不了洛奈,但他还可以让他杀了自己啊,这是个多么好的办法呀,可以让他永远都生活在对敛柔的悔恨中,永远都脱不了梦魇的魔咒!在接下来的岁月中抱着悔恨痛苦的活着吧!
一股暗红的血液从他的口中喷溅而出,落在洛奈的脸上,衣衫上。然后男子带着一丝虐笑仿佛没有了力气般缓缓向后仰躺,刺进胸膛的剑也顺势拔了出来。
洛奈回过神来也是立即将剑扔至一旁,向他不断输送内力,点击周身穴位减缓血液继续外流的速度,尽量挽留他的生命。
“快说,是谁派你来的!”
其实若想让他活命的话现在就不应该让他再开口说话了,可洛奈满脑子想的都是话还没有问出来,他不可以现在就死!
男子的额头布满了汗珠,颤抖的双手奋力的将洛奈放在胸口地手拨开,充满鲜血的嘴张张合合,可就是让人听不清一句话。
洛奈凑近,布满男子鲜血的脸庞满是焦急:“你在说什么,大声一点!”
继而男子将口中的血液咽回喉咙,没有了洛奈的支持的他早已无力地躺在地上,脸上没有了痛苦的表情,反而是咧开鲜红的嘴角咯咯的笑了,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洛奈,可就是不再重复刚刚的话!
他就是想看他焦急的样子,这感觉让他太舒服了,是他这五年来从未有过的舒畅与高兴。还以为他有多么无情呢,原来孤身桀骜的他也会有这种表情,真是讽刺!
不由得男子想起了五年前,他跟踪敛柔找到了他那时的住处,整整一天男子都躲在树上,只能透过叶与叶间的缝隙看着他练剑,看着他是怎样冷淡又无情的无视敛柔!
一个女子都已经放下了所有的矜持与骄傲去找他啊,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冷淡!那时他若是对敛柔好一点男子都会主动退出这场毫无胜算的战役,可他没有,甚至还害死了敛柔!
那日敛柔被人劫走男子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只是千想万想没想到又是与他有关!他究竟是什么鬼怪化身,为什么敛柔的一生就要栽在他的手里?!
“不要用这种表情看着我!”,洛奈忽的充满戾气,一把拽着他的头发将头抬高,直到两人的鼻尖都要触碰到一起,同样喘着粗气的两人呼吸交缠:“虽然敛柔的死我也很伤心,不过你不要忘了,我从没有要求过她一定要来陪着我,一直都是她自己在犯贱!就算我怎么冷落她也要来缠着我,其实我从来都不屑于碰她一下!”
“说起来她的死又关我何事,既不是我找人杀的也不是我亲手杀的,只能说她运气不好,成了我的替死鬼罢了!”
说完洛奈又残忍的将男子的头松开,男子的头重重地砸向地板,口中发出一声闷哼!
这些话他曾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对着自己说,如今已经可以说的毫不费力,振振有词,就像他本以为的一样!
“犯贱…哈,犯贱!”男子一阵急促的咳嗽后终于艰难地开口了,双眼无神的望着漆黑的顶端道:“我可以告诉你是谁派我来刺杀他的,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闻此洛奈身子一震,转头以一种考究的目光看着他。刚刚还一副誓死不说的姿态,这会儿就说了?他不相信,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
“什么事?”他还是先问出口,答不答应再说。
“你将…这个吃下去!”说着男子从腰间拿出一方手帕,里面是一颗黑色的药丸。那是极小的一颗,却被他用手帕完好的包裹着。
“这是什么?”洛奈看着他手中的药丸,皱眉。
“我只能说这不会要你的命,怎么,你敢吃吗?”说完男子又是一阵伴着血丝吞吐的剧烈的咳嗽。
洛奈沉脸看他,然后毫不犹豫的将药丸拿起放入口中,喉结一滚,药丸就落入肚中。
“吃了…,吃了好啊!”男子长舒一口气,这是敛柔交给他的备用药丸,可以将种在人身体里的结心灵杀死。
原来她从一开始就做好了会突然死去的准备,可以说接近他是她这一生最大的赌注,只是这场赌局结束的太快,让她还来不及赢的心爱男子的心就走了。
终于,敛柔生前最后交代给男子的事,他也完成了。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和这个夜狼有什么联系了!
“我已经吃了,你可以说了吧!”洛奈站直身子,瞧着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子。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何人,我从来没见过他们的指挥者,每次都是一个叫岚的人与我单线联系,只是看他的穿着不似江湖人士,应该是官宦中人。”
“那你有没有从他身上见到过有关身份象征的东西?”洛奈猛地低身摇晃他的肩膀,拧着眉道,“醒醒,说话!”
“什么叫…象征…东西!”伴着说话声一大股黑色血水从他的口中涌出。没有意外的,男子断了气!
第四十一章 升职
洛奈无力的向后坐在了地上,骨节分明的双手捂住脸庞,久久没有放下。不知过了多久,他将手从脸上放下,将那块还被男子握在手中的手帕拿起,打开。
上面赫然画着两个并排而立的小孩,左边的是一个男孩右边,是一个女孩。女孩的下面绣着敛柔的名字,而那个男孩的下面则是……飞儿 两字!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洛奈仰头,晦暗的眼睛沉的像一坛深不见底的湖水,带着血迹的脸庞此时更是没有任何表情,一条腿随意的在地上伸展着,整个人显得异常颓废。
暗牢外,司齐鸣焦急地来回走动,双手不断搓合,不时的望向里面,可怎奈一道巨大的铁门挡在中间,他什么也看不到。
就在这时,萧雪出来了,脸色依旧是消瘦且苍白,一双眼睛似是用冰做成的刀子,看不到任何温度。
“公主,里面怎么样了?”司齐鸣急忙迎上去,恭敬的询问。虽然他对这个公主的印象不好,可毕竟只有她知道里面的情况,所有没有办法他只有问她。
“他死了…”
“什么,谁死了!…,那个刺客死了吗?”司齐鸣惊叫出声,可在看到她瞥过来的目光后忽而又平了音调“啊,不是,卑职的意思是这刺客死之前有没有说出是谁指使的他吗?”
萧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冷冷地上下打量他:“你和里面的那个侍卫关系怎么样?”
“啊?”司齐鸣挠挠头,显然不知她为何会这样问。忽而很安然的说:“嗯…,我是他最好的朋友!”
“呵,是嘛!”萧雪冷笑,眼波转动:“那你现在就进去吧,只是到了里面什么都不要说,也什么都不要问,安静的将那人带走吧。否则,若是有什么话传到我耳朵里,我可不会给你父亲面子就轻饶你!”
说完,不待男子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萧雪早已向外走去,一路上狱卒,随行宫女无不向她低首鞠躬。
…
回到侍卫府后洛奈一直都把自己关在屋子中,没有人敢靠近,因为他们都看到了回来时他那似是要吃人的表情。
屋内的他蓬头散发,衣襟早已被粗暴的扯开,骨节分明的手掌随意地搭着床沿,整这个颓废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这样的姿势他已经持续了两天,两天来没有换过位置,也没有合过眼睛。现在的他就像是没有了魂魄的躯壳般一动不动,只是有一声没一声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这本是张多么俊冷清逸的脸啊,可现在却布满了憔悴之色,只有眼神时而迷离时而狠辣的盯着扔在近门口处的手帕。
那是个异常洁白的手帕,在它的上面绣着两个小人,写着两个名字。而他就这样静静地,远远地看着它,可就是这样远远地看着,都让他觉得刺眼!
那天那男子说出口的话至今仍回响在他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