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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同行的人还有梁哲修,否则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没有把握能和韦以粲一起共事,原来遗忘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
她紧握笔杆,摘录重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会议上。
“接下来是‘蓝天’商品市占率的图表……”梁哲修继续做着简报。
室内仅剩投影机射出的蓝色光束投射在布幕上,韦以粲就黯淡的光线凝视着曦真线条优美的侧脸,他刻意滑动皮椅靠近她,感觉到她身上淡雅的香水味一丝一丝地沁入他的鼻翼,令他的心一荡,兴起了一股想吻她的渴望。
这不禁让他回想到上周末两人在酒会上的那个吻,明明她那张小嘴又利又毒,但她的吻却甜美得不可思议,让他心生摇曳。
他怀疑这一切都是该死的荷尔蒙惹的祸,否则他怎么可能有想靠近她的冲动?
但偏偏他对她的吻却又该死的有感觉。
“……未来的一星期里,我和驻厂经理会依序安排到各个分店做市场探查,这是我请助理拟的行程表,有问题可以提出来。”梁哲修做出最后的结语。
助理在梁哲修的示意下,依序将行程表发给与会人员。
简报结束,大灯亮起,室内顿时恢复光亮。
“暂时没有。”韦以粲接过行程表,翻了又翻,又转头望向曦真。“汪小姐,你呢?”
“我没有意见,完全配合梁总的安排。”她淡淡地说,刻意低下头,拒绝与韦以粲的视线有所交集。
会议结束后,大伙儿收起桌上的资料,一起离开“蓝天”位于上海分公司的办公室大楼,搭着电梯下楼。
电梯内,曦真刻意站在最角落的位置,而韦以粲则一手拎着公事包,一手插在口袋里,横霸霸地站在她与梁哲修中间,气氛瞬间变得有些诡异。
“我助理帮我订了一家不错的上海餐厅,要不要一起去?”梁哲修热络地询问两人。
“谢谢,可惜我还有事忙。”韦以粲客套地拒绝。
“好啊!”曦真爽快地应允,透过镜面回给梁哲修一记笑容。几次相处下来两人已建立起不错的友谊。
“那晚上七点我在饭店的大厅等你。执行长不能一起来实在太可惜了,听说那家上海菜很地道呢!”梁哲修无意挑战韦以粲的权限,只是真心想与两人一起分享美食。
“不晓得上海菜有没有味道比较辣的菜可以点?上回我来大陆出差时,同事带我去吃一家四川菜,辣得好过瘾呢!”谈到美食,曦真整张脸都亮了起来,口吻显得有些兴奋。
“你也爱吃辣?”梁哲修眼角的余光瞥了身侧伟岸的男子一眼,瞧他沉着一张俊脸,那令人发笑的表情不像是汪曦真的前夫,倒像个“妒夫”。
“对啊!”她点点头,浅笑道:“我无辣不欢。”
韦以粲夹在两人中间看他们旁若无人般的谈笑风生,愈听愈不是滋味。她竟然当他的面勾搭梁哲修,是把他这个前夫当做“亡夫”,完全不用顾及他的尊严和感受就对了?
“脾气那么差还吃辣,是嫌火气不够大吗?”韦以粲紧绷着脸,心情显得有些浮躁,冷冷地提出批评。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她和梁哲修有相同的饮食爱好,心头就莫名泛起一阵酸意。
“谢谢执行长的关心。”曦真傲然地别开目光,看也不看韦以粲一眼。
梁哲修的视线游移在两人之间,隔着镜面的黑眸隐约浮现一抹饶有兴味的笑意,继续沉默地视察着这对“前夫妻”的互动。
此时,电梯抵达一楼,两扇镜门轻悄滑开,韦以粲率先走了出去,转过身,对着两人说:“汪小姐,我突然想到要跟你讨论一下今天实地查核的营业总额报告,还有当地税法的相关问题。”
“在二十家分店全都考察完毕后,我会制作一份会议简报。”她不解地望向韦以粲。
“我想先听。”韦以粲霸道地说。
“既然执行长要跟你讨论公事,那改天比较不忙的时候,我们在一起去吃饭吧!”梁哲修十分识相,替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曦真旋即会意过来,韦以粲根本就是假公事之名,藉此找她麻烦!
晚上七点,上海一家知名餐馆内。
隔着一道古色古香的屏风,喧嚣的交谈声隐隐传进高级的包厢内。
方桌上摆放了一盘又一盘地道的料理,有油爆虾、红烧肉、腐侞空心菜、苦瓜咸蛋,还有一道用肉末、豆瓣、辣椒熬成的酱料做成的干烧鲳鱼,对嗜吃辣的人而言,是很好下饭的料理。
“吃啊!”韦以粲把一副筷子放到她的面前。
两人离开“蓝天”位于上海的分公司后,他藉由讨论公事的名义,带她来到一间隐匿在市区巷弄间的地道上海餐馆。
曦真瞟了满桌的菜肴,又抬眸瞪着韦以粲,维持一贯淡漠的口吻说:“不是说要谈公事吗?带我来这里干嘛?”
“吃完饭再聊公事也不迟。”韦以粲说。
她对他古怪的行径感到不解,方才梁哲修约两人吃饭,他偏要谈公事,现在又带她来餐馆。
“你不是喜欢吃辣?我还特地帮你点了好几道会辣的菜。”他邀功似地说,就是不想让她和梁哲修单独相处。
当他说她爱吃辣时,现在她心底某一处的记忆隐约渗出来,过去热恋时甜蜜的景象扎刺着她的心。
她还记得韦以粲从来不吃辣,只要在菜里放一点辣椒,他就辣得舌头发麻,偏偏这男人忒爱讨好她,常假借着训练吃辣的能力,再可怜兮兮地向她索吻……
“辣死了!这道宫保鸡丁好辣啊,你想谋杀亲夫啊!”他囫囵吞下小鸡丁,用手扇着嘴巴。
“我不是另外帮你煮了一道清蒸鳕鱼吗?干嘛偷吃我爱吃的菜?”她起身,替他倒了杯白开水。
“我想试看看你爱吃的菜,到底是什么味道啊!”他大口灌着白开水。
“干嘛这么勉强?”她笑得一脸甜蜜。
“如果我每天都吃一点点,总有一天一定能吃辣的!”他讨好地说:“还不快点给我一个鼓励吻……”
她望着满桌佳肴,蓦地,一阵隐痛浮上心头。
“发什么呆?菜凉了就不好吃。”韦以粲瞅着她举筷发愣的表情。
她怔了怔,索性放下筷子,从皮包了掏出手机说道:“反正都要吃饭,不如找梁哲修一起来用餐。”
她想着两人相处的所有细节,胸臆间盈满浓浓的苦涩,也许多个挡箭牌,可以分散注意力,不会让她老是想起两人的过去。
“不准打电话给他!”一听到“梁哲修”的名字,他老大又不高兴起来了。
这女人是故意跟她作对吗?他特地带她来吃饭,而她心心念念的却是梁哲修,该不会她喜欢上那家伙了吧?
“为什么不能打电话给他?反正你又没有要谈公事,而且你点这么多菜,我们两个人也吃不完。”她随口找理由搪塞,就是不想在公事之外和他独处。
“你干嘛这么关心梁哲修?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他微眯起黑眸,口气近乎质问。
“就算我喜欢他,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她微愠,深深地瞅了他一眼,收拾起放置在桌面上的手机,赌气地往外走。
如果她能轻易对其他男人动心,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她第一次愿意让一个男人进入心底这么深的程度,没想到他却夺走了她爱人的能力。
她走出包厢,避开迎面而来的服务生,快步地走出餐厅。
韦以粲见状,旋即拿起账单,付了款,跟着走出去。
“汪曦真!”他在熙来攘往的大街上拽住她的手臂,阻去她的步伐。
“执行长,又有什么事?”她敛去眼底复杂的神情,倔强地问。
“你……”他真的快被这女人跩兮兮的姿态给气死了。
“如果你没有公事要谈,现在应该是我的私人时间吧?”她凛声,瞪着被握住的手臂。
“你要去哪里?”他霸道地不愿松手。
“我要去哪里,你管得着吗?”她抛给他一记冷淡不屑的眼神。
“你该不会是要去找梁哲修吧?”他的双眸闪烁着妒意,口气跟着酸了起来。
“是。”与其和他在一起老是会想起恼人的往事,她情愿找个谈得来的朋友小聚一下。
无视于他发怒的神情,她拿起手机,拨出一串号码。
“我是曦真……嗯……已经跟执行长谈完公事了……你跟朋友在用餐……那个地方我不太熟……好啊……那我现在这里逛一下,九点我在饭店顶楼的钢琴酒吧等你……掰。”两人约好碰面的时间后,她挂断手机。
韦以粲不知不觉地掐握拳头,难以置信她居然当他的面约梁哲修喝酒!
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往前走,忽然想起行李收拾得太匆忙,忘了带卸妆油,又转身走进一家连锁药妆店。
韦以粲瞪着她纤丽的背影,明知道他已经没有管她的资格,但光想到她和梁哲修在一起的画面,就仿佛有一把怒火窜上他的胸臆间。
他跟着踏进药妆店,走过一排又一排的货架,终于找到她。
她把化妆棉、卸妆油等清洁用品放在购物篮里,然后在店内闲逛,研究架上的商品,消磨时光。
慕地,一抹高大的身影挡住她。
她顺着那双熟悉的皮鞋,扬眸瞪着韦以粲无赖的俊脸。
他随手拿起一瓶刮须膏,放在她的提篮里。
“你这是在干嘛?”她对他的陰魂不散颇有微词。
“反正你都要结账,就顺便嘛!”他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单手插在口袋里,兜绕在她的身边。
她刻意漠视他的存在,径自逛着药妆店,又从货架上拿了几款惯用的保养品放进购物提篮里。
“你跟梁哲修很熟吗?”韦以粲不甘受冷落,佯装在研究架上的面膜,伺机贴近她的身边追问道。
她拎着购物篮往前走,无视于他像只蜜蜂般在耳边嗡嗡叫。
“从我们离婚之后,该不会有很多男人追过你吧?”他打量着她美丽的侧脸,忍不住追问她的感情生活。
“你跟那些男人约会,也是第一次见面就让他们吻你吗?”
他尖酸的口吻拉住她欲迈开的步伐。
她顿了顿,傲然地反唇相稽。“是又怎么样?”
“你跟那些男人也是约会三次就上床吗?”他咬着牙,从齿缝里迸出话来。
她又怒又怨的眼幽幽地凝瞪着韦以粲,他刻意提及两人热恋时的感情进度,不仅再次刺痛她的心,也伤了她的自尊。
在他的眼中,她的爱和身体都这么廉价吗?
“你管得着吗?”她不甘示弱,挑衅地回嘴,瞥见架上摆放着的保险套,赌气地拿了一盒放进购物篮里。
“你居然还买保险套?!”韦以粲气得快抓狂了。
“以备不时之需嘛!”她硬是挤出一抹甜笑。“谁知道我们孤男寡女的会发生什么事。”
他们一如离婚前,不断地挑衅对方,以激怒对方为乐。
“你!”他的眉眼纠结成愤怒的线条,僵立在原地。
曦真拎着提篮,走到柜台,结完帐后,走出药妆店。
她跟着浮动的人潮,在这座陌生的城市虚晃着,夜幕低垂,华灯闪烁,将她包围在这片绚烂里,却照不进她冷寂糜暗的心。
她抬首,瞧见对街看板墙上挂着巨幅的结婚钻戒的广告。
热恋的记忆再度回到脑海。
两人第一次见面,他就霸道地夺走她的吻。
第三次约会,他在他右侧的腰间纹上了两人的名字,作为爱的图腾,并把自己送给她当“礼物”,让她彻底沦落在他设下的爱情游戏里,那甜蜜又如火的记忆扎刺着她的心……
如果开始一段新的爱情,就能忘记过去的伤痕,她何必这么痛苦呢?
她走到街边的垃圾桶前,把方才买的保险套丢了进去,这才发现她顺手帮他的刮须膏结账了。
她犹豫了几秒钟后,还是把刮须膏留在购物袋里。
韦以粲和汪曦真不欢而散之后,搭着计程车返回饭店。
梳洗过后,他愈想愈不甘心,索性拿起电话,拨给梁哲修,随口编派了理由要他立即赶出一份报告,不让他赴她的约。
他脱下浴袍,换了衬衫和西裤,搭着电梯来到饭店顶楼附设的钢琴酒吧,推门而入。
慵懒的爵士乐音流泻一室,隔着玻璃帷幕可以瞧见整个上海的夜景,夜色低垂,华灯灿烂,他梭巡了室内一圈,在吧台前方瞧见那抹熟悉的丽影。
她换下白天的套装,穿着一袭黑色的洋装,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缳成发髻,几缕发丝垂落在耳畔,平添了几分娇媚的风情。
她都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那端凝的姿态令他心悸。
“一杯龙舌兰。”韦以粲朝酒保说道。
她带着几分醉熏的酒意,缓眯起水眸,微讶道:“怎么是你?”
“很失望吗?”韦以粲扯出一抹淡笑,佯装若无其事地坐在她身边的空位。
她横睨了身侧陰魂不散的家伙一眼,打开小皮包,翻找着手机,想拨电话给梁哲修,这才发现自己只带了钞票和房卡出来。
她抬头瞥了墙上的挂钟一眼,时针走到九与十的数字中间,原来她不知不觉已经愣坐了半个多小时,桌面上多了好几个空酒杯。
“在等梁哲修吗?”韦以粲侧眸瞥了她一眼,呷了一口酒。“他要我带话给你,今晚他有公事要忙,不能来赴约了。”
她不用想也知道这全是韦以粲搞的鬼!
“谢谢你的告知。”她看也不看他一眼,赌气地喝光杯里剩余的调酒后,放了几张钞票在柜台上,踩着微醺的步伐,走出酒吧。
空腹喝了几杯调酒,令她头有点昏昏的,虽然还不至于醉倒,但她就是不想再和韦以粲单独相处。
韦以粲付了帐,旋即跟了出来,与她并肩站在电梯口。
“梁哲修不能来,让你失望到连喝酒的兴致都没有吗?”她一见他就闪的姿态,又再度惹恼了他。
一把醋火窜上他的胸臆。
她置若罔闻,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幸好两人住的楼层不同,她只要忍受到他走出电梯的那一刻就好。
电梯来了,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她率先按下灯号八,退到角落。
她刻意的沉默再度惹恼了韦以粲,他按下所属的十七楼之后,恶作剧地又逐一往下按,从十六楼按到八楼。
她咬牙,忍受他幼稚的行为。
电梯抵达十九楼时,进来了一对外国中年夫妇,当两人瞧见那一整排亮起的灯号时,眉头皱了起来,谴责性的目光望向韦以粲和曦真。
韦以粲一副“与我无关”的无赖表情。
曦真默默地垂下脸,忍受着外国夫妇责难的眼神。
抵达十七楼时,韦以粲率先走出电梯,曦真也跟着走了出来。
“韦以粲!”她瞪着他高大的背影,低吼道。
他背对着她,好看的唇升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就不信她能继续漠视他!
韦以粲悠哉地走到自己的房门口,一点儿也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汪曦真气极了,快步跟上,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质问道:“韦以粲,你究竟想怎样?”
“我想这样……”他转过身,霸道地困着她的肩膀,重重地吻住她微启的芳唇。
他的吻带着几分惩罚性意味,加重吻住她唇瓣的力度,舌头热辣辣地探入她的口中,汲取属于她的甜蜜。
汪曦真用力推拒着他的欺近,双手却反而落入他的钳制。
她愈是挣扎,他的吻就愈是野蛮,最后索性将她压在门上,给了她一个又热又深的吻。
她紧贴着他结实的胸膛,感觉到他的舌头徐徐地侵入,热呼呼的感觉卷烧而过,融化了她冷傲的矜持与理智。
即使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