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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寨栅里的帐幕,仍是老传统,东一堆的西一堆,杂乱无序,不够严整。
对这事,军臣单于倒没有严令,要匈奴把帐幕摆放得整齐有序。
军臣单于认为住进羊圈的狼。仍然是狼!
军臣单于的王帐是寻常帐幕的十几倍大,帐顶的金鹰,振翅腾空,似欲飞去。在日光下,放着金光。格外耀眼。
王帐中,欢声笑语不断,军臣单于与一众大臣正在痛饮。
自从得了中行说之计后,军臣单于的怒气消了,心情大好,没事时。就把一众大臣找来,与大臣痛饮。
战事不顺,军臣单于心情不好,一见面骂得他们狗血淋头,哪有酒肉。如今,军臣单于改了性子,恢复了旧观,酒来肉往,你好我好大家好,大臣们岂能不凑趣,欢宴其间?
是以,这饮宴比起以往更多三分欢喜气氛。更多几分马屁。
军臣单于手中一把黄金小刀。轻轻割着羊肉,割下一小块羊肉,慢吞吞的塞进嘴里。这等待的日子真是难以打发,就连吃羊肉,也得省着点吃,要不然,三下五除二吃饱了,时间怎么打发?
“禀大单于,汉军向北进发了!”
亲卫进来,急急忙忙的禀报。
“好!”
军臣单于手中的黄金小刀狠狠扎在羊腿上:“周阳,你终于是熬不住了!”
“汉人来人!”
“汉人送死来了!”
一众大臣兴高采烈,七嘴八舌的鄙夷起汉军。
和匈奴打野战,那是找死,要他们不高兴都不成。
他们要是知道周阳有对付匈奴的办法,肯定高兴不起来了,问题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更不会相信。
“大单于,汉军在雁门城下励军,请出了汉皇的血诏。”亲卫接着禀报:“说是要和大匈奴拼命,要拼棹大匈奴,让大匈奴数年不能南下!”
军臣单于会派哨骑侦察。这点。周阳早就预料到了。下令给赵破奴。只要匈奴哨骑不要靠得太近,就由他们去,借机给军臣单于传达一个消息。
当然,周阳要传达的消息,并不是这个,而是另一个,这需要费些心思才能猜得出来。
“和大匈奴的勇士拼命?”
军臣单于猛的站起来,仰天大笑:“他们那是找死!周阳拿什么和大匈奴的勇士拼?他有大匈奴的战马多吗?他有大匈奴的骑兵多吗?长城下,一马平”正是骑兵驰骋的好地方,大匈奴的勇士会把他们杀光!你们,要把弯刀磨利,莫要到时刀不利,砍不断汉人的脖子!”
“哈哈!”
一众大臣,开怀大笑起来。和匈奴拼命,嫌自己活得长么?
这是他们这辈子听到最搞笑的笑话了。
第八十三章 对阵
大臣说得口沫横飞,把汉军贬得亢是外,仿佛是牛任由他们去收割脑袋似的。
打野战,的确是匈奴最善长的本领了。长城下一马平川,更是便于匈奴骑射的发挥,要他们不自高自大都不行。连一向头脑冷静的伊稚斜也是兴奋得说了好多必胜之类的话。
独有中行说一人独踞一案,大口吃肉。大口喝着马**,闷声不响。一语不发,好象这事没有发生似的。
“中行说,这计策是你出的,你说,汉人能拼掉大匈奴多少勇士?”
军臣单于对汉军北上一事,也是欣喜难捺,可是,他还没有完全糊涂。明白一点,一人拼命,两人难挡。二十万人拼命,匈奴虽然勇悍,也不好收拾。
此时的中行说,心里翻江倒海。难以平静。他懂得谋略,亲卫的话提醒了他,汉军真要拼命的话,匈奴的伤损必大,不要说来年,接下来的数年很可能不能大举南下。
当然,这话他是不能说的,他出主意的时候,就说只要把汉军逼到长城下,就可以大破汉军,匈奴大胜。要是他现在说匈奴的代价极为高昂,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再者,即使他说了,也未必有人会相信。谁会相信,羊拼命能把狼踢死?匈奴自诩为草原上的狼,把汉人看作羊!
“大单于,汉军北上,那是自寻死路,大单于不必担心!”中行说决心说假话。
“哈哈!”军再单于大是欢喜,笑不可抑:“中行说,你说,我们就在这里等。还是做点别的事情?”
对中行说的谋划,军臣单于不得不服气,他说会把汉军逼来,还真的给逼来了。
“大单于。汉军行军中,战力最弱。若是趁此机会”中行说说到此处,停了下来。
不需要他说,都明白该干什么。军臣单于和一众大臣哈哈大笑起来。
“汉人行军,必是无备。我们趁此机会。大打一场!”
“汉人烧了我们的草原,烧死了大匈奴的牧民、牛羊,他们该付出代价了!”
“那不叫打,那是迎接他们北上!”
在一众大臣的讥嘲中,伊稚斜清冷的声音响起,调侃一句,马上就道:“大单于,我愿领兵前往!”
匈奴今年之败,就是他从安陶开始的,后来就是一败再败,败得一塌糊涂。伊稚斜的气虽平了,仍是引以为耻。这可是报复汉军的好机会。他岂能错过?
“好!本单于给你五万人马。好好迎接一下汉军!”军臣单于大是
喜。
“大单于放心,我一定杀得汉军血流成河,尸积如山!”伊稚斜信心十足。
五万匈奴精锐,一齐冲杀起来。那是何等的威力?到现在为止,汉军虽是一胜再胜,却从来没有与五万匈奴军队正面硬撼过,要伊稚斜不信心十足都不行。
默蚁
“隆隆!”
汉军行进,蹄声如雷,烟尘若云,往北开去,好象涌动的海潮。
二十万大军开进,加上马匹、装备、插重,占地数十里。若是从空中望去的话,只见数十里内都是涌动的红色浪潮。
波澜壮阔。震憾人心。
周阳骑在马上,不时打量汉军。于汉军高昂的士气、必死之心,甚是满意。
在周阳身前,有一个大家伙。一辆车。这车很大很重,需要八匹神骏的战导来拉动,所占空间不这是“云车”就是汉朝的指挥车。
在平原旷野作战,将领若,无法把握全局,就需要使用云车了。云车上设有望楼,可以观察敌情,也可以用来指挥作战。
这次,在长城下与匈奴大战。就是在平原之地作战,云车必不可少了。
“大帅,你说,匈奴会来吗?”身侧的李广有些担忧。
“来也好,不来也好!”周阳倒不担心。
“大帅。你这话说得。”李广埋怨起来。
“匈奴来了,我们就好好杀上一场。若是不来。我们就在长城下再杀。当然,匈奴还是来的话,我们可以趁机多干掉一些匈奴,决战之时,困难就小些。”周阳剖析道。
“我们虽有七成胜算。可是。要是趁这次进军的机会,再干掉三五万匈奴,胜算更高。”李广不住点头。
“禀大帅,五万匈奴正杀过来。”赵破奴气喘吁吁的冲过来,大声禀报:“是左谷蟊王伊稚斜。”
“真是伊稚斜?”李广脱口问道。
“是他!我识得他!”赵破奴肯定一句。
伊稚斜败于安陶,正走出于建章军之手,参战的建章军都识得伊稚斜。
“太好了!”李广兴奋得一握拳头:“我们把伊稚斜一口吃掉,这胜算就有九成了。”
伊稚斜本人精通兵道,若是把他给干掉了,军臣单于无异于失去一条臂膀,再损失五万军队,这兵力差距进一步拉近,顶两成胜算绰绰有余。
“到哪里了?”周阳问道。
“离我们只有五十里。”赵破奴喘着气回答。
“五十里?一口气的功夫!大帅。我们赶紧布阵吧。”李广忙提醒。
“传令,停止前进,准备大战!”周阳在李广耳边低语一阵,李广欢天喜地的去了。
命令一传下,汉军停了下来。战车在前,骑兵护住两翼,建章军护住背后。粮草、格重,在中间。
兵士把云车放了下来,先固防止摔阳下了战了云车,站到望楼卿丁肚动绞盘,绞盘声中,云车缓缓升高,周阳仿佛坐电梯一般,越升越高。
升到十余丈,这才停了下来。
周阳放眼一望,心潮澎湃,激动难已。
二十万大军集结在一起,那是何等的声威。居高临下,尽收眼底,波澜壮阔,让人震憾。
吸口气,平抑一下激动的心情,周阳朝北一望,只见北方一条怒龙正向汉军扑来,这是匈奴军队溅起来的烟尘。
“隆隆!”
隐隐的蹄声传来,虽然距离甚远,那种震憾力却是能让人清晰的感受到。
再过一阵,蹄声清晰入耳,一条涌动的水线出现在视野里。再过一小会儿,周阳看清了,无数面狼旗在风中飘舞,匈奴排着整齐的战斗队形,朝汉军压来。
虽是敌人,周阳也不会抹煞匈奴的优点,伊稚斜不愧是精通兵法的,这阵势不错,厚重稳固。匈奴驰突起来,声威惊天,大地狠狠的颤抖着。
“大匈奴的勇士们:汉人可恶可恨,更可憎!汉人烧了草原!烧死了我们的父母阏氏儿女!杀死了我们的牛羊!报仇雪恨的时间到了!用你们的弓箭,射穿汉人的胸膛!用你们的弯刀,砍下汉人的头颅!”伊稚斜挥着手中的弯刀,大声呐喊:“乌特拉!”
“乌特拉!”
“乌特拉!”
匈奴大声呐喊着,眼里射着仇恨的光芒,泼风般朝汉军卷去。
数次败于汉军之手,固然让匈奴痛恨。可是,真正让匈奴刻骨铭心的是把草原烧了。牧民和牛羊给烧死一事。草地是匈奴的命根,牛羊是匈奴的祖宗、情人,要他们不痛恨都不行。
匈奴已经冲到射程内,周阳手中令旗一挥,战鼓声响起,汉军的弩阵开始发威了,上千架弩对着匈奴齐射。
一片密集的箭网把匈奴罩住了,匈奴死伤不少。
“弩阵?”
弩是匈奴的克星,不计其数的弩集中使用,结成弩阵,那将给匈奴带来浩劫,这可是两次河套之战,匈奴用数十万人命得出的宝贵教。
伊稚斜乍见之下,还真是给吓了一大跳,随即就有了判断,汉军的弩不多,虽然对他的威胁大,却也不惧,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
他当然不知道,汉军有上万架弩。若是万弩齐发,他这五万人会伤亡惨重。
弩阵是周阳最后的王牌,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拿出来的。
用一定数量的弩来射杀匈奴。既能增加匈奴的伤亡,又不会引起匈奴的怀疑,一举两得之事。弩是汉军的利器。匈奴是知道的,若是一弩不发,反倒反常,会让匈奴生疑。
周阳的算计很准,果然,匈奴在经过了短暂的惊讶之后,继续前冲。
经过弩阵的打击,匈奴的伤亡不地上多出了不少尸体。
当匈奴进入弓箭的射程时,汉军弓箭手放箭了,再加上弩矢,这箭网就密集得太多了,匈奴的伤亡更大。
当然,匈奴也在放箭。骑射是匈奴的看家本领,果是非同小可,数万人齐射的场面,非常惊人,箭矢之密集,让人震憾,不少汉军受伤。
好在这些汉军,经过李广的调教,箭术大有长进。尤其是那些云中弓箭手,跟随李广的时间最长,他们的箭术绝不在匈奴之下。
整体说来,还是汉军占了上风,匈奴的代价比汉军高得多。
若是周阳投入所有的弩阵,那么,伊稚斜这五万军队已经伤亡高昂了。可是,周阳没把握全歼他,一旦亮出了底牌,后果会很严重。
在猛烈的弩矢和箭矢的打击下。匈奴冲到阵前,队形已经散乱了,对汉军构不成多大威胁。伊稚斜指挥匈奴退出,重整阵势。再朝汉军冲来
现在不过是试探性的攻击,成与不成,都不重要,周阳也不派汉军去阻止他重新列阵。
阵势重整后。伊稚斜率领匈奴骑兵猛冲而来。汉军对付他们的仍是弩矢、弓箭,然后两军相交,汉军凭借战车,结成阵势,阻挡匈奴的骑兵,步兵在战车后面用戟或研或刺,弓箭手放箭。两军肉搏起来。
在阳光下,只见刀光剑光不停闪烁,两军斗在一起。
匈奴的砍杀凶狠凌厉,刀法变化多端,不容小视,再加上匈奴是骑兵。占尽了便宜。汉军只能靠战车来阻挡匈奴的骑兵,靠车步配合来杀敌。
一时间。两军处于胶着状态。难分高下。
伊稚斜这次虽是雪耻而来,却也不会狂妄到仅凭五万匈奴就击破汉军的程度,汉军如此表现,在他的意料中。
“乌特拉!”
伊稚斜挥着弯刀砍杀,大声呐喊。“乌特拉!”
匈奴齐声高呼,声浪直上云霄。
“汉军威武!”
汉军的战号冲天而起,丝毫不比匈奴的万岁声逊色。
一时间,两军的吼声此起彼伏,直上九重天。
周阳站在云车上,打量着战场。对汉军与匈奴战法兵器进行评判。
汉军对付匈奴骑兵的武器。不外两种,一是弩,二是战车。弩与战车,却是各走极端。弩是犀利的进攻武器,射程远、力道强、威力奇大,是骑兵的克星。可是,弩没有防守之力,一旦给匈奴冲到跟前,就只有任由宰割的份。
战车正好相反,只能防守,无法进攻。匈奴远了,一点办、旧…泛有。若是匈奴冲到跟前就是战车发挥的时汉军的车阵一成,匈奴骑兵虽然凶悍,却也没有办法,不是给弓箭手射死,就是给步兵杀死,打了小半个时辰,一个车阵也没有攻破。
可惜的是,战车笨重,行动迟缓,机动不便。
尽管战车有这些缺点,在汉匈奴战史上,仍是发挥了重要作用。
漠北决战时,卫青正是凭借“武网车”结阵自保,把匈奴的锐气消耗掉,到了晚上,专起大风时。派出骑兵抄了匈奴的后路,这才上演了“单于夜遁逃”的壮歌。
匈如的装备并不多,皮甲、弯刀、弓箭,防御力不强,进攻的手段单一。他们的长处就在于。轻便灵活。一旦冲锋受挫,可以迅速拉开距离,重整队形,再来冲击。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冲击失败,还要以凭借四条腿的战马,快速撤离战场,等待战机的出现。
这就是骑兵的好处。
若是汉朝有一支能征兵战的骑兵,再配合汉朝的科技优势,装备精良的武器,研究出全新的战术,多兵种配合作战,匈奴的优势将会给全面压制。
到那时,以匈奴的装备,他们只有给屠杀的份。
当然,这一切,都得建立在这一仗能不能为汉朝争取到改革军制,练骑兵的时间上。若是能争取到时间。只需要数年时间,汉匈战争的整体形势就会大为改观,战争的主动权就会落到汉朝手里。
若是争取不到时间,汉朝迟迟不能练骑兵,不能改革军制,那么这事就会拖下去,代价将会高得吓人。
就在周阳转念头这阵,场上形势已经发生了一些改变,汉军的车阵有不支之势。
“时机到了!”
周阳暗忖一句,手中令旗一挥。汉军开始向阵内退去。
“终于退了!”
伊稚斜望着缓缓退去的汉军。大是欢喜。
汉军有二十万。他只有五万军队,兵力对比是一比四,他没有想过全面击溃汉军,只需要让汉军付出惨重的代价,出口恶气即可。
正是从此点考虑,他集中所有的匈奴。攻击中路。经过一番血战。汉军的中路抵挡不住了,开始退却。
他深通兵道,知道若是趁机猛攻必有不错的战果,要是把汉军的中路彻底击溃,那好处就太大了。要是能把云车上的周阳给活捉了,或者杀死,那就是更美妙了!
伊稚斜挥着弯刀。奋力砍杀,大声呐喊“乌特拉!”
匈奴寄吼着万岁。好象海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