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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阳这话半真半假,并没有说是自己劝走刘荣的,是说刘荣拒绝了栗行的提议,景帝很是欢喜,听得不住点头。
“周阳,朕相信你说的是真的!荣儿虽然胡闹,却也有些见识,把持得住,朕心甚慰!朕心甚慰!”景帝拈着胡须,乐呵呵的,穆穆天子之威荡然无存:“周阳,你不愿领赏,朕就不赏你了。朕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向你说声谢谢!谢谢你保全了荣儿的清白!谢谢你给朕说了实话!”
皇帝的谢意比任何赏赐更加难得,周阳很是意外,万未想到景帝竟然如向他致谢。转念一想,这也在情理中。
刘荣不久之后就要给废掉,虽然是大势所趋,不可避免,可是景帝也是人父,心里也很难受。刘荣能有如此表现,这让景帝心里好受些。
“皇上,周阳不敢当。”周阳谦逊一句。
“好了,你去吧!”景帝一挥手,周阳应一声,离了养心殿。
刚出养心殿,就给太子刘荣拦住了。刘荣好象见到老朋友似的,一把拽住周阳胳膊:“周阳,今日多亏了你,要不然,还不知道父皇如何责罚呢!”
“周阳,你为太子证得清白,本宫很欣慰。”栗娘娘人未到,声音倒先到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派头:“本宫要好好赏你!你要什么,你说?”
栗青栗行父子紧随其后,眼里闪着忌妒之色,这让周阳很不爽,冷冷的道:“娘娘美意,周阳不敢当。告辞!”转身就走。
“你给本宫站住!”栗娘娘给扫了面子,声调有些高:“本宫没准你走,你好大的胆子!”
“你栗家的狗在你身后,你发火找错人了。”周阳对栗娘娘本来就没有多少好感,她还摆这派头,周阳焉能不火,走得更快了。
“娘娘,周阳不识好歹……”栗行抓住机会告刁状。
栗娘娘一甩袖,拂袖而去。先是窦婴不理他,后是周阳不给他面子,她心高气傲,自然是气愤不过了。
周阳一去,那个中年人就出现在了养心殿,眉头一皱道:“这个周阳,很会做人。”
“他不是会做人,是懂得分寸!”景帝另有看法:“朝中熙熙,多为利来;朝中攘攘,多为利往,在功名利禄面前,不动心的人太少,可以说没有。只要懂得分寸就好,要能明白,哪些功名可以取,哪些不可以取就行了。周阳就懂得分寸,朕之赏虽然隆厚,的确有些不合适,还不如辞了的好。”
略一停顿,景帝又道:“周阳最让朕欣慰的是,太子没去那污秽之地,必是周阳劝走的。他不说,那是在给荣儿脸上帖金。周亚夫有子若此,夫复何求?”
“皇上圣明,受教了。此事有关太子清白,是谁如此处心积虑要置太子于不义呢?”中年人皱着眉头。
“还能有谁?除了老三,别无他人!”景帝的火气陡然大了:“老三,朕是一让再让,一忍再忍,别以为朕那么好欺负。哼!老三,等着瞧吧!”
双眉拧在一起,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骇人心魄,中年人瞳孔微微一缩。
第三十五章 大展拳脚
“终于可以歇息一天了!”周阳得到放假的讯息后,长出一口气。
建章营的兵,个顶个的强,然而,训练之艰苦,要不是周阳亲身经历,根本无法想象。更别说,这种训练非常枯燥,耐不住寂寞的人根本无法胜任,放假无异于过年,让人很是向往,要周阳不欢喜都不行。
汉朝的休假分为旬假和节假,所谓旬假就是逢旬休假,一月三天。节假就是遇到重要的节日,就会放假。
周阳休的是旬假,按照规定,周阳一月有三天假期。可是,前两次的假期,苏建都给剥夺了,这是第一次给周阳放假,周阳真是欣慰不已。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周阳已经达到一个相当的水准,要不然以苏建那种只会说坏,不会说好的性格,是绝对不会给他假期的。
“终于可以出去透口气了!”周阳轻松之极,出了军营。
为了便于练习骑射,熟悉马性,苏建要周阳在十天前就搬到上林苑的建章营地住了。一出上林苑,朝长安城直奔。周阳并没有从直城门入城,而是从北边的雍门入城。一进雍门,就到了西市,见识一下西市正是周阳此行的目所在。
长安九市,东三市,西六市。东三市是商贾聚集之地,西市是作坊所在地,这里是汉朝最高科技所在之处,周阳早就想来了,只是没有机会。
西市占地极大,主要分布在蒿街两侧,作坊密布,密密麻麻的,好象现代厂家林立的工业园区,送货的、提货的,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周阳置身其间,仿佛回到现代的大工业园区,格外亲切,亦份外激动。远在两千多年前,我们的祖先就有类似现代社会的管理技巧,把作坊集中,这是何等的了得呀。
街道两旁,还有不少店铺,摆着货品,摊贩们高声叫卖。周阳一瞧,主要是作坊的产品,履、袜、案几、茶盅、碗、箸……无不应有尽有,看得人眼花缭乱。
“请让让,请让让!”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周阳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大汉,身高七尺,膀大腰圆,眼如铜铃,相貌堂堂,扛着一大包东西,正朝一家作坊行去。大步而行,虎虎生威,威势不凡,人群纷纷让道。
“站住!”
一声断喝响起,一辆驷马高车急驶而来,车厢上插着两朱幡,一望便知是豪强之家的马车。这车横冲直撞,行人叫嚷不停,纷纷闪避。
“把姓张的给我拦住!”车厢里传出一个声音。
周阳只觉这声音好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张通,站住!”簇拥在马车周围的几个仆佣齐声吆喝,更有几个仆佣冲过去。手里的棍棒对着人群乱打,人群避之唯恐不及,只一口气功夫,几个仆佣就冲到张姓汉子身前:“张通,公子要你过去。还不快去!”
吆喝之声此起彼伏,好象在吼狗一般。
张通把肩上的包往地上一放,沉声喝道:“几个狗奴才,还不快滚,等着挨揍?”
“哼!你敢?”
“谅你也没那个胆!”
仆佣们似乎有些畏惧他,向后退了几步,又狐假虎威起来,不屑的盯着张通。
“张通,你要是敢动手,你试试看!”车上下来一个公子哥,身着华丽的深衣,头戴一梁进贤冠,手拿象牙扇。
是周阳在东市见过的窦昌,手中扇不住轻摇,一副贵公子模样,看在周阳眼里却是浮躁油滑。这个张通不知何许人,给窦昌找上门了,恐怕讨不了好去。
窦昌跳下车,扯着嗓子,声音都有些尖细了:“你们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是张良张子房的嫡长孙,叫张通。好好的留侯世家,被他们败光了,如今,这个嫡长孙沦落到为人作佣工的地步!可笑不可笑?留侯世家啊!哈哈!”
哈哈大笑起,手中的扇子不住扇动,眼睛一眯一眯的,脖子伸得老长,活脱一只蹦到屋梁上打鸣的公鸡。
“啊!”
张良是一个传说,是一个传奇,不仅美名千古留传,就是在汉朝也是美名长存。一提起张良,谁个不竖大拇指?百姓一听张通居然是张良的嫡长孙,惊讶不置,惊呼之声响成一片。
张通一张脸刷的一下,就变成了青紫色,眼里凶光闪烁,拳头提得老高。
窦昌好象没有看见随时有可能失控的张通,惊喜异常的冲周阳跑了过来,扯着骂子嚷道:“周阳啊周阳,要是在以前,我还惧你三分。可如今,你父不再是丞相了,我不怕你了。”
窦昌得意洋洋,指指周阳,又指指张通,欢喜见于颜色:“一个是留侯张良的后人,一个是绛侯周勃的后人,你们两家这是怎么了?无人做官,如此没落了!”
这种世家子弟,最喜欢戏谑弄没落的世家子弟,这事对于窦昌来说,是无上乐趣,说得兴高采烈,口沫横飞。
“戏弄我的人,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欠揍!”周阳声音冰冷,眼里厉芒一闪,一脚把窦昌踢飞老远。
“啊!”这一脚不轻,窦昌惨叫一声,躺在地上,疼得直抽冷子,气都喘不过来。
“你敢打公子!”
“打!打死他!”
窦昌的仆佣呼啦一下,就把周阳围在中间了,挥着棍棒,气势汹汹。
个个凶神恶煞似的,可是,周阳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来吧!我正要练练手!你们就找上来了,真是可爱!”
“卟!”一脚踢翻一个。
“砰!”一拳砸倒一个。
拳出如电,腿重如山!
拳出人倒,腿出人飞!
一口气功夫,十来个气势汹汹的仆佣全部躺在地上了。
要是在以前,这么一群仆佣围上来,周阳只有跑路的份,如今,却是大不相同了,他们就象田野里的稻草人一般,不经打。
有付出就有收获,付出越多,收获就越多,身手就是苦出来的!
周阳摆了个龙哥的造型,朝他们一指:“就凭你们这点身手,也敢找我生事,不自量力!”
周阳练的是战场上的杀招,战场上的招数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动作,凶狠异常,招招致命,要不是不想要这些仆佣的性命的话,他们早就翘了。
更重要的是,周阳动手之际,骠悍、冷酷、凶狠的军人气势全部展现出来,窦昌看在眼里,仿佛遇到魔鬼似的,吓得心胆俱裂,哪里还敢面对周阳,屁滚尿流的爬起来,转身就逃。
跑了几步,这才记起,还有车可乘,手忙脚乱的跳上车,一个劲的催促车奴赶车,急骤的车轮声响起,窦昌一伙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第三十六章 建章营的秘密
张通过来致谢,两人话得投机,张通了解周阳的来意后,带着周阳在西市逛起来。张通久在这里做工,对这里极熟,在他的带领下,周阳把西市逛了个遍。
西市是作坊集中地,这里的作坊门类众多,吃穿住用行所需之物全部在这里制造。有些作坊还派人在门口摆个摊,出售作坊的产品。前来采购的、闲逛的百姓多不胜数,比起繁华热闹的东市一点也不逊色。
周阳东瞅瞅西瞧瞧,对汉朝的科技水平有了一个大致了解。不得不说,汉朝的科技水准相当惊人,让人叹为观止。别的不说,就是最寻常的丝履,极为精致,花纹样式均是上品,比起现代的水准或有不如,可是在两千多年前就达到如此水准,不得不说很了不起。
逛完之后,别过张通,赶回府。
“公子,你变了?变得太多了!”柳铁惊讶的打量着周阳,一脸的难以置信:“这才一个月时间,公子好象一个在战场上打过滚的老兵!”
惊讶之语一完,马上就是艳慕的话:“建章营不愧是建章营,公子好福气!”
他是上过战场的热血军人,对建章营特别向往,周阳的蜕变对他是莫大的刺激。
周阳的归来,自然是府上莫大的喜事,许胜忙前忙后,指挥下人买菜做饭,准备给周阳一个愉快的假日。
消息传得好象风一般快,没多久,周亚夫和许茹就来了。一见面,周亚夫自然是把周阳一通好夸,他是何等的眼光,一眼就看出,周阳要练到如今这般,要付出很多的汗水和鲜血。欣慰之余,又有些心疼。
许如自然是欢喜得合不拢嘴了,好似穿花蝴蝶般在府里飘来飘去,忙着指挥下人做菜做饭,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生怕一点出错。
殷殷笑语,比起建章营多了许多温情,多了许多亲情,周阳倍感温暖。
周亚夫一身燕居之服,比起上次见面年轻了些,一身的轻松,真的是“无官一身轻”。
待得许茹兴奋之情平复下来,周亚夫这才道:“你出去,我有话要和阳儿说。嗯,叫柳铁守好,不准任何人靠近三丈内。”
“啊!”许茹有些意外,深知这是周亚夫有重要话要说才会如此安排。当下不敢怠慢,快步出屋,顺手带上门。
“阿父有何话要说?”周阳眉头一拧。
周亚夫拈着胡须,极是欣慰的打量着周阳:“阳儿,建章营的日子虽然苦,却是受益无穷。你瞧瞧你,这才一个月时间,就如此变化。三个后,你一定能通过考较,一定能成为建章营的兵!”
那是一定,要不然那个有“磨刀石”之称的苏建哪会给周阳放假。
“男儿汉,就是要这般,要有血性,有能吃苦,这才是真正的好男儿!”周亚夫夸赞的话一完,脸一肃,轻松的话语不存:“阳儿,你得为去北方做准备。”
“去北方?”周阳非常意外。
周亚夫微一颔首:“没错,是去北方!是去打匈奴!”
“打匈奴?”周阳更加惊讶了,对匈奴开战,那还有好些年头呢。
“看来,你一点也不知情。”周亚夫把周阳的惊讶看在眼里:“每一个建章营的兵,必须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这是建章营的军规!一般的兵士,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兵士里面挑选,他们一旦入挑,只要训练通过考核,就是建章营的兵。而你,没有上过战场,考核之后,还不能算是建章营的兵,只有你从战场上下来,才能算是建章营的兵。”
“还有这规定?”周阳惊讶不置。苏建一天到晚挂在嘴上的就是三个月后的考核,于此事根本就没提过。
周亚夫再次点头:“这是从建章营成立时起就有的军规,数十年来,没有人能例外。你上战场,是铁定了!”
周阳在建章营受训,时时刻刻无不是在感受着建章营兵士的热血豪情,一个月下来,这种热血更多,一闻是言,不由得大是振奋:“什么时间去?”
周亚夫略一沉吟:“还有四五个月时间。你训练完,是炎热的夏季,匈奴性喜寒冷,怕热,不会大规模南犯。只有到了秋高气爽时节,天气凉爽,再加上草熟季节,正是匈奴战马上膘的时节,此时的匈奴兵利弓劲,战力极强,你就会在这时节给派上战场!”
“四五个月?”周阳大是期待,这时间早点到来。
周亚夫接着道:“阳儿,接下来为父要给你说的事,你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就是你母问起,也不能说。”
脸色肃穆,语气严厉,这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时,才会有的凝重表情。
“阿父请说,我记住了。”周阳语调平静,却是不容置疑。
“建章营有一个秘密,一个天大的秘密,朝中大臣知者不多,不过十来人。就是丞相也不见得能知道,要是为父不是将军出身,皇上也不会让为父知晓。”周亚夫语速缓慢,凝重之极。
周阳早就怀疑建章营隐藏着天大的秘密,闻言之下,仍是惊讶不已。连丞相都不能知道的秘密,那是何等的秘密了?周阳心头一跳。
“阿父,你说给我知晓,这合适么?”周阳迟疑的问。有些秘密是能知道的,有些秘密不要知道的好。
周亚夫微一沉吟道:“要是不出意外,你迟早会知道的,为父就早些说给你知晓。这也是皇上让你去建章营的真正用意所在。”
不容周阳问话,往下说:“建章营成立于高祖时。是时,高祖败于平城,气愤难已,可又不能洗耻,只能奉行和亲之策。高祖虽是好酒贪杯,却有大略,性明达,接受张良的建议,成立建章营。把汉军中最精锐的士卒挑选进建章营,让他们接受最为严苛的训练,派他们上战场,和匈奴打上几仗,再从这些人里面挑选一批出众的人才。阳儿,你可知道要挑选什么样的人才?”
周阳沉吟一阵,这才道:“阿父,我想不会是挑选骑射娴熟的,而是要有其他长处的人。”
“阳儿就是明达!”周亚夫小小的夸一句周阳:“这第二次挑选的人,不是骑射功夫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