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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安这次杀鸡儆猴很有用处,果然那次过后,警方那边再也不敢派送卧底进来潜伏,而我我没有再收到钟楼任何的消息,我甚至不知道我爹弟陈源去哪里了,我怀疑,会不会是沈从安,为了给我教训,而将陈源掳走了。
可仔细想想,如果他是想给我教训,那就不该是只掳陈源一个,应该连我妈一起也抓了,这样对于我来说,威胁得更加彻底。
我得不到外界的消息,可在这样敏感的时期内,却又不敢主动去联系任何人,只能整日在房间内焦虑走动着。
这样的日子过了大半个月,在这边大雪中终于又迎来了一个新年,今年的茱萸县似乎是为了要冲淡上一次的血腥味,开始家家户户挂死了红灯笼,驻守在茱萸县上方的警方也走了一大半回去过年,所以对于茱萸县的监控倒是疏松一大半。
这个时候的茱萸县才是最安逸的时候,整个县内很少再难听到枪声。
街上倒是均是小孩堆雪人的欢笑打闹笑声,一派安静祥和。
我出去过一两次,那时候,孩子已经有好几个月大了,会吵会闹了,所以光是在屋内也关不住他了,为了哄他,只能带着他四处走着。
所以街上的情景我倒是略知一二,那时候看到街边的场景,我都有一丝恍然,觉得自己身处的不是毒窝子,而是一个被人遗忘的平凡小镇上。
大年初一那天,沈从安没有在茱萸县里,而是一早离开了茱萸县,外出处理事情,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我之所以会知道这件事情,还是从仆人口中知道的。
仆人见我听了这个消息,神情恍惚了一下,便笑了,笑着说我虽然对沈从安的事情表面不在乎,可实际上,却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
我没有和她解释什么,只是在心里自顾自的想,沈从安离开了这里,茱萸县的防卫肯定会更松一点,钟楼是否还会派人来送消息,我弟弟陈源是否被找到了。
正当我在心内这样想着时,一旁的仆人又说了一句:“唉,听说李助理被放了出来。”
这句话直接让我从盘算中醒过神来,我看向说这句话的仆人。
那仆人见我看着她,知道我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便笑着说:“是先生离开时,下的命令,只不过暂时被革职,估计是不会再被先生重任了,至于之后会怎样,现在倒谁都说不准,只是现在先生重用的人是路征,估计李琦再很难有出头之日。”
可我的重点并不在于这里,只是再次确认的问他:“李助理真被放出来了?”
那仆人很确定说:“是啊,就在今天上午,从地下监狱出来后,便回了家,听说满身伤痕,应该是受了不少苦。”
我知道,沈从安一定不会杀了李琦,李琦这次并没有背叛沈从安,只是受我威胁而已,而且李琦跟了沈从安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要是想动李琦,早就动了,不会只是软禁这么久。
对于李琦的安危,我还从来没有担心过。
只是没想到他被关了这么久,不过也算是今年唯一听到的一个好消息。
李琦出来后一直在家里养伤,也没有出来过,茱萸县也没有再听到她任何消息。
沈从安离开了差不多五天的时候,孩子忽然发生了剧烈的呕吐,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引起的,原先本来只是呕吐,让医生开一点止呕的药,本来以为会好点,可谁知道,睡到大半夜时,孩子突然突发高烧,并且高烧不退。
大半夜,我这个小院子里闹成了一团,当天晚上便是两三个医生全都聚集在这里,找不到发烧的原因,有人说是这几天降温的缘故,所以受寒,有人说是孩子的抵抗力的愿意,所以免疫力降低,他们给出了不少发烧的原因,可始终无法降下孩子的烧。
烧了差不多两天,孩子脸都被被烧红了,甚至眼睛都呆滞了,我才感觉情况不对劲。
便再次让仆人去紧急请医生,因为沈从安没在,李琦出来后在家休息了几天,茱萸县暂时被李琦所监管,他听到人汇报这件事情,也赶忙赶了过来,那时的我,根本已经失去了冷静,只是坐在床边,死死握住孩子的手,望着他那张发红的小脸蛋。
李琦只能问医生烧是否降下去了,几个医生同时摇摇头,很显然对于这件事情有些束手无措。
李琦便皱眉问:“摇头是什么意思,你们也算是这里最好的医生了,难道连发烧的原因都找不出吗?”
其中这个医生皱眉说:“我们起先以为孩子是呼吸感染,引起的发烧,可前几天去做了一个细菌培养,结果却没有培养出什么,可见不是这个原因,而内脏这些东西都完好无损,实在是查不出引起高烧不退的原因啊。”
医生说到这里,表情忽然一顿,像是想起什么,我感觉他表情有些怪异,便立马从床边站了起来,低声问:“怎么?您觉得有些不对吗?”
医生皱眉猜测问:“有没有可能是中毒,食物中毒之类的。”
医生提到这里,似乎更加肯定这个猜测,便问我孩子这几天的吃食是否都有备份。
我说:“有。”
便赶忙让仆人去把孩子入口的东西,全都拿了过来,可医生检查了一片,却并没有发现食物有什么问题。
正当我们所有人都愁眉不展时,奶妈端着温水走他过来,给孩子敷额头,准备进行物理降温。
本来这一切都很正常,因为奶妈这几天一直都在做这样的事情来给孩子降温,可是今天却不一样,因为奶妈在拧毛巾时,手一直在抖动。
我微眯着眼睛观察了奶妈好久,发现她手抖得更加厉害,我走过去,忽然将她从床上用力一拽,反手把她甩在了地下,然后将孩子从床上抱了起来,开始解着他的衣服。
医生和李琦都被我突然的动作,吓得愣住了,可谁都没有来阻止我,我将孩子的胳膊抬了起来,上面明显有针眼的痕迹,孩子这几天没有打过针,全都是吃药降温,那么这针眼是哪里来的。
我立马将视线看向地下趴着的奶妈,奶妈全身控制不住的在发抖。
我抱着孩子冷笑一声问:“是你自己说,还是我逼问。”
奶妈不会那么快就招,还在哀声大哭说:“夫人,您再说什么啊,我不明白。”
我冷笑说:“看来那就要我逼问了。”
我朝李琦伸出手说:“把枪给我。”
李琦手刚要做抽枪的动作,那奶妈终于知道怕了,当即便哭喊着出来说:“夫人,饶命啊!我招我招,我全都招!您千万别杀我啊……”
李琦听到仆人的话,抽枪的动作一顿。
只见奶妈哀声哭着说:“我也不想的,我是受人指使,这么些日子,小少爷从医院被抱回来后,便一直都是我在喂养,我几乎把他当自己亲生儿子一样对待,我也是被迫才不得已做这一切啊!”
我并没有时间听她的废话,只是冷冷地问:“指使你的人是谁。”
那奶妈哭着说:“是秋霜。”
我当即便愤怒问:“你说你什么?!”
那奶妈听到我这怒气满满的质问,似乎是怕我不相信,又再次哭着说:“夫人,真的是秋霜,她威胁我,说如果我不配合她,她就要杀了我,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说了好多次不想做这样的事情,可是最终还是迫于她的压力啊,您千万别杀我,我求求您了!”
她说完这些话,忽然冲了过来抱住了我腿,在我身下满脸眼泪哀求着。
我无动于衷就冷冷看向她,始终没有说什么。
直到医生在一旁问了一个关键问题:“注射的什么药?你那里还留有吗?”
奶妈为了活命,所以对于医生的问话,立马回应说:“有,这里还有一天的量,本来是打算在今天给小少爷注射的。”
她说完,便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说:“我现在就去给您拿。”
没多久,奶妈便将那些注射在孩子体内的药拿了过来,当医生看了一眼后,脸色当即便是一凝,我赶忙问:“有问题是吗?”
那医生说:“当然有问题,这些药是分量的,起先头三天注射,只会让孩子浑身发热,高烧不退,让所有人都以为是普通的高烧,可到第四天,注射最后一针时,孩子就必死无疑,这种药死亡的孩子,是很难查出原因的。”
孩子从发烧的第一天到现在,正好是第四天。
如果不是正好在今天发现了问题,如果过了今天,孩子是不是就……
176。下毒()
这种后怕感让我身体都是颤抖的,我转身就要走,李琦立马拦住我,他问我:“你要去哪里?”
我红着眼睛说:“我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去将那贱人拖出来,杀了她,你别这个时候还拦着我。”
李琦皱眉说:“我没有要拦你的意思,我是希望你冷静,现在你去杀了她,反而对自己不利,为什么不等老板回来,查清楚这件事情再让他去处理?”
李琦这句话让我笑了出来,我笑得无比嘲讽问:“你觉得有用吗?上一次秋霜给孩子下毒,怎么着?她一点事情都没有,还有一次,秋霜当着沈从安的面骂孩子是个小畜生,甚至扬言活不活得成要看她秋霜,你猜怎么着?沈从安只是管她禁闭。”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内的愤怒,尽量让自己的话语显得平静说:“现在早已经不是以前了,我在沈从安心中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我也从来没有妄想过在我和秋霜之间,他会公平合理处理些什么,他对于我的不公,我可以不理会,不计较,可作为一个母亲,如果有人要伤害自己的孩子,我是第一个站出来,并且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回击过去的!”
李琦说:“我理解你的愤怒,可是你冷静点,你这样反而吃不到好果子,这件事情威胁到了斩风的性命问题,不是什么小事,而且斩风不仅是你的儿子,也是老板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不理会。”
李琦握住我手臂的手一紧,他说:“你冷静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怎么解孩子身上的毒。”
李琦一句话便将我从仇恨中唤了醒来,对,孩子现在还发着高烧,先等一切稳定下来再说。
我立马将视线投向医生,他们几个正在商量什么都是用得专业术语。
没多久,医生便吩咐人去外面紧急调药,差不多两个小时,便有人将药送了进来,给孩子吊上水后,医生才走了过来,额头上略微有着薄汗说:“幸亏发现的早,不然再晚一步,孩子肯定会有生命危险,不过现在情况还不算太迟,药也来得及时,吊三天点滴,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多大问题。”
我沙哑着声音说了一句:“谢谢医生。”
那医生摇了摇头,说了一句不用谢,我便立马让仆人送医生们去别的房间进行休息。
等医生都离开后,我坐在床边看向孩子烧得发红的脸,平时这个时候正是他精神状况最好的时候,总要缠着我吵闹一番,可现在的他,却躺在床上陷入了昏迷,什么反应也没有了。
我握住他小手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直到仆人提醒了我一句,我才发现自己用太大力气了,便骤然松开。
招了一切的奶妈之后一句话都不敢吭声,站在一旁好久,等情况全都稳定下来后,她才又冲了过来,趴在我脚下,哭着哀求说:“夫人,那……我呢,您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我没有反应,那仆人哭得越发惨了,她说:“夫人,您就看在我什么都招了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如果不是我将事情及时说出来,恐怕小少爷性命难保了,您能不能饶我这一次。”
那奶妈哭得声泪俱下,可并没有感动我半分,我只是将她手从我腿上一根一根掰开,然后甩来,对王妈说:“拖下去枪毙。”
那奶妈没想到和我全招了,我竟然却反而要杀了她,当即便被吓懵了,好久的说不出话来,等王妈从外面带着警卫进来,她才反应过来我话内的意思,当即便嚎啕大哭着让我饶她一命,她说她下一次再也不敢了。
她声音,让躺在床上陷入沉睡的孩子骤然一惊,王妈也注意到了,便让警卫动作利索一点把人给拖出去。
那奶妈被拖了好远,都还能够听见她撕心裂肺绝望的哭喊声。
李琦对于我下令处理奶妈这事,倒是没有阻止,大约对于他来说,奶妈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只要不碰秋霜一切都随我一般。
好半晌,李琦主动走上来问我:“这件事情是你说与老板听,还是我上报。”
我安抚孩子心口的手一顿,思量了好久,才回了一句:“他不会相信我说的话,你吧。”
李琦点点说:“好,我会和老板将情况描述清楚。”
这件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后,李琦自然不敢再多留,他转身就走,似乎是去处理沈从安那方的事情。
他走后,没多久,便是雷鸣闪电,外加大雨。
孩子脸上的红潮渐渐退了下去,恢复了平常的白皙,呼吸也平稳了很多,我守着他好一会儿,忽然到晚上七点的时候,那时候正好大雨倾盆的时候,不知道是否是知道了这边消息的秋霜,竟然冒雨赶了过来,她也没撑伞,冲进来就要找我理论什么,可仆人见她气势汹汹而来,不敢让她进来,当即便把她推了出去。
秋霜进不来,只能站在院子内大声咆哮说:“陈舒尔!我没给你儿子下毒!下毒的人不是我!”
我坐在床边并没有动静,只是吩咐仆人去把门关了,那些仆人听了我话,便迅速将门给上了锁,顺带着把窗帘也一并给拉上。
秋霜在外面喊了好一阵,见我一直没有反应,干脆冲到窗户口处,用手很狠命拍打着窗户,她尖声说:“你出来!你不能问都不问我,就任由别人来污蔑我!你们也休想污蔑我!是!我是说过你儿子想活命,也要看我的这样的话,可我那都只是说说而已!我从来没想过要这么做,你给我开门啊!让我进去!”
窗玻璃被秋霜拍的啪啪作响,窗帘没有拉得太严实,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从缝隙中看到秋霜那张被闪电扯得冷白的脸。
她也从缝隙中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我,便拍得更加用力了,不断扬声要我出来听她说。
可我至始至终只是坐在床边面无表情看向她,好半晌,我才起身,缓缓走向窗户边,对她冷冷一笑。
她看到我嘴角的笑,忽然拍窗户的手一顿。
她说:“陈舒尔!你别想害我!”
177。秋霜之死()
秋霜还在大叫着,我没有理她,只是直接将窗帘拉住,然后将她的脸挡在了外面。
之后她在外面闹了好久,见我始终没有理她,自然是觉得无趣,只能在窗户外面对我放狠话说:“陈舒尔!你想定我罪,也要等沈从安回来再说!你等着,你别以为你能够拿我怎么样,今天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可就算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你以为他会因为那小畜生杀了我?”
她冷哼一声,满是嘲讽说:“你当你是谁,你只不过是一个无名无分,随时可以滚蛋的人而已,真当自己是块宝了?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和那小畜生滚蛋!”
秋霜在外放狠话,试图挑衅我将我挑衅出去,屋内的仆人听到她话骂得如此嚣张,气得恨不得冲出去,不过被我眼神制止了。
无论秋霜的话骂的多难听,我至始至终只是坐在床边,安抚着有点被惊醒的孩子,秋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