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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两步,沈从安从墙上直起身子,他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肖杉是你的朋友,和最好的朋友的丈夫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陈小姐这盘棋布得似乎有些大。”
我说:“沈医生在说什么?我和宋总只是普通上下属关系。”
我想了想,又说:“我喜欢的人一直是您,您不知道吗?”
我自觉自己的演技是无可挑剔的,所以很是坦荡又无辜的迎向他的眼神。
可我这样完美的演技并没有夺得沈从安的青眼,他踱步来到我身边,很自然的和我对上视线,他反问:“你确定?”
我毫不犹豫说:“我确定”
话才说至一半,他一抬手我后衣襟便被他拽下一半,大半个后背便暴露在他眼下,他突然的动作让我防不胜防,我反手便想给他一巴掌,才挥到他颈脖的高度。
他看着我挥手,在那短短一瞬间,问了我一句话,:“王富贵陈小姐认识吗?”
我的动作骤然停下,如疾驰的车,突兀的急刹车,耳边是一片轰鸣。
他笑了,我才知道原来他不是不会笑,而是不常笑,可他嘴边那抹难见的笑,并没有让他五官柔和太多,反而添了几分冰霜。
他说:“很好,看来陈小姐还没有忘记这个人。”他见我脸色白得像鬼,似乎觉得有些腻味,转过身看向走廊尽头昏黄的灯光。
这个时候,已经太晚了,很少再有人走动,我莫名从这静谧的空气中闻到了一丝肃杀,伴随着他的声音落至耳内。
他说:“二十四年,也就是你十九岁那年,王富贵死于枪击,凶手不明,也正是同年,陈小姐从深山消失无踪,没有人知道你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你是怎么离开的,而王富贵这个人。”他看了我一眼,吐出血淋淋的一句话:“正是陈小姐的丈夫。”
025。一年又一年()
他右手的指尖在我后背的伤疤上一一掠过,他问:“很疼吧。”
我没说话,只是梗着脖子看似平静的站在那里。
可沈从安早就从他的指尖上感觉到了我情绪巨大的变化,没有之前的小狡猾,此时的我,就像被人放了气,如此的虚浮无力。
他当然明白穷寇莫追的道理,所以微微一笑,便收回了贴在我后背皮肤上的手,替我重新拉好衣服,说了一句失陪,便踱步从我身边离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感觉身体没那么抖了,我才伸出手将衣服穿好,淡定转身进入病房。刚在床上坐下,胃里忽然一阵翻江倒海,我冲入洗手间便是翻天覆地的呕吐,恨不得将五脏六腑全都吐出来,连同那些假装被自己忘记的事情也一并吐得一干二净。
可终究,呕不出。
好久,我实在没有多少力气了,精疲力尽的抬起脸看向镜子内的自己,我抓起手旁的吹风机往镜子内的自己狠狠一砸,那张令人生厌的脸瞬间四分五裂。
如此之痛快。
第二天一早肖杉来医院陪我,手上提了很多水果,她刚从门外走进门内,我放在床上的手机便爆发出刺耳的铃声,我看了一眼来电提醒,想都没想,便反手摁掉,对肖杉笑着说:“这大早上的,你怎么来了。”
肖杉自顾自将水果提到不远处的桌上,念叨着说:“你家里人都没人知道你住院,作为你好朋友,我自然要来。”她说完,便从袋子内拿了一个苹果坐在我床边削。
她边削着,边和我闲聊了起来,无非就是某某花了多少钱在拍卖会上买了什么珠宝,某家太太和丈夫离婚了,离婚的原因无外乎第三者的介入。
我没怎么搭话,还是如往常一般,都是她一个人在说,我听着。
可绕是肖杉有再多的话,也会有说干净的那天,她话都说完了,便也同样沉默了下来,而我依旧沉默着。
我们在沉默中相互看着对方,肖杉说:“你恨我。”
这次是肯定句,不是疑问。
她见我不答,便苦笑了一声,将苹果放在桌上,起身就想走。
我说:“这七年里,我无时无刻不再等你。”
她步子一顿。
我望着窗口被风撩起的窗帘,笑着说:“可是等啊等啊,一年又一年,我失望了一遍又一遍,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你在哪里,是不是忘了我,可我们是彼此最好的朋友,不应该啊。”
肖杉的手在颤抖,在这静谧的空气里,她没有勇气回头来看我,我知道。
我也没有看她,目光落在窗帘上,仿佛在自言自语,继续说:“就这样,七年过去了,我活着从那吃人的地方走了出来,你成了富太太,而我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对于这七年给我的唯一解释,是人贩子拿你的家人威胁你,所以你不敢来救我。”
我终于将视线移到肖杉后背上,说:“我只记得当初我们一同被拐卖,我将自己唯一出逃的机会让给你,你走的时候,我只对你说了一句话,救我,可是你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你说你要保护自己家人,可我呢?到最后我竟然都不及你的家人重要,真是可笑。”
肖杉的背晃动了两下,她沉闷的声音似乎是从她胸腔中发出来的,她说:“当时我别无选择,我只能选择我的家人。”
我说:“所以你把我丢弃了,让我替你承受你本应该承受的一切。”
她说:“对不起……”
我说:“对不起别说,肖杉,你是真的没机会来救我,还是你不想来救我,你自己心里明白。”
肖杉说:“如果时光倒流,我宁愿被困在那里的人是我。”
我说:“可惜,时光永远不会倒流,而你肖杉回到当初就算重新经历那件事情一百次,也绝对不会有一次像你现在说的那种可能,因为我了解你的为人,你根本做不到。”
她转过身,眼睛内全是红色的血丝和泪,她说“你这次回来应该不是真的要和我重新当朋友那么简单吧?”
听到她的话我笑了,我说:“你觉得我们还回得去吗?”
她说:“你想干什么?”
我说:“报复你。”
026。孩子()
肖实仿佛听了一个很好笑得笑话,她看向床上笔直坐着的我,反问:“你拿什么和我斗?陈舒尔,你以为还是小时候吗?”
她轻蔑一笑说:“不好意思,现在是成人世界,成人世界是讲究规则。现在的你只不过是我丈夫公司一个打工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以为你进得了这种公司吗?你充其量也不过是某餐厅一个每天以洗盘子而维持生计的平凡女人,真当自己是什么高级货色了。”
她话刚落音,她口袋内的手机便响了,肖杉冷笑的看了我一眼,转身朝门外走去,走到走廊外她才接听那通电话,以为是家里的佣人催她回家了,可电话内的人跟她开口说第一句话时,她利落的脚步猛然停下,有这整整一分钟里她都没有动作,紧接着手机毫无预兆从她指尖脱落坠地,她完全不顾自己怀孕像是疯了一样狂奔,那些随她一起来的人,追在后面喊着太太!
可肖杉头都没回,便消失在走廊尽头。
我坐在床上听着走廊外她急促远去的脚步声,不疾不徐的从床头捞了一本杂志放在手上翻着,花了半个小时翻到最后一页,觉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我给了宋勉一通电话,可电话那边一直显示占线,我改为打给他的助理,电话通了。
宋勉的助理谭曹那边的电话环境乱糟糟的,他声音不是很清晰,不过勉强可以听清楚,他说:“陈经理,请问找我有事吗?”
我笑着说:“谭助理是这样,为什么我给宋总电话一直没人接听?”
谭曹说:“陈经理,不好了,肖小姐出事了。”
我皱眉问:“什么事?”
谭曹说:“流产了。”
我说:“为什么会这样?!”
谭曹似乎没太多时间和我解释,他说:“现在情况还不清楚,我还有事情要忙,就先不和您说了。”
他要挂的时候,我赶忙说了一句:“你先把医院地址发我。”
他说:“好。”
通话结束后,谭曹动作很快把肖杉所在的地址发给了我,我换了衣服便往那边赶,我到达那里时正好碰见谭曹在外打电话,他看到我来了,立马将电话挂断朝我走来问:“陈经理,您怎么来了。”
我说:“杉杉怎么样?”
他说:“还没醒。”
我又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突然间就流产了?她今天早上才从我那里离开。”
谭曹本来不想和我说太多,可见我专门来了一趟,又知道我和宋勉与肖杉之间的关系,便环顾了一眼四周确认没人后,他才压低声音说:“肖小姐的父母被人绑架了,现在还生死未卜,肖小姐昨天在赶回去的路上太过匆忙,车子不小心和一辆私家车撞上人流了产。”
我大惊,焦急问:“那她人怎么样?”
谭曹说:“人倒是没多大问题,现在宋总在病房陪着。”
我说:“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谭曹犹豫了一下,毕竟在这样的时候,没有谁有时间来顾忌我,可碍于我和宋勉之间的关系,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对我说了一句:“跟我来。”便带着我往肖杉的病房去。
我进去的时候,宋勉正坐在肖杉的床边,而肖杉还在昏睡当中。
谭曹在他身后轻声提醒了一句:“宋总,陈经理来了。”
宋勉回头,见我来了,便眼神责备的看了谭曹一眼。
我赶忙走上前说:“我不放心杉杉,所以自己来的。”
宋勉说:“她没什么事,只是还没醒。”
我望着他疲惫的模样,小声问:“你还好吗?”
他虽然疲惫,可脸上还是带着往常的笑,他说:“没事,不用担心。”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我的伤,又问:“你从医院跑出来了?”
我说:“我担心杉杉,所以坐不住,跑了过来。”
宋勉便让谭曹去给我倒杯水然后拉着我坐下说:“杉杉这边我会处理好,在这里待会就回去,别给我添乱。”
我摇头说:“我要陪着你等她醒来。”
他说:“你伤还没好。”
我还是摇头说:“没关系,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宋勉明白我和肖杉一直姐妹情深,他知道阻止不了我,只能无奈的说了一句:“好吧,可你也要注意自己身体,今天我没有太多时间顾忌到你。”
我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你照顾的。”
宋勉笑了笑,握住了我的手说:“杉杉还有两个小时才醒来。”
果然,两个小时候后肖杉真的醒了,当她睁开眼看到我和宋勉的第一眼,忽然发疯一样朝我扑了过来,双手死死掐住我脖子,满脸狰狞说:“陈舒尔!你这个贱人还我孩子!”
027。认罪()
我被肖杉的手给掐住脖子,动弹不得,她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宋勉冲上来将她狠狠一推,他大喊:“杉杉你冷静点!”
被宋勉推倒在床上的肖杉好久都没有动,因为她掐我用了好大力气,她狼狈的趴在那里喘息着,隔了好久,大约终于感觉到自己力气恢复了一点,她抬脸来看我,嘴角带着诡异的笑,用手指着说:“是她,是她杀了我们的孩子,我知道。”
宋勉有些没有听明白肖杉的话,毕竟在他印象中,我和肖杉的感情一直很好,他以为是肖杉受了精神上的刺激,人有些糊涂了,赶忙坐在床边将她抱在怀里说:“杉杉,这是舒尔啊,你最好的朋友舒尔,你是不是忘记了?”
肖杉仍旧死盯着我说:“我没忘,这一切都是她报复我的阴谋!”
她怕宋勉不信,手死死抓住他衣领,满脸焦急说:“宋勉,她这次回来就是来报复我的,她恨我,她一直在恨我!孩子根本不是意外死亡,当时我很着急没错,可是我很清醒,根本不是我撞上了别人,是那辆车主动来撞我,我根本防不胜防!”
她从宋勉的衣领上松开手,又指着我说:“而主导这一切的人就是陈舒尔,这个居心叵测的女人!”
当肖杉的手如一把锋利的剑指向我时,我心漏了一拍,满脸惨白的看向她,一脸不解问:“杉杉,你在说什么?什么撞车,什么居心叵测?我是舒尔啊,我是陈舒尔啊,你今天上午不是才从医院看完我回去吗?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满脸焦急的看向宋勉说:“她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宋勉也不是很明白肖杉的言行举止,他皱眉说:“先找医生,可能是精神受到了刺激。”
站在一旁的谭曹听了宋勉的话,赶忙跑了出去找医生,等他带着医生进来时,肖杉还是没有冷静,她拽着宋勉的衣襟,一遍一遍哀求说:“宋勉,你相信我,我没有骗你,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个女人心狠手辣,她早就不是以前那个陈舒尔了,现在的她就是一个恶魔。”
宋勉只能将她禁锢在怀里,一遍一遍说:“杉杉,你冷静点,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
正当病房内乱成一团时,谭曹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也不知道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电话结束后,谭曹迅速走到宋勉身边,低声说:“宋总,杉杉小姐的父母回来了。”
宋勉动作一顿,连同他怀里的肖杉也僵硬住了。
宋勉皱眉问:“怎么回事。”
谭曹说:“y市那方的警察救出来的,现在二老已经往医院这边赶了。”
谭曹的话刚落音,门外便传来肖杉母亲的哭声,紧接着两个身影从门外蹒跚的冲了进来,肖母便将肖杉搂进怀里,哭着问她孩子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间就流产了。
宋勉怕肖杉再次因为孩子的事情而激动,赶忙将肖母拉开,转移她视线问:“妈,您怎么回来了?有没有受伤?”
肖母还在为了肖杉流产得事情伤心,老泪纵横问宋勉孩子是怎么回事。
宋勉解释说:“杉杉听到您二老的消息太着急,赶回去的路上发生了车祸。”
肖母一听女儿流产竟然还是因为自己,哭得更为大声了。
宋勉并没有时间在这里听肖母大哭,而是低声询问:“妈,您那边是怎么回事?绑匪没有伤害你们吗?”
肖母哭着摇头说:“他们没有,警察一来他们害怕就把我们放了,所以我们现在才能安然无恙回来。”
宋勉重复了关键两个字:“放了?”
宋母哭着说:“是啊,亏我们运气还算好,如果不是他们放了我和你岳父,估计我们就回不来了。”
宋勉压下心里的情绪,对肖母和肖父说:“爸妈,现在杉杉需要休息,我让助理先送你们回去。”
肖母还想说什么,谭曹立马走了上来对二老说:“我送您回去。”
二老还想说什么,谭曹便拉着他们走。
他们离开后,宋勉对我说:“舒尔,这边没你事了,你先回去吧。”
我点了点头,转身想走,坐在床上的肖杉突然说了一句等一下。
我回头去看她。
肖杉说:“宋勉,她不能走,她必须接受调查,我可以肯定这场车祸和她有关。”
现在的她已经冷静下来,语气也逻辑分明了很多。
我看向宋勉,宋勉皱眉,他看向肖杉说:“舒尔是你最好的朋友,她怎么可能害你?”
肖杉说:“你不信我?”
宋勉说:“不是,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怀疑舒尔,毕竟她和你是好朋友,你可以怀疑任何人,都不应该是舒尔,这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