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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握住他手,低声安抚他说:“杜之。我在这里,你别怕,我不会走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你,你别怕。”
他听到我的安慰,只是哭着说:“我一早就料到我活着走不出这里的,舒尔,你走吧,你就别再管我了,我知道你根本不爱我,你没必要因为可怜我才对我这样。”
105。记得回家()
我说:“谁说我是因为可怜你,才会在这里陪你?就算今天我们死在一起又如何,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死在一起不是更好吗?反正黄泉路上还有人作伴,一点也不孤单。”
我握紧他的手问:“你愿意和我一起死吗?”
杜之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我,他似乎因为我话而忘记了疼痛。
我没有等他回答,而是将杜之扶了起来,我们两个人踉踉跄跄站着。相互扶持着,虽然狼狈万分,可表情却淡定从容的看着沈从安。
我说:“你是想要我们死,还是想要我们活,悉听尊便。”
这句话刚说完,李琦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他对我怒吼,他说:“陈舒尔,你还有没有心!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我有心,所以今天我才会有这样的选择,因为我有了这颗心,到现在才发现早在他手下千疮百孔,这么多年了,我已经被他折磨得疲惫不堪了,他早就把当初那个对他满腔热情的陈舒尔,折磨得油尽灯枯,我不想再一次一次当飞蛾。
我没了那个勇气。
我没有看陈琦,只是很疲惫地对沈从安说:“如果你非要我们死,我二话不说,如你所愿。”
站在那好久没有反应的沈从安。突然朝我伸出手,满脸耐心低哄说:“舒尔,你过来,我们回家。”
我摇着头说:“不,我没有家。”
他说:“怎么会没有家?我这里才是你的家,你要去哪里?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给你想要的家,你忘记了?”他朝我走近了几步,再次朝我伸手说:“我们才是这世界上最亲的人,别贪玩了,这游戏我们结束了好吗?”
我咬住唇,防止哭声泄露,只是继续摇头说:“从安,我好累了,我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我真的好累了,你放过我吧。让我们走吧好不好。”
他皱眉不解说:“你累了,所以就该回家,外面这么危险,没人能够护住你。”
我带着杜之往后退了几步,哭着说:“你说过你会放我走的,你说过的”
他还在朝我和杜之毕竟,一直把我们逼到窗台,后面再也没有退路供我退时,我停住了脚步,杜之已经失血太多,整个人全都压在肩头。我鼻尖前全都是血腥味。
沈从安身后的李琦,突然拿出一把枪瞄准了我怀里的杜之,我知道他要干什么,他要杀了杜之。这个时候的他才像个真正的杀手,没有一丝感情,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爱吃薯片,爱吃瓜子的李琦了。
他用枪瞄准我们,面无表情说:“陈舒尔,你已经背叛了老板,背叛了整个茱萸县。”
我没有反驳,只是笑着看向他们,然后对怀中的杜之说:“我们走吧。”
杜之已经越来越没力气了,也根本分辨不出我说的走是哪里,可他还是像以前一样信任我,我说什么。他都说好。
当我带着杜之正准备爬上窗户时,沈从安突然说了一句:“好,我放你走,你要去哪里,我都随你。”
他说完这句话时,立即退了好几步,对李琦说把枪放下。
李琦大叫了一声:“老板!”
“放下枪!”沈从安第一次情绪失控了,他朝李琦怒吼了出来。
李琦不甘愿放下的枪,可还是在他的命令下缓缓垂下,沈从安便带着李琦退到了一处角落,给我们在门口让路。
他对已经抱着杜之坐在窗台上的我说:“你下来,别摔到自己了,我这就让你走。”
我没想到他竟然会答应,他还在不断往后退着,语气脸上动作,全是小心翼翼。
当他退一个离我们彻底安全的地方后。我才半信半疑的看向他,他还在哄着我说:“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从来没有失信于你,不要伤害自己,你还有父母,弟弟,杜之的命没有你重要,我不会让你拿他来和我拼。所以,舒尔,下来,窗户不太安全,快来下来。”
我半信半疑的带着杜之从窗户下缓慢下来,一点一点往门外挪,直到挪到门口的位置,他们果然没有再动,但是一堆守卫不明白里面发生什么情况了,手拿枪支便把我们围得死死地。
我看向屋内的沈从安,此时的他一个人站在屋内看向外面的我们,许久都没有出声。当我以为他要出尔反尔时,他疲惫地说了一句:“让她们走。”
那些守卫面面相觑,可最终还是按照他的话,全都从我身边散开。回到了自己的站岗的地方。
我没有错过时机,也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因为怀里的杜之已经陷入了昏迷,我扶着他就朝前走,可才走了几步,身后传沈从安一句:“小尔。”
我脚步一停,没有回头去看他,只是等了良久。等来他一句:“累了,记得回家。”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停留,带着杜之便朝前快速走着。走了好久,快要转弯时,我停下了脚步,还是回头看了最后一眼。
沈从安依旧站在那间我无比熟悉的书房门口,院子内那颗合欢树开得仍旧旺盛,我记得半年前,他曾在这间院子内一张躺椅上小寝,我挨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我说:“沈从安,我要陪你一辈子。”
我说完,偷偷揭开书的一角,看到书页下他嘴角的笑,灿若莲花。
他说:“好。”
只是我还是没能陪他一辈子,我食言了。
我带着杜之回了杜家后,他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医生为他将子弹取出后,便为他吊着水,在这过程中我始终在房间内陪着他,中途我体力有些支撑不住了,挨在他手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是杜之把我摇晃醒的,他苍白的脸上全是火光,他焦急地说:“舒尔,起火了!快跑!”
当我睡意彻底清醒后,才发现屋顶全是浓烟滚滚,我起身冲到窗户口,这才发现整个杜家宅子陷入了一片火海中,天都被烧亮了,我又冲到门外,才几秒的时间,我退了回来。
火已经烧到门外了,昔日金碧辉煌的杜家,已经被大火吞噬得干干净净,没有一处疏漏。
杜之似乎是明白了我脚步后退的意思,满脸悲伤问了我一句,逃不出去了吗?
我扭过头,对他惨淡一笑说:“门外全是火,冲不出去了。”
这时床底下钻出一团黑色的东西,是桃子,它看到我后,便颠颠倒倒朝我跑了过来。
我抱住桃子,脸埋在它小小的身体上,我说:“桃子,我终究还是死在了他手里。”
106。五年后()
五年后
我刚从那腻死人的宴会出来时,秘书便神色紧张跟在我身后,一直走到宴会外一处无人的角落,我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助理挨在我耳边说:“秦姐,那边的人非常无耻,我们给的价格他们又不肯了,说还要加两成。”
我听到这个消息,笑了,我说:“两成?”
秘书很肯定地朝我点头,说:“我们的人和他们的人足足磨了半个小时,对方还是不肯。”
我看向宴会外的一处喷泉。发现今天的夜色还真是温柔到不行,不想因为这个消息影响到自己还算不错的心情,便对秘书说:“加两成,如果不成另外找买家。”我掐灭掉手上的烟。重点对秘书叮嘱说:“还有,如果他们答应,星期一我就要货。”
秘书记点了点头,记住了我的话。
她将外套披在我身上。今天晚上确实有点冷,我身上穿着一袭湖绿色的晚礼服,礼服料子极薄,穿在身上跟没穿是差不多的。
和秘书聊完后,我随即又进了宴会大厅,那里还是如出来时的热闹,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端庄的笑意,服务生刚替我端上香槟,身后便靠近一个男人,夺过了我手上的杯子,觑着我问:“没成功吗?”
我转过身,看向在我身后悠闲喝着香槟的男人,耸耸肩笑着说:“看来你猜测得不错,那边新手宰的很厉害。”
钟楼瞧着我笑得暧昧说:“婶婶也不差啊,这段时间不段袭击昆都那边的项目,他们宰你的钱,也早就被你赚够了。”
我从他手上夺过那杯被他喝过的酒,似笑非笑说:“小屁孩喝什么酒。”
他又想过来抢,我直接用手指指住他说:“再来抢,下个月昆都那边的项目你别跟了,小心我让你一无所有。”
果然这个威胁很有力量,让钟楼这个臭小子停住了手上动作,老老实实从一旁端了一杯橙汁,那张妖孽似地脸带着无辜说:“婶婶太无情了。我现在不是未成年了,好不好?”
我懒得理他,只是叮嘱他:“今天这宴会可完全是为了你一个人,看多富豪乡绅带着自己的女儿来参加。你可要好好看,相中了,婶婶明天就给你去提亲。”
钟楼将手上的橙汁喝得咕咚咕咚想,完全不注意自己的仪态,看宴会场上还是不少妙龄女子往他这边看,我无奈的想着,果然是老了。
钟楼闷闷地喝完手上那杯橙汁后,便抬手一指。指着不远处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年轻姑娘,他说:“就她了。”
我看了过去,发现那姑娘正是本市房地产大鳄谢坤的女儿,与钟楼家室倒是都很匹配。如果钟家和谢家两家联姻的话,倒是不错的事情。
我拍了拍钟楼肩膀说:“好好干,以后我手上这一切,都只会是你的。”
钟楼忽然握住我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脸上表情半是认真,半是玩笑说:“怎么办,可我想结婚的女性人选是婶婶你啊。”
我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拍得他整个往前趋,我丝毫不顾形象的从后面踹了他一脚,面无表情的说了一个字:“滚!”
钟楼高大的身子被我踢地往前一屈,还好身边的秘书及时扶住了他。
一个二十五六的大男人,捂着胸口满脸受伤。满脸我好薄情瞧着我,让我真以为自己是个玩弄男人感情的禽兽。
如果不是我知道钟楼这臭小子是表演专业系很爱演的话,我一定会觉得他是个变态。
我回到家后,钟楼早就回了自己房间,我坐在书房处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几乎处理得差不多后,我看了一眼墙壁上的古董时钟,发现已经凌晨两点了。
可仍旧没有睡意,而是起身去酒柜处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端着红酒杯站在窗户口看向外面的月光。
又是一年了,沈从安,你还好吗。
第二天秘书给了我电话。说是王旭那边的同意了星期一给我货,还说让我们给现金。
秘书在电话内和我说:“秦姐,几千万的现金,不是小数目。需要用车拉才行。”
我说:“不管他们提什么要求,都答应他们。”
秘书说:“好,他们说星期一给我们货。”
我说:“好,继续办这件事情。”
王旭是b市有名的毒贩子。听说要钱不要命的那种,而钟家本来就和各大赌场黑道上的人合作,只要是钱,什么都赚的那种。
这次这批货,不过不是我们帮赌场那边走货,而是我亲自要。
星期一那天,温岚来了我办公室喝酒,这是她回国后。第一次来我这里,我问她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温岚摇晃着手上的酒杯,目光清清淡淡地瞧着我说:“老样子,你呢?”
我端着酒杯站在她身边,笑着说:“也不错,把老钟给我的一切都打理地井井有条。”
温岚靠在桌角,低眸看向透明高脚杯猩红色的液体说:“可见,老钟没挑错人。钟家这么趟浑水,也只有你才能驾驭住,钟楼那臭小子还是嫩了点。”
温岚是老钟的媳妇,可温岚的丈夫七年前死于一场枪杀,所以她成了一个寡妇,她也没有想过再嫁,丈夫死后,每天就背着自己相机全世界乱跑。而我和温岚的关系,可谓是复杂,法律上的定义是婆媳,因为我是老钟的妻子。继承了他所有一切的妻子。
在和温岚聊天这期间,我一直在等一通电话,温岚似乎也看出来了,可她没有多问,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在那儿喝着酒。
差不多半个小时,那瓶拉菲被我们两人分食得差不多后,秘书的电话打了进来,只有两个字,搞定。
我笑着说了一句知道了,便将电话挂断了。
温岚问这是一通什么电话。
我笑着对她说:“你明天看报纸就知道了。”
温岚见我故弄玄虚,笑着说:“钟家这些破事,我才不好奇。”
第二天早上,本市最大的新闻当然是缉毒队的辉煌史,听说在昨日下午三点警方接到匿名报案,成功抓获了一起贩毒案,不仅将本市追击许久的大毒枭王旭成功拿下,还意外破了一个巨大的藏毒点。
这个藏毒点里面的毒品数量大到惊人,不止有毒品,还有大量的枪支枪械,可却不是王旭他们的藏毒点,据警察说,这个藏毒点出自茱萸县。
一早温岚便打来电话过来,她在电话内问昨天那起巨大新闻是不是我的杰作。
我笑着说:“和警方合作,本来是我们公民的职责。”
温岚说:“这种话你对别人说我可能还信,对我说,你还是算了吧。”
温岚听出我心情还不错,可她语气却变得凝重了,她说:“秦绛,虽然钟家所涉足的东西不干不净,可你别玩火,我听说茱萸县那边连警方都不敢惹,根本不是王旭那种小打小闹能对付的,你这次耍了王旭,却意外连累茱萸县那边损失了一个藏毒点,那边的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后,我才对温岚说:“这次我就是冲着茱萸县那边去的,无缘无故损失一个藏毒点,他们应该都未曾料到吧。”
我将打火机丢到了桌上。
温岚不解问:“为什么,钟家和茱萸县那边一直没有生意上的往来。”
我说:“温岚,你丈夫就是被茱萸县的人所杀。”
电话那边突然失声了,可我知道她没挂断电话,只是在消化我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我继续慢悠悠说:“这是老钟死前的意思,用整个钟家去和茱萸县拼。”
107。坠毁()
温岚说:“你知道杀阿峰的那个人是谁吗?”
温岚声音全是恨意,她很少这样,在这我五年里,温岚在我印象中一只都是随意率性,很少有这种狠厉的声音。
我说:“有,但是抱歉,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温岚说:“你告诉”
我啪的一声直接将电话挂断了,然后坐在椅子上发呆了一会儿,这才伸出手翻开办公桌上的日历。日历上有个日子,正好被一只红色水性笔标记,我指尖在红圈的数字内抚摸着。今天好像是桃子杜之的忌日
正当我望着日历发呆时,门外冲进来一个人,那人是钟楼。老钟,也就是我现任丈夫的亲侄子。
钟楼到达我办公室后,如一个纨绔子弟一般坐在对面,将两条腿放在办公桌上,打量着我说:“婶子,今天早上的新闻是你的杰作吧。”
我靠在椅子上,抱着手和他对视着说:“怎么?有兴趣听?”
钟楼笑着说:“我今天去赌场那边溜了一圈,很多人都在猜测害了王旭的人是谁。”
我一点也不惊讶,因为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