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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会儿听了岚色的话,晋王却只有苦笑,道:“你不懂,这种大事,不是我和秦国公主能自主的,就算我气走了她,只要秦皇和西楚皇不改变主意,联姻仍是会继续下去。”
再是年少,晋王也当过越皇,也是受帝王之道的教育长大的,这种上层意志的不可转移,他比谁都看得清楚,而正因为看得清楚却无力改变,少年的心里才越发的憋屈,脾气也越发的暴躁。
岚色咬了咬牙,小心的问道:“那如果秦国公主死了呢?”
晋王一愣,便听岚色又小声道:“秦国公主远道而来,要是吃坏了肚子,或者水土不服生了病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啊。”
晋王眯了眯眼,开始沉思。
旨意到了驿馆,也是大出赵汶庆和赵沉香意料之外,愣了好片刻,赵汶庆才回过味儿来,叹了口气,道:“看来西楚皇把我们盯得很死,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他的眼。”
赵沉香媚笑一声,道:“皇叔怕什么,咱们只怕没机会,西楚皇把机会送上门来,侄女便一定抓得住。他以为找一群官员盯着我便不能干什么,那也太小瞧人了。”
赵汶庆盯着她,郑重道:“晋王虽然年纪小,但你要明白,陛下在他那个年纪的时候,心思已经很沉了。皇宫里长大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小心别阴沟里翻了船。”
赵沉香自信的挺了挺胸,笑道:“皇叔别忘了,侄女也是宫城里长大的。”
赵汶庆艰难的移开眼,他这个侄女,确实是很懂得男人的心理。
一对各怀鬼胎的男女,终于在绯云台见了面。
清明前后多雨,但老天爷这一日很赏脸,居然任阳光普照,绯云台下,桃花开遍,夭夭夺目,仿佛天上的霞云落入了人间。
凌寒拖着顾凤寻也来了绯云台,名曰看一看赵沉香怎么勾引晋王,其实就是纯粹带着顾凤寻来散心的。
绯云台本就是西楚皇室平时踏青赏玩的地方,名为台,自然建得极高,位置在一处山巅上,从上往下的俯视,不但可观尽漫山桃夭,还可以遥望自西向东奔流而去的大河,灿烂与壮观,同收眼底,大好山河,尽在胸中。
二人游玩到一半的时候,便有凤仪密卫来报,晋王登上了绯云台,凌寒和顾凤寻自然不会露面,直接去了早就安排好的地点歇脚,顺便听凤仪密卫全程禀报晋王和赵沉香见面的经过。
“范九斤昨儿个来密报,说晋王让他那个侍女准备了一瓶毒药,你猜猜,这药会下在谁的酒中?”凌寒颇为玩味的道。
“下在谁的酒中都不妨事,陛下一定早把药给换了吧。”顾凤寻直接捅穿了凌寒的手段。
晋王和赵沉香,可以各玩各的手段,各打各的算盘,但这两个人,一个都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西楚境内。
凌寒哈哈大笑,道:“知我者,顾卿也。”
说实话,他是当真瞧不上晋王这点手段,典型的妇人阴毒,虽然晋王还年少,可空有野心,却没有相应的能力和胸襟,耳根子还软,就算他真打算把晋王当继承人培养,就晋王这已经养歪的性子,也绝对成不了器。
“永宁公主唯恐天下不乱,陛下不妨借这次机会,把晋王府也清理一遍,再拔掉她一颗钉子。”顾凤寻建议道。
凌寒摇了摇头,道:“不,朕要留着。朕已经用陶宛如把她引了出来,此时若动了晋王府,只怕她又被吓回去。”
顾凤寻轻笑一声,道:“永宁公主若真的在乎陶宛如,就不会将她扔给陶华平二十多年,还将她当成了联络的棋子。女人心狠的时候,孩子也可以当成工具,又怎么会对她投入感情。只怕是另有所图,陛下还是当心些为好。”
这是他从纪玉人身上得来的教训,既然纪玉人可以对吕子川不闻不问,那么比纪玉人还要心狠手辣的永宁公主,又怎么会在乎陶宛如。也许这次永宁公主出动,是打着陶宛如的幌子,进行更大的图谋。
凌寒若有所思。
这时范九斤摆着一张强自忍笑的脸走了过来,道:“陛下,晋王和秦国公主碰面了。”
凌寒看了看他那因为忍笑而变得有些滑稽的脸,问道:“如何?干柴勾动地火了?”
范九斤眨巴了一下眼睛,被凌寒的形容逗得再也忍不住,捶地大笑。
“陛下慧眼如炬,可不是干柴勾动地火,两人一碰面,话还没说上两句,那赵沉香就把晋王压地上了,臣瞧得可清楚,她故意在晋王身上蹭来又蹭去,把晋王蹭得脸都成猴屁股了。”
凌寒哑然无语,半晌才看向顾凤寻,道:“秦国公主都是这种风格?”
他以为赵沉香当殿跳媚舞就已经是很出格了,没想到还能有更大胆奔放的,感情当时在九州同煦殿上,赵沉香还是收敛了的。
顾凤寻忍不住又笑了,道:“陛下该感谢臣,不然,国宴上,兴许陛下就能享受到这等软玉温香在怀的待遇了。”
凌寒的脸色瞬间就绿了。
范九斤笑够了,打了个揖儿,道:“臣再去探,后头怕是还有好戏,一会儿再来禀报给陛下乐一乐。”
凌寒挥手让他走人,然后对顾凤寻道:“这桩联姻绝不能成功,不然,朕担心紫衣侯真会反了。”
给他最宝贝的外甥找了个这么个妻子,谢谨言不反才怪。
想了一下,他又补了一句,道:“秦国的驸马一定很难当吧。”
谁当谁是乌龟。
顾凤寻大笑起来,道:“不,想当秦国驸马的人很多,抢破头。”
凌寒瞪眼。
“秦国有个奇葩的规矩,宗室亲王及皇子不能掌兵,但驸马府可独掌一军,虎符由公主和驸马各执一半,合符既可调军。”顾凤寻解释道。
与西楚皇室的凋零不同,秦国皇室嗯,算得上子孙极众,纵然再怎么自相残杀,每一代的秦国皇室活下来的也绝对不少于五指之数。而又因为秦国驸马府能独掌一军的规矩,导致秦国公主的地位特别的高,不但受人争相追捧,就连皇子们也多要拉拢。
这也是秦国公主的作风特别的豪放的根由所在,有倚仗,自然就有底气随心所欲,再加上秦国皇室又刻意放纵,只要公主不对驸马死心踏地,那么多半就不用担心驸马所掌的军队对皇室不利,毕竟公主也掌着一半虎符。
凌寒皱起眉,道:“朕听闻过这个规矩,不是早就废了吗?”
军权不交给宗室和皇子,反而交给公主及其夫家,秦国这规矩确实奇葩,好像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被废掉了。
顾凤寻点点头,道:“是废了,但秦国公主豪放的作风却没有改变,一直延续下来,而且当初秦国废了这条规矩的时候,对公主是有补偿的,现在的秦国公主都有封地,每年还有大笔的食禄,可以说是富可敌国,迎娶一位公主,就等于娶到了财神,自然还是有人抢破头要去当这个乌龟。”
反正到时候各玩各的,只要保证公主生的孩子是自家的血脉,其他的,驸马才不在乎。
第二百八十五章良心()
这在西楚是极不可思议的事情,凌寒也算是叹为观止,轻笑道:“晋王大概还不清楚秦国公主的情况,若是知道了这一条,指不定就不会拒婚了。”
有钱,有封地,就可以藏兵练兵,以晋王那容量有限的脑袋,说不定还真乐意去当这个乌龟。
“陛下这主意不错。”顾凤寻表示同意,“联姻之事,也不能让秦国唱独角戏,西楚也得有所表示,陛下既然已经明确了态度,那就不如让晋王唱个红脸,主动去巴结秦国公主。”
估计到时候气得跳脚的就是谢谨言了,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秦楚联姻得搞得热热烈烈的,刺激一下楚皇,楚皇越是暴跳如雷,行事就会越暴虐,楚国民间反抗他的浪潮就会越激烈。
反正楚国越乱,对西楚就越有利,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何乐而不为。
凌寒眼神一闪,迅速明白了他的用意,沉吟许久,摇了摇头,道:“朕不会主动插手此事。”
晋王毕竟还是个孩子,且与他也有血脉相连,他可以用晋王的名义引来秦国使节团,反正联姻成功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但绝对不会引导晋王一脚踏进浑水里。当然,如果晋王自己削尖了脑袋往浑水里淌,他就管不着了。
顾凤寻眯了眯眼,凌寒不插手,不代表别人不能插手,不过罢了,凌寒不想做的事,他也不做就是。但这种事,他能想到,自然也有旁人能想到,恐怕到最后,晋王还是要往浑水里走一遭。
范九斤又溜溜达达的来了,给二人禀报最新进展,晋王和赵沉香手拉着手去摘桃花了,说是手拉手,其实不如说是赵沉香强拉着晋王的手,不过据这位密卫头子的利眼观察,晋王挣扎的动作并不坚决。
凌寒不知道自己是该叹气,还是怒晋王不争。
范九斤却笑眯眯的凑到顾凤寻跟前道:“顾寺卿要不要猜猜沉香公主会不会在桃林深处就把晋王给就地办了?”
顾凤寻似笑非笑的反问:“办了又如何?没办又如何?好肉总归叼不到你的嘴里,范副指挥使这么热心积极,也就白看两眼罢了。”
范九斤立刻摸了摸鼻子,那也算好肉?算了,他还是识相走人好了。他算是看明白了,陛下和顾寺卿在这里私下约会,自个儿跑来跑来去的,不招人待见了。
跑了之后,范九斤又去盯着赵沉香和晋王,他还记着晋王手里有瓶被调了包的药呢,也不知道这会儿晋王还舍不舍把药下在赵沉香的身上。哪知就是他离开的这会儿工夫,赵沉香就已经甩开了跟着服侍的人,把晋王按到了一棵桃树上,这样那样到底怎么样,范九斤没瞧清楚,桃花开得太茂盛,挡住了狗男女大半个身形,他只瞧见那药瓶子落在了一旁的草地里,雪白的瓶身衬着碧绿的草叶,特别的醒目。
“老牛啃了嫩草啊”
范九斤感慨的叹了一声,听着树那头的动静越来越大,难道动真格了?可怜那树上的桃花,都不知被抖落了多少花瓣下来。
他想了想,觉得不对劲,把当日派去调包毒药瓶的密卫招过来,低声问道:“你用什么药调包了毒药?”
那密卫忍着笑,也低声答道:“鹿胎丸磨的粉。”
范九斤两眼瞪圆,一手抚额,长叹一声,道:“你狠。回头领赏去。”
然后走远了些,他方才捶树大笑。鹿胎丸益精壮阳,有催情之效,拿这玩意儿换掉毒药,亏那家伙想得出来,简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嗯,不愧是他一手调教出来手下,果然是深谙搞事之道。只是可怜了晋王,才这个年纪就泄了身,也不知道以后于子嗣上有没有妨碍。
想到这里,范九斤突然良心发现,从地上捡了颗石子,走回去,指尖一弹,那石子打在桃树的枝干上,生生打断了一段桃枝,桃枝落下来,准准的砸在了那对男女的身上。
“啊”
一棒子惊飞了野鸳鸯,赵沉香从少年的身上惊跳起来,左右张望,看到落下的桃枝,才恨恨的一脚踩上去。等她再回头时,就看到晋王抓着松开的裤腰,连滚带爬的往桃林外跑。
“真是个胆小鬼!”
赵沉香一拉滑落的衣襟,遮住半露的肩和胸,涂满丹蔻的手指在唇边轻轻一抹,小稚鸡开了一半的荦,才最是难熬,这回跑了,下回她就能让他主动扑上来。
不过,桃枝好端端的怎么会断?她眼神沉了沉,看来,西楚有人不想让她掌握住晋王呢,她这一招,果然掐在了西楚的命脉上。哼,那就看看,是她的手段高,还是西楚的阻挠厉害,到时候箭在弦上,就不是谁想打断就能打断的。
等赵沉香整理好衣裳,重新挽起有些散乱的头发,走出桃林时,晋王已经带着人先行一步离开了。
少年这小半日,算是他这十二年里过得最刺激的小半日。以前,女人在晋王的心里,只分两种,一种是如他母亲那样野心勃勃得比男人还可怕的洪水猛兽,他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一种是慈爱贴心如永宁公主和岚色这样的,如母如姐,是他的依赖,是他的温暖,他恨不得靠得越近越好,他记得他幼时常常靠在永宁公主丰满的胸前安睡,也记得岚色曾温柔的把他按在怀中安抚。
而现在,他才突然察觉到,原来女人还有第三种,既有着他母亲那般洪水猛兽般的狂野气息,却又有着柔软丰满到了极致、让人恨不能陷进去永远都不再出来的香怀。少年逃一般的离开了绯云台,却逃不出赵沉香制造的情、欲陷阱,他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生平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男性的冲动,什么叫征服的狂嚣。
他要征服那个女人,秦国的公主,浪荡的美人。如果连一个女人都征服不了,他又凭什么去肖想西楚,甚至整个天下。
总之,没过几日,晋王就主动去找赵沉香了。这消息传到范九斤耳朵里,密卫头子忍不住一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羊入虎口,还是自投罗网,真是没见过上赶着找死的,他上回的良心算是白发现了,得,往宫里头回禀吧。
凌寒听了,也只能长叹一声,袖手不管。
但消息传到美人关,谢谨言却不能不管,少年人前头还写信跟他哭求不要娶秦国公主,现在就黏秦国公主黏成了跟屁虫一般,谢谨言觉得这里头大有问题,只是他无法从美人关脱身,只好写信警告晋王不要中了秦国公主的美人计。
晋王看了信,嗤之以鼻,舅父是越来越胆小了,先头不肯帮他,现在他自己发现了迎娶秦国公主的好处,舅父却又让他不要跟秦国公主走得太近,简直可笑。
没错,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晋王已经发现赵沉香身上的利益,有封地,有钱,活脱脱一个女财神,娶了赵沉香,就代表他也有地,有钱,还怕养不起兵,招不来谋臣吗?现在,就算凌寒不把他推出来与秦国联姻,晋王也要哭着喊着跳出来主动请缨。
更何况,赵沉香的身上不但有利益可求,还能极大的满足晋王的自尊心,看到这样一个作风浪荡的女人,对他千依百顺,如同小绵羊一样温驯,尤其是在床上,简直能让晋王溺死其中,晋王怎么舍得放手,他甚至不无自大的想着,有了他,赵沉香还能看得上其他男人吗?
第二百八十六章蹊跷()
总之,赵沉香成功的让晋王自我膨胀起来,已经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更完全意识不到,他根本就成了秦国和西楚利益往来的纽带,在旁人的眼中,他的洋洋自得,简直就是一场笑话。
但没有人提醒晋王,唯一提醒他的谢谨言,又被晋王当成了放屁,越国夫人乐得通过晋王和秦国公主联姻来给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根本不在乎晋王被秦国公主捏在掌心里耍着玩,反正只要儿子高兴就好。
就在这种情况下,永宁公主到了西楚,当然,是在东镇抚司的护卫下秘密潜入。可惜,碰上了对东镇抚司了如指掌的范九斤,所以所谓的秘密潜入,当然也成了笑话一场。
凌寒没有打草惊蛇,他要知道永宁公主来西楚的真正目的,只让凤仪密卫盯死了她。顾凤寻插手了这件事,永宁公主太狡猾,他亲自操盘,若还让她逃了出去,那他就承认永宁公主厉害。
但凌寒却不愿意顾凤寻在这件事上太过浪费心思,对永宁公主,他有遗憾,但没有执念,发生过的事无法改变,追根究底的意义,比不过他对顾凤寻身体的关怀,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