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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又换了一个,“那么,新科状元郎是女的这个怎样?”
白玉堂一听这个倒是来兴趣了,长眉一挑说:“嘿!这岂不是如了你的意?”
“就算她是男人我也不放在眼上,状元郎又怎么了,还不配做我地对手情敌。”保罗大言炎炎大吹法螺。惹得双胞胎一阵笑,白玉堂嘿嘿笑了两声,“你可别会错了意,我是说,这状元郎是女的岂不是正好让你这淫贼勾搭?”
白玉堂这样平素喜欢冷着脸地人说笑话自然好笑,顿时笑翻了一屋子的人,保罗恼羞成怒涨红了脖子,“Shit,我眼光就那么差么?那厮长的哪一点像个姑娘,我的妈,我宁愿跟玉堂你断背也不去找那等女人。”
“少爷,什么叫断背?”双胞胎好奇地眨巴眨巴大眼睛,保罗揉着下巴嘿嘿贼笑,“高雅的说话叫龙阳之好、断袖分桃,俗点儿就叫搞兔子……”双胞胎顿时就红了脸,白玉堂一怔之下,双颊泛起红晕后眉毛一点点竖了起来,旁边阿蛮蓉娘瞧着白玉堂勃怒就要发火,再看看自家相公那副笑嘻嘻模样,忍不住好笑,保罗可不就是个嘴巴不肯吃亏地么,跟他拌嘴没好下场。
“陈-保-罗。”白玉堂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一只手已经下意识按在了腰间霜月软剑剑柄上,保罗还不知死活在那儿调笑,“那厮是浓眉大眼,玉堂你却是星眼晕眉,那厮脸大如盘,你却是粉面桃腮,那厮血盆大口,你皓齿朱唇,那厮浑身汗毛,一吹还打旋儿,你粉妆玉琢肌肤莹腻……”
听他越说越不成话儿,白玉堂脸色由红晕转成铁青,终于忍不住了,噌一下抽出霜月宝剑来,“白爷我杀了你……”
双胞胎呀一声惊叫,蓉娘一把扑过去拉住白玉堂胳膊,保罗却一下跳了出去,“恼羞成怒杀人灭口啦!”
一直不说话的萧观音奴瞧着眼前这出闹剧,原本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来。
第二天,朝廷上轩然大波,无数人牵扯进禁中之乱掉了脑袋,年轻的官家正在气头上,本来就因为御史台风波还没消停,居然又出了如此大的乱子,自然气得龙颜大怒,偏偏在这个时候,天波府地穆桂英被参了一本。
这事情还是因陈保罗而起,天波府上丫鬟私底下说起柴郡主之病,忍不住抱怨,在天波府的眼中,柴娘娘的病自然都得怪那不识抬举的陈保罗,偏巧穆桂英经过,把这个下人口中的夸张版本听了个一干二净,顿时大怒,结果有一个瓶子做了出气筒,而这个瓶子恰巧便是官家珍爱无比后来赐给天波府地瓷钧虎头瓶。
钧者,君也,赐给天波府这个虎头瓶意指杨家撑起了大宋半壁江山劳苦功高,这个瓶子被摔碎了,那还了得?话说后世曾经有老农买了个伟人像因为太大没法拿用绳子绑着挑回家,结果被打成反革命的例子,何况在这封建朝廷,又值官家气头上的时候呢!
于是乎,穆桂英下了大理寺狱待审,罪名自然是欺君犯上。
而在这个时候,两道内容迥异的圣旨一先一后几乎同时到了四海。
一道圣旨是昨儿官家口谕,此刻正式下了圣旨封了保罗,另外一道却是刘章献皇太后的,说陈保罗已为辽国金翅驸马,不合适再做大宋的官,削去其在朝廷的所有官职。
传旨地两个太监读完后也楞了,这两道旨意简直是南辕北辙啊!
保罗差一点儿摘帽子摔在地上大骂,这老太太也忒过分了,不就是你走*光我恰好瞧见么,这未免也太过分了,一句话便把我所有功劳给抹去了,早知道昨儿就不替你挡那一刀了,死了拉倒,最多赵槿伤心几天,眼下倒好,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其实,这里面倒不全是刘娥地主意,昨夜出了那么大的变故,刘娥匆匆招庞太师入宫,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这陈保罗身上,刘娥随口就问庞太师了,太师以为陈保罗此人可堪大用否?
庞太师是个老狐狸精,自然不会说此子不堪大用这样不入流的贬低话,却是把保罗夸的“庄稼一枝花全凭粪当家”的大粪一般,把保罗说得简直是朝廷不可或缺的肱骨之臣,又说此子得八王爷看重,谁谁谁看重。
他这一番话夸奖下来,刘太后却是动了心思了,老太太不是常人,孤儿寡妇的垂帘多年,岂是好相与的?她当初初主朝政的时候便召集重臣干过一件事情,哭诉自己孤儿寡妇,眼下各位重臣尽心辅佐,日后免不得报答,让重臣把自家儿郎名字写下来,日后好照应。
结果,那些被写下名字的日后全没当上有权势的大官,但凡有官员更迭,她必定对照那名单,只要是名单上有的,俱都是给个闲散的官做做,这一招自然是避免主弱仆强的局面出现,当真厉害无比,让朝廷的官员们心悸不已。
庞太师的一番夸奖让刘太后又动了忌惮的心思,加之有浴池风波故事,于是乎铁了心不让保罗好过,她迄今还穿着龙袍呢,拟一道圣旨算得什么,当下就决定要给保罗小鞋穿。
八十三章 神说,要睡仇人的女人
其实这也难怪保罗勃然大怒,这边好比是一个小职员供职两家公司,一家公司他毫无贡献,可董事长不但容忍他胡闹,甚至还有意栽培他做总经理,另外一家公司他汗马功劳,可董事长却准备卸磨杀驴,两下一对比,是人都得寒心。
老太太忒不是东西了,保罗便是这么想的,官家虽然厚道,可总经理有时候还得看董事长脸色,最好是董事长挂掉,总经理上位,可惜,绝佳的机会被他浪费了。
这老妖婆如果死了可真是阿弥陀佛、圣母玛利亚、真主保佑了,自己怎么就……一想到这个他便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子,有些女人当真是不能救,譬如这章献皇太后。
不过,他保罗爷也不是省油的灯,你老太太说不让做官就不让做官了么?那就不是陈保罗了,他把《汴州陈少保出使大辽国》的段子写好让小黄鱼给自己相熟的几个说书人送去后,心里面业已有了对策。
香榻上阿蛮很仔细吹着碗中的药汁,确定不烫了这才劝说秋月,“赶紧喝了它,不然你老是这副病怏怏的模样……”
“我不喝。”床上躺着的秋月还在耍脾气,她跟阿蛮主仆情深,有时候还真是不大顾忌,话说保罗回来的辰光她恰好生病高烧不退,结果连着两三天保罗也没来瞧她,免不得让她有些怨气,那人以前总是哄自个儿,说什么把小白猪养肥了再吃,结果倒好,自己养得白白嫩嫩的胸围也
长了不少,可他偏偏不来瞧自己,就算自己是个下人。可自己都病了!也不能瞧都不瞧一下啊!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暗暗垂泪,自己真是命苦,怎么跟小姐喜欢上这人,口花花的淫贼,就只会哄人玩儿,你哄便哄了,偶尔也来一趟啊。他倒好,出使大辽一去快半年,回来后瞧也不瞧一眼,话说那些下人大脚婆子都在私底下议论了,怎么少***贴身丫鬟还是处子之身,别是身子有什么暗疾,少爷不喜欢罢。
阿蛮跟她那么多年姐妹,看她这副模样便猜到了她的心思。低笑着放下碗后使劲戳了她一指头。“秋月,你啊你,都惯坏了,别人是一到春天思春,怎么,你倒是跟名字一般,到秋天就思春啊!”
“小姐,你不知道那些下人说话多难听。”秋月擦着眼角泪水,“他就会哄人……”
阿蛮也有些苦笑,这四海的规模越来越大,小黄鱼这个大管家心思活络,已经做好了两位公主下嫁地准备。下人奴仆愈发多了,免不得便有那些大宅门里面地故事,下人婆子们议论议论主子的私生活,这种事情放哪儿都是司空见惯的很。
“秋月,咱们现下可不是在鸾凤楼。”阿蛮劝说着她,其实心里面也有些怀念以前“画皮馆前花魁骂街”的时间,“他这两天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一口,再说了,他大小是个官儿不是,哪儿能整天陪着咱们。”
“哼!他以前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脾气,对了小姐,你不是说那个什么皇太后罢免了他的官么。”
昔日的花魁一笑,脸上尽是对自家相公的得意,“你看他像是那种老实地人么?”
听自家小姐这么一说,秋月免不得撇嘴,可不是么,那位爷是个不安份地主儿,你一不小心看着他他就能把天戳个大窟窿,自家小姐是如何被那人追上手的她可是亲身经历的,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沉浸在回忆中。
沉默了一会儿,秋月突然问道:“小姐,你有没有后悔过,就像那个什么诗上说的,悔……悔叫夫婿觅封侯。”
阿蛮噗哧一笑,使劲儿戳了她一指,“你也学会掉文了。”接着满脸儿柔情蜜意低声说:“为了他,我千肯万肯……”
“酸,酸死了,小姐,我还是喝药罢,苦虽然苦些,可比这酸溜溜的强多了。”
“好你个死妮子,笑起我来了。”
那不安份的主儿正在和义妹一起叮叮当当,他的巧手被萧观音奴贬得一钱不值,只好老老实实打下手,此刻正一脸乌漆抹黑拉风箱,铁牛倒是体恤小师叔说这等活儿俺来就好,可他倒嫌铁牛笨非不肯,惹得白玉堂风言风语说,人家想和义妹独处,你许铁牛凑什么热闹啊,弄得萧观音奴满脸通红。
“少爷,有一位自称故人地来访……”小黄鱼看见自家少爷满脸烟灰在那儿拉风箱就想笑,保罗抬头,拿手抹了一下脑门,脸上是愈发黑一块白一块了,“谁啊?不见不见,没见少爷我忙着呢?”
他说不见,可人家客人已经闯进来了,一脸儿冷漠,眉间一颗美人痣让保罗瞧着一愣,心说你来做什么?
水修眉看他脸上黑一块白一块地就想笑,接着看他精赤着上身又脸红起来,萧观音奴对她的到来视而不见,全心全意敲打着铁毡上通红的铁甲。
“不知道水女侠到来,有失远迎。”保罗当真不知道对方来意,自己跟她似乎不熟啊,她哪次看见自己不是横鼻子竖眼睛的,怎么突然跑来了。
“我是来替庞大哥道歉的。”美人痣其实是个受荼毒地老实姑娘,心地倒是不坏的,对庞昱回转大宋霸占了保罗的功劳很是不好意思,那朝廷邸报上说的也太夸张了,她这个事中人都有些脸红,大辽的功劳给美化得一塌糊涂,可她知道,庞昱在大辽的确什么都没做,作为天下知名的南海神尼地弟子,她当真瞧不过这等政治手段,虽然自己很是讨厌那陈保罗。
干笑了两声,保罗心说这美人痣转性了?嘴巴上却客套,“这是什么话,他是正使嘛,应该的应该的。”心里面却鄙夷,Shit,要不是大爷我回来,又弄一段书大肆宣扬,庞昱那小柴根还不知道怎么嚣张呢。现在来说这个,岂不是多此一举么,爷不希罕。
这人其实倒也没那么讨厌,水修眉低下了头,她惊讶于保罗抛弃在大辽的荣华富贵回转东京,虽然依旧瞧不起对方的花心,可心里面对他肯为长公主如此还是很有些感触。
女人呐,你的名字叫浪漫,眼下东京城谁不知道“金翅鸟威震上京”的故事,肯为了心爱的女人抛下荣华富贵,也不知道多少闺中少女羡慕长公主赵槿,这样有情有义的郎君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你说人家贪图富贵,大辽国给的富贵不够么?封王啊,回大宋朝能封王么?大宋朝开国,除了后周小皇帝柴宗训当了郑王就没异姓王爷。
看美人痣不说话,保罗干咳了两声,“这个……水女侠,你看,我现在这模样有些不雅。”
水修眉脸红了一下,她低垂着眼眉,可正好瞧见保罗六块腹肌,赶紧移开了视线,心里面有些慌乱,“我也没什么别的事情……”
保罗看着她心里面纳闷,这美人痣不会就为了来说一声道歉罢?
刚想到这儿,水修眉身子一顿,低声说:“过些日子我便会跟庞大哥成亲了。”
你愿意跟庞小柴根成亲管我屁事啊,当然,这话他是不会说出口的,当下干笑两声说了一句恭喜,正在这时候,耳朵里面听见一句细若蚊蝇的声音,“神说,你应该抢夺仇人的财产,睡仇人的女人,小蓬莱紫氤梦泽心法分九重,不到第三重是不能同房的,庞昱这个小蓬莱记名弟子的功力最多第二重……”
这声音响起,保罗差一点儿跳了起来,看水修眉毫无动静,顿时明白这是有人用传音入密说话?这是谁?忒邪恶了,他蹭一下跳到门口四下观看,哪儿来一个人影?
水修眉看他精赤着上身跳到自己身边东张西望,顿时脸红不已,结结巴巴说了一句告辞后匆匆离去,保罗心里面惊讶不已,能用传音入密说话还不被自己和水修眉发现踪迹,这身手怎么也得天下十四杰水平罢?我什么时候有这样厉害的熟人了?
看着水修眉背影消失在院子门前,他揉着下巴,怪不得庞昱这厮做事这么变态,感情还是处男啊,什么狗屁小蓬莱,还天下第一禁地呢,练功居然不能同房,要是一辈子也练不到第三重岂不是当一辈子和尚?
神说,睡仇人的女人,能说出这么肆无忌惮嚣张的话来的,别是摩尼教罢,那可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魔教,这人到底是谁?孙七斤?不可能,她应该没那么厉害的功力,那又会是谁呢?
这时候萧观音奴把通红的铁甲往水中一浸,兹一声响,烟雾缭绕。
“大哥,成了,阿奴敢保证,这是我见过的最坚固的铁甲。”观音奴脸蛋上尽是汗水和喜色。
第二天一早,保罗爷一身四海袍进了大内,此刻正是早朝,可他却是个没规矩的,也不等太监传话,便在大殿外面大喊:“广陵县开国侯陈保罗求见皇上。”
庞太师正在那儿歌功颂德,“陛下仁德,此次禁中之乱只诛首恶却不株连,当真是古今未有……”
赵祯听见保罗的声音一喜,对旁边太监说:“快宣陈保罗进殿。”
八十四章 臣要告老还乡哇
保罗仰首阔步走进大殿,八贤王一瞧他打扮就恼了,当真愈发乱来了,堂堂翰林院待制还赐紫的,居然就这副打扮进来了?我老脸都丢尽了。
八贤王明知自家女儿那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脾气,何况赵娴这几天几乎日日泡在陈保罗那儿,就差夜不归宿了,他也就是嘴巴上强硬,心里面其实已经服软了,谁叫自己太娇惯女儿,女生外向,赵娴前两天刚跟自己老爹玩了一次以死相逼,故此八贤王会这么想。
官家瞧见他打扮也是一愣,他还不知道自己母后已经削去了保罗的官职,而保罗则是抠字眼儿,你老太后说削官职可没说削爵位,他这次来纯是拿跷的。
“臣是来请辞的,臣老朽,因此想退隐养老……”
他这话一说,笑翻了一朝文武百官,你陈保罗要养老?那我们这些文武百官岂不是都从棺材里面爬出来的?现在年轻人都喜欢卖老了?说笑话也不是这般罢!岂不是把牙都笑掉了。
赵祯在龙椅上顿时感觉到脸皮抽筋,好嘛,讲笑话讲到早朝上来了,可脸上还得作出一副君王模样,把脸一板说道:“你就是来给朕说笑话的?”
“臣不敢,臣年纪虽轻,心却老了,只是臣虽然想退隐养老,心里面还有些事情挂念,请准臣献上两样东西。”
听说有东西要献,赵祯和文武百官都有些好奇,一时间倒是忘记了这个“臣老朽”的笑话,都要看看他到底搞什么。
“请准臣让景福殿使白玉堂觐见。”
白玉堂板着脸蛋从殿外进来。身上穿着一件式样古怪的半身铠甲,心里面把保罗骂个半死,我堂堂锦毛鼠穿这碍事的东西,说出去多丢面子。
这时候保罗先告罪说请准臣借用一件兵刃。拿了门外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