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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
保罗转头,洒笑一声道:“玉堂,我自有分寸,何况,像我这般重情重意的大好人,老天爷也会帮我,放心,若是哪一天你有难,哪怕万里千山重重险阻,我也会这般去救你。”
“混蛋陈保罗。”白玉堂破口大骂,白皙的脸上微微泛起一层瞧不大清楚的红晕来,“连白爷的便宜也占……”
保罗大笑,伸手一指前方,“前面便快到大宋地界了,我们再赶一程,玉堂,阿奴,走了。”说着怀中搂着赵娴,带了带马缰,照夜玉狮子极为通灵,四蹄飞奔往前面窜去。
又往前赶了个把时辰,远处隐隐出现军士结营驻扎的连营大阵,赵娴高兴的一指,“前面到了驻军连营了,杨家小妹此刻想必还在营中。”
宋辽议和后天波府女将大多业已回转京城,宋军连营中乃是杨排风和杨金花师徒两个坐镇。
保罗哦了一声,是杨家妹妹么,那感情好,正好可以歇息一晚。
正说话间,锦毛鼠白爷突然一挑修长的眉毛,沉声说道:“有追兵。”
赵娴和萧观音奴两个姑娘都吓了一跳,保罗转首望去,便还看不见动静,但是的确已经感觉到了地面微微震动,顿时一皱眉,这地面震动如此厉害,想必乃是铁骑精兵,便喊道:“快走。”
旁边白玉堂一带马到了他马旁,伸手拽住他马缰,“你疯了,前面是大宋连营,眼下赶过去岂不是要打起来?”
保罗这才想起,可不是么,万一要是两方有点小小磨擦打了起来怎生是好,正犹豫,远处烟尘四起,后面追兵已经出现在视力所及范围内了,个个披挂整齐甲胄俨然,胯下一色黄膘马,手上清一水的铁蒺藜骨朵,居然是大辽精锐重骑兵,看样子怕是个万人队。
骑兵速度极快,一会儿功夫,已经能看见为首人脸面模样,乃是个面貌俊朗颌下微须的中年人,也是汉人衣冠打扮,果然大辽国权贵便有爱好汉人打扮的习惯,连辽圣宗都常常穿汉家朝服上朝,倒是上行下效得厉害。
只见那人头上带着凤翅鎏金冠,身上一介黄色软鳞甲,腰间带着宝剑,胯下乃是万里黄膘追风驹,这身打扮倒是极有儒将风度,一身明黄更加彰显了身份贵不可言,保罗远远瞧见,心思急转之下,顿时脸色就变了。
幽燕之地乃是耶律呼伦瑶的老子梁王耶律隆庆的封地,这位梁王据说面貌俊美,极得萧太后喜欢,乃是大辽国尚书令,坐镇大辽南京(后世的北京),虽说没听说有什么特殊的本事,可不管如何说,好歹是呼伦的老子,他陈保罗名义上的泰山。
保罗苦笑,这下走也走不掉了,“玉堂,来的恐怕是我名义上的老泰山,大辽国的梁王耶律隆庆。”
白玉堂哼哼了一声,居然有些幸灾乐祸,“正好,你嘴巴厉害,我倒要瞧瞧你说服人家。”
他话音刚落,那追兵方向已经传来大喊:“休走了陈保罗。”
赵娴有些慌张,小脸蛋上惶急,连声问怎么办啊,保罗眼看走不掉了,倒是冷静了下来,该来的终究要来的。
七十二章 两军阵前的口舌之勇
如雷鸣一般的马蹄声,地面震动得厉害,保罗爷拍了拍赵娴的手,翻身下马,双手倒背好整以暇等在一边,嘴角甚至露出一丝笑意来,白玉堂虽然嘴巴上说要看他笑话,毕竟还是翻身下马走到了他身边。
两人并列,一个如春日阳光,一个如冬日傲雪,原本极不融洽的两种气质此刻却奇怪地融合着。
保罗低笑道:“玉堂,你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不过,能跟你做朋友当真是我的福气。”锦毛鼠白爷甚是洒脱道:“我也是上了你的贼船……”两人相视一笑,俱都想起初识时候保罗硬拉着白玉堂逛窑子的光景来,一时间各自心思,却都是嘴角带笑。
他们这边还在摆谱装俊杰,那边耶律隆庆业已到了近前,铁骑万人队张开如扇形便把四人围在中间,一时间只有轻微的马匹喷响鼻声、低沉的马蹄声、铁甲磨擦声,当真是一支精兵。
伸手一带黄沙万里追风驹,耶律隆庆黑着脸缓缓到了保罗前面三四丈处,双目一翻,便定格在了保罗身上,也不说话,只是狠狠上下打量他。
保罗爷深蕴伸手不打笑面人的道理,一个肥诺弯腰足足九十度,礼节是十足了,“陈保罗见过梁王殿下,在上京便常常听皇太后说起您,今日一见,果然人如其名,不不,应当是见面更胜闻名……”他一边说话一边打量这位梁王,年纪约摸三十出头,面如冠玉颌下微须。果然是大辽国难得的美男子,只是不知道呼伦的母亲到底是哪个,想必应该是有花刺子模血统的极北边部落公主之类人物,这才能生出呼伦那般眼睛深邃的混血美人来。
耶律隆庆听他说话,顿时一滞,这厮果然能说会道,居然先拿母后来压本王。
其实他脾气倒并非霸道,何况萧太后几个儿女都可以说性子纯孝,保罗乃是萧太后钦点的驸马爷,他并无什么不满。只是上京传来的八百里加急快报说金翅驸马偷偷潜回大宋,这便有些面子挂不住了,自己的爱女被甩了,换了谁做老子都吃不消哇。
修长双眉一挑,他在马上看着保罗低声说:“陈保罗,本王且来问你,你此番是否要回转大宋?”
保罗装着一副诧异的模样说:“梁王果然耳目通灵,在下的确是要回转大宋国。”
耶律隆庆脸一板,这厮居然毫无愧疚。当真无法无天,自己好歹是他尊长,居然还“在下在下”的自称。分明便是想赖婚,这还了得?谁给他这么大胆子了?顿时便要发作。
“只是……”保罗一句只是打断了他,“我回转大宋之事皇太后也是知晓的,因为匆忙,路过南京未曾拜访梁王殿下,的确是我失礼了。还望梁王殿下您大人大量,休要跟小子一般见识才好。”
被他这么一说,耶律隆庆倒是把话咽了回去,一时间不好发作,便哦了一声,说:“果然如此么?”语气里面怀疑的口气任是傻子都能听出来。
嘿嘿干笑了两声,保罗自怀中摸出一块令牌来,正是大辽国免死铁券,整个大辽国只有这梁王耶律隆庆和他陈保罗有这东西,“梁王请看。”
耶律隆庆自然认识这东西,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时间原本的计划倒是没法拿出手了,只得说:“即便这样,本王也不来问你,只是,你还是跟我回转南京罢,一切事情等呼伦回来再说。”
等呼伦到南京?保罗听了暗暗叫苦,那还得了?万万不行,当下笑嘻嘻说:“梁王殿下,不是我不肯,的确是此番回转大宋有机密在身……”
他话还没说完,耶律隆庆冷笑起来:“机密?是否大宋国长公主被指婚今科状元一事?”
这话一说,保罗顿时哑口无言,白玉堂负手而立看着天边云彩,萧观音奴和赵娴在后面焦急,却又不能插嘴。
大名府是大宋边隆要塞,和大辽南京接壤,当真是南北客商云集,各色化合物齐聚,宋辽边民多有往来,两国无数细作来来往往,梁王开府一方,守土之责,如何能不得知大宋国消息?
看他哑口无言,耶律隆庆口词便锐利起来:“陈保罗,本王知晓你北来我大辽之前和宋国长公主情投意合,只是你别忘了,现下你是我大辽国金翅驸马,呼伦的未婚夫婿,若是你敢负了呼伦,纵然母后宠你,本王也绝对不肯饶你。”
他这话一说,手上做了个暗示,那辽国万人铁骑队便缓缓往前压了几个马身,顿时便有杀气腾腾的气势。
正在这尴尬当口,一个将军模样的辽将策马往前,大声说:“王爷,远处大宋国连营举止异常,烟尘四起。”保罗等人闻言回首看去,果然,宋军连营方向烟尘蔽日,想必是有大队人马赶过来,耶律隆庆脸一沉,他虽无什么军功这名,毕竟是宗室王爷,深知宋辽和谈对现下辽国的好处,顿时便喝问:“陈保罗,你跟不跟本王走?若是惹起大军纠缠,罪在祸国,怕两国都饶不了你。”
他这话说的在理,换了别人定然要忌惮起来,只是保罗爷却是个异类,原本就是个人越多越张狂的个性,眼前倒是撒泼了,反正就是这局面,弄罢,谁怕谁来,水搅得越浑越好。
“梁王殿下,既然你知晓了,我也不隐瞒,的确,我此番回转大宋就是为了长公主,在我看来,国家大事也好,荣华富贵也罢,都及不上自己的女人重要……”他这话一说,马上的赵娴眉开眼笑,而耶律隆庆则面色一变,“如此说来,你当真要悔婚不成?”说着修长的手便按在了腰间宝剑剑柄上。
“悔婚谈不上,呼伦肯嫁我自然便娶,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保罗爷脸皮够厚,说这话一点儿也不脸红,那些闻言的辽国军官兵士个个心惊,感情这位驸马爷是要两国公主都娶?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当真是泼天大的胆子。
耶律隆庆嘿嘿冷笑说:“你以为自己是哪个?尧舜禹汤?得陇望川,你吃得消么?”
“梁王此言差矣,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再则说了,大家都是公主,一起坐下来玩‘双陆’(双陆,是古代的一种博具,如今已失传,类似飞行棋的游戏。盛行与南北朝,唐、宋、元、明等朝代)岂不是一桩雅事?”他这话意思是说,只要呼伦愿意,有什么不可以的,您这不是多此一举么,旁边白玉堂听了这话,顿时失笑。
这话也就他敢说,耶律隆庆被他这话气得脸色发青,“混帐……”
旁边那将军在他旁边低声说:“王爷,再纠缠下去恐怕不好,末将以为还是快刀斩乱麻……”说着把手一切,意思是说别跟保罗爷废话,万人队一拥而上虏了回去再说。
保罗爷看了,嘿嘿一笑,大声说:“梁王知晓耶律休哥老大人之事否?”
耶律隆庆闻言一滞,这“金翅鸟清啸威震上京”之事可是流传出去了,大辽民间都传说那金翅驸马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乃是佛教护教神鸟大鹏金翅鸟转世,一声鸣叫震晕了军中第一高手、天下兵马大元帅耶律休哥老大人和数千精兵,当真是神仙一般,可见在那个资讯贫乏的年代口耳相传之事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模样。
这时候宋军连营方向兵马业已看得清楚,为首的女将威风凛凛,身上黄金甲,胯下黄膘马,手中一根如意棒,旁边年纪更加小些的打扮仿佛,正是天波府杨家的杨排风和杨金花师徒两个,后面数万步军,俱都是鱼鳞甲,身背蹶张弩,手上短锥枪,正是最精锐的大宋国部队。
杨金花远远便瞧见了保罗,顿时大喜,双腿一夹马腹便疾驰而来,到了近前看见保罗后这才觉得自己举止有些过份,脸上顿时大红起来,讷讷说不出话来,连旁边玉卓公主都没注意到,还是赵娴先跟她打招呼:“金花妹妹。”
那杨排风此刻也赶到近前,却不失规矩,在马上微微欠身:“臣杨排风见过玉卓公主,边疆之地,战事随时可能发生,请恕臣不能全礼。”说着便看着辽军,两厢虎视眈眈。
邪律隆庆这才明白,感情骑着自己女儿照夜玉狮子马的也是大宋国的公主,一时间倒是无法可想,顿时觉得脑子不够用,当真棘手无比。
一时间,大家都是麻杆打狼两头怕,倒是互相忌惮起来了,数万大军对恃,稍有不慎便在油锅里面浇上一瓢水的局面。
事情的始作俑者倒是好整以暇,铁了心浑水摸鱼,保罗爷这种人若真是有什么民族大义精神早就大喊着“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一统江山去了,何必在这儿玩耍,当真就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家伙。
两厢对恃良久,梁王殿下脸上挂不住,自己的女婿若是自己家门口跑了,自己颜面何所在?便沉着脸喝道;“陈保罗,本王不管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问你一句,跟不跟本王回南京?”
“老泰山,若是你的女人被指婚了,你去不去救?”保罗也是撕下脸面了,“什么公主郡主县主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是喜欢戏的女人,眼下有人要把我的女人许配给别人,我万万不肯,大宋国太后也好,大辽国太后也罢,谁也不能替我的女人做这个决定。”
“你口口声声你的女人,何以为证?”耶律隆庆冷着脸。
赵娴突然插嘴说:“我做证,我跟姐姐非他不嫁,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的鬼。”此言一出,两军大哗,堂堂一国公主说这话,可真够……那个什么的。
保罗爷面子大涨,转首对赵娴微笑,“娴儿,你最懂事了。”旁边白玉堂看不得这番眉来眼去,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杨排风默不作声,杨金花脸色却有苍白,萧观音奴暗中叹气,面具下也不知道什么表情。
这契丹到底是游牧民族过渡来的,很多礼法和汉人不同,耶律隆庆此刻闻言倒是有些佩服这小子为了女人什么都敢做的豪气,只是眼前若是转身便走实在丢堂堂梁王的脸面啊。
正在此刻,辽军背后起了一阵骚乱,耶律隆庆回首看去,那边有辽军大喊,是承天皇太后的凤车銮驾。
众人一惊,保罗爷暗暗叫苦,皇太后姐姐居然也赶来了。
七十三章 扯起虎皮做大旗
毕竟,宋辽两国业已正式签署了文书成为兄弟之邦,这便好比新婚蜜月,蜜月期很多事情都是很好说的,皇太后姐姐的凤车銮驾让现场双方的敌意大减,很多当兵的一辈子瞧见的最大的官儿不过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而此刻,承天皇太后,丹东公主,太平公主,青镜郡主,华盖如云之下一堆美人加上恐怖的头衔,如何叫两方当兵吃饷的男人不毕恭毕敬?
耶律隆庆首先滚身下马,接着大辽国精兵强将跪了一地,甚至这边的杨排凤也下马表示起码的礼节,一时间,倒是寂静无声,只闻马匹鼻息。
铁骑万人队如潮水一般分开,豪华八驾马车宛如乘风破浪而来,拉车的却不是一色雪白高贵的大宛良驹,想必是十里驿站换马日夜兼程匆匆赶来,而左右护驾的不见一个大辽精兵,而居然是那天池十二雪女,各自骑在马上当真英姿飒爽。
保罗爷苦笑,这可是闹大发了,看着马车上大小美人一个也未曾下来,想必都正在恼着,想想也是,驸马爷跑了,换谁能开心?小心翼翼陪坐在皇太后身边的正是国舅爷萧道宁,日夜兼程又不敢怠慢的他此刻脸色疲倦,看着保罗也不敢说话,那眼神分明便是说:兄弟,你自求多福罢!
萧燕燕凤冠冕服坐在车上,俏面生生板着,看了昂立在那儿一脸苦笑的保罗,许久,檀口微张说道:“哀家对你可是不好?”
讪讪一笑,保罗只能摇头。
恨恨一拍马车上紫檀木所雕成的横木,萧燕燕俏面一脸的怒容说道:“那你跑什么?哀家千方百计护着你,你倒好。硬不给哀家涨脸面,存心在哀家脸上抹黑是不是?”她咆哮如雷。头上璎珞乱摇,粉面上升起一抹深红色来,额角淡青色的经脉都涨了起来,辽国将士个个禁声,连耶律隆庆也不敢开口。
丹东姐姐和呼伦瑶都各自心思,也不知道想什么。李金姬脸色幽怨,原本以为自己奉上自己女儿家清白的身子,情郎又体贴入微,这些时间当真便忘记了亡国之苦,可没曾想这冤家说跑就跑,连一句话都没有。若不是自己正好进宫给皇太后唱歌,当真连最后一面也瞧不见,果然痴情女子薄情郎……
默然看了看萧燕燕、呼伦瑶、耶律馨、李金姬,保罗轻声说:“皇太后对我当真是千好万好,可是。有一样东西,皇太后无论如何都给不了。”
“有什么是哀家给不了地?哀家富有天下,你要金钱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