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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到山前必有路,大辽国皇太后我都能说服,咱们大宋皇太后不也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去。”保罗返乡在即,张狂了起来,白玉堂冷笑,“你以为皇太后姐……”
“打住打住。”保罗赶紧打断他的话,转首看了看后面赵娴。还好赵娴不是那种太机灵的姑娘,没留神这句话,他这才苦着脸跟白爷说:“玉堂,咱们关系这么密切,你别老是打击我好不好。”
“若不是蓉娘。我管你的闲事。”白玉堂拍马往前飞奔而去,赵娴缓缓带马过来问道:“白大哥怎么了?”
“这家伙瞧不得别人比他得意。”保罗只能哼哼,“走罢,赶紧回去。”
十数人快马往前,没一会儿进了新封丘门,前面正是大队禁军环城,当真是甲胄鲜明气势如虹,首不见尾,估摸着怕不有十数万大军,保罗有些莫名其妙,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禁卫军环城显示军威干什么,可难得啊!
杨排凤到底是天波府出来的,又打过不少仗,解释道:“想必是朝廷要对外用兵,看情形估摸着要打西夏国了。”
哦了一声,保罗这才想起来,李元昊称帝,大辽国不爽,大宋自然也不爽,用兵也是自然地。
正在这时候,远处禁军队伍里面有人大叫,陈大人,陈大人。
一个喊个个喊,居然有数百人大喊起来,“是陈大人呐,陈大人回来啦!”
保罗爷眼尖,一眼就看出了,那些不正是跟自己出使地禁军兄弟么,里面起码有几十个是自己能叫出名字来的,立刻一夹马腹跑了过去,为首的正是校尉王不破,脸上带笑滚身下马,只是笑得却有些勉强。
那数百禁军都是跟保罗生死一道过的,呼啦啦围上来问长问短,保罗先下马笑着打招呼,接着拉住王不破问道:“王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王不破苦笑说道:“朝廷用兵西夏国,庞太师保举我为禁军指挥使兼前路先锋官,今日就要开赴汾州。”接着压低了嗓子说:“宁殿直被打入大理寺大牢了……”
保罗爷顿时就明白了里面关系,什么前路先锋官,分明就
是去送死,顿时玉面扭曲,勃然大怒乾指大骂,“我干他娘,庞太师这老柴根,庞昱这小柴根,居然如此陷害我好友,还借刀杀人送各位兄弟上前线。”
他正怒骂,远处一人大喝,“是哪个混账大胆的东西?如此辱骂当朝太师。”说话间一骑跑来,马上一个一身锦袍地长脸汉子,乃是从四品武官服饰。
“此人是五都按察使韦复又,庞太师的门前走狗。”杨排凤到底是天波府的,和庞太师一派历来不对路数,自然不会客气。
保罗此刻当真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正在气头上,冷笑道:“谁家的狗没栓好跑出来乱吠?”
那五都按察使韦复又乃是此次监军,又有庞太师做靠山,张狂惯了的人,如何吃得消他骂,顿时脸色酱紫,“混账东西,儿郎们,给我围杀了。”
“谁敢。”一直在后面地天地十二雪女齐声大喝,便从马上飞起,人在空中,为首雪肤蓝睛的如嫣喝道:“天池刀阵。”一时间十二把镔铁弯刀出鞘,冷气森森然铺天盖地,十二人围成雪花菱形挡在保罗爷跟前。
第七十四章 官家要离婚
“反了反了,都给我抓起来……”韦复又嘴皮子哆嗦,眼珠子却滴溜溜转个不休,看这十二雪女贪慕女色起来,他何曾见过如此打扮的飒爽姑娘,尤其为首那个,雪肤蓝睛,头上梳着宫髻,一根金步摇横插着,一身雪白色大辽国宫装打扮,当真是叫人看了眼馋。
他身为五都按察使,在武官中算得高阶,一直在京东东路青州府办事,业勉强算诸侯一方了,此次被庞太师召回委以重任,看王不破便如同死人一般,反正就算王不破不死,他也会背后捅刀子,自然嚣张跋扈,他手下不少军官乃是一直跟随他的厢军出身,闻言顿时吵吵嚷嚷要上前动手,但许多禁军却止步不前冷眼旁观。
一时间雷声大雨点小,韦复又是突然寻思这些美貌女子怎么大辽国宫装打扮,他手下军官则看看自己人似乎少了些,四周的禁军却是纯瞧热闹。
这东京城的禁军派系俨然,王不破乃是厢军出身入的禁军,原本就属于没后台的,而韦复又呢许多有后台的军官也不买他的帐,何况天波府跟庞太师斗那是大家都晓得的,许多骑墙派对帮谁都没兴趣,天波府杨家那个神力丫头杨排风可就在那儿呢,凑什么热闹。
再则说了,那破口大骂庞太师的许多军官也认识,不就是前些时候鸾凤楼群架事件的主角么,最后惹得当朝长公主披挂上阵拉偏架,倒霉了一帮人,傻子才看不出奥妙呢,于是乎许多禁军军官都约束手下瞧热闹。
“开封府怎么管治安的?任凭恶狗上街咬人么!十二位嫂嫂,杀人要偿命,杀狗可不算数。”保罗爷恼羞成怒正在火头上,这便好比气血方刚的年轻人刚失恋,郁闷地在街边买榴莲,又听说好兄弟被人砍了,这时候街边有条狗对着他狂吠。他自然飞起一脚。
这话一说,韦复又脸上再也挂不住了,这都指着鼻子骂了,换谁也受不了,恶狠狠一拔腰刀喝道:“给我上,把这小白脸给我往死了打。”
短锥枪林列,明晃晃亮闪闪,却是保罗爷这帮禁军老朋友哗啦啦站了出来。顿时立下枪阵,王不破多年宦海沉浮,也明白了在朝廷混,没后台天大的本事也不行这个道理。想想保罗在大辽国对自己这帮人的确有情有义,眼下虽然不是什么大官,可也明白这位爷说不定哪一天便飞黄腾达了,一咬牙,便把自己的前程性命押了上去,反正自己眼下做了前路先锋官,摆明了庞太师借刀杀人,是九死一生。
“弟兄们,陈大人在大辽对我等怎样,不需要哥哥我细说。大伙儿说,现下监军大人要杀陈大人,你们肯不肯?”
“想杀陈大人,先踩着我们尸体过去。”十几个和保罗一起嫖过妓喝过酒分过赃地军官顿时明白了头儿的意思,头儿这话早该说了,话说这当官的谁如陈大人这般豪爽对手下弟兄好的。
短锥枪齐齐往下一压,这些禁军低声威喝了一声。杀,同时往前大踏步一步成弓箭步状,杀气凛然。
这些人都是大名府厢军出身,本就生死搏杀过来地,在大辽国又见识过大场面,可不同于东京禁军大多是打群架的老爷兵,四下顿时往后缩了缩,好重地杀气。
而十二雪女本就是极北苦寒之地女真、粟末靺鞨、奚、突厥等少数民族出身的人,你讲话讲深了她们可不一定听得懂,“杀人要偿命杀狗可不算数”这话拐了弯曲的还真难以理解,但是眼前要动手却是明白的,如嫣柳眉一挑,手中镔铁弯刀划了个弧形,“姐妹们,动手。”
江湖功夫在千军万马的时候不见得管用,这话老早便有达人说过了,十二雪女身形一动,如同卷刀肉一般卷了过去,顿时血花四溅,但是当韦复又拿出虎头令符的时候,这情形就改变了,调兵虎符在他手上,许多禁军不得不听他指挥上前,十二雪女顿时便吃力起来,王不破一瞧,挥了挥手,手下将士便呼啦一下冲了上去。
各位看官有人要问了,怎么玉卓公主不说话?却不知赵娴虽然年轻,到底是八王爷的爱女,心机还是有点的,爱郎回转大宋,若不作出点震惊朝野的大事,怎么能让自己和姐姐同时下嫁?至于那些混帐大胆的禁军,死些个怕什么,天下都是她赵家地,什么平等自由,那是爱郎对待自己姐妹喊的口号,可不是对这些不听话的禁军说的。
这边打成一团,早就有人飞报开封府,包黑子连轿子都没坐,带着展昭和王朝马汉等人飞马直奔封丘门,不一会儿功夫到了,远远看见数千甲胄俨然的禁军捉对厮打乱作一团,十几个穿白色宫装的女子提刀四处追赶跌跌爬爬血污满身的禁军,四周数万禁军围观,不时还有军士加入进去,还有不少闻讯赶来地百姓在远处观望,一个骑在马上的俊俏少年郎还在大喊给我打,顿时气得鼻子都歪了,这俊俏少年郎分明便是八王爷的爱女乔装打扮,旁边地不是那个专门惹事的陈保罗又是那个。
又是这陈保罗,怎么这厮就这么不省心呢?这才刚进东京城罢,居然就搞出如此大的流血事件来。
御猫展爷叹了口气,运起内功朗声大喝:“龙图阁大学士、枢密院副使、开封府尹包大人在此,通通住手。”
“包大人,你来的正好,我刚回东京,便被这帮杀才围攻,分明是企图造反,为首的便是那个猪腰子脸,喏,就是那个手上拿个令牌的家伙。”保罗是惯会恶人先告状的。
韦复又被他恶人先告状,气得要吐血,翻身下马拱手说:“包大人,您可得为下官作主,分明是这厮率先让手下那些恶女先围攻朝廷禁军,接着又有禁军中不孝之徒附他之命,王不破身为前路先锋官更是职责不殆,当众怂恿手下为此人出头……”
包拯身为枢密院副使,原本就算得他们地顶头上司,但此刻却不大好说话。这陈保罗做了大辽国金翅驸马,一时间也寻思不定他的身份,韦复又身为此次监军,又有庞太师做后台,倒也不大好办。
他倒不是畏惧庞太师的势力,只是出阵之军,还未上战场便先法办了监军,未免不吉。一时间倒是犹豫了,一抬眼恰好看见杨排凤,气不打一处来。“杨将军,你身为边疆驻军元帅,为何不报而只身入京?眼见同僚互相厮杀却又不阻止,该当何罪?”
这清官最大的毛病便是这个了,苛于律己,严于律人,你做了他的朋友熟人不但没丝毫的便宜可占,还得小心翼翼不能犯一丝儿错误。当真一丝儿都不爽。
杨排凤还未说话,赵娴开口了,“包拯,你拿了那猪腰子脸法办就是,恁多事,我跟保罗还有急事呢!这猪腰子脸调戏我,该不该斩?”
包拯看她说话那表情就知道她是随口胡说,苦笑着道:“玉卓公主……”
韦复又这才知道,敢情这俊俏少年是当朝玉卓公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下跪在地上喊道:“下官冤枉啊!这数万将士可以作证,下官万万没有做出那等事情来。”
“我说有,就是有,包拯,我跟保罗要立刻去见皇帝哥哥,军国大事,耽误了全是他的责任。”她说着一指韦复又,“此人依仗自己是庞籍地门人,嚣张跋扈肆无忌惮,如何做得监军?你让他们就地修整,一切等皇帝下旨罢!”
长眉挑了挑,包拯也真有些无奈,这八王爷的爱女倒是长进了,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她既然说军国大事,想必也不能乱说,天波府得杨丫头也不能陪她胡闹啊。
他还在寻思着,赵娴又开口了,“展昭,你带人去大理寺狱提一个叫宁致远的到保罗的四海武馆,就说是官家的旨意,那大理寺卿若是敢不放人,你就告诉他等着摘乌纱帽罢!”
她倒是兰心慧质曲意奉承爱郎,展爷一听,这是什么话?假传圣旨?不是为难我么,只好拿眼瞧着包拯,包拯咳嗽一声,“公主,此事不妥……”
“为什么不妥?他是我姐姐的门人,原本随着保罗是要往来书信的,刚从辽国回来,还没见着我姐姐禀报,就被庞籍下狱了……王指挥使,宁致远是什么罪名被下狱地?”旁边王不破赶紧说,是勾结辽人图谋叛国。
赵娴冷笑,“庞太师是愈发势大了,他说我姐姐的门人图谋叛国就是图谋叛国了?”旁边保罗爷心花怒放,娴儿是愈发聪明了,这番话编的滴水不漏,忍不住在袖中对着她挑了挑大拇指,赵娴一看爱郎夸奖,顿时欢喜,眉开眼笑地。
包拯皱眉,一时间也不好说话,便换了个说话对展昭说:“雄飞,你且去大理寺要人,就说这案子开封府办了。”展昭领命而去。
“这个叫韦复又地猪腰子脸先给本宫绑了。”
旁边一干亲近保罗地禁军闻言顿时如狼似虎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把韦复又给绑了起来,这位五都按察使扯着嗓子大喊冤枉,却没一个敢出头的,当朝公主亲自说他调戏,谁上去作证不是自找难看么?得罪了公主以后还要不要混了,人家一句话,你的前途就完了,而包拯看她自说自话,也只好苦笑,“且慢,此事还是由臣来审罢,王朝马汉,带去开封府暂时扣押。”
保罗爷撇嘴,这包黑子,当真古板,不过倒也有些佩服,果然不愧历史上的清誉。
其实赵娴也是借着包拯枢密院副使的身份,这枢密院副使相当于军委副主席,若不是包拯在,就算她自揭身份,也不能说办了谁就办了谁,若当真那样,岂不是没王法了。
这新封丘门和旧封丘门之间本就是禁军驻扎之所,包拯让王不破就地修整,一切等官家旨意再说,这才同保罗等一道准备进宫面圣,骑着马和保罗并排走着,包拯压低了嗓子道:“陈保罗,若是你伪报军机大事……”
保罗笑了笑:“包大人可是小瞧我陈保罗了,我像是那种胡闹的人么?”
“你何止像,根本就是。”白玉堂在旁边抨击他,包拯看他丰神俊朗,和展昭倒是有些相似,便问保罗此人是谁,保罗爷一笑,“五鼠大闹东京的正角儿,武林中的年轻四杰之一。陷空岛的锦毛鼠白玉堂。”
包拯哦了一声,道:“雄飞倒是跟我说过,白英雄,你一身本事,为何不为朝廷效命?混迹于江湖实乃草莽之举,我保举你为开封府副总捕头,如何?”
保罗看了一眼白玉堂,这人比人死人啊,当初包黑子怎么没叫我陈英雄,还只是让自己当个不入流地捕快,玉堂却要包黑子这折节下交。还保举为开封府副总捕头,由此可见,没名气你本事再大也就是渣。
白玉堂淡淡一笑:“多谢包大人厚爱,只是玉堂暂时还不想为官。”
一路缓马,一行人过了广备桥、北州桥,很快就到了大内禁宫,东华门外,无数金爪武士站板,只瞧见无数小太监出入。各个神色慌张,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赵娴乃是时常进出禁宫的,喊住一个认识的小太监便问为何慌慌张张,那小黄门瞧见玉卓公主,赶紧行礼,刚要说话,又看见了包拯,便唯唯诺诺不敢说了。
民间往往传说包拯有皇太后御赐尚方宝剑一把,能管定皇帝老子的后宫,自然是夸大吹嘘的,其实包黑子不大招人待见,盖因为他做过监察御史,太苛于律人,皇帝想封赏个把人他都要死谏,这样地人虽可为明镜,端正品行,却不会让人喜欢他。
赵娴自然瞧不出小太监害怕,一叠声问对方,小太监无奈,这才说:“圣上跟皇后……跟皇后……”
原来,赵祯愈发宠信张美人,连接数夜留宿与张美人处,郭后怒气冲冲去找麻烦,结果把张美人给打了,张美人被郭后打得鼻青脸肿,让赵祯实在下不来台,加之张美人哭诉,于是一横心便要废后。
这皇帝的家事自然就是国家大事,御史台一干御史们一听要废后,顿时纷纷死谏,两宋之台谏制度最为发达,这些御史们品阶不高,却是天下文人们地表率,谏诤皇帝,弹劾大官,行的都是圣人之举。
这次由权御史中丞孔道辅率知谏院孙祖德、右司谏范仲淹等一干御史谏官跪地死谏,惹得赵祯更加恼火,结果把态度恶劣的数十位御史庭仗,打得血肉横飞,业已昏迷了数位御史,御医们不敢医治,这些小太监便是在司礼大太监赵风吩咐下往东华门外高兴街上宋家药铺抓药请医生的。
包拯闻之顿时长眉倒竖,“昏庸君主才有此举……”说着一拍马屁股便从东华门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