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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其他的事情他一点也做不了,第一次,苏衍第一次有了这种无能为力听天由命的感觉,真是难受,他再也不想感受第二次了。
苏衍将张愫君一揽入怀,紧紧地抱着,直到怀里的人喊了疼他才慢慢松开手来,“人还好吗?”
张愫君看着苏衍一向古水无波的眼眸里带着焦色,心头一软,笑了笑说,“没事没事,就是还有些没弄清楚。”明明睡了那么久才醒过来,可偏偏还是困,脑子里一片混乱,理不清头绪,她往床榻里面挪了挪,“你也休息会儿,我陪着你。”她挑着软糯的声音来说的这番话,又带着些娇羞,苏衍自然是不会推却的,探了探她的脉象正常就躺了过去,在门外甩了个禁制,安稳的睡了。
☆、过往
梦里碎玉满堂,岁月无常。
她冷眼旁观,看着她从小小稚子长成名动天下的美人,‘空谷幽兰’,她见到的时候才知道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气质,冷清,冷艳,回眸一眼,如幻大千,惊鸿一瞥。如同本应是落在江南雨水间的花种随风而行,最终落在北国崇山峻岭间的一处山间幽谷,于冰雪之上开出带着若有若无淡淡香气的兰花,如同不慎从仙苑落入红尘的仙子,那是她的娘亲,那就是她的娘亲。
她孤傲,面对孤独寂寥的白夜,面对浮华之下的众生,却在见到那个人的时候,打碎了一池静水。那人不过是寻常书生模样,没有绝色的容貌却还算俊朗,没有满腹的经纶却也妙语连珠,她便这样入了红尘。
然后便是他们俩之间的一些事情,平淡,没有什么惊天动地,却让人觉得心里暖暖的,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就在这种平淡安逸的环境下出生了,肉肉的,惹人疼。
孩子蹒跚学步的时候,她接到了一封消息,交代了一切,立刻起程走了。
白水天一阁上,寒风猎猎,呼啸着刮过那高处的红衣,银枪挑破风墙,发出鸣啸声,白光所至之处,血腥弥漫,多少年没有过这么惨烈的一战了,谁也没有想过,这么一个娇柔的女子,竟然能有这么强的修为,这么大的魄力。他们败了,他们退了,有这么一道红衣伫立在山门,他们便上不去白水天一阁。
张愫君从梦中惊醒之时,苏衍早就醒了,搂着她轻声唤她的名,一声一声,“轶轶、轶轶”
她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对苏衍笑了笑让他安心,却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唇色苍白。
他不知道刚才她在梦中经历了什么,她也没办法告诉他。那些事,师父说过了,只是又重新在她面前演了一遍,从她娘亲留下的最后一道灵识中,她看到了当年发生的那些事,包括那些连她师父、哥哥都不知道的事。
她抬头看着面前的苏衍,心里不止一声的说着,幸好是他,幸好没有他们,幸好
她的神识陷在阵法中,即使是现在也还能感觉到身体的不适,她娘亲的最后一道灵识也进了她的体内,她现在浑身的灵力也有着要突破的迹象,不得不在这里闭关,可身体里还是难受,只能把之前带出来的药丸一种一种的吃过,才算是逐渐平复下来。苏衍帮不上忙,他们修得道不同。
张瑜珩却是等的心焦,自己的侄女出外这么多年,好容易回来了,才见了两面却又说什么不得已要闭关,又不能进去,又看着陪着来的苏衍一直在院子里守着,不离开也不进去,他来往多年,这么副样子自然知道没那么简单,可他一个普通人也只能是坐立不安的等着。
实在是等不下去了,也只能和同样等着的苏衍闲话,苏衍话少,却也愿意同他说一说,两人说着便说到了苏衍之前同张愫君师父,谷尚紫说的那番话上了,张瑜珩知道自己那侄女的心思,即使自己希望她能嫁个普通人家,她不愿意就没办法,也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苏衍这边又了了一事,剩下的就只是作为兄长的张泽张砚心了,只是找他还真是难。
一直守了十天,一直护着张家的阵法突然间灵气大盛,一道白光顺着阵法的走势闪过,直到一切平静下来门才打开。再出来的张愫君却是和之前有了明显的不同,她周身的灵气更为纯粹,带着冰雪般的凛冽,眸色也比以前清澈,或许说清冷更合适。见了守在屋外的两个人,轻轻一笑,嘴角的酒窝浅浅的出现,和以前一样。
“三转”换了主人,现在支持着阵法运转的,成了张愫君,谷幽兰留在这世上的灵力彻底消散,却没能带走过往的恩恩怨怨,江湖,还是要起一场不小的风波的
☆、万鬼城(一)
苏衍不知道张愫君在闭关的这几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既然她想到丰城,他便随她来,如今,七月十五将近,丰城中却是一片祥和,甚至比以前更平静,走在街头几乎感受不到魔气,可偏偏是这样更让人心底难安,总隐隐的觉得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之前因为不敢确信张愫君带来的消息真伪,所以苏孟洵也不好贸然做抉择,只暗中派了人到漠北走了一趟,等确认消息七八分真的时候再赶到丰城,丰城之中却已经一派安宁。曾、顾两家收到消息之后也各自领了人过来。苏衍和张愫君到的时候丰城的布防已经差不多了,有苏孟洵坐镇,曾家来了曾玄铭,顾家则是家主顾千林亲自带队,守城力量足够了,苏衍和张愫君倒是可有可无了,不过张愫君本就没有打算留在城中。
是夜,她收拾了东西,趁着苏衍被苏孟洵他们拉走谈话之际,留了封书信,独自出了城。
出了丰城行不过百里便是漠北之地,张愫君定定的站在界碑处,看着破损的界碑上闪着青色幽光的“漠北”二字,又回来了。
她这些年为了找哥哥去过不少地方,漠北多多少少也来过快十次了,漠北被三位魔尊分成三块,从丰城进最先到的就是弑火的地界,另一个魔尊多年不出世,只安守在漠北最深处,魔尊修溟这些年没少和白水天一阁打交道,虽然张愫君从未见过他,却也知道这人,只是在江湖人口中,如今的修溟和以前的修溟行事作风倒是有很大的不同,她曾经试图见一面修溟,却连他的衣角都没能看到。
魔尊弑火果然是打算攻丰城的,他的领地内虽然看着没什么大动静,仍旧是做生意的做生意,修炼的修炼,可街上出没的人明显不对,张愫君换了一身红衣,身上灵气闪现,却萦绕着丝丝魔气,她安然坐在街边茶寮饮着魔道的粗茶,茶里一股腥气,真是难以下咽。街上依旧热闹,来往的人流却比以往多了许多,魔道不喜欢聚居,通常都是自己独占一块地方修炼,这么热闹的情景倒真是难得一见,况且这来往之中还有不少修炼多年的老妖怪,抬头一撇就能看到一群罗刹,凶神恶煞的来回巡逻着。
张愫君的视线中突然出现一个身影,一身玄衣,远远地站着,在来往的人流中若隐若现,她不由得一惊,心底升起一阵甜甜的感觉,苦笑着摇了摇头,果然还是找来了。站起身,慢慢地朝那身影走去,他眼底的焦虑、怒气逐渐清晰,还没走进就被一阵风拉过,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谁允许你一个人来的!”苏衍的声音中带着极力克制的怒气,手紧紧地把张愫君抱住,不敢再松手。
张愫君明显的感觉到了手臂的疼痛,轻哼了一声,苏衍听到了稍微松开了一些,却依旧抱着不敢放,张愫君伸出手抱住苏衍,在他后背轻轻抚了抚,“有些人我不想见,你是知道的”
张愫君欲言又止,苏衍也就不再追问,只是要求她不能再这么一走了之,张愫君笑了笑,申辩自己留了书信了,并没有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苏衍却是没有再笑,脸色紧绷,手紧紧地拉着张愫君的手,两人一路回了张愫君暂时落脚的客栈,也是这万鬼城里算起来最好的一家了。
苏衍一直不说话,只是看着张愫君,张愫君站在他面前没良心的笑着,他却无可奈何,只是庆幸,花了两天,终于把她找回来了。
苏衍为了找她两天两夜没有休息,这会儿紧紧抱着张愫君慢慢睡去,窝在他怀里的张愫君却有些疑惑,伸手轻轻扣在他的脉上
“是谁受了伤?”张愫君看了看桌上的早饭,搁下了筷子,“能让你渡那么多灵力,怕是伤的不轻吧,是你兄长?”
苏衍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牵动了身上波动的灵力,咳了几声,张愫君马上起身替他抚顺了气,“兄长之前亲自出去探了探,路上遇了魔道的埋伏,不慎受了些伤,本来将养一段时间就好,只是现在是重要关头,我便帮他一把,也不是什么大事”
张愫君听了轻哼一声,“也不知那埋伏着的是不是真的是魔道,亦或者,那幕后之人不知是不是那么纯粹的魔道!”一身红衣时候的张愫君比起白衣时候更跳脱,浑然一个性情中人,退去了清冷的颜色,染上了一片火热,倒更是让人离不开眼。
苏衍看着眼前这人,思绪飘摇了一会儿才仔细想了想她刚才说的话,“我也有这个怀疑,只是,没有证据的事情再怎么说也只是捕风捉影”说完苦笑了一声,心里却越加确定张愫君肯定从“三转”阵法中得知了什么事情,她最近对正道中人的厌恶之情表现的愈加明显。
苏衍陪着张愫君在万鬼城中待了两天,这两天里只是白日里在茶肆坐着,夜里在房里待上两三个时辰,其余的时间则是到赌坊、青楼走了两趟。苏衍没有问过张愫君她想要知道什么,但隐隐的觉得和她要做出什么冒险的事情来。
苏衍趁着这两天休息,灵力慢慢地就恢复了七八成。只是在万鬼城里带着,免不得要遮掩一番身上的灵力,张愫君随身带着的药丸里就时常备着这一种,灵力深厚之人吃了之后身上的灵力会被遮掩大部分,随之会显现出若隐若现的魔气,灵力弱的人不能吃这种,只能选择遮掩灵力的药丸,变成一个普通人。
“看来他们是要出去了。”张愫君拨弄着手腕上的玉镯,这是昨天在路上闲逛的时候苏衍买给她的,她很喜欢。
苏衍的视线也落在她腕上,余光看到街上萧肃了很多,可空气中的魔气以及煞气却很浓重,天色将暮,茶肆也准备收摊了,苏衍牵起张愫君的手往落脚的客栈走,“先回去休息会儿。”晚上怕是有堆事情要做了。
等的夜半之时,张愫君一个翻身而起,推开窗户,看了看外面的月色,阴风阵阵,也不着急出去,回头看了一眼正坐在床边的苏衍,“你准备去哪边?”
苏衍起身拿起搁在床边的逸尘,目光炯炯的看着张愫君,“自然是和你一道。”
“那便走吧。”张愫君说完翻身出房,上了屋顶,脚尖轻点,凭借着自身灵力一下跃出三四丈,苏衍跟在她身后,也立刻跟了上去,看方向,是与丰城相反的方向,竟是往魔尊弑火的老窝去了。
☆、万鬼城(二)
魔尊弑火的老窝此刻正灯火通明,分明不像是倾巢而出,可丰城那边的动静也不小。苏衍同张愫君隐身在黑暗之中,慢慢地靠近,从殿内传出不堪入耳的□□之声,还未等里面的动静结束,张愫君早已一跃而进,落星纱出手,直接将那在男子身上起伏不停的女人往墙角一扔。
弑火微微一愣,怒火一下子起了来,可一看见站在殿中的红衣身影,身下那刚才稍微低下去一些的东西又一下子精神抖擞起来,“如此美人,是不甘寂寞了?不过这选的时间可不是特别好”他话还没说完,又一个身影蹿入,径自站在红衣女子身后,还是个长得不错的男人,他一下子也就想的差不多了,扯过一块被面围住下身,将搁在一旁的鞭子握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手心,“两位来找本尊可是要有什么事?”
张愫君冷眼瞧着他,被扔到角落里的那个女人身上裹着落星纱,此刻早已昏迷,弑火眯着眼瞧了一会儿那包裹之物,又转过头来盯着张愫君,“看来美人的身家挺丰厚的,竟用落星纱来做这些”说完啧啧两声,带着一脸猥琐的笑。
“弑火,你欠下的东西,迟早要还,只是我今天还没这个打算,先来和你打声招呼。”张愫君冷笑一声,衣袖中的手却紧紧地握住,几天未修的指甲嵌入掌心,透出微微的疼痛,让人更加清醒。
弑火不可置信的一笑,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竟是个来讨债的。讨什么?人命债?那可多了去了,是哪一条?”
“幽谷出幽兰;秋来花畹畹。与我共幽期;空山欲归远。”张愫君冷然吟道,弑火听了不由得一愣,还未待开口,张愫君又说道,“当年的事情,哪几个做的,如今还活着的还剩的几个,都准备好一一的还回来。”说完拉着身后的苏衍又从窗中离开。
弑火在愣了一阵后,突然意识到他们两个人在他这魔宫里如入无人之境,气死他了,把剩下的人全叫到一起,一通雷霆火气发过之后才算好了一点。
“他是那年事情的参与者还是始作俑者?”苏衍轻轻展开张愫君紧握着的手,用沾了水的棉巾小心的擦拭着掌心里的血迹。
“不过是个不大不小的跟着闹腾的,始作俑者哪有那么容易就被找出来的”
“你想把他们一个个的全杀了?”
张愫君低头看着苏衍的动作,微微叹了一口气,“那时候的事情我能记得多少,左右也是想不出来这仇,只怕哥哥一直念着想着,我倒不如借着这个事情一路找下去,说不定就能找到哥哥了”想到多年未见的兄长,张愫君心头一滞,鼻头一酸,眼睛紧跟着就红了。
苏衍用指腹轻轻拭去她眼窝里将落未落的泪珠,“砚心他修为比我只高不低,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他总会见你的。”说着眉头不自觉的轻轻皱着。
张愫君心里难受,却也知道他说的不假,看着眼前人的模样,伸出手指按着他微皱的眉心,“不知道丰城那边怎么样了?”
这一次的夺城之战弑火虽然没有到场,可去的魔道人数不少,且多是修为高深之徒,还带着不少亡命之徒,罗刹、修罗占了大半,苏衍同张愫君在丰城外十余里处见到的,是一片修罗场,入目一片血红,残肢断臂随处可见,乱草被染了血色,血水流入土中,连土壤都是一片血红色,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已近巳时,魔道已尽数退去,正道之人也差不多都退居丰城之内。
苏衍同张愫君一道站在一块巨石之上,淡漠的看着这一片的残藉,心中沟壑万千,却只溢出一抹冷笑,这世上处处不干净,他自小便到处跑,再愚笨的脑子也早就被疏通了,如今看到这战场残局,心中心思九曲一绕,便知道在这丰城之中必定有人与魔道中人牵扯,怕还是个地位不低的罢,竟然能让自己兄长受那么重的内伤。
作者有话要说: 预计最后也就写过五万多六万不到,这样也已经写不下去了,脑子里脑洞越来越多了,忍不住的想要开其他本子,我果然是个花心的且是个喜欢半途而废的,赶紧加油写完这本,嘿嘿~
☆、无题蓄意
等进了丰城,没有打扰大家,只是进了苏孟洵处,大致了解了一番昨晚的事情,虽然魔道大肆进攻,可因为丰城之中早就做好了准备倒也能应付,那天苏衍在离开之前特地让兄长重新暗中改动了布防,且只能他自己知晓,也正是因为这一手准备,减了许多不该的损失。
“兄长,这暗中捣鬼之人,还是要尽早查出,否则”苏衍想起之前在城外见到的场景,眉头又是一皱。
苏孟洵低头赞成,“只是,怕是有些难”说着目光似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