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檬芒-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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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华一墨被心事所困,她起的很早睡的却很晚。人果然是感性的动物,冷暖自知。她刚刚走到窗台,想要打开窗帘,便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窗帘被拉开了,玻璃上是很厚的雾气。突然间一昼夜的降温,冷意毫无留情地袭击了全市,雾尔市的冬天总是这样,不会给人任何准备,说来便来,像蒋菲一样说走就走……
  模拟考试结束有一段时间了。11月2日,大家闻到了冬的味道。华一墨一如既往,上学、放学……只是身边没有了蒋菲的陪伴,华一墨陷入从未有过的孤寂中,其实大家都是孤独症患者,它是一种通病,也许都是因为某个人的缘故才会犯病。华前面的座位又变成了空的,偶尔间她会控制不住地静静地发呆。孟洋看出了她心情很不好,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不去打扰她……
  “嘿,这几天,你总是心不在焉啊!”一只手很快速轻佻地拍了华一墨一下,是方伦,他趁课间便走到华一墨的对面坐下,他很少主动和谁讲话。
  华一墨没有任何反应,更没有搭理他。他没有再说话,而是友好地看着她,偶尔他的嘴角会稍稍洋溢出微笑。
  “上课了,回坐!”她和对面的方伦说道,她没有抬起头看他。
  放学后,华一墨到老师办公室取卷子,回来的时候教室里照旧空了。只是她的书桌上多了一瓶柠檬汁,她猜到是他的杰作。她拿起它,准备回家。
  当一个人故意想在某人的世界里消失时,无论你是多么特意地寻找都不会有结果。华一墨重新回到了一个人的生活中去: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下学,一个人在操场上发呆……就这样持续了很久。华一墨给家里装上了互联网,那个时候上网还是件稀奇的事情,因为无聊,华在家时就在网上乱逛,有一天一个网名叫“夏晨樱花”的人介绍给她一个网站:。xcyinghua。,她随便地点了进去,而从那开始她便知道原来有个叫博客的东西,可以让自己去宣泄心底的一切,想写什么就写什么,把自己埋藏心底的事情都可以在这里畅快淋漓地写出来,更不用担心会被谁认出自己是谁,写完了心里便舒服畅快多了!
  11月8日,她打开电脑,在地址栏输入。xcyinghua。,敲了回车,进入她个人管理页面中,新建立了一篇文章,她敲着键盘写到:“突然间在自己身边出现了一个人,她告诉自己陪伴的滋味是什么,而她又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让我重新陷入孤单中。每一天都是在等待,那是一种难耐的苦楚。”
  很久之前听过这么一个故事,当时在南京高校里被传的很轰动,它是关于一个新民俗节日由来的传说—“光棍节”。
  男主角叫木光昆,生于1970年11月11日。由于名字特殊,从小学到大学他的外号都叫“光棍”。他在南大读大二时和一名女生开始了一场恋爱。只是没想到,幸福是那么的短暂,女生突然查出患了绝症,最终离开人世。在她走的那天,木光昆跑到顶楼,点燃蜡烛,吹了一晚的笛子。从此,木光昆似乎变了一个人。读大四那年的11月11日,也是他生日的那天,同宿舍的舍友们在南大第一宿舍的楼顶上陪他一起喝酒庆生。此后,关于木光昆的故事在南大流传开来,他的生日于是被定为“光棍节”。
  只不过是传说吗?它都成了节日中的奇葩!2003年,过光棍节的人已经超多了!11月11日,这一天发生的事让华一墨难忘一生。
  孟洋和张震,暗地里组织了过节的队伍,当然都是追求新奇刺激的人去,书呆子们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不过,张震还是邀请了唐玖,他总觉得她和他们不一样。不过,结果还是遭到拒绝。原因很简单,冬天了天气太冷,而且要考试了,她要复习。
  除此之外他们都在劝华一墨一起去玩玩,都能看出来她最近很郁闷,却只有孟洋一个人知道是为什么。很多同学的态度很友好,华一墨不忍心拒绝他们,最后只好答应。非常意外,方伦也加入了他们。平时看他的样子,就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尊容,大家在猜测是什么打动了他去参加这场狂欢。
  一帮人放学后逃了晚自习去过节了,班主任想管也来不及了,他们真是一群不计后果的人。张震他们商量集体先去游戏厅玩一会,接着去吃饭,最后去KTV里狂欢来结束这一天。那个时候,游戏厅还是很风靡的,如同现在的网吧。那也不过是些无聊的人打发时间的地方。华一墨看上去还是有些无精打采,孟洋和张震在旁边有意打边鼓,试图找些有意思的话题逗她开心,不过没起什么作用。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进了地下游戏厅,刚进去就烟雾弥漫,劣质香烟的味道辣眼睛、令人恶心干咳。大人们不让孩子去的缘故,莫过于这里积聚了太多社会闲散人士,和早早辍学的不良混混,这不是贬义是现实,每个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本来大家都是去过节、放松一下,不过在这种场所很难料到会发生怎样的不愉快。
  华一墨独自跑到一边去玩街机格斗,简直是凶狠地拍着游戏机的按键,像是在发泄。孟洋看见她反常的样子,就跟了过去。大家很惊讶,平时很酷的方伦居然也走到华的身边去安慰她。华一墨越敲越用力,发出的声音让周围的人的目光投向她,游戏厅的管理人员也向她看去,以为她故意闹事。
  “够了!”方伦大声对华一墨喊道,并且阻止她疯狂的行为。管理员看见她被人停止后,便重新坐了下来,没有过去找他们。
  “干什么?”华一墨回头问道,但是眼神中充满愤怒。
  “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和你无关!”
  “激怒这里的人,只会给你自己带来麻烦。”
  “神经!”华说完后站起身来向另一个厅内走去。
  “不要欺骗自己。”方伦的话令她停住脚步。
  他继续说道:“我们……真的不希望你这样!”
  华一墨没有说一个字,只是静静地听着他说……
  忽然间班级的小胖慌张地跑过来:“不好了……方伦……张震遇到抢劫的了!”他气喘嘘嘘地对着他们说道。
  由小胖带路,方伦他们三人穿过游戏店的几个大厅走到了后门处,看见张震等人被几个小混混模样的人扣在那儿。混混的头,一副飞扬跋扈的嚣张模样,右手拿着一把8厘米左右长的军刀在张震他们面前比划着,逼迫他们拿钱出来。
  “哟!这是哪路来的劫道的狗啊!”方伦边说边冲到前面去。所有人都向方伦看去,张震等人已经吓了个半死,他们看到方伦的出现,眼神中充满了求救的目光。
  混混的老大一边玩着刀,一边走到方伦面前,他是个矮子,年纪也不大,估计是古惑仔系列电影看多的缘故,模仿混混走路的恶心样子还真像,左晃右斜的,狂妄地想告诉方伦这是他的地盘。
  “操!口气还不小。知道我是谁吗?”
  “呵!”方伦不懈地笑了一下。
  “笑你妈啊!”
  “那……我就告诉你我笑什么!”话音刚落,方伦就干脆利落地出手,他大力拧住混混的胳膊,一把夺取他手中的刀,一脚将他踢倒在地,方伦力气很大,把他打的哭喊不停。
  “都别动!”方伦用刀比划着,告诫那几个混混。这几个人一看就是辍学的小孩儿冒充所谓的黑社会,被方伦吓的快尿裤子了。他们惊恐地盯着他看,方伦故意拿着刀没动,目的是让这几个烂人快点滚蛋。他们几个还算机灵,知道了方伦的用意,便连滚带爬、畏畏缩缩地逃走了。
  班级里的这群人被方伦吓傻了,平时斯文、安静的高个子艺术生还有这股英雄气概。太让人吃惊!
  虽然赶走了几个冒充的混混,可是动刀子的声音惊动了游戏厅的主人,这才是名符其实的不速之客!社会上的“混”可不容混淆的,有如方伦刚才打跑的一无是处的混混,也有真正出来“混“的江湖人,惹怒了他们就真的会有不堪的后果……
  方伦等人刚要从后门回游戏大厅便被几个面部凶狠、膀大腰圆,打扮粗俗的成年人拦了下来……
        

  ☆、第十三章

  站在这伙人最前面的男人,个子不高可是块头不小,凶神恶煞的嘴脸让张震等人有些胆怯,方伦却不动声色地与他对视。
  那个男人走到方伦面前很凶地说道:“小朋友,知不知道很少有人敢在这里惹事。”
  “今天过节,没人想惹事。”方伦从容不迫地回答他。
  “呵呵,挺有性格。不过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就一定要有人承担。”他边说边恶狠狠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
  “不用看了,我来承担。”所有人已经吓的不知所措了,唯有方伦淡定如初。
  方伦向前迈了一步,他看着他。男人做出一个动作,示意张震他们把刚才那把刀递给他。
  他接过刀对着方伦冷笑并点头暗示他该做些补偿。方伦干脆不想和他扯下去,便毫无犹豫地挽起袖子,他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从裤兜里拿出一把折叠小刀,他握紧刀把用刀刃足力地在胳膊上划下深深的一道痕迹。
  “哎,方伦,不要!”大家一口同声地喊道。
  他并没有停下,额头上由于剧痛出现了黄豆大小的汗滴。他的身体开始颤抖,脸部的表情显示出,他剧痛难忍,但是他仍然继续用刀划割着血粼粼的伤口处的肌肉。血染红了他的衣服,不停地滴落在地上。
  “方伦!”华一墨情不自禁地喊起来。
  “没……事。”他颤抖着对她说道。
  “怎么……样?我……可以……吧。”他仍然盯着男人,那眼神犀利、坚毅。
  男人没有说话,他笑着点点头。他走近方伦,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友好地凑近他的耳边低声说道:
  “好样的!”
  男人转身和他的手下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离开。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了。张震和孟洋等人,立刻冲到方伦身边,撕烂衣服,粗略地作为绷带为他包扎、止血。华一墨傻傻地站在原地,他看着方伦,思绪混乱地忘记如何支配身体。众人手忙脚乱地帮他包扎好,可是地上的、方伦身上的血,看起来还是十分恐怖。所有人乱糟糟的,很慌乱,年纪太小了谁也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暂时止住血后,方伦被他们立即送进了医院,伤口被缝了16针,医生建议他留院观察,以免会引起伤口感染。可是他坚决反对,最后他期待的那个人终于开口了。
  “诶!听医生话好不好?”大家的目光一致地移到华一墨的身上,以华的个性很少会说出关心谁的话。
  她的心里仍然被伤感的氤氲缠绕着不放。那些只有她自己了解的伤痛写满在脸上。
  本应该出现痛楚表情的脸颊上却没有任何迹象,方伦的小臂神经不规律地乱跳,整个胳膊如火烧一般,疼痛的滋味蔓延全身,但是这一切都不会打垮他。
  “张震,你带大家回去吧,太晚了孟洋他们女生不安全。我……呀!你们放心吧!我听医生的今晚留在医院。”最后一句话说完,他转头看向华一墨。
  “好,我们回去。通知你家人吧。”孟洋说道。
  “不用了,小伤而已!Bye!”他示意让大家回去,他看着人渐渐地走光,而华一墨没走,然后刚要单手拿起被子准备躺下睡觉。
  独臂难倒男子汉,方伦很困难地将被子铺在床上。正当被子要掉在地上时,忽然间从他的身后伸过来一只手接住了它。方伦回身看去,是华一墨。
  “你怎么没走啊?”
  “你还问我?看你笨成这个样子,就知道原因了。”华一墨扶他躺下来。她发现方伦总是盯着自己看,便故意躲开他的眼神。
  “有些事情,我觉得没有必要逃避。”方伦犹豫了可还是直白地说了出口。
  “我看你也没事了,我先回去了。”华一墨匆忙地转身,她想逃避他。
  “我喜欢你!”他心里的话终于脱口而出,也没想过华会给他什么回答,他知道她真正喜欢谁。
  “方伦,我不能够……”她很淡然地回答他,好似早就看穿了他的心事。
  “因为蒋菲……”
  “嗯。”
  她回身看着他并且问道:“是不是不能接受?”
  “你错了,我永远不会那样,无论别人怎样想你。”
  “不说了,走了……”她本想潇洒地离开医院,可是走出病房后才发现自己的步伐变得沉重起来。感情就不是谁可以轻易参透的东西,它有时变化无常,有时更是刻骨铭心。
  一团糟的事情接踵而来,第二天下雪了,天气阴沉,人也跟着无精打采。雪花也好像憔悴伊人般飘落在严冬的冰面上,落地后永眠一般。这个冬天并不算冷,特别的是今天,空气比平日都要潮湿。华一墨随便地在学校操场上走来走去,只有他一个人不拍冷。铃声响了很久了,她仍然无动于衷,不想回教室,那里空气太差了……
  学校后门的角落里渐循传来嬉闹的声音,华一墨没心情去关心。那里向来偏僻,很多人都不喜欢从那儿,不过华一墨很喜欢,她喜欢那儿静。她面无表情地起身,准备回教室上课。10班换了班任,这班任有些来历,居然是学校的教务主任,可见校长已经忍无可忍了,派来了厉害的人物。
  湿润阴霾的天空在冬季中只有下雪时才会这样。华走到门口,刚刚伸出手准备开门,谁料到门忽然地被风吹开了,出现在眼前的……太让人吃惊了,怎么会是他们—蒋菲和李奇。他们紧抱着对方,激情地吻着,他们忽略了周围的一切。这个场景给了华一墨一个晴天霹雳、万箭穿心,她顿然间没有了任何感觉。她的眼神中流动出愤怒、悲凉,他们忽然间发现有人,便立刻停了下来。蒋菲看着华一墨,她心里乱麻一般,她立刻避开华的眼神,她无言以对。李奇很无所谓地站到了一边,他从来没有问过蒋菲,她和华一墨的事。他点燃一根香烟,很随便地吐出烟圈,他看得明白,这个帅女人爱着她的女人,他们的神情他看的懂。李奇是个很霸气的人,他想要的东西或者是人他会不管不顾,并且让她无法抗拒、无法挣脱。
  华一墨向前走去,她与蒋菲擦肩而过,她很不自然地苦笑了一下,她什么都不想做,整个人如泄气的皮球。蒋菲呆傻地站在原地,直到看着华一墨慢慢走上楼不见了身影。李奇很给他们面子,等待华一墨完全离开才上前去,他一把搂住毫无察觉的蒋菲,他感觉到她似乎对她动心了。李奇带着蒋菲离开了学校,此时外面下起了雨夹雪,他们匆忙地拦下一辆出租车,车子走远,模糊不见……
  华一墨行尸走肉般回到教室。新班任正在讲台旁讲课,而她视而不见,没有敲门,很放纵地走到自己的座位傍。所有同学都惊讶地看着她。
  “站住!”班任其实对她已经有些了解了。她是个小个子的中年女人,身形有些发福,红色的短发,眼睛很大,且炯炯有神,整个人一副很有魄力的模样。她一看就是很会对付皮学生的老师,让人怕、令人服,有范儿。
  华一墨站在原地,她很不耐烦,她没有看班任的脸。
  “你是华一墨?知不知道已经上课了?”
  “啊……”
  “什么态度啊你?”老师突然大喊起来,其他人都被吓的打了个哆嗦,而华没有任何反应。
  “随便吧。”华一墨故意用很气人的语气回答她。
  “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吧,刚才你不在。我是10班新班任。既然接手了你们班,就要好好和你们相处。我的原则是多一事不如少事!“她的声音阴阳顿挫,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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