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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他刚刚才把手伸进自己衣服里了,伸进衣服里的手可坏了,怎么可能没有呢?
眼睛再转一圈,还是没有,再去看身边位置;也没人,看着身边空着的位置发呆。
第二声“坨坨”把戈樾琇从混沌状态拉回。
定睛一看;外公正居高临下看着她,和外公站在一起的还有镇长。
迅速站起,触了触鼻尖,先叫一声“外公”再叫了一声“镇长先生”。
外公问她坨坨你刚刚一个人在这里笑什么?
“没我没笑。”回。
是夜;挑一个平常很少打开的抽屉;戈樾琇把护照身份证记者证等等等打包丢进抽屉里;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护照物归原主;宋猷烈做了正确的事情。
但,这件正确的事情导致她在外公和镇长面前出糗就不对了。
她在莫桑镇居民眼中是非常正常的姑娘,这里的人都很喜欢她,孩子们还在私底下讨论,中国姑娘比巴黎姑娘更可爱。
宋猷烈还有一样让戈樾琇心里恼怒,就是外公连续两次给他打电话都是通过总裁办公室,而且最后还没和宋猷烈通上电话。
更可恨的是,外公一点也不生气,她心里头可是很盼望外公把宋猷烈狠狠教训一顿呢。
“阿烈最近忙,可以理解。”外公是这么和她说的。
有那么忙吗?
回头一想,的确,宋猷烈应该很忙,忙着扩展事业版块,忙着和艺术院女孩拍拖。
那张宋猷烈和长发女孩出现在巧克力店门口的照片戈樾琇也看了,即使“那不是sn能源首席执行官”被坊间盖棺论定,但对于戈樾琇而言,即使照片清晰度只有百分之几她也能一眼就能认出照片里的人是不是宋猷烈。
更何况,照片清晰度有百分之几十。
照片里从巧克力店走出的年轻男子不是宋猷烈还能是谁?!
这阶段,她的甜莓和艺术院女孩应该打得火热,没准
停!停住!马上!
抚额,又来了,又来了。
“是宋猷烈,是宋猷烈!”戈樾琇给自己中枢神经传达命令。
是宋猷烈。
是的,是宋猷烈,必须是宋猷烈。
身体重重摔在床上,闭上眼睛,柔风吹过,粉绿色窗帘外漫天繁星,星星一颗颗有豆子般大小,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粉色小猪闹钟
不,没有粉色小猪闹钟,窗帘也不是粉绿色,窗帘是浅米色,外公亲自给她挑选的。
猛地睁开眼睛。
目光掠过床头柜,再掠过浅米色窗帘,最后,落在天花板上。
要开始数数了吗?
要数到多少个数字才能不去想粉绿色窗帘和小猪闹钟?
昨晚是水晶帘,因想了挂在餐厅和厨房间的水晶帘,她数了七千多颗星星才睡着。
今天她可是想了两样东西,那得是多少?
手掌心贴在心上位置,隐藏于皮肤表层下是一拨又一拨的无力感。
手机震动了,熟悉的邮箱提示声把戈樾琇从沮丧的情绪中拉了出来。
顾澜生给她发邮件了。
戈樾琇没有个人社交账号,更无任何聊天软件,她对外号称自己懒但实际上是打从心里排斥社交软件,因工作原因她不得不注册一个电子邮箱,另外一个邮箱还是顾澜生强行塞给她的。
顾澜生常常会通过邮箱给她邮件:一张漫天彩霞的图片;随手拍下的下雨天屋檐;一个小猫儿在地上打滚的视频;几行文字数分钟的的声频。
逐渐,顾澜生发给她电邮的提示声不再让她烦躁;逐渐,在电邮提示声响起时她会第一时间打开邮箱。
打开邮箱。
邮箱安安静静躺着:晚安。
这家伙还真懒,也不能说懒,不是给她发邮箱了吗?
来普罗旺斯后,戈樾琇遵照顾澜生交代的,不要给他打电话,不需要担心他,等他。
刚刚退出。
邮件提示声再次响起。
打开。
“戈樾琇,晚安。”
这家伙看来不是懒,而是无聊。
邮箱提示声又响起。
打开。
“戈樾琇,我今天很高兴。”
今天顾澜生很高兴,可今天戈樾琇很不高兴,她在外公和镇长面前丢脸了。
问顾澜生都在高兴些什么。
邮件提示声再响起。
打开。
“戈樾琇,等我,戈樾琇,晚安。”
至此,邮件提示声没再响起。
“晚安,顾澜生。”闭上眼睛,低低说出。
这晚,戈樾琇没受到失眠困扰。
临近黎明,她如此清晰地捕捉到,干果子从树上脱落,掉落于她窗台上的讯息,那么轻的一声。
眼睛呆呆看着窗外,黎明来临,黎明前的黑暗又凶又沉闷,时间似乎停滞,很久很久,天际处出现一点亮光,那亮光十分吓人,很快漫无目的扩散,从亮蓝到泛白,泛白被无限延伸拉长,直至铺天盖地,太阳才慢吞吞升起,初升的日光宛如一片淡金纸铺在窗台上,把窗台上的干果子也染成了淡金色。
闹铃声如期而至,戈樾琇松下一口气,伸了伸懒腰。
新的一天来临了。
外公是典型的老派学者,休假时只看纸媒,每天给外公送来报纸的叫莫罗,莫桑镇的邮递员,送完四份报纸,他就可以回橄榄园干活。
今天欧洲时报出现这样一则新闻:八名国际刑警组织成员将在下个周末启程前往南非,调查已故卫生组织成员段然的死因。
即使这则新闻被挤到极为不起眼的版块,但毫不妨碍戈樾琇对它视若珍宝,逐字逐字看着,一遍看不够再看一遍,外公手机响起了,那句“阿烈”让戈樾琇下意识间顿了顿。
宋猷烈给外公打电话了。
继续看那则国际刑警组织新闻,之所有对这则新闻青睐是因为顾澜生。
戈樾琇知道,顾澜生近阶段留在约翰内斯堡为的是这个,把美国制药集团拉下马是不切实际的,但,怎么也不能让害死段然的真凶逍遥法外。
外公还在打电话来着。
怎么这通电话延续这么久?有什么好聊的?很突然的那声“坨坨”让戈樾琇手上的报纸差点掉落在地上。
急急抬头,触到外公的眼睛,迅速垂下眼帘,喝了一口水,以平静的声音问“外公,什么事?”
“你猜,外公现在和谁在通话?”捂住话筒,老爷子神秘兮兮的。
看看,这就是她的外公。
坨坨的精神世界有点特别,对周遭事件总是漠不关心,十六岁时是十六岁,二十岁时是十六岁,二十六岁时还是十六岁,那张脸那副德行从未曾在他心里有过改变。
“现在,外公在和阿烈通话。”老爷子自行公布答案。
做出恍然大悟表情。
“我算了一下,你和阿烈应该有好久没见了。”外公说。
不,不,外公,有很多事情是你所不知道的。
这是一个尴尬时刻。
那么,她需要做出什么样表情呢?戈樾琇绞尽脑汁。
“坨坨,你要不要和阿烈说说话?”
不,外公,一点也不,但她不能如实相告,只能冲他甜甜笑。
于是乎,电话被递到她跟前。
在那束期待的眼神之下,硬着头皮伸手,硬着头皮接过电话,慢吞吞把听筒放到耳畔,从电话彼端传来的嘟嘟声让戈樾琇松下一口气。
宋猷烈单方面挂断了电话。
还真决绝,哄哄老人家都不愿意。
门外传来机车喇叭声,是迪恩来接她了。
把电话匆匆忙忙往外公手里一塞“外公,我得去干活了。”再拿起一个面包塞进嘴里,匆匆忙忙往门口跑。
这一天,又是戈樾琇倒霉的一天。
一出门就结结实实摔了一跤,被迪恩从机车后甩出。
把她甩出机车后座的人还一个劲儿强调,问题出在她身上。
“菲奥娜,你刚刚是不是在想你的情人了?”迪恩一把她从地上拉起。
法国小伙真让人抓狂。
戈樾琇一脚把他的机车踹倒。
法国小伙笑眯眯瞅着她,说菲奥娜我就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像烤焦的披萨味道。
烤焦的披萨味道,毫无美感。
叉腰,下一秒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在和她说话,说戈樾琇以后不要在别的人面前做出叉腰动作。
鬼使神差,手迅速垂落。
戈樾琇的倒霉事还在延续着。
下午,来了负责斗牛场最后一道围栏的技术队,她给其中一名技术人员打帮手,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她被困死在围栏里。
这样一来只能把加固好的围栏重新拆开,把她从里面弄出,再把围栏重新装上。
一拆一装多花了两小时,几名技术成员虽没说什么,但戈樾琇心里知道,这是她的错,她要是注意力集中点,就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想将功补过。
“你还是老老实实在一边当花瓶吧。”爱丽娜发话了。
迪恩把她仔仔细细观察了个遍,得出结论菲奥娜一定身体不舒服。
“你脸色很不好。”迪恩说,“还是先回家休息吧。”
回家路上,戈樾琇在想,这都是因为宋猷烈,昨天因为宋猷烈寄的包裹她在外公面前出糗,今天因早上宋猷烈那通电话,她连续犯愚蠢错误。
她是不是受到惩罚了?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是她决定从那个房子离开的。
这晚,戈樾琇在牛奶里放了安神药,放着安神药的牛奶已阔别戈樾琇四百三十天。
“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默念,沉沉入睡。
接下来几天里,戈樾琇状态很好。
伴随庆祝派对日益临近,莫桑镇热闹了起来,到外地工作学习的年轻人回来了,把家安在城市的原莫桑居民也拉家带口回来了,小镇随处可见负责搭建派对现场的工作人员,一家专门拍摄民俗节目的摄制组也入驻进小镇。
作为庆祝派对的主角之一,外公也没闲着,他让管家和两名佣人来到莫桑镇,打电话向朋友借来人力,把客房打扫得干干净净,留下几间给远道而来的客人,剩下的客房让给需要住宿的人,还自掏腰包让盆栽工厂把一卡车鲜花运送到莫桑镇。
忽然热闹起来的小镇让孩子们欢欣雀跃,每天一起床就扳起手指数日子。
距离庆祝派对还有两天,这个下午发生了一点小状况,三只公牛从围栏跑了。
这三只公牛可是庆祝派对至关重要的一环,除去这个不说,被驯养成斗牛的公牛攻击力十足,要伤到人事情就严重了。
一整个下午,莫桑镇年轻人都被勒令去寻找公牛,公牛很快就被找到。
但怎么把公牛带回围栏是个大问题,最后,训牛师想出了个法子,围栏附近有一片泥沙沼泽地,把公牛赶到沼泽地,再通过升降机把公牛捞起再放进围栏里。
四点半,伴随第三只公牛被赶到沼泽地,人们自发给予这场长达三个钟头的赶公牛活动掌声,掌声还没落尽,一个孩子惊声尖叫“那里还有一个人。”
是的,沼泽地除了三只公牛还有一个人。
和三只公牛被赶到沼泽地的还有一位年轻姑娘。
人们眼中的年轻姑娘就是戈樾琇。
匆忙中,戈樾琇也不知道被谁推到了沼泽地,从岸上被扔垃圾一样扔到沼泽地上,当时她想爬起,然而却是越陷越深。
那数千双落在她身上的眼睛让戈樾琇觉得头疼。
更头疼地还在后面,一个孩子还在嚷嚷说那是贺先生的外孙女,他得到贺先生家去告诉他这件事情。
昨天,外公的几位老友已陆续赶到,这个孩子去外公院子一吼,来的肯定不止外公一个人。
此时此刻,戈樾琇一动也不敢动,她所处地带属于泥浆比例多于细沙,一动身体就越为往下陷落。
岸上人们七嘴八舌正在讨论,是先拉公牛还是先拉人,先拉人的话已经就位的升降机就得往她这边挪移,这样也许会惊动到公牛。
举手,让最靠近她的人到对岸传达,先救公牛。
人越聚越多。
三只公牛一一被成功移到围栏里。
升降机往戈樾琇陷落方位移动,岸上人们一个劲儿鼓励,让她别怕。
她压根就没害怕。
扣上安全绳,身体离开沼泽地时,戈樾琇感觉自己像一根萝卜被拔起。
脚尖一离地,周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些法国佬还真是穷热心,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身体被升到数十米以上,缓缓往着岸边。
这听着有点刺激吧,像电影里的威亚特效,但实际上,糟得不能再糟,衣服脸上头发沾满了泥浆,鞋子都没有了,袜子也只剩下一只。
这台升降机是从摄制组剧组借到的,据说这是最后一次被派上用场,换言之,它够老了,老得让人每时每刻都在担心会不会掉链子。
拉完三头公牛后,升降机已显示出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状态,每移动一小方寸就发出奇怪的声音,奇怪的声音伴随着岸上看热闹民众的惊呼声,一拨又一拨。
所幸,都是有惊无险。
戈樾琇的身体继续往岸边移动,六米、五米
触及站在岸边那抹穿浅色上衣身影时,戈樾琇还以为自己眼花,她也希望是自己眼花。
再往岸边移动数米,戈樾琇的希望落空。
这么近的距离,岸上站着的一张张面孔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穿浅色上衣的人是宋猷烈,和宋猷烈站在一起的还有张纯情,那两抹声影是挨着一起站着的。
外公和他的老友们也来了,那拨人站在一起,都可以凑成半支足球队了。161
第78章 旧时人面()
站在岸边穿浅色上衣的是宋猷烈;和宋猷烈站在一起的还有张纯情,外公和他的老友们也来了。
站在岸上的宋猷烈,细细数来分开还不到一个月。
可这么一看;似乎;他们分开时日似是有些年头;这些年头加起来足以完成人生一系列大事;结婚生子事业有成。
升降机还在缓慢移动,一边移动一边怪叫。
宋猷烈的脸越来越清晰;可越清晰就越陌生。
今早,由于无聊戈樾琇还在想着宋猷烈会不会来参加外公生日这件事情。
过去两年;戈樾琇都没出现在外公庆生会上;宋猷烈去年倒是出现了;两人最后一次出现为外公庆生还得追溯到她从宋猷烈约翰内斯堡的家逃跑的半个月后,那时不着半缕在他床上醒来,平原的光亮得吓人,把她吓得不敢在那个房子多呆一秒。
那次庆生会;宋猷烈黄昏才到,次日天一亮就走了;在不到二十小时时间里;她问他最近忙吗;他回答忙;然后他说她看起来精神状态不错;她回他谢谢;这些话都是当着外公面说的;当天外公还一再叮嘱他们,有时间要多聚在一起,不能因为成长关系变得生疏,他们可是他的心肝宝贝阿烈和坨坨。
当时,齐齐回答:会的,一定会的。
却也齐齐回避管那位老者为外公。
宋猷烈今年会不会出现在外公生日会上,今天早上她给出了百分之七十的可能,只是,让戈樾琇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宋猷烈这么早就出现了。
不仅这么早出现,还带来一个张纯情。
张纯情,这个名字真很好记,她听一次就记住了。
目光移到张纯情身上。
张纯情穿了一件鹅黄色复古风衣,二十出头的女孩很适应这种色系,明丽